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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見了我都發愁》第128章
128、chapter 128

  微微吐出一口氣來, 巫來坐起身來, 手指顫抖著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瓷瓶來。

  現在就是這麼一個拿東西的動作, 他都覺得有些艱難, 手指都是顫抖著的。

  從瓷瓶裡倒出幾顆褐黃色的藥丸服下, 他輕咳幾聲, 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血來, 臉色看起來更加慘白了,但是終於覺得身上有些力氣了。

  此時他身處在一個山洞之中,這個山洞陰冷潮濕,地上遍佈著各種蟻蟲蛇類的屍體,這些東西已經完全失去了性命。

  而在這群屍堆中間, 則是放在一個黑色的盅, 那裡的蟲子屍體也是最為密集的,幾乎是密密麻麻的,屍體重疊著屍體,甚至很多蟲子直接爬在蠱盅上死去的。

  你仔細看過去, 就會發現這些蛇蟲鼠蟻死去的時候, 姿勢正是往那蠱盅而去的。而且越靠近蠱盅,那裡的蟲子毒性也是最強的,但是到現在都已經全部死亡,甚至連毒性也沒有了。

  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 巫來站起身走過去,蹲在蠱盅身邊,伸手把爬在蠱盅上的蟲子給扒開, 他把蠱盅拿了過來。

  深深的吸了口氣,他的臉上出現了緊張的表情了,甚至因為太過緊張,臉上的肌肉都在微微抖動著。

  沒關係的,大不了從頭再來就是!

  這麼想著,他低下頭,往蠱盅之中看去,看到蠱盅底端有一隻微微蜷縮著,顏色是暗紫色,看起來像是蟬蛹的東西,卻是沒有任何動靜。

  巫來就地坐下,將蠱盅放在地上,然後擼起了左手的袖子,拿著刀就在手腕上割了一刀。

  在他手上,是密密麻麻的刀痕,有的是最近添上去的,傷口他都沒有處理,血肉橫翻,有的卻是陳年舊傷,就這麼覆蓋在他的皮膚上,讓他的一隻手看起來十分的恐怖。

  他的手腕上已經有了好幾道傷口的,此時他又再一次在手上割了一刀,傷口更加猙獰了,都可以看見裡邊森白的骨頭了。

  這樣的傷,旁人看著都覺得疼,他卻是恍若未覺,完全面不改色,只是一眨不眨的看著傷口處流出來的鮮血,微微皺了皺眉。

  可能是自己體內的鮮血快流幹了,這麼深的傷口,裡邊卻沒有流出多少血來,這讓他有些不滿意。

  他直接伸手把傷口撕扯得更大了一些,讓鮮血流得更快更多,這才覺得滿意了,把滴血的傷口放在了蠱盅上方。

  滴答!

  鮮血滴入盅中,滴落在那隻「蟬蛹」上。

  他的血液的氣味不是腥臭的,而是一種更加誘人香甜的味道,尤其是對各種蛇蟲鼠蟻來說,更是美妙至極,對於它們有無上的吸引力。

  只是,現在不管他的鮮血有多誘人,這附近也沒有蟲蟻能爬過來了,因為這方圓百里的蟲子,幾乎都被他禍害光了,可以說是乾乾淨淨的,自然沒有幾隻蟲子爬出來了。

  而這些所有的蟲子,便是被他用來煉成了盅中的這一隻蠱——春蠶蠱。

  蠶這種生物,有著很強大的生機,正是他所需要的,他已經煉製這隻蠱很多年了,這一次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鮮血不斷的滴落在盅中,因為失血過多,巫來的臉色變得一片慘白,只是他的雙眼卻是越來越亮。

  盅中,那隻「蛹」終於動了一下。

  細微的「哢嚓」的一聲,那是某種東西裂開的聲音,很容易被人忽略去,但是巫來時刻關注著盅中的動靜,自然是聽到的。

  他微微瞪大眼睛,呼吸變得有些急促起來。

  盅中的「蛹」微微裂開了一道縫,然後這道縫越來越大,越來越大,終於,一隻暗紫色的蟲子從那條縫隙之中鑽了出來。

  那是一隻暗紫色的蠱蟲,渾身白白胖胖的,一出來就迫不及待的吸食著盅中的血液,然後在它的背部慢慢的出現了一條紅色的血痕。

  「多吃點,多吃點……」巫來喃喃,讓自己傷口處的血液流得更凶了。

  終於,這隻蠱蟲終於吃飽了,然後躺在盅底不動了。

  巫來隨手把手上的傷口包紮了一下,伸手把這隻蠱蟲抓在了手裡,整張臉因為興奮而染上了幾分紅潤來。

  成功了!我成功了!!

