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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見了我都發愁》第91章
91、chapter 91

  王露死了!

  蘇玲和程怡是早上起來的時候發現的她死了的, 她們宿舍床位構造上邊是床, 下邊則是桌子, 因此她們從床上坐起來就能將其他人看的清清楚楚。

  速錄的身體還坐在床上, 就這麼直愣愣的, 好像是剛起身坐起來的姿勢, 可是脖子上的腦袋卻已經不翼而飛了。而她的床鋪以及她的床鋪所靠著的那面牆, 都大面積的濺上了她的血液,白牆上全是鮮紅的血,早就已經凝固了。

  看到這一幕,蘇玲和程怡沒忍住發出了一聲尖叫,幾乎要刺破天空的尖叫聲裡充滿了一種讓人心臟忍不住揪緊的驚恐, 瞬間將整棟樓層的人們都給驚動了。

  「怎麼了?怎麼了, 發生什麼事了?」

  「我好像聽見有人在尖叫,教的好像還有點恐怖……」

  「好像是從我們隔壁傳來的!」

  ……

  就這樣,原本大早上十分安靜的樓層立刻就喧鬧了起來,尤其是靠近蘇玲她們的其他幾個宿舍, 已經有人跑過來拍門詢問發生什麼事了。

  程怡抱著被子緊緊的縮在床上, 一張臉慘白如紙,整個人都在不自覺得哆嗦。

  她說:「王露,王露死了……」

  先是童亞亞,現在又是王露, 那麼下一個難道就是她和蘇玲了?

  這個念頭來得突然,但是程怡卻無比的篤定這就是事實。想到這,她的臉上的表情除了驚恐還多了幾分慌亂來, 忍不住掉起眼淚來——為什麼,為什麼她們會遇上這樣的事情啊?

  比起慌亂得不知道該怎麼辦的她來說,蘇玲就顯得冷靜多了,在震驚過後,她就拿起手機報了警。等掛了電話,她咽了口口水,低頭往床鋪底下看去,很自然的,她看見了滾落在地上的一顆頭。

  「……」

  蘇玲伸手捂住唇,忍不住大口大口的喘息起來,然後眼淚直接奪眶而出。

  「喂,有人嗎?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打門還在被人拍得啪啪作響,她們許久沒有來開門,外邊已經聚集了很多人,許多宿舍的人都打開門出來查探情況。現在大家又聽見裡邊所傳來的哭聲,對此根本更加擔心了,已經有人跑下樓去叫宿管阿姨了。

  宿管阿姨是有每個宿舍的鑰匙的,剛才跑下去叫人的女孩子已經跟她說了情況,所以她手裡已經拿著蘇玲她們宿舍的鑰匙了。看見宿管阿姨過來,女孩子們自動的讓開位置,面上也是憂心忡忡。

  宿管阿姨拿出鑰匙來把門打開,一打開門,面前宿舍裡的一切就展現在了她們眼前,然後她們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地上的一個「球狀物」上。

  可是等她們仔細看去卻發現,那哪裡是個球啊,分明就是一個腦袋啊。

  「啊!」

  女孩子們頓時被嚇壞了,忙不迭的往後退去,完全不敢進入蘇玲她們的宿舍,整個樓層瞬間響起了此起彼伏的驚叫聲。

  宿管也是被嚇了一跳,不過她好歹年紀大了,很快的就冷靜了下來,當機立斷的把門給關上了,也把許多沒有看見蘇玲她們宿舍情況而有些好奇探究的目光給擋在了外邊。

  「發生什麼事了?」

  宿舍阿姨直接把門給關上了,因此那些根本沒有看到蘇玲她們宿舍到底出了什麼事的人們,立刻扭頭去問剛才驚叫出聲的那些人。而那些人,她們的臉色都不太好,有的甚至有種作嘔的感覺。

  咽了咽口水,有個表情蒼白的女孩子哆嗦著聲音道:「……我,我看見地上,有個頭……」

  她的語氣裡帶著幾分不確定來,因為只是看了一眼,宿舍阿姨就把門給關上樂,所以她們也不確定。

  「頭?難道是什麼玩偶娃娃?」有人好奇的說了一句。

  不,不是玩具娃娃的頭,而是像是一個真正的人的頭!

