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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見了我都發愁》第40章
40、chapter 40

  顧蒙的記憶是一片空白, 按理來說, 她是不認識鳳凰的, 但是看見振翅亢鳴的鳥兒, 她腦海裡卻閃過「鳳凰」這個名字。

  「唳!」

  鳳凰引亢而鳴, 聲音宛若清風一般往四面八方吹去。從高處看, 林海之中碧波晃蕩一般。森林裡的樹木在搖晃, 它們在回應這隻神獸的鳴叫。

  它高高的揚起了自己的翅膀,渾身浴火,猛的從山谷之中飛了起來,一雙火紅的眼睛緊緊的鎖住顧蒙。當然,更準確來說, 它的目光鎖定的是她身邊的閻羅。

  這鳥兒向來記仇得很, 也不知道閻羅是怎麼得罪它的。

  顧蒙腦海裡閃過這麼一個想法,然後便看見那隻鳥兒朝著他們這個方向俯衝下來。

  這鳥嘴裡發出一聲清脆的低鳴聲,挾裹著一團灼熱的氣息,燒得附近的樹木直接就燒了起來。

  顧蒙眉頭微微一皺, 面上的神色有一些凝重。鳳凰是神獸, 它的力量是可傾天軋地的。要是被這鳥啄一下,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伸出手去,顧蒙飛快的在空中繪下一道道金符。符文之上靈光閃動,一股壓抑而狂暴的力量從符上散開去, 竟隱隱有種撕碎空間的感覺,那是一種毀滅的力量。

  「砰!」

  鳳凰來勢不減,直接撞上了一道符文之上, 整隻鳥立刻被撞得頭暈眼花的,直接被掀飛了出去。

  符文流動,竟是像是活了一樣,在鳳凰欲要振翅飛走之時,化為了一條條鎖鏈,直接纏在了它的身上,將它整個身體給纏住。

  隨著砰的一聲,鳳凰巨大的身體跌倒下來,它身上巨大的火焰將四周的一切給燃燒了起來,整個森林在瞬間化作了一片火海。

  它在瘋狂的掙扎著,可是它越掙扎,身上的金色鎖鏈卻是越纏越緊,甚至直接勒進了它的身體。

  符成的一瞬間,顧蒙忍不住吐出一口血去。她低下頭,看見自己的一雙手在瞬間化為了漆黑,死氣纏繞,竟是要崩碎的樣子。

  「……」

  這就是傳說的一朝回到解放前?

  顧蒙的臉色黑了,扭頭看到地上奄奄一息的閻羅之時,頓時覺得有些牙癢癢——這可真是太虧了。

  鳳凰還在叫,顧蒙卻沒分給它半點目光,而是低頭檢查閻羅的身體情況。這傢伙大概是被鳳凰的火直接噴了個正著,現在整個人都快成為一團焦炭了,你甚至能聞到一股烤肉燒焦的臭味。

  要不是顧蒙給他的畫的那道符護住,怕是早就被鳳凰的那一口火燒成了灰燼。可是現在就算他的身體還沒有被燒成灰燼,但是卻早就已經斷氣了,也就是說這個人根本就已經死了。

  這個要怎麼救?

  顧蒙暗暗思考著,要知道起死回生這種事情,一般來說那是不可能存在的。在人死的時候,他的身體會充滿死氣,就算回魂,一具沒有生機的身體,又怎麼可能存活?

  想到這,顧蒙就覺得十分苦惱了,並不是所有人都像她這麼厲害的,就算是體內充滿了死氣還能活過來。

  鳳凰還在鳴叫,聽到她的叫聲,顧蒙眼珠子一轉,一雙眼睛已經亮了起來。

  隨便挖了一個坑把閻羅塞了進去,顧蒙走到鳳凰身前,伸手拿出一把水果刀來,嘗試著在對方的爪子上割了一刀。只是可惜,這刀還沒接觸到鳳凰的皮膚,直接卻化成了一灘水,竟是被高溫所融化了。