  他心中一片狂喜,將蠱蟲放在了自己的身體裡,立刻就想收拾東西離開這裡。

  只是等他一站起身來,眼前就是一陣發黑,大腦一陣眩暈,這讓他險些跌倒在了地上。

  失血過多了……

  巫來心裡苦笑,又拿出瓷瓶來,倒了幾顆藥服下,這才靠在洞壁上微微休息了一下。

  不要著急,巫來。

  現在春蠶蠱有了,複生蠱也有了,你馬上就能將人復活了,你得先注意你的身體,不要還沒把人復活,自己就先倒下了。

  心裡這麼跟自己說,只是這些道理巫來很清楚,但是他的情感卻不受自己控制,因此只是稍微休息了一下,他立刻收拾東西,從山裡離開了。

  這裡是一片深山老林,人跡罕至,但是就是這樣嗯地方,蟲子才最多,這也是他選擇來這裡的原因。

  在這裡待了兩三個月了,他走出森林,再看見外邊的世界的時候,一瞬間都有些恍惚。

  已經春天了啊……

  看著一隻飛過去的蝴蝶,他心裡這麼想著,然後快速的趕往了火車站,買了去往y省淮市的車票。

  在他的身影通過安檢之後,後邊有幾個人相視一眼,其中一個立刻給b市的莫先生打了個電話。

  「莫先生,巫來已經從森林裡出來了,他現在已經坐上了去往淮市的火車。」

  「去往淮市的火車?」坐在沙發上,莫先生凝眉思考了一下,然後臉上露出了一個非常愉快的笑容來。

  他道:「看來,他已經煉成了春蠶蠱,現在就要去淮市復活他的好妻子了……你們繼續跟著他,等我來和你們匯合。」

  吩咐了幾句,將電話掛掉,莫先生整個人顯得有些春風得意。

  用腳尖抬起沈婷昀的下巴,看著這張木然而漂亮的臉,他哈哈一笑,道:「我馬上就能拿到複生蠱和春蠶蠱了,到時候,我就能永生不死了!」

  他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很快,兩個一高一矮的男人就走了進來,這是莫先生的兩個徒弟,高的叫莫陽,矮的叫莫北。

  當然,他們兩本姓並不是莫,只是拜了莫先生為師,就改姓了莫。

  莫先生看著他們,吩咐道:「你們兩準備一下,我們現在就出發去淮市!」

  「淮市……」莫陽有些莫名,但是很快的他就想到了什麼,飛快的道:「巫來煉成了春蠶蠱?」

  莫先生點頭,肯定了他的猜測。

  見狀,莫陽兩人相視一眼,不約而同的笑道:「恭喜師父了,終於得償所願了。」

  他們師徒三人的高興得意的樣子,就好像春蠶蠱和複生蠱已經是他們的囊中之物了一樣。

  莫陽說道:「我現在就去準備。」

  而莫北則是看了坐在地上光裸著的沈婷昀,問道:「師父,沈小姐也要帶去嗎?」

  莫先生看了他一眼,莫北神色如常的笑道:「如果沈小姐要去的話,那我就得準備一個大點的車子了。」

  莫先生扭頭看了一眼沈婷昀,對方安安靜靜的坐在地上,面無生氣,就像是一尊沒有生命的木偶人一樣,看起來沒有一點的威脅。

  眼前的人,根本就不再是沈家那個厲害的大小姐,他根本就不用再那麼防備她了。

  想到這,莫先生隨意的道:「那就把她帶上吧。」

  莫北點頭,轉身下去準備了,只是離開的時候,目光忍不住在沈婷昀的身上掃了一眼,帶著隱晦的幾分淫邪之色來——這可真是尤物了,不知道他師父什麼時候能玩膩了,把人賞給自己玩一玩。

