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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七零芳華濃》第22章
22

  夜凉了,外面黑乎乎的,屋裡都搖擺著油燈,偶爾有人影飄過。

  祁香貝借助床壓壓腿,又做了幾次伸展動作,緩解一下胳膊腿的酸楚,才從桌子底下拿出來手套和綫。

  戴上手套,瞬間暖氣盈手,活動活動,挺軟的,她想了想,摘下手套,又拿過來帶著泥印的自製手套罩在上面,正好,可以掩蓋新手套,免得明天上工又引來一群眼球。

  她打開紙包翻著那些綫,找出來綫頭好整理,還行,秦叔航沒有騙她,不難理順,這些綫不是一根一根團著,而是一小束一小束糾纏在一起,可以省下不少時間。

  可惜指甲被剪了,只能拿肉指頭捋,感覺脖子都僵了,才清理出來三分之一,不難發現,這些都是要各自染成黑藍紅色,可能是技術不到家,有相當一部分沒染到,都帶著白綫。

  揉揉脖子,扭扭頭,祁香貝伸了個懶腰還順道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把綫團包好一股腦塞到桌子下面,拉過被子,吹滅油燈,睡覺去了。

  迷迷糊糊間,祁香貝聽著屋子外面傳來一陣陣吆喝聲,誰呀,這麽鬧騰,還讓不讓人睡覺,她用枕頭捂著耳朵,哎,腰酸背疼腿還發軟,再睡會兒吧。

  「香貝,妮兒,起床了。」外面母親姚常玉的聲音一遍一遍不厭其煩地響起來。

  祁香貝如蠶蛹一樣扭著被子,從床裡滾到床邊,再從床邊滾回去,嘴裡吐出來誒呦的哀怨聲,才坐起來,「媽,起了。」

  「快點穿衣服出來,洗洗吃飯了。」姚常玉聽見閨女答應,囑咐了一句。

  「哎,馬上。」

  祁香貝呼嚕呼嚕臉,清醒一下,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叠好被子,拿著牙缸出去刷牙。

  等看到院子裡支著的獨輪車,祁香貝就知道剛才的叫喊聲是什麽了,准是推著車玩鬧來著。

  吃過一頓簡陋的早餐,祁香貝又開始了牛棚地裡的勞作。

  幾天下來,手磨紅了,起了好幾個小泡,臉上也沒那麽白淨了,屋裡亂糟糟的綫團也都捋順了,祁香貝終於從父親祁山嘴裡得到消息,拖拉機已經檢修好,明天可以上縣城了。

  聽到這個消息,祁香貝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不是沒想過不等拖拉機自己走著去,可既然答應了就盡最大努力做到,這是養母從小灌輸給她的,雖然有的時候會懶散,可是做到之後她還是很有成就感的。

  特意燒水洗洗頭,忍著凉意擦了個澡,她再一次懷念熱水器,又對著長長的頭髮發出了怨念,明天一定要把頭髮剪掉。

  等等,剪頭髮要不要票,印象裡好像有人說過,可很多年沒有剪過頭髮了,不確定呀。

  祁香貝披散著頭髮就去敲父母的房門,時間還早,老兩口還沒歇,讓她進去。

  姚常玉見著閨女眼睛立馬瞪圓了,