  顧蒙微微皺眉,想了一下,她蹲下身子在閻羅的腿上摸索了一下,然後從他右腿處拔出一把刀來。

  這把刀刀身漆黑,只有刀刃處有一抹薄薄的銀亮色。而在鳳凰的熾熱高溫之下,這把刀竟然還透著一種森然冷氣——這把刀飲血太多,自是充滿了一種戾氣。

  顧蒙伸手在刀身上抹了一下,刀身上立刻出現了一抹血色,那點血很快的浸透了整把刀,竟然直接被刀身所吸收了。

  做完這一切,顧蒙才拿著刀靠近鳳凰,然後伸手在它的腿上割了一刀。

  「唳!」

  鳳凰發出一聲驚鳴,有金色的血液從傷口處流了出來。顧蒙手指一動,流出來的血液就像是受到了某種牽引一般,直接流到了閻羅所在的那個坑裡,直到血液將他整個人給覆蓋。

  顧蒙抬頭對鳳凰微微一笑,道:「再給我一滴你的精血吧。」

  鳳凰:「!!」

  它身上的羽毛立刻炸開了去,整隻鳥立刻就開始撲騰起來,一條漂亮的脖子使勁的往上揚,恨不得立刻飛起來。只可惜,它被鎖鏈鎖著,就是把脖子拉成了天鵝頸,也還是在地上亂撲。

  這個狠毒的人類,放了它的血,現在竟然還要它的精血,怎麼這麼不要臉!

  想到這,鳳凰轉過頭來,嘴裡一口火就朝著顧蒙撲了過來。

  顧蒙伸出手去,火焰衝到她的手上立刻就熄滅了,倒是她手上的刀,被火焰噴了個正著——這刀沾了顧蒙的血,而後在割破鳳凰的腿之時又沾了鳳凰的血,如今被鳳凰一口火烤了,竟是又被煉化了一次,品質直接上了不止一個檔次。

  「你把人家害成這樣,只要一滴精血已經很便宜你了!」顧蒙那叫一個理直氣壯,她眯著眼睛,道:「你要是不願意給,那我就親自上手了啊。」

  鳳凰:「……」

  半晌,這隻鳳凰張嘴吐出一滴精血來,那精血乃是金色,其中所帶著的熾熱之力帶著讓人毛骨悚然的恐怖氣息。

  鳳凰的精血啊,這可是大寶貝!

  顧蒙看得有些眼饞,忍不住舔了舔唇,很想把這滴精血給吃了。鳳凰精血,那可是大寶貝,味道一定不錯。

  想到這,她扭頭看了被鳳凰血所包裹住的閻羅,忍不住嘟囔道:「可真是便宜你了!」

  她才閻羅身邊蹲下,伸手將鎖住鳳凰的鎖鏈召了回來。金色的符文宛若流水一般,散發著可怖而駭然的氣息。一道符文直接鑽進了閻羅的身體,在他胸口處形成了一個紅色的符文。

  看到符文完全沒入閻羅的身體,顧蒙才將手中的那滴鳳凰精血反手按進了他的胸口。

  「呼!」

  一股熾熱的氣息宛若水中漣漪一般散開,躺在坑裡的閻羅突然瞪大眼睛來,整個身體不斷的抽搐著,他的身上眨眼間竄起一道火焰,將他整個人包裹著,灼灼燃燒著。

  顧蒙往後退了一步,躲開這道火焰,她喃喃自語道:「鳳凰一族向來能浴火重生,現在你體內有一滴鳳凰精血,若是能熬得下來,就能起死回生,消除體內的死氣。」

  不過,浴火重生所帶來的痛苦那也是無法想像的,若是閻羅的意志力不夠,挺不過去,等待他的也只剩下死亡。而且,這次死亡,那完全是身消魂隕,就連魂魄都會被燒成灰燼。

  顧蒙聳了聳肩,道:「反正該做的我都做了,熬不過去,那也是你的命。」

  她把符文撤去,那隻鳳凰終於得以掙脫束縛了,一雙金色的眼睛惡狠狠的盯著顧蒙。

  顧蒙扭頭看它,嘿嘿一笑,道:「要不,你再給我一滴精血吧?」

  鳳凰:「!!!」

  不要臉的人類!

  發出一聲啼鳴,鳳凰張開翅膀,突然振翅飛了起來。

  顧蒙站起身來,微微眯著眼,看著原本平靜的夜空突然裂開一個黑色的口子來。

  這是……另一個世界?