  等莫陽莫北下去了,莫先生走在沈婷昀身前蹲下,然後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看了一眼,嘖了一聲,道:「果然是沈家大小姐,就算變成了這個樣子,還是這麼的勾人,連我徒弟的魂都被你勾了去了。」

  沈婷昀沒說話,表情仍然是呆呆的,看上去似乎已經完全傻了。

  莫先生忍不住嗤笑了一聲,再想到巫來手裡的兩隻蠱蟲,他心裡更加暢快了。只要拿到那兩隻蠱蟲,他就能永生不死了。

  正處於得意的他,並沒有看見沈婷昀毫無光芒的眼睛微微轉了轉。

  春天一到,萬物復蘇,顧蒙手裡的那顆春石更是生機勃勃,充滿了春天的氣息,被她放在花草架子上。

  吸足了花草靈氣的春石,色彩看上去更加明亮了,讓花草架上的花草長得更好了,枝葉花朵繁茂,閻羅不得不分了好多盆送給社區裡的人,以免得整個屋子都被這些綠植給占滿了。

  巫來打電話過來的時候,顧蒙正在接待兩個客人,正是那次從她這裡離開的章玨以及她的哥哥石天,不過他哥哥是坐在輪椅上被推來的,神色看上去有些狼狽,身上生命氣更是十分微弱,面上浮著一層死氣。

  章玨十分慶倖的道:「還好當時我去找我哥哥了,不然的話,我哥哥肯定就死了。」

  根據章玨所說,那日從顧蒙家這裡離開之後,她直接就去找了石天。石天是她哥哥,他們是親兄妹三人,只是她二哥還有她自己都死了,現在石天裡他們兄妹裡邊唯一還活著的一個人了,而且還是他們石家剩下的最後一個小輩了。

  誰能想到,當時子嗣繁多,私生子女一大堆的石家,到現在就只剩下石天這麼一個獨苗了?或者再加上石天的爺爺,石老爺子。

  章玨當時去找石天,恰好就看見石天發生車。

  當時石天在路上走著,一輛車直接就朝他衝了過來,要不是當時章玨衝過去推了他一下,他現在就不僅僅是傷了腿,命肯定也沒了。

  「……我哥昏迷了一段時間,不然我早就帶他來見顧小姐你了。」章玨說,頓了頓又道:「你不知道,這段時間我哥真的是很倒楣,去個洗手間都能摔倒的,喝杯水也能被嗆到,每一次都是死裡逃生的那種。」

  以前她只覺得吃飯噎死,喝水嗆死那是根本不存在的,可是看了她大哥這段時間的表現,她完全相信了這句話。

  章玨喃喃道:「就好像是死神到來了一樣,不管怎麼樣,死神都要取去我哥哥的生命。」

  當時她就覺得不對勁了,等石天的身體稍微好了一點,她就急忙帶著他來找顧蒙了,尋求她的幫助。

  「顧小姐,你跟我說過,我之所以會發生車禍,會早死,都是因為我被詛咒了。那麼我哥哥呢,他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是不是也是因為他被詛咒了?」章玨著急的問,語氣十分急切。

  「玨玨,你不要激動。」石天說了一句,然後十分禮貌的對顧蒙笑了一下,道:「我妹妹只是太關心我的安全了,希望顧小姐不要在意她的無理。」

  說完,見顧蒙並不在意的樣子,他心裡鬆了一口氣,然後略有些遲疑的問道:「……顧小姐,我的身體裡,是不是也有詛咒?」

  顧蒙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道:「你體內的確也有詛咒,和你妹妹體內的詛咒一樣,這個詛咒的作用都是借命,而且應該是存在於你們家的血脈之中的,有人在借你們的命。」

  聞言,石天臉上並沒有露出意外的表情來,甚至表情裡還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閻羅在顧蒙身邊坐下,說:「看石先生的表情似乎並不意外,看樣子,你是知道,這個詛咒究竟是誰下的了。」

