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真凶

看到金小的身份信息後，肖樓終於明白了自己昨天看見這位理發師時覺得別扭的原因。

他以前去理發店也見過這種動作比較娘的理發師，所以他當時聽這個阿ki說話時並沒有多想。現在仔細回憶，這個阿ki，脖子部位並沒有明顯的喉結，說話聲音偏柔，哪怕她故意裝成比較娘的男性理發師，可她畢竟是個女生，所以肖樓才覺得奇怪。

沒想到事情居然會如此反轉，肖樓立刻將指紋對比的結果，已經金小的身份證復印件拿給了虞寒江。

虞寒江接過來一看，皺著眉道“果然有問題。”

肖樓好奇地問“你早就看出她是女生嗎？”

虞寒江搖頭“我也沒想到她女扮男裝，只是覺得她嫌疑最大。昨晚我根據所有人的口供反復推理，最終發現女團的五個人都沒有殺死梁婷的動機，化妝師、理發師兩個人，卻有幾分鐘的時間不在對方的視線範圍內。”

虞寒江頓了頓，拿出今天的審問口供，道“剛才審過化妝師甦杉杉後我排除了她的嫌疑，她剛結婚，懷有身孕，沒理由去殺人。外賣小哥也證實她拿了外賣之後是朝東走的，梁婷的化妝間在西邊，時間上來不及……所以，就只剩造型師了。”

肖樓感慨道“沒想到，最後剩下的，居然是一開始並不引人注意的髮型師。”

當時，肖樓還以為化妝師、髮型師這些都是路人甲，他重點關注的對象一直是505女團的幾個明星。沒想到，505女團才是最大的干擾項，凶手居然是毫不起眼的髮型師阿ki。

虞寒江拿出金小勇的身份證復印件，和金小的做了對比，他是專業刑警，真人和身份證該如何對比他自有一套心得。金小勇的身份證和阿ki看上去很像，但眼楮、鼻子和嘴唇的距離還是有細微的差別。除非對方整過容，否則很難解釋這一點。

虞寒江道“金小勇和金小，很大的可能是兄妹或者姐弟關系，所以兩個人的容貌十分相似，我們去戶籍資料處查一查就知道了。”

肖樓點點頭，跟著虞寒江一起去了趟戶籍中心。

果然如虞寒江所料，金小勇、金小是一對雙胞胎姐弟，兩人出身於一個很平凡的工薪家庭，這對姐弟的關系一直很好，初中、高中都在同一所學校讀書，只不過，姐姐成績很好，經常考前三名，弟弟成績很糟糕，經常考倒數後三名。

十多年前，姐弟兩人正面臨高考，結果高考當天，父母在一場車禍中喪生，金小和金小勇也因此沒去參加考試。

父母的葬禮辦完之後發生了什麼沒有紀錄，只知道後來金小勇報名去了藝校讀書，學的正好是美容美發專業。畢業之後他就成了一個理發師，取了個英文名叫阿ki，在濱州的理發店從學徒做起，慢慢地成為獨立理發師，後來又自己開了家發廊，生意越做越好。

他的發廊漸漸出了名，因此也吸引了一些娛樂圈的小明星來找他做造型，他很擅長根據人的臉型來設計適合對方的頭髮，口碑越來越好。

阿ki很快就成了圈內知名的造型師，經常有明星跟他合作。

虞寒江看到這裡，道“按照陳姐的說法，梁婷原本的禦用髮型師，由於正好跑去度蜜月，跟梁婷參加演唱會的時間撞了車，陳姐沒辦法，這才去找口碑不錯的阿ki老師來試試。”

肖樓仔細回憶了一下梁婷在演唱會上的造型，道“梁婷的臉偏瘦，額頭較高，阿ki給梁婷設計的是成熟性感的卷發，放下來正好能遮住額頭的缺點，再搭配一身魚尾黑色禮服裙，很符合她的氣質……當時給梁婷做造型的，到底是金小勇本人，還是他姐姐金小？”

虞寒江想了想，道“應該是金小，她可能也學過一些造型、燙發的技巧，並且找弟弟幫忙，根據梁婷的臉型提前設計好了髮型。否則，她沒法提前準備謀殺的毒素。”

肖樓贊同地點頭“看來，金小替換弟弟給梁婷做造型設計，就是為了謀殺梁婷。”

虞寒江繼續在電腦裡搜索金小的資料，可奇怪的是，並沒有她上學的紀錄。

弟弟金小勇讀了三年的職校，去學理發，這些都可以查到相關檔案。可是，姐姐金小，她的學籍紀錄，在高三那一年戛然而止。

虞寒江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金小沒上過大學？”