  鳳凰在空中飛舞,身後拖著長長的尾翼,作為z國的神獸,它看起來自然是十分漂亮威風的。金紅色的羽翼帶著流光,長長的尾翼更是流光溢彩的,飛起來的時候簡直讓人移不開眼。

  鳳凰在鳴叫,它在空中飛舞了好幾圈,這才振翅直接朝著那個裂口飛了過去,很快就消失了在了裡邊。在它的身影消失之後,很快的,天空中的裂口再次合上。

  在遠處,沈強他們瞪大眼睛看著這一幕,半晌才回過神來。

  「……這,這就是傳說中的鳳凰?」他們忍不住喃喃,完全被驚豔到了。

  二狗子撓了撓頭,有些焦躁的道:「我管他什麼鳳凰不鳳凰的,現在最重要的是老大去哪了,他被那鳳凰一口火噴了個正著,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聞言,沈強等人相視一眼,眼裡都閃過一絲黯淡。

  一旁的無名道人歎道:「……鳳凰乃是神獸,閻少校只是一個普通人,被那鳳凰火燒著了,怕是……」

  鳳凰蘇醒,所帶來的力量那是足以毀天滅地的。當時情況危急,閻羅為了掩護他們撤退,才主動流下來去阻攔那隻鳳凰的,他們是看著他的鳳凰掀起來,然後一口火噴在他身上的。

  想到那一幕,沈強的人目眥欲裂,都是些鐵骨錚錚的大男人,但是在此刻,眼眶還是都紅了。

  雖然他們都知道,既然是被鳳凰所傷的,閻羅一個普通人,生還的幾率幾乎是零,但是只要沒見到他的屍體,他們心裡就懷抱著那麼一點微薄的希望。

  沈強道:「我們現在就分頭去找,老大他這麼厲害,肯定沒事的!」

  見狀,無名道人張口想說什麼,最終還是歎了口氣,什麼也沒說。

  ——那樣的火,閻羅只是一個普通人,**凡胎的,怕是已經被燒成灰燼了。

  只是這話,在這當頭說出來,對於沈強的人實在是太過殘酷了些。

  「老大肯定還活著的!」二狗子說道,他目光堅定,道:「你們還記得嗎,顧小姐可是在老大身上畫了一道符的,有那道符在,老大肯定會沒事的!」

  聞言,沈強等人雙眼都是一亮,沈強說道:「你說得對,老大肯定會沒事的,顧小姐那麼厲害,有她的符在,老大肯定沒事的!」

  「顧小姐?這是什麼人?」無名道人忍不住開口問了。

  二狗子嘿嘿一笑,道:「顧小姐可是超級厲害的,當初我差點就死了,喉嚨都被那惡鬼咬斷了,還是顧小姐救了我,把我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不可能!」無名道人搖頭,道:「死去的人是不可能復活的,這是鐵的定律。就算是回魂,身體死了,那人活過來,他的身體還是會腐爛,還是會死。」

  死而復生,這只是存在於神話故事裡。

  「可是我就是活了啊,雖然那時候還有一口氣……」二狗子不服氣,忍不住嘟囔道。

  他當時明明就要咽氣了的,甚至都已經感受到了死亡的來臨,可是卻又被顧蒙直接給救活了的。在他心裡,顧蒙簡直就是無所不能的。

  而現在,無所不能的顧蒙坐在地上,看著正被鳳凰火給燒著的閻羅,身子靠在石頭上,小小的打了個呵欠,忍不住睡了過去。

  在土坑中,閻羅正經受著一種常人難以忍受的痛苦。你很難去形容這種痛苦,那是一種痛不欲生的感覺,你恨不得直接暈死過去,至少不用再遭受這樣的痛苦。

  可是,在這樣的痛苦裡邊,閻羅卻一直很清醒,他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身上的痛苦,那種似乎連靈魂都被扯開撕碎的痛苦,讓人根本忍受不了。

  閻羅好幾次覺得自己都要痛死了,但是事實上並沒有,他只是翻來覆去的被這種痛苦給折磨著,甚至他的神思在這種痛苦之下都有些恍惚了,但是他卻一直沒有失去意識。

  他有一種預感,要是自己失去了意識,那麼他就可能永遠都醒不過來了。想到這,他便一直咬牙忍著。

  在被鳳凰的那道火給燒著的時候,他覺得自己會死,而事實上也是如此。那一刻死亡的感覺如此清晰,一切都變成了黑白,所有的一切都慢慢遠去,變得安靜,他便在這安靜之中失去了意識。