  「我大概猜到了。」石天說,然後臉上露出幾分傷感來,他幾近喃喃的道:「聽玨玨說她的死是因為詛咒的時候,我大概就已經猜到了……不,就是在玨玨沒有發生意外之前,很早之前,我心裡就有些猜測了。」

  看顧蒙似乎有些不解,他苦笑了一下,雖然有些難以啟齒,但是他還是說了一句:「我家的人都早死,我爺爺擁有著很多的孩子,私生子女就不知道有多少,可是卻沒有一個能活得長久的。」

  他們這一家,最先死的,就是他爺爺的那些私生子女,這些私生子女死光之後,才是他爸爸他們幾兄弟。他們家的人這樣一代又一代的死去,就連外邊都說他們家是被人詛咒了。

  在他爸爸那一輩的人死光之後,就輪到他們這一輩了,到現在,他們這一輩,也只剩下他石天一個人了。就連將章玨還有他的弟弟趕出了石家的大門,就算是這樣,他們也沒能逃脫掉詛咒。

  顧蒙說:「詛咒是存在在你們的血脈,你們的身體裡的,也就是說,只要是你們家的人,都會受到這個詛咒,就算是脫離了你們家,血脈也不會改變的。」

  所以,詛咒也不會消失,章玨才會受到詛咒早死。

  石天握了握拳,牙齒咬得緊緊的,低聲說道:「我沒想到,這真的是詛咒,他竟然真的這麼做。為了讓自己活下去,他竟然真的這麼做了……」

  多麼的喪心病狂啊,虎毒尚且不食子,他竟是比禽獸都不如。

  深深的吸了口氣,石天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問道:「顧小姐,我體內的詛咒能拔除掉嗎?」

  「當然是可以的。」顧蒙點頭,頓了頓道:「只是這個詛咒是存在於你的靈魂,你的血脈,拔除的時候,可能會很痛苦。」

  石天搖頭,道:「我並不怕痛苦,只是要麻煩顧小姐你了。」

  說完這句話,他目光閃爍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又問道:「我的詛咒拔除之後,那麼對下詛咒的人,會有影響嗎?」

  顧蒙道:「借命借命,一個人之所以需要借命,那就是因為他本身就已經命不久矣了。按照你的說法,你是你們家最後活著的一個人,那麼他所能借命的人就只剩下你。如果你體內的詛咒被拔除,他沒了借命的人,等待他的,那麼就是死亡。」

  聞言,石天笑了一下,道:「我知道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給我拔除體內的詛咒?」

  顧蒙看了看四周一眼,道:「那就現在吧。」

  「現在?」

  「嗯。」

  石天問:「不用準備些什麼嗎?」

  顧蒙語氣輕鬆的道:「沒什麼好準備的,只是一個小詛咒而已。」

  不得不說,她的這種輕鬆的表現,倒是讓石天鬆了口氣,心裡多了幾分安穩感來。

  「那麼就麻煩顧小姐你了。」他說。

  顧蒙嗯了一聲,閻羅已經給她拿了一個碗過來,裡邊裝著一碗清水。

  「把你的頭髮拔一根給我。」顧蒙說。

  石天立刻依言而行,伸手扯了一根頭髮下來,遞給了顧蒙。

  拿著這根頭髮,顧蒙把頭髮放在了水裡,然後又要了石天的一滴血,滴在了碗中,然後她看向閻羅,她道:「借用你的一縷火焰。」

  閻羅笑了一下,伸手在碗中點了一下。

  隨著嗤的一聲,整個碗上突然竄起了一道火焰來,靜靜的燃燒了起來。看起來這道火焰是從碗中燒起來的,但是你仔細看去,就會發現這火是從碗中的那根頭髮上燒起來的,整根頭髮正被這道火給燃燒著。