肖樓道“他們父母的死亡時間，正好是他們讀高三那年。父母突然離世，姐弟兩個人沒有穩定的工作和收入，據我所知，像金小勇讀的這種學理發的職業技術學院，每年的學費是非常高的，兩個人怎麼負擔得起？”

他頓了頓，猜測道“會不會是，金小為了供弟弟上學，放棄讀書？”

虞寒江點頭“有這可能。她的學籍紀錄根本查不到，證明她高中畢業後沒有繼續上學。她的成績一直不錯，即便是錯過了高考，也可以選擇復讀，但她沒有復讀……或許如你所說，她是放棄了繼續上學的機會，打工賺錢，讓弟弟去讀職校。”

肖樓有些遺憾地想，金小的成績其實可以考上不錯的大學，但當時父母去世，姐弟兩人忽然失去了精神支柱，復讀和上職校都需要很多錢，二選一，她選擇了成全弟弟。

肖樓疑惑地道“金小和梁婷又有什麼恩怨？照理說，她外出打工，供弟弟上學，和大明星梁婷應該不會有交集才對。”

虞寒江道“目前還查不到相關的資料，我們得找梁婷的上一位經紀人，順便將梁婷這些年來參加過的活動全部理一理。”

肖樓問“這個阿ki你打算怎麼辦？”

虞寒江道“她嫌疑最大，先拘留起來再說。另外，我會派兩個同事去找金小勇，如果我猜的沒錯，這對姐弟應該是互換了身份證，金小勇拿著姐姐的身份證，這時候可能不在濱州。”

肖樓贊同地說“金小如果真是凶手，她應該不會將自己的計劃告訴弟弟，而是找個借口支開弟弟，再冒用弟弟的身份，這樣一來就不會引人懷疑。只是，她太低估我們，以為自己女扮男裝很聰明，卻忘了查驗指紋這回事。”

也多虧虞寒江足夠警覺，推理出金小的疑點，讓肖樓去核對了指紋。

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找出她的作案動機了。

商量好之後，虞寒江給小吳安排了一個任務，讓他去查“金小”這張身份證的信息。

小吳很快就查到了“金小，一周之前去了隔壁的越州市，她沒買高鐵票，而是買的城市大巴，汽車票。”

因為汽車檢票沒那麼嚴格，顯然，是金小勇拿著姐姐的身份證跑去了隔壁城市。

虞寒江道“馬上通知越州市警方，找所有的酒店、賓館，找到他後立刻控制住，小吳、小李，你們兩個親自去一趟越州，一定要把人給我帶回來。”

兩個年輕的刑警立刻出發去隔壁的越州市抓人。

虞寒江帶上肖樓一起回到審訊室。

阿ki還坐在那裡，神色間明顯有些不耐煩，她反復地用手指敲擊著桌面，好像在敲一首歌的伴奏。見到虞寒江後，她立刻抬頭道“警官，可以放我回去了吧？”

虞寒江把金小的身份證復印件推到她面前，低聲問“認識這個人嗎？”

阿ki的臉色微微一僵，強行維持著鎮定說“當然認識，這是我姐。”

虞寒江道“她人在哪？”

阿ki不高興地皺起眉“這件事跟我姐有什麼關系？你們查她做什麼？”

虞寒江淡淡問道“你姐姐高三畢業後，為什麼沒去復讀？”

阿ki輕輕在桌下攥緊手指，咬住嘴唇不肯回答。

肖樓道“姐姐本來想去復讀，但當時，復讀生的收費很高，弟弟又很想去職校學點兒技術，家裡的存款只夠一個人去上學，姐姐考慮過後，決定去打工，讓弟弟讀職校，我猜的對嗎？”

阿ki倏地抬起頭來，臉色一片蒼白“你、你怎麼知道？”

虞寒江補充道“當時因為疼愛弟弟，做出了犧牲，年紀那麼小就外出打工供弟弟上學，但長大之後，看著那些從名校畢業的光鮮亮麗的女生，你的心裡其實一直很不平衡吧？”

阿ki的嘴唇開始微微發抖“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虞寒江將指紋對比的紀錄拿給她看“別裝了，你才是金小。你跟你弟弟互相交換身份證，你弟弟拿著金小的身份證去了隔壁越州，我已經派同事去找他了。”

金小“………………”

虞寒江直截了當地道“說吧，為什麼要殺梁婷？”