  等他在恢復意識的時候,看見的便是一團火,一團很小但是又無比熾熱的火,而他眼睜睜的看著那道火衝進了他的身體,而後便是蔓延而來的痛苦。

  身體被灼燒,似乎連他的魂魄都被燒了,這樣的痛苦不知道持續了多久,突然在某一刻,閻羅發現身上的疼痛沒有那麼疼了。不,不是不那麼疼了,而是他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痛苦。

  四周十分安靜,似乎只有他躺在這裡,他感覺有什麼東西流進了他的身體並且滋養著他的身體。

  讓他那麼痛苦的火焰在這時候給他這具殘破的身體再次注入了力量,讓已經完全失去生氣的體魄再次恢復了生機,甚至他有些恍惚的神思在這樣的情況下也慢慢恢復了清明。

  「砰砰砰!」

  他聽見了自己心臟的跳動聲,然後他看見了自己的心臟,和他所想像的不同,他的心臟並不是純粹的紅色,而是一種金紅的顏色,而在心臟周圍,則是圍著一圈金色的鎖鏈一般的東西。

  他原以為是鎖鏈,可是細看之下才發現那不是鎖鏈,而是一個文字,一個不是他所熟悉的任何的文字,這個文字頭這樣一種古樸蒼涼的感覺,卻又帶著一種強悍的力量。

  閻羅有種感覺,就是這個文字,在他痛苦掙扎中,護住了他最後的那口氣,不然在那毀天滅地的灼燒力量之中,他絕對已經死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閻羅突然睜開了眼,他看見了湛藍的天空,刺眼的陽光,而他整個人就沐浴在這陽光之下,整個人都被曬得十分溫暖。

  我……沒死?

  意識到這一點,他猛的從地上坐了起來,伸手看了看自己完好的手,甚至他感覺到自己整個人都充滿了力量,甚至那股力量正迫不及待的想要從他的體內掙破出來。

  他心念一動,只見他光滑的手心之中,突然冒出了一簇金色的火焰。

  這道火焰呈現出一種十分乾淨澄澈的狀態來,散發著一種讓人覺得十分恐怖的溫度,那是一種毀天滅地的力量,而這力量讓閻羅十分熟悉。

  即使做好心理準備,看到這一幕,閻羅還是被嚇了一跳。他微微抿唇,眼裡閃過一絲疑惑來——他的手心裡,怎麼會有火焰生出來?

  「哦,竟然連鳳凰火都掌控了,看來你是很好的融合了鳳凰的那滴精血啊。」一個人影在他身邊蹲下來,盯著他手心裡的火打量,片刻又道:「也難怪,不僅融合鳳凰的一滴精血,還浪費了那麼多的血液來給你淬煉身體,要是連鳳凰火都使不出來,那可實在是太浪費了。」

  閻羅反手把手握成拳,手心裡的火焰自然就消失了,他疑惑的看著眼前的人,問道:「顧蒙?你怎麼會在這?」

  顧蒙道:「我不是在你身上留了一道符嗎,你遇到危險的時候我這邊會有所感應。」

  不然,她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聞言,閻羅眼裡閃過一絲驚訝,腦海裡閃過許多個念頭,半晌他道:「謝謝你救了我,我以為,我必死無疑的。」

  「我來的時候你的確是斷了氣的,救活你可費了我一番功夫。」顧蒙說,要不是斷了氣,她也不用去扒拉人家鳳凰的血了,嚇得那鳥都跑到另一個世界去了。

  死去的人是無法複生的,也是閻羅運氣好,殺他的是鳳凰。鳳凰本身擁有著浴火重生的本事,顧蒙才能把他救活。

  閻羅道:「鳳凰竟然有浴火重生的本事,那滴精血,你該給自己用的……你的身體,不是出現問題了嗎?」

  和顧蒙相處過一段時間,他自然清楚顧蒙的身體,就連醫生都說她的身體已經是油盡燈枯的狀態,活著本身就是個奇跡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那滴鳳凰精血對於她來說,肯定是很有作用的。