  剛才說話的女生心裡這麼想著,但是卻什麼都沒說,也許真的是女孩子喜歡的玩偶娃娃的頭呢?

  ……

  沒過多久,警車呼嘯而來,伴隨著警笛聲,直接停在了女生宿舍樓底下。

  蘇玲她們宿舍被拉起了警戒線,禁止無關人員進入。蘇玲和程怡兩人身上還穿著睡衣,只在外邊披了一件外套,兩人被一位女性員警拉到一邊安撫著她們的情緒——很顯然的,這兩位女學生受到了很大的驚嚇。

  員警在宿舍裡轉了一圈,喃喃自語道:「又是無頭案……」

  毫無疑問的,這個案子交給了特殊科,而特殊科的人也來得很快。打頭的人是孟時,他長得英俊,身材也好,那模樣簡直讓人懷疑這人是娛樂圈裡的明星。

  「特殊科的人,大部分長得還真是挺好看的!」看著特殊科的人走過來,這位警官心中忍不住嘀咕道。

  和特殊科的人交接之後,警察局這邊的人就撤走了,這邊自然全權交給特殊科的人處理。

  受害人的腦袋還落在地上,可是並沒有人去碰,就怕破壞了案發現場,抹去一些必要的證據來。嬰兒,大家走進宿舍第一眼看見的,便是落在地上的那個人頭。

  錢禮咋舌道:「這可真是兇殘啊!」

  孟時低頭看了一眼那個腦袋,和童亞亞死之前的情況一樣,對方的腦袋應該是突然掉下來的,所以臉上的表情也凝固在那個時候。受害人的瞳孔緊縮瞪大,就像是看見了什麼令她恐懼的一幕。

  「但是除了恐懼,裡邊還有一種驚訝,受害人大概是看見了什麼令她覺得十分驚訝的東西,或許市什麼不該出現在她眼前的東西!」孟時猜測著說道。

  錢禮輕咳了兩聲,十分不適的說道:「老大,你說話的時候,能不能先把這個頭放下?你舉著一個頭,這實在是有些可怕啊。」

  捧著腦袋仔細觀察的孟時扭頭看了他一眼,錢禮立刻捂住嘴巴,表示自己什麼都不說了。

  「我還沒說你們,昨天讓你們過來詢問童亞亞三個捨友一些情況,你和胖子倒是好,半路竟然回去了!」孟時冷哼了一聲。

  「冤枉啊!」錢禮立刻叫了一聲,他道:「這不是走到一半的時候,胖子說我們這一趟會有性命之憂,所以我們才回去的……」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昨天在殺了童亞亞之後,那個東西今天竟然又殺了一個人。如果昨天他和胖子過來了,或許能發現王露身上的不對,說不定她就不會死了。

  孟時卻是搖頭,道:「你和胖子的本事,就算過來了,怕是也察覺不出來什麼不對。」

  對上錢禮茫然的表情,他道:「你看出來,這兩個女孩子身上都被那個東西給打上了印記嗎?它要殺的,可不僅僅是童亞亞和王露,還包括這兩個女孩子。」

  聞言,錢禮猛的瞪大眼睛,立刻扭頭看向蘇玲和程怡兩人,但是不管他怎麼看,都看不出來孟時所說的「印記」。仔細看了兩眼,還是沒看出什麼所以然來,錢禮只好放棄了。

  孟時的目光已經放在了床上的無頭屍體上,他單手抓住床邊圍欄,一個用力,整個人直接就翻了上去,站在了床上。

  王露所保持的姿勢是一個十分奇怪的姿勢,她的背脊微微弓著,右手微微彎曲著,那是一個抓的動作——在她死的時候,她的手裡抓著一個什麼東西,而且她正在低頭看。就是在這個時候,她的腦袋從脖子上掉了下去。

  很快的,孟時就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只是不知道,對方到底是看見了什麼東西,讓她露出了那樣驚訝的表情來,而且驚訝的表情裡,似乎還帶著幾分恍然。