  要對付這些邪物,還是鳳凰真火厲害一些。

  「唔!」石天突然悶哼了一聲,伸手抱著了自己的手臂,臉上的表情十分痛苦。

  看見他的這個模樣,章玨立刻擔心的問道:「哥,你怎麼樣了?是哪裡不舒服嗎?」

  石天聲音嘶啞的道:「很痛,渾身像是被火燒了一樣的痛……」

  他的一雙手緊緊的握住,不這樣的話,他怕自己會痛得叫出聲來。

  這種痛真的就像是有火在燒著他,渾身都是火辣辣的疼,他甚至覺得都聞到了自己皮肉燒焦的味道了。當然,什麼皮肉燒焦的,這自然是他的幻覺,他的皮肉還是好好的在身上的。

  章玨還是第一次看他這麼痛的樣子,她大哥向來很能忍得,現在都痛得叫出聲來了,那就代表著那一定是很痛了。

  「顧小姐……」她抬頭去看顧蒙。

  顧蒙看了石天一樣,道:「我說過的,拔除詛咒的過程是十分痛苦的,如果石先生實在是忍不下去的話……」

  「不!我忍受得了的,顧小姐你繼續。」石天說道,因為疼痛,額頭上已經全是汗水了。

  顧蒙嗯了一聲,她看著碗中的那根頭髮,道:「我用石先生你的頭髮做了你的替身,所以頭髮被火燒,你自然也會感覺到被火焚燒的痛苦。」

  她是借用火焚的方法將石天體內的詛咒給拔除掉,這個過程自然是十分痛苦的。

  剛開始石天還覺得十分難以忍受,但是到了後邊,不知道是不是已經習慣麻木了,他竟然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了。

  突然,石天看見一縷綠色的氣體從他身上升起來,他瞪大眼睛,喃喃道:「這是……」

  「這就是你體內的詛咒,已經被燒出來了。」顧蒙說。

  從他身上所冒出來的綠色氣體越來越多,他整個人幾乎都被這種綠色給包裹滿了。這些氣體透著一種十分不詳的氣息,讓人覺得十分不舒服。

  石天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裡似乎有什麼東西消失了,讓他忍不住長長得吐出一口氣來。。

  而此時,茶几上的那隻碗之中,火焰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變成了綠色,幽綠色的火焰靜靜的燃燒著,一直燒到變成了透明的顏色,這才慢慢消失。

  幽綠色的火焰消失,石天身上的綠色氣體也消失了,而他身上所感受到的灼燒的感覺,也逐漸抽離而去。只是疼痛雖然離開了,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皮膚上火辣辣的疼。

  「這樣,就好了嗎?」他問了一句,伸手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

  顧蒙嗯了一聲,道:「好了,你體內的詛咒已經消失了。」

  聞言,石天頓時感激的看著顧蒙,道:「真是太謝謝你了,顧小姐。」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握了握拳,方才說道:「雖然過程很痛苦,但是我的確感覺自己體內有什麼消失了,身體的感覺很好。」

  閻羅看向他,說道:「石先生可以試著站起來走一下。」

  聞言,石天抬頭驚訝的看了一眼閻羅,腦海裡一瞬間是空白的,他有些不明白閻羅的意思。或者說,他是否是理解錯了對方的意思?

  微微遲疑了一下,他深深的吸了口氣,試探的站了起來,然後他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他的腿是在車禍之中受傷的,醫生表示,他這一輩子,可能都會在輪椅上度過了。也就是說,他以前完全變成了一個殘廢,這雙腿是一點知覺都沒有的,更別說支配它了。

  可是現在,在腦海裡閃過站起來這麼一個念頭之時,他敏感的感覺到了從雙腿那裡傳來的感覺——他好像,感覺到了自己的雙腿,他的雙腿好像能動?