  「鳳凰的力量太過霸道,吞服之後它會將你的身體重組。這樣可是會帶來巨大的痛苦的,我受不了!」

  閻羅:「……」

  顧蒙說得實在是太理直氣壯了,一時之間,他甚至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眼裡閃過一絲笑意,他說:「……你以前欠我一個人情,現在又救了我,我們兩算是兩不相欠了……不,現在是我欠你了。」

  他欠顧蒙一個救命之恩。

  臉上露出思考的表情來,他笑道:「救命之恩無以為報,要不我以身相許吧?」

  顧蒙瞪大眼睛看他,然後使勁搖頭,飛快拒絕道:「不用了,我不需要你欠我什麼恩情。」

  「這怎麼行。」閻羅湊近她,冷硬的一張臉完全柔和了下來,他道:「要還的,我閻羅從來不欠人人情的。」

  兩人挨得很近,大眼瞪小眼的。

  顧蒙盯著他看,臉上一點不好意思都沒有,一雙眼十分澄澈,就像是夏日裡的一汪清泉。

  ——可能她連害羞是什麼都不知道吧。

  閻羅失笑,主動移開了身子。這時候,一陣風吹過來,他這才覺得有些不對勁,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了。

  「……我的衣服了?」

  只見露天席地的,他整個人坐在一個土坑裡,身上一絲不縷的,竟是赤身裸體的。

  顧蒙絲毫不避嫌的在他身上掃了一眼,道:「當然是被火燒光了啊。」

  閻羅:「……」

  他下意識的側了側身體,避開顧蒙的視線,道:「你轉過身去。」

  「對了,這個給你!」顧蒙想起一事來,伸手把一個東西給了他。

  閻羅定眼一看,卻是自己的刀,只是……這把看上去好像產生了一種變化,氣息仍然森冷,但是卻更加霸道,甚至更加鋒利了。

  他把刀拿到手裡,整把刀頓時發出一陣嗡鳴聲,像是在高興一樣。

  顧蒙道:「好了,沒事了我就先回去了。」

  她功成身退,轉身頓時消失在了這裡。

  看著空無一人的地方,閻羅眼裡閃過一絲沉思。只是不等他思考多久,他便聽見了沈強他們的聲音。

  「老大!是老大!老大果然還活著!」

  閻羅抬起頭,就看見沈強一行人高興的朝他跑了過來。

  從閻羅那裡回來,顧蒙就先撲到了床上睡了個昏天地暗的,整個人實在是困得不行。

  等她睡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三點鐘了,許心茹正好給她打了電話來。

  在問她昨天怎麼沒來上課之後,許心茹頓了頓道:「對了,我聽說錢家家裡鬧鬼,正在找什麼大師了。」

  說到這她冷冷一笑,不屑的道:「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都是活該!」

  在確定了跟在錢輝身邊的那個女鬼是那個被奸殺的女孩子之後,許心茹回去就瞭解了一下這個案子,然後整個人都有些忿忿不平,為那個女鬼感到不值。

  經過屍檢表明,那個女鬼生前遭受了侵犯,然後是被活生生淹死的。那時候她還沒死,錢輝在她身上綁了石頭,直接把她扔進了學校花園裡的那個池塘裡。

  正值夏末,池塘裡那一大片荷花還沒凋謝,也將池塘裡邊的一切給遮掩住了。

  被扔進池塘裡的時候,吳秀秀還活著,可能在中途她還清醒了過來,可是醒過來有什麼用?她的手腳被綁在石頭上,整個身體只能跟隨石頭墜落的力量墜入池塘底部,然後慢慢的等待死亡。

  可是犯下這等惡事的錢輝呢,最後卻因為證據不足而被釋放。

  許心茹咬牙切齒的道:「錢輝不是什麼好東西,吳秀秀的家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錢家拿了一百萬給她父母,她的父母就捧著錢歡天喜地的回去了,怕是都忘記自己女兒是怎麼死的了。」

  吳家人重男輕女,,作為女孩子,吳秀秀那是一點都不受重視的。即使她成績那麼好,是全校第一名,她的父母也不願意讓她去學校讀書,更是想將她嫁給一個三十歲的瘸腿老男人,目的就是為了對方十五萬的彩禮錢。

  對於他們來說,吳秀秀的死他們並不難過,甚至是十分高興的,因為她的死,讓他們拿到了一百萬。

  一百萬,吳秀秀的命就只值一百萬!