  孟時思考著,又從床上跳了下來,然後自然而然的在屋裡查看著其他的東西。

  「這是第一位受害者,童亞亞的桌子?」看見桌子相框裡的那個女孩子,他心裡閃過這麼一個念頭,然後隨手拿起桌上的一張照片來。等看見照片裡的內容之時,他的雙眼忍不住微微眯了起來。

  「……昨晚半夜,我迷迷糊糊的好像聽見有什麼東西從床上滾落了下來,可是我並沒有放在心上。」蘇玲跟員警說著昨晚她所聽到的動靜,臉上的表情忍不住暗淡了下來。

  現在的她已經明白了,昨晚她所聽見的聲音,哪裡是什麼「東西」掉下來的聲音,那分明就是王露的頭從床上落下來的聲音。

  想到這,蘇玲忍不住又哭了起來。

  錢禮皺著眉問道:「你們最近有沒有去過什麼特別的地方,像是特別陰暗,給人感覺特別不好的地方?」

  聞言,蘇玲和程怡都努力的想了一下,到那時最後還是搖了搖頭,蘇玲說道:「沒有,我們最近除了去郊外爬了一趟山,哪裡都沒有去。」

  「這張照片,你們是在哪裡拍的?」一張照片突然伸到了眼前,孟時開口問道。

  照片?

  蘇玲下意識的抬眼看去,然後她的表情立刻就變得駭然起來,不可置信的喃喃道:「這……這是什麼?」

  這是一張她們宿舍的四人合照,照片上分別是童亞亞、王露、程怡,以及她自己。而現在,原本乾淨的照片上蒙著一層血色,在照片裡,她們四人中的童亞亞和王露,竟然是沒有頭的。

  蘇玲道:「怎麼會這樣?」

  孟時再次問道:「這張照片你們是在哪裡拍的?」

  蘇玲下意識的回答道:「在市區郊外的那座玉河山上!」

  玉河山在b市只是一個沒啥名氣的山頭,就是那種提起來大家都不知道的那種。但是也因為這樣,所以那裡十分安靜,根本沒有多少人會去,而且風景說起來也很不錯。只是相較於b市那些大大小小的叫得出來明名字的景點,這玉河山真的是一點歐不起眼。

  正是因為這樣,她們四個在週末的時候才會去那裡爬山。

  「我們就去了玉河山爬山,這張照片就是在那裡拍攝的。」蘇玲說道。

  孟時又問:「你們在玉河山上有沒有遇見什麼特殊的事情?」

  「……沒有!」

  「你再仔細想想,到底有沒有遇到。」

  「……」

  蘇玲和程怡努力想了想,最終還是搖了搖頭,無比肯定的道:「真的沒有遇見什麼特別的事情,一切都很順利的。」

  聞言,孟時臉上露出了思考的表情來,想了一下,他又問道:「那你們有沒有遇見什麼,沒有腦袋的東西?」

  沒有腦袋的東西?

  程怡剛想搖頭,就見蘇玲突然瞪大眼睛道:「那個石像!」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蘇玲的呼吸有些粗重,臉上的表情也變了變。

  孟時反問:「石像?什麼樣的石像?」

  蘇玲深深的吸了口氣,翻著自己的記憶,慢慢的將玉河山所遇到的那尊石像的事情所說了出來,她說道:「一個星期前,我們四人去玉河山爬山……」

  玉河山這個地方十分安靜,它是一座高度還算不錯的山,而且也沒有什麼通往山頂的水泥小路啊,有的只是一條人們走多了也就成了的一條路。時不時的,這裡也會有不少人到這裡來爬山,看風景。

  那天蘇玲她們四人就去玉河山爬山,童亞亞隨身還攜帶著相機,這張照片就是在那時候拍的。她們四人沒有走那條大家習以為常的路,而是自己尋摸著,從另一個方向網上爬的,就是在半山腰的時候,她們看見了一尊石像。

  當時那尊石像就就藏在一堆雜草野花之間,她們當時沒注意到,一腳就踩了過去。就是這一腳,那個石像的腦袋和身體直接就分了家,腦袋也不知道滾到了哪裡去,只剩下一個身體落在那裡。那個身體有手有腳,也不知道是誰放在哪裡的,只是看上去應該經歷了很長的時間了,上邊佈滿了歲月的痕跡,幾乎都快風化了。