第265章、真相

金小對於交換身份證的解釋是“我弟弟在越州有個女朋友，是網戀認識的，兩人一直在異地戀，他工作太忙，女方很有意見，鬧著要跟他分手。陳姐兩周之前找我弟弟談合作，因為演唱會28號正好是他女友生日，到底去給女友過生日，還是去給梁老師做造型，他一直很猶豫。如果不去陪女朋友，可能女朋友真的要分手。可是，梁老師這麼大牌的明星找他合作，對他打響名氣幫助很大，他又舍不得推掉。”

虞寒江冷冷地看著她“所以你就給金小勇出了個主意，和他交換身份證？”

金小用力攥緊拳頭，顫聲說道“沒錯。我跟我弟弟長得像，到時候，我換個和他差不多的髮型，代替他去給梁老師做造型，他拿我的身份證去隔壁城市見女朋友，兩不耽誤。”

肖樓疑惑地問“你弟弟放心讓你操刀給梁老師弄頭髮？不怕你弄砸了？”

金小道“我這些年跟他一起租房住，也學了很多理發的知識，他提前做了個模型，教我一遍我就能學會，梁老師的髮型做起來並不難。”

虞寒江挑了挑眉“也就是說，上周梁老師約ki老師試妝發、造型的時候，你已經跟你弟弟交換了身份，是你去給她燙頭髮的？”

金小點頭“沒錯。我們只是私下換身份，沒耽誤正事，這不犯法吧？”

虞寒江道“你當時，看到梁婷用保溫杯喝水了吧？”

金小咬著牙道“什麼保溫杯？我不知道。”

接下來，不管虞寒江怎麼問，她都是一句，不知道，梁婷不是我殺的。

這個女生嘴硬得很，在沒找到更有力的證據之前，她看來是不會主動招供了。虞寒江隻好暫時將她拘留起來，等待下一步的進展。

梁婷的前任經紀人很快就拖人找到了，是一個男的，姓李。

他來到警局後，對梁婷的死很不敢相信“梁婷脾氣直率，性格乾脆，不太會委婉地跟人周旋，有時候說話可能比較傷人，但她沒有壞心眼，我想不到她和誰有這麼深的仇恨。”

虞寒江詳細問了他梁婷出道以來的經歷。

梁婷18歲出道，憑一首歌紅遍大江南北，由於她的嗓音俘獲了無數粉絲的心，娛樂圈最大的唱片公司簽了她，給她最好的待遇，因此梁婷這些年的星途可以說是順風順水。

後來和謝遠結婚，兩人也成了娛樂圈的模範夫妻。

虞寒江道“你對金小這個名字有沒有印象？”他將身份證復印件遞給經紀人。

李先生皺著眉思考很久，才道“沒有印象，梁婷應該不認識這個人。”

虞寒江道“再仔細想想。”

李先生確定地說“確實不認識。”

虞寒江道“梁婷這些年參加過的節目，包括電視台的晚會、各類綜藝節目、選秀大賽等等，能不能列一個清單給我們？”

李先生道“這個可以，我手裡有梁婷的全部節目視頻。”

經紀人了一份電子版的通稿清單，還非常給力地把一個移動硬盤交給虞寒江，說“我習慣把藝人參加的節目視頻下載保存，做個紀念，也可以隨時復習。有空的時候，看看十幾年前的節目還挺有意思的。”

經紀人給的硬盤肯定會有重要線索。

只不過，將硬盤連接電腦，打開一看，虞寒江和肖樓頓時頭疼起來——梁婷18歲出道，到現在這20多年的時間，幾百個節目，經紀人居然一個不漏地全部下載保存了！

要是一個一個地看，這工作量也太大了吧？？

肖樓建議道“要不讓隊友們幫忙？我們兩個人看這麼多視頻幾天都看不完。”

虞寒江覺得有理，便把節目列表截圖發在微信群裡“全體成員大家出來乾活了。”

葉棋很快就冒出來“有線索了嗎？！”

虞寒江將金小的身份證照片發在群裡，說“目前懷疑這個金小是凶手，她有作案時間，並且只有她不能不在場證明，但是，我們找不到她的作案動機，所以要翻梁婷過去的節目，看她和死者有什麼恩怨。”

劉橋很快說道“這麼多節目，虞隊你一個人看工作量太大，大家分工吧，每個人分一些，可以提高效率。我們推理不行，看視頻找線索還是可以的。”

邵清格道“我也找點事做，給我分一點吧，這一天無聊得很。”

曲婉月、龍森、老莫等人也紛紛冒出來表示晚上沒事做，正好能幫忙。

比起忙得天天熬夜的虞寒江，大家都太無聊了，都挺不好意思跟著躺贏的，虞寒江肯給大家分一點活乾，隊友們其實還挺開心。

虞寒江解釋道“金小今年30歲，梁婷44歲，梁婷比金小大整整14歲，所以，我們只需要從金小18，也就是梁婷32歲的那一年開始看。”