  顧蒙聽她在那裡義憤填膺的說著,心裡卻是在那琢磨一百萬的事情。

  個十百千萬……一百萬,那可就是七位數了。

  想到這,她突然開口問道:「錢家請大師,要是解決了他家的事情,是不是會給一大筆錢?」

  聞言,還在說著什麼的許心茹一瞬間有些卡殼了,她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下意識的問道:「你想做什麼? 」

  然後她忍不住瞪大眼睛,道:「你,你不會是想去錢家,幫錢輝那個狗東西吧?」

  顧蒙手指摸了摸臉頰,她說:「那可是一百萬。」

  「一百萬也不行!」許心茹覺得不行,她飛快的道:「我們有的事情能做,有的事情絕對不能做。吳秀秀雖然是鬼,可是她是被錢輝害死的,她去□□,那不是理所應當的嗎?你要是去幫錢輝,那不是為虎作倀嗎?」

  「……」顧蒙表情愁苦,半晌道:「不行,那就算了。」

  可惜了,那個吳秀秀的味道吃起來還真是不錯的。

  聽她放棄了這個想法,許心茹頓時鬆了口氣,不過很快的,她眼睛一轉,道:「其實我們也可以去湊湊熱鬧,我聽說錢家好像請了一個不得了的大師,也不知道厲不厲害。」

  顧蒙無所謂的嗯了一聲,整個人都有些頹喪,她現在可是急需功德,可是要去哪裡得功德呢?

  ……

  在兩天後,顧蒙和許心茹來到了錢家。

  錢家請了兩位大師,其中一位正是元一先生,他是唐樹人推薦給錢家的。唐家和錢家在生意上有所往來,知道錢家鬧鬼的事情,唐樹人才會跟錢家推薦元一先生。

  而另一位大師,則是一位叫做巫來,聽說是一位十分擅長蠱蟲巫師,在玄門也是頗為有名的。

  巫來這人心氣很高,原本以為錢家就請了自己,沒想到竟然還請了元一先生,當時就有些陰陽怪氣的。要不是錢家許諾的酬勞高,他怕是立刻拂袖就走了。

  不過,就算他沒有立刻就走,那表情也不算好看,因此客廳裡的氣氛可不算好。

  顧蒙和許心茹一進來,倒是打破了屋裡冰冷乾澀的氣氛。巫來和元一的注意力都落在了她們兩人身上,然後就聽巫來咦了一聲。

  「奇怪!」巫來說了一句,一雙眼盯著顧蒙瞧。

  他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眼睛細長,鷹鉤鼻,穿著一身黑色的古怪長袍,整個人看起來就充滿了一種陰冷詭譎的氣息。

  他看著顧蒙,眼裡露出一絲興趣來,然後站起身,走到了顧蒙面前,然後探頭在她身上聞了聞。

  「你幹什麼?!」許心茹瞪著他,立刻拉著顧蒙往後退了一步。

  巫來嘿嘿一笑,他說:「是活人,可是竟然沒有多少生氣,真的是奇了怪了。」

  人能活著,自然是因為人身上具有著生氣,身體充滿著生機。而一個人若是要死了,身上死氣就會很重,整個人都透著一種死氣。

  而在顧蒙身上,便是死氣比生氣重。這樣的情況,要嘛是垂垂老矣,距死不遠的老人,要嘛就是病重之人。可是,顧蒙的樣子,卻是兩樣都不占,看起來都是活蹦亂跳的。

  「有趣,真有趣!活人卻是一副死人樣!」巫來桀桀一笑,伸出手去,道:「寶貝,你說,是不是很有趣啊?」

  這樣的人,待在她的身邊,他的寶貝們都在騷動了。

  他伸出手來,許心茹他們才看見在他手上站著一隻紫色的小蠍子,蠍子擺動著自己的兩隻巨鼇,像是在附和他的話一樣。

  許心茹被這蠍子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往顧蒙身邊靠了靠。

  顧蒙突然掀起眼皮來,目光落在那小紫蠍子上,道:「你這蟲子看起來好像很好吃的樣子,我還沒吃過蠱蟲了。」

  巫來:「……」

  養蠱之術,便是將無數隻蟲子放在一個甕裡,讓這些蟲子互相廝殺吞食,最後活下來的那隻蠱蟲,便是一隻成蠱。而每一個蠱師拿出來的蠱蟲,都是吞食了不知道多少隻其他的蠱蟲才形成的,它們所具有的的毒性與厲害那是不可小覷的。