  她還記得當時童亞亞還抱怨了一句:「這裡怎麼會有這麼一大塊石頭啊,我差點就摔了嗎,硌死我的腳了!」

  「……」

  聽完她的話,錢禮忍不住給她們豎了個大拇指,道:「你們可真夠敢的啊!」

  蘇玲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她大概猜到了那尊石像有什麼問題,便問:「怎麼了,那尊石像,有什麼問題嗎?」

  孟時解釋道:「你們所遇到的那尊石像,大概是當地的百姓所供奉的某種神,而且還擁有了一定的神性……你們把人家的腦袋給弄掉了,這東西大概是盯上你們了。」

  他看著手裡的照片,在照片下邊的草叢裡,仔細看去能看見一個灰色的影子,那是一個模糊的灰色人影,正是蘇玲口中所說的那個石像。

  「看來就是這個東西了。」他說。

  錢禮道:「這東西這麼邪門,竟然還會殺人……這真的是神嗎?」

  孟時說:「現在不比以前,現在的人越來越不相信鬼神之說,像這種受人類供奉,依靠著人類的香火與信仰生長的神,在失去了人類的信仰之後,是很容易受到污染的……換句話說,也就是成為了邪神。」

  沾上了一個「邪」字,便能說明這個問題了,這樣的邪神仍然擁有著力量,但是卻十分邪惡的。

  將照片放在桌子上,孟時看向蘇玲她們,說道:「走吧,我們去你們所說的玉河山看看吧。那個邪神已經殺了你們的兩個捨友,接下來要殺的,肯定就是你們兩個了,我們得趁早把他給解決了。」

  只是現在那個邪神已經殺了兩個人了,不出意外的話,他的力量肯定變得更強了,這種東西,還真是不好對付得很。

  孟時腦海裡閃過這麼一個念頭,臉上的表情也帶上了幾分凝重。如果可以的話,他並不想和這麼一個「神」對上,沾上一個神字的東西,那都是有夠不好對付的。

  只是這東西已經盯上了蘇玲兩人,甚至在她們兩人身上打下了印記,那麼這東西遲早會來找蘇玲她們的麻煩,殺了她們,他總不能看著它作惡吧?

  韓修文帶著顧蒙他們來了玉河山,b市作為z國的首都中心,又是歷來的皇城之地,這裡的景點可以說是數不勝數。但是也是這個原因,前來b市旅遊的人一年到頭那都是絡繹不絕的,哪裡都是人。

  在這樣的情況下,諮詢過秘書的意見之後嗎,韓修文帶著人來到了玉河山。

  「聽說以前的玉河山這裡有一座山神廟,裡邊供著一個山神。在當時,這座神廟的香火可以說是十分旺盛了,當地的許多村子都來到神廟乞求,讓山神保佑他們這裡風調雨順!」

  韓修文一邊介紹著,一邊抬頭看向這個還算陡峭的玉河山,道:「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那座山神廟早就消失了,那座山神也不知道去了何處……就是不知道,這裡以前是不是真的有山神,我所說的,也都是些道聼塗説的傳說罷了。」

  這裡可以說是十分安靜了,一點也沒有其他景點的喧囂熱鬧。站在山上往下看,能看見青山綠水。其實要是在這裡開設一個度假村,似乎也是很不錯的。

  腳下似乎踢到了石頭,許心茹立刻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氣,抱著腳坐在了地上,道:「好痛啊,我的大拇指好像踢到了石頭。」

  她今天就傳穿了一雙小涼鞋,此時一腳踢在一塊石頭上,那疼法,疼得她齜牙咧嘴的。

  小古看過去,伸手把她嘴裡的那塊「石頭」撿了起來,然後驚訝的誒了一聲,道:「這好像是個……石像腦袋?」

  石像腦袋?