  意識到這一點,石天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起來,幾乎是迫不及待的,他按住輪椅兩邊的扶手,直接從輪椅上站了起來。

  等站起來之後,他都是有些懵逼的。

  「我……我站起來了?」他扭頭去看章玨。

  章玨瞪大眼睛看著他,十分興奮高興的道:「哥,你站起來了,你的腿好了!」

  要是她現在是活著的話,她一定會忍不住喜極而泣的,

  石天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腿,腿上的感覺是那麼的真實,他真的站起來了。

  「顧小姐,閻先生……」他去看顧蒙他們,表情激動,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出什麼感謝的話來了。

  他以為,自己後半輩子,不是被人借命死去,那就是一輩子都在輪椅上,作為一個殘廢度過。他萬萬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還能站起來。

  閻羅道:「我順便把你的腿也給治了,你現在感覺腿怎麼樣?」

  石天立刻說道:「我感覺很好,特別好……醫生說我這一輩子都站不起來了,我以為我會這樣一輩子的。閻先生、顧小姐,真的是太謝謝你們了。」

  顧蒙道:「沒關係,反正就是順手的事情。」

  可是對於他們來說只是順手的事情,對於石天來說,這無異於再造之恩了。

  「不知道我有什麼能幫助你們二位的嗎?」他問道,十分的想要報答他們兩個。

  顧蒙認真思考了一下,好像還真沒什麼想要的。

  閻羅道:「我聽說,你們石家有幾座礦山,那麼能賣一點礦石給我嗎?鐵礦銅礦銀礦,我都需要。」

  聞言,石天立刻道:「沒問題,礦石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只是賣就不用了,你們二位救了我的命,還治好了我的腿,我怎麼還好意思拿你們的錢呢?」

  他的態度十分堅決,閻羅也就沒多說什麼。

  章玨十分高興的說道:「哥,真的是太好了,你的腿真的好了,你以後不用在輪椅上過日子了!」

  石天嗯了一聲,看著她高興的樣子,眼睛有些發酸。要知道他們兩兄妹的感情一直很好,可是現在卻是陰陽相隔,他心裡怎麼可能不難過。

  「……」

  顧蒙的手機突然響了,她拿起來看了一眼,微微挑了挑眉。

  閻羅問:「是誰?」

  「是巫來。」顧蒙

  他們和巫來是交換了電話號碼的,雖然顧蒙並不喜歡他身上那些亂七八糟的蟲子,但是巫來表示顧蒙對他有大恩,以後有機會他一定要報答她,所以硬要了顧蒙的電話號碼。只是這麼久了,他們之間也並沒有什麼聯繫。

  所以,對於巫來突然打電話過來,顧蒙還是很驚訝的。

  石天和章玨見有人打電話來,很有眼色的站起身來告辭了,然後再三的感謝道:「真的十分感謝你們二位,我下次還會再來拜訪的。」

  等他們兄妹兩人離開了,顧蒙這才把電話接了起來。

  「顧小姐……」巫來在那頭叫了一聲。

  他這次打電話來,是有事相求的,他道:「我感覺得到有人一直在跟著我,要是以前,我一定不會把這些人放在心上,可是我現在身體有些不舒服,並不能應付他們。所以,我只能求助你們兩位了。」

  他的聲音聽起來的確有些虛弱,中氣不足,聽得出來,他的情況是有些不大好的。

  閻羅問:「你怎麼會求助我們?」

  那頭巫來笑了一下,道:「因為我只能求助你們,我想不到還有誰能幫我了。最主要的是,我知道,你們和其他人不一樣,你們對我手上的兩隻蠱並不感興趣。」

  說到這,他忍不住咳嗽了兩聲,聲音有些嘶啞的道:「複生蠱以及春蠶蠱,不管是哪隻蠱,對於玄門中的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十分有誘惑力的。」

  而現在,不知道是誰把他手上有兩隻蠱的消息放了出去,現在盯上他的人越來越多了。如果可以的話,他也不願意求助顧蒙他們,可是現在真的是沒有辦法了。

  而顧蒙和閻羅也很明白這一點,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是他們卻能感覺到,巫來是一個十分不願意向其他人示弱的人。可是現在他卻向他們開口了,那就說明他的確已經是窮途末路了。

  「你現在在哪裡?」顧蒙問。

  聞言,巫來哈哈一笑,道:「我在我老家,y省淮市,我家這裡可是十分漂亮的……顧小姐、閻先生,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興趣,到我家這裡來遊玩呀?」

  顧蒙沒有怎麼猶豫的就回答道:「好呀。」

  她這麼爽快,巫來倒是驚訝了一下,那邊沉默了半天才聽到他開口說了兩個字:

  「謝謝。」

  ……

  掛了電話,巫來又往嘴裡塞了兩顆藥,坐在酒店的床上微微閉了閉眼嗎,思考起現在的情況來。

  從他從森林裡走出來之後,他就感覺到了有人在跟著他。只是他雖然把那些人處理了,但是跟著他的人非但沒少,還越來越多了。

  聽他的朋友所說,現在整個玄門都在說他巫來手上捏著春蠶蠱以及複生蠱兩隻蠱王,在這樣的誘惑之下,玄門的人自然都有些坐不住了,一個個的都盯上了他。

  感受到從四周所傳來的窺伺的目光,他忍不住冷笑了一下,道:「就憑你們這點本事,就想來搶我手上的東西,這是看不起我巫來嗎?」

  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從他身上為中心,密密麻麻的蟲子朝著四周爬去,不過很快的,這些蟲子就消失了蹤影,在屋裡再也看不出其他的東西來。

  又伸手拿出自己的蠱王小白來,巫來說道:「小白,你幫我守著周圍,知道嗎?」

  做完這一切,他這才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休息了起來——這段時間,他實在是太累了,他的身體已經在叫囂了,需要充足的休息。

  房間裡安靜了下來,明亮的光線消失,時間已經是晚上了。

  半夜的時候,酒店的窗戶那裡傳來響動,兩張紙人從窗戶那裡飄了進來,等落在地上之後,立刻就像是吹脹的氣球一樣膨脹變大起來,成了兩個人。

  這兩人看了一眼床上的隆起的鼓包,然後相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殺意來。

  只要把巫來殺了,那麼春蠶蠱還有複生蠱,就都是他們的了!

  外邊有一點月光落下來,照在兩人的手上的時候,直接反射出了一道明亮的白光來。拿著刀,兩人沒有任何的遲疑,直接朝著床上的人砍去。

  只是兩人還沒來得及動作,就感覺有什麼東西爬在了他們的身上。兩人低頭一看,卻發現他們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爬上了密密麻麻的蟲子來。

  連慘叫都沒發出,兩人瞬間就被蟲子給淹沒了,眨眼間就變成了兩張殘破的紙片飄落在地上。

  而在此時,在距離巫來屋子不遠的另一間房間裡,有兩人相視一眼,表情瞬間變得倉惶起來。

  「我的紙人已經失去了聯繫,看樣子是被巫來給毀了。」一人說道。

  另一人也說道:「我的也是。」

  他們兩人的紙人,幾乎是同時間失去了控制。而且紙人作為他們的替身,紙人身上所發生的一切,他們也是有所感覺得,現在想到密密麻麻的蟲子爬到身上的感覺,身上雞皮疙瘩還是忍不住冒了出來。

  搓著手臂,一人說道:「真的是太噁心了……」

  另外那一人卻是沒說話,只是表情有些奇怪,額頭上甚至冒出了一層冷汗。看上去似乎很害怕的樣子。

  「你怎麼了?」剛剛搓著手臂的那人忍不住問道。

  另一人張了張唇,上下牙齒在打顫,他十分恐懼的說道:「蟲子,好多蟲子……」

  什麼?

  那人急忙抬頭望去,然後一張臉唰的一下就白了。

  只見他們的屋子裡,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的,竟然爬滿了密密麻麻的蟲子,一眼望去,簡直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很快的,這間屋裡響起了兩道短促的慘叫聲,但是很快就消失於無了,只能聽見似乎是某種東西在啃噬著什麼的聲音。

  大概是過了幾分鐘,這間屋裡再次安靜了下來。

  這時候,門口那裡傳來開門的聲音,有幾道人影走了進來。

  看著乾乾淨淨,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的屋子,有人忍不住嗤笑道:「玄門第一蠱師巫來……就連我們都不敢輕舉妄動,這些人倒是膽子大得很,竟然主動去挑釁對方。」

  整個屋子十分乾淨,乾淨得就連人都沒有,似乎這裡從來沒有出現過什麼人一樣。

  第一巫蠱師,巫來!

  這個名頭,可不是虛假的,不管是誰對上他,那都要小心警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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