  而蠱蟲身上的這種不同於鬼魂身上的力量,讓顧蒙有些好奇,甚至想嘗一嘗。

  「哈哈哈!」巫來突然大笑,伸手指著顧蒙,道:「你這個孩子,真的是有趣,我很喜歡。」

  就在這時,錢家的樓上下來一個人,正是錢輝的父親錢國勝。

  「元一先生,巫先生!」一下來,錢國勝就跟元一和巫來打了聲招呼,然後目光落在顧蒙她們身上,眼裡閃過一絲疑惑。

  許心茹忙道:「錢叔叔,我是心茹啊,就是許大海的女兒。我聽說錢輝好像身體有些不舒服,剛好路過這裡,就過來看看。」

  聞言,錢國勝面露恍然,腦海裡對許心茹的確是有些印象,他道:「原來是心茹啊,好孩子,沒想到你竟然還惦記著我家輝輝。」

  說到這,他忍不住歎了口氣,道:「可是,叔叔家裡有客人,怕是沒時間招待你們了。」

  言下之意,卻是在趕客了,可惜,許心茹本就不是為了看錢輝而來的,自然是不會主動告辭的。

  像是不知道錢國勝的意思一樣,許心茹甜甜一笑,道:「沒關係的,我們看一眼錢輝就走。」

  錢國勝:「……」

  許大海瞧著精明得很,怎麼生個女兒一點都不知道看人臉色?

  反正就兩個年輕小姑娘,錢國勝也沒放在心上,也就隨他們去了。

  錢國勝扭頭看向元一大師他們二人,面露愁容,道:「兩位元大師,我們家的情況你們應該知道一些吧。」

  他歎了口氣,道:「唉,這段時間,我兒子突然不知道被哪裡來的孤魂野鬼給纏上了。我今天請你們二位來,是聽說你們二位十分有本事,希望你們能把這隻鬼給抓住!」

  元一沒有一口應下,而是道:「具體情況,我們還得先看看錢少爺的情況再說。」

  錢國勝點頭,帶著他們往樓上走,一邊走一邊說道:「我兒子自從被這鬼纏上了,吃不好睡不好的,甚至好幾次都差點被那鬼給害死了,連學校都不敢去了。」

  說話間,他們已經到了錢輝的我臥室,一進去,他們就感覺裡邊十分涼快,而且隱隱有種很奇怪的味道。

  顧蒙皺了皺鼻子,臉上露出了有些嫌棄的表情來。

  ——那味道,帶著幾分水汽,像是泥土的土腥味,然後似乎又有一種腐爛的臭味。

  臥室裡拉了窗簾,一片陰沉沉的,他們一進去,就聽見一聲尖叫。

  「別過來!別過來!」

  錢國勝伸手打開臥室裡的燈,這時候大家才看清楚整個臥室,也看見了縮在角落裡的錢輝。

  許心茹有些驚訝,下意識的問道:「這是錢輝?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錢輝縮在角落裡,他抱著膝蓋,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眼底一片烏青之色,臉色卻是一片慘白,整個人性形銷骨立,整個人十分消瘦。

  距離顧蒙他們上次看見他,也才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這短短的大半個月,他竟然就變成了這個樣子,怎麼能不讓人驚訝?

  許心茹對顧蒙說道:「這屋裡好潮濕啊。」

  的確是,一進來這裡就有種水霧濛濛的感覺,就像是南方的確連續下了一個多月大雨之後的感覺。

  顧蒙在屋子裡掃了一眼,注意到這臥室裡邊的很多地方都有著潮濕的痕跡,有水將屋子的一些地方都給浸透了。

  觀察完之後,她才把目光放在縮在角落裡的錢輝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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