梁婷出道的時候，金小還在讀幼兒園，肯定不會有什麼恩怨。

金小的人生轉折點就在18歲那年，父母出事，耽誤高考，她原本一帆風順的人生從此走入了低谷。梁婷當時32歲，從那一年開始看，也有整整12年的節目需要排查。

虞寒江迅速分工“你們每人看一年的，剩下的我來。快進播放的話不要超過兩倍速，免得漏掉線索。重點觀察所有節目中有沒有金小這個人，注意，她不一定叫金小，很可能會取個藝名，或者是類似ki的英文名。我現在將節目傳到網絡共享硬盤，大家按分工下載，一期一期地排查，看完一期後，就在群裡匯報結果。”

一群人排隊打來“ok”的手勢。

大家開始分工看資料。

虞寒江倒著往前看，其他人每人負責一個年份。

這天晚上，微信群裡全員集體加班熬夜，每看完一期節目就在群裡匯報結果。

微信群裡不斷發來“x年x月x日，某某節目無異常”的信息。

快到凌晨一點的時候，硬盤裡的節目已經被排查了一大半，還是沒有發現線索。

葉棋心裡不由疑惑——難道金小和梁婷的恩怨並不在節目裡，而是私下？可是，金小一個打工妹，和梁婷這個歌壇天后又會有什麼交集呢？

他相信虞寒江的判斷，這麼多節目不可能沒有任何線索。

葉棋深吸口氣，點開了他負責的梁婷38歲，金小25歲那年的節目。

節目的名字是想唱就唱1017期。

葉棋雙眼驀地一亮，心想，這節目不正好是505女團出道的選秀節目嗎？！

他立刻點開視頻，認真地看了起來。

《想唱就唱》是濱州電視台斥巨資打造的選秀節目，還跟圈內最大的星光娛樂公司合作，報名幾乎無門檻，只要你想唱歌，都可以來到這個舞台。

能獲得前六名、進入總決賽的歌手，都可以和星光娛樂公司簽約，以單人或者組合的形式出道，算是愛音樂的人實現夢想的最佳途徑之一。

選秀節目辦了有很多年，505女團也是因為3年前參加過這個節目，出道之後大紅大紫。

梁婷參加的這一期是五年前的事，葉棋打開節目沒多久，就看見梁婷出場，她穿著一身帥氣的西裝裙，坐在台下的評委席上，主持人還讓觀眾們以熱烈的掌聲歡迎這一期的嘉賓梁婷老師。

葉棋察覺到不對，皺著眉繼續往後看。

這一期，正好是十進六的淘汰賽。

主持人依次介紹了十強選手，葉棋睜大眼楮仔細看她們的臉，1號、2號、2號……直到7號選手出場的時候，葉棋猛然一怔，他立刻暫停，將畫面放大。

走上台的是一個白皙、清秀的女生，身高在168左右，留著一頭黑色的長發，穿著白裙子，看上去挺清新的，葉棋仔細對比了她和金小身份證上的臉——絕對是同一個人！

葉棋立刻截圖在群裡匯報“想唱就唱選秀節目總第1017期，梁婷做評委，我發現十強歌手中有金小，虞隊你們快看！”

這話一發出來，所有人立刻打開葉棋所說的這一期節目。

十進六的淘汰賽，第一個環節，每人需要唱一首歌，由台下的評委亮燈。綠燈代表通過，紅燈代表不通過，三個評委，有兩個綠燈就可以過關進第二輪。

葉棋將其他人唱歌的部分快速用鼠標拉過去，專門看金小的。他發現金小有些緊張，氣息不太穩，而且她的聲音比較大眾化，辨識度不夠高。但整體來說唱得還行。

一首歌唱完，只聽主持人道“歡迎7號選手orng！”

虞寒江看到這裡，不由說道“果然用了英文名，所以，經紀人對她也毫無印象。”

肖樓緊張地道“看來這一期節目很關鍵。”

兩人繼續往下看。

金小站在舞台中間，鏡頭拉近，她的額頭上全是汗珠，顯然是有些緊張。

主持人問她“為什麼取這個英文名？”

金小認真解釋說“一日之計在於晨，我覺得orng這個名字，代表著清晨，以及希望。”

台下傳來熱烈的掌聲。

主持人接著問“你一路過關斬將殺進十強，在這一刻，有什麼想對父母和家人說的嗎？”