  大家湊過去看,才發現那石頭還真是個石雕「腦袋」,那看上去似乎是個慈眉善目的老人,說是似乎,是因為大概是風吹日曬很久了,整個石像的臉看上去都已經模糊不清了,隻勉強看得出來,這張臉大概是笑眯眯的。

  「還真的是一個石雕的腦袋啊,那是不是還有身體啊?」許心茹說道,一邊說著,一邊扭頭在四周看了看。

  這是玉河山的山腳下,附近倒是能看見不少石頭,但是卻沒有什麼石雕的身體。

  「把這石頭給我。」一直很安靜的顧蒙突然說道。

  閻羅挑眉,扭頭看向顧蒙。

  小古哦了一聲,伸手把石頭遞了過去。

  伸手將這個石雕腦袋拿在手裡,顧蒙微微皺了皺眉。

  閻羅此時說道:「這東西給我的感覺,並不是很好。」

  顧蒙嗯了一聲,道:「大概是某種神的神像。」

  「某種神的神像?」

  「嗯,人類有習慣祭祀供奉神像的習慣,這石頭,大概就是某尊神像的身體。」

  許心茹疑惑的道:「那這東西怎麼會在這裡?」

  這一點,卻沒有人能解答了。

  顧蒙讓小古走過來,在他不解的目光之中,突然伸手在他的手背上點了一下。

  「嘶,好痛!」小古突然痛叫了起來,只覺得自己右手手背像是被燙到了似的,傳來一種灼痛感,而且這種灼痛似乎還是從骨頭裡邊散發出來的,鑽心的疼。

  他的另一隻手下意識的抓住了自己的手腕,然後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手背上多出了一個黑色點來。直到這個黑點完全出現了,那股灼痛才突然消失,此時他已經疼出了一身的冷汗了。

  看著他手上的黑點,韓修文皺著眉問道:「這是什麼?」

  顧蒙伸出手去點在小古手背上的這點黑點上,然後大家就看見那點黑色突然動了起來,最後竟然從小古的手上鑽了出來,變成一縷黑氣纏繞在顧蒙的手指尖。

  「是印記。」她說。

  韓修文反問:「印記?」

  顧蒙點頭,收回手指來,指尖的黑氣瞬間就散了,她解釋道:「這石像以前應該是某個神的,人類供奉著神,神依靠著人類的信仰而活著,失去了人類信仰的神,很容易會被世間的各種污穢給影響,成為墮神。」

  已經被邪惡污穢所污染的神,他們的靈魂已經墮落,不再是人類所信仰的神,他們懷著一種巨大的惡意。

  小古剛才碰了這個石像,這東西便在他的身上打下了一個印記。也就是說,只要有這個印記在,不管小古在哪裡,這個東西都能找到他。換句話說,就是小古被這東西給盯上了。

  「……」

  「這東西,真的是神?」小古十分懷疑,他只是碰了一下,這東西就把他給盯上了,怎麼就這麼小心眼?

  要說被盯上了這東西是沒有什麼壞心的,小古那是絕對不相信的,要是沒有什麼壞心,那幹嘛要在他身上留下這麼一個印記?

  韓修文說道:「都說了是墮神,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顧蒙伸手在石像腦袋上抽出一縷邪氣來,若有所思的道:「這邪氣,我好像在哪裡感覺到過……」

  其他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腦海中閃過一幕,顧蒙終於想起來了她為什麼會覺得這道氣息十分熟悉了,她道:「b市經濟學院,昨天我在那裡感受到了和這石像上相同的氣息。」

  聞言,閻羅他們自然就想起了在學院裡所發生的事情,那個女學生斷頭的案子。

  小古說:「我聽李碩說,這個案子他們警察局交給了特殊科處理。」

  「李碩?」

  「哦,就是昨天的一個員警,我和他相互留了聯繫方式,這些都是他跟我說的!」

  小古說道:「他說這個案子很奇怪,監控錄影裡,那個女孩子的頭就是這麼突然掉了下去,一點預兆也沒有,也不存在什麼兇手,實在是很詭異。所以,他們局長讓他們把案子交給了特殊科處理。」

  閻羅道:「國家是有許多不為人知的特殊部門的,這個特殊科我聽說過,是專門處理非正常案子的部門,裡邊的人都是玄門裡的修士。這個案子既然交給了特殊科處理,那看來,下手的東西應該不是人……或許,就是我們手上的這個「神」?」

  顧蒙說:「陰晦,邪惡……氣息是一樣的,不過這東西並不在這裡,不知道去哪裡了。」

  說著,她將手裡的黑氣給捏碎了。

  小古說道:「既然交給了特殊科,那肯定就沒事了。」

  顧蒙看向手裡的石像頭,伸手把它放在了旁邊的一塊大石頭上,雖然石像的面容已經模糊不清了,但是仍然可以看出這一定是個十分慈善的面容來。

  只是可惜了……

  韓修文看了一眼天色,現在天色已經熱了起來了,再在這裡逛下去,就有些受不了了。

  「前邊有私人農家樂,我們先過去吧……這裡距離農家樂不遠,就十幾分鐘的路程,是我一個朋友開的!」

  ……

  在顧蒙他們離開後不久,特殊科的一行人也趕到了這裡。

  程怡表情蒼白,在知道她是被什麼東西給纏上之後,她看上去就十分惶惶不安了。當初來到玉河山的時候,她們四個人懷著輕鬆愉快的心情,可是現在再來,四人就只剩下她和蘇玲了,而且心情也十分沉重。

  「……我們來這裡做什麼?」她低聲問。

  孟時伸手把門打開,被外邊刺眼的陽光刺得下意識的眯了眯眼,他道:「我們過來自然是來找解決辦法的,你們把人家腦袋給弄掉了,我們去看看嗎,能不能把他的腦袋找回來,看看這樣能不能緩解他的怒氣。」

  他目光冷淡的看了蘇玲兩人一眼,說道:「你們兩已經被打上了印記,也就是說,你們已經被他給盯上了……現在只能看看,把頭給他找回來,能不能緩解他的怒氣,讓他放過你們了。」

  聞言,蘇玲一愣,她咬了咬唇,道:「您的意思是說,如果那東西不再對我們出手的話,你們也不會對他做什麼,是嗎?」

  孟時沒說話,可是在蘇玲和程怡看來卻是默認了。

  程怡忍不住道:「可是那東西殺了亞亞和王露,那可是兩條人命!」

  「那又有什麼辦法?」錢禮從胖子那裡搶了一根棒棒糖塞進嘴裡,含糊不清的說道:「盯上你們的可是以前的神,就算人家墮落了,那也還是神,你以為那是好對付的啊?」

  程怡和蘇玲不說話了,眼眶瞬間就紅了。

  作為女孩子的林秀秀忍不住拍了一下錢禮的後腦勺,道:「你凶什麼凶啊?」

  錢禮:「……我只是告訴她們一個事實,要是可以,我們也想給她們的朋友報仇,可是有什麼辦法嘛?那東西可是神啊!」

  現在不比以前,現在玄門式微,鬼神消散,便是他們這些玄門裡的修士,大多數人的本事也只是比普通人強一點。在這樣的情況下,要他們和曾經的「神」對上,那真的是太難了啊。

  想到這,林秀秀也忍不住歎氣。

  孟時已經下了車,說道:「行了,別說這麼多,先幹正事吧,你們當初是在哪裡碰到那尊神像的?」

  他問的是蘇玲和程怡。

  蘇玲下了車,眯著眼往前方看去,然後指了一個方向:「是那邊。」

  那邊有一塊很大的石頭,所以她印象很深刻。

  他們一行人往她所指的那個方向走去,很快的,就已經到了山腳下來。等走到蘇玲口中所說的那個巨大石頭那裡,眾人看著放在上邊的一塊石像腦袋有些發呆。

  錢禮摸著腦袋笑道:「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得來全不費工夫?這是我們要找的那個東西吧……」

  一邊說著,他已經深受要去拿那個石像腦袋來,卻被孟時用一顆小饅頭打偏了手去。

  雖然是很普通的小饅頭,但是落在孟時手裡,打在人身上,那也是很疼的。

  錢禮一邊疼得齜牙咧嘴的,一邊問道:「老大,你幹什麼啊?」

  孟時道:「我說過的,這東西不好對付,你竟然還敢隨便伸手去碰,也不怕被這東西給盯上。」

  「……」

  錢禮立刻飛快的縮回手來。

  孟時走過去,伸手把這石像腦袋那拿在手裡仔細查看著。只是在他把這石像翻來覆去的檢查了一遍之後,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哇,老大這眉頭皺得,看來這東西真的不好對付啊!」錢禮忍不住感歎,然後問孟時:「老大,這東西有沒有什麼不對勁啊?」

  孟時搖頭,伸手把石像扔到他懷裡,道:「沒有,這就是個普通石像,裡邊沒有任何的戾氣邪氣,更沒有屬於神明的氣息。」

  「咦?」錢禮低頭看了一眼手裡的東西,說道:「難道這不是我們要找的東西?」

  孟時搖頭,道:「這世上沒有那麼巧合的事情,同樣的一座山,同樣有一個石像腦袋。所以,這東西是我們要找的那個東西的幾率很大。」

  錢禮說:「可是你說這上邊沒有任何氣息啊?就是一塊普通石頭啊?」

  孟時皺眉,他道:「奇怪的就是這裡。」

  如果這東西真的是那位邪神的神像的話,不管怎麼來說,日積月累的,石像上都會沾染上他的一絲氣息來。而這神現在已經被污染變成了邪神,那麼這石像上一定會留下很強烈的負面氣息,但是這上邊卻什麼都沒有。

  「應該是有人,把這石像上的氣息給抹去了!」他猜測道。

  剛才他們看見這石像的時候可是放在這石頭上的,很顯然的,是有人特意把它放在了這裡,就好像是等待他們來尋找一樣。

  「那我們現在做什麼?」林秀秀問。

  孟時道:「當然是找到石像的身體了,希望把這頭還給這個神,能讓他平息心中的怒火,雖然……」

  雖然這個幾率會很小!

  這麼想著,他率先往山上爬去,讓蘇玲她們兩人指路,他們要去的地方自然就是她們拍這張照片所在的地方。

  那是在半山腰了,別看這裡默默無聞的,但是風景卻很不錯,而且野花遍地,不愧是曾經被「神明」所庇護過的地方,即使是現在,這片土地也沾染著旁的地方所沒有的靈氣來。

  「就是這裡了,我們當時就在這裡拍的照。」抹著臉上的汗水,蘇玲說道。

  孟時的目光在四周掃了一眼,吩咐道:「在四周找一找,看看那個佛像在哪裡!」

  這附近都是雜草野花,看這石像腦袋的樣子,那石像的身體也不會大到哪裡去,大家找了一會兒,林秀秀終於找到了那尊石像的身體,立刻就伸手把這東西撿了起來。

  「老大,我找到了!」她拿著石像激動的說道。

  聞言,孟時抬眼看去,然後第一眼就看見了林秀秀拿在手裡的石像身體,他的表情立刻就變了,厲聲道:「誰讓你亂碰這東西的?!」

  他這人性子冰冷,看上去十分的冷漠無情,但是實際上他很少有發怒的時候,林秀秀也是第一次看他這麼憤怒的樣子,當即就嚇了一跳,不明白他怎麼這麼生氣。

  孟時陰沉著臉,道:「我剛才才說過錢禮,什麼東西都敢碰,你這是完全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啊!」

  說到這,他忍不住深深的吸了口氣,道:「這東西是邪神,他的石像上自然沾著他的力量,現在這股力量侵入了你的身體,就像是在你身上打下了一個印記……恐怕,他已經盯上你了。」

  聽他說完,林秀秀的表情完全已經慌了,她看著手裡的石像那也是如臨大敵,欲哭無淚。

  「老大,那我該怎麼辦?」

  孟時深深的吸了口氣,道:「你先把石像給我。」

  林秀秀有些遲疑:「可是這東西……」

  孟時道:「沒關係,這東西對我不會有些什麼影響。」

  聽他這麼好,林秀秀才放下了一顆心,把石像身體給了他。

  拿著石像身體,孟時露出了思考的表情來。特殊科的其他人看著他,不敢說話,就怕打擾了他的思緒。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孟時把石像腦袋放在身體上。毫無疑問,這二者的確是一體的,是完全契合的。只是,這腦袋之所以會從身上掉下來,是因為時間太長了,整個石像已經產生了風化,石像脖子那裡已經出現了風化的痕跡,所以在被童亞亞踩了一腳之後,十分輕易的就斷掉了。

  在地上布下了一個小小的陣法,孟時將石像放在了陣法中間,掐了一個法決,然後將手掌拍在了地上。

  「召神!」他嘴裡吐出兩個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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