女生深吸口氣，哽咽著道“我18歲的時候，父母就去世了，我只有個弟弟。當年，因為父母去世的原因，我錯過了高考，沒能去上大學，18歲就開始外出打工……”

節目放出應景的悲傷音樂，台下有些觀眾被她的哽咽聲所感動，甚至流下了眼淚。

女生說了很多自己這些年的辛苦經歷，說到後來也是雙眼發紅忍不住掉淚，主持人安慰她很久，她最後才道“我一直很愛音樂，很愛唱歌，成為一個歌手是我最大的夢想！我來參加這次選秀，弟弟非常支持我，我想告訴他，請放心，姐姐一定會努力，一定能出人頭地的！”

台下的掌聲極為熱烈，顯然，金小聲淚俱下的訴說感動了很多人。

三位評委也在配合地鼓掌，主持人道“請評委亮燈。”

1號評委給了綠燈，2號給了綠燈，3號評委梁婷……給了一盞紅燈。

規則是2個綠燈可以進入下一輪的k，梁婷的紅燈影響不大。金小意外地看了梁婷一眼，朝評委席鞠躬，準備下一輪。

第一輪淘汰了2個選手，剩下8人，繼續八進六。只要第二輪勝出，進入六強，不管最後的名次如何，都會獲得和星光娛樂簽約的機會。

距離成為歌手只差一步。

金小第二輪選了首英文歌，唱得很賣力，最後的高音部分讓現場觀眾掌聲雷動。

然而，在評委亮燈階段，1號評委給了綠燈，2號評委給了紅燈，最後的決定權在梁婷手裡。

主持人問道“梁老師，你的決定是？”

梁婷拿起話筒，看著舞台上的女生，平靜地道“orng，我說話比較直接。你不該選英文歌，你英文不好，發音生硬，這首歌key太高，你很難駕馭，聽起來非常乾澀。而且，第二小節你有兩個尾音走調了，你的聲樂基本功不行，和其他音樂學院的幾個選手比，差距其實很明顯。”

現場觀眾都愣住了，大家也沒想到梁婷說話這麼直。

1號評委也亮了紅燈，但他明顯比較會做人，出來打圓場“也不能怪選手，orng她因為家裡的原因，沒能上大學，我相信，只要她繼續去音樂學院深造，一定會唱歌越來越好……”

梁婷皺眉道“既然來到了比賽舞台，那就拿實力說話，我不會因為家庭的原因給你同情分，這樣對其他的選手很不公平。每個人都在努力，不要以為自己才是最努力的，既然大賽方邀請我做評委，我只會以專業的角度來評判每一個歌手，包括聲音，唱功，潛力。”

“你的聲音辨識度不高，基本功太差，在我看來你的唱法也沒有個人特色，而且，你今天很緊張，第一輪唱錯幾個音我沒有指出來，第二輪還記錯歌詞，兩個音走調，高音部分還破音，很抱歉，為了給其他選手一個公平的環境，這一輪，我的結果是……”

她按下了評委席上的紅燈。

看到紅燈亮起的那一瞬間，金小滿臉的不敢相信。

主持人遺憾地道“很抱歉，由於兩位評委給出紅燈，orng，你只能遺憾地離開這個舞台！不過沒關系，只要不放棄夢想，你一定可以成功，讓我們給她送上最熱烈的掌聲！”

金小朝台下鞠了個躬，轉身離開。

虞寒江注意到，她走下舞台的時候回頭看了梁婷一眼，那目光非常復雜。

肖樓看到這裡，不由感慨道“梁婷的話很有道理，競爭的舞台只能拿出實力，不需要同情分。但是，梁婷太直接了，就像當面扇耳光，可能是讓金小因此記恨？”

虞寒江道“最後的結果，金小是第七名。前六名就能去總決賽，並且獲得簽約的機會。可以說，是梁婷斷了她成為歌手的念想。這次，505女團開演唱會，同樣是選秀節目出道的歌手，如今風光無限，而她這幾年卻過得很不好，一直打工，還要跟弟弟合租……”

肖樓輕嘆口氣，道“她心理上可能一直很不平衡，505女團的風光反襯出了她的落魄，她肯定會想，如果當初梁婷給了她綠燈，讓她進決賽，她就可以簽約了，會不會現在也和505女團一樣，成為超級明星？會不會也能開一場屬於自己的演唱會？”

越想越痛苦，越想越憎恨。

嫉妒的火焰在心裡燃燒，仇恨的藤蔓席卷了大腦。

最終，這一切淹沒了理智，讓她做出了最瘋狂的決定。

金小的殺人動機，終於得到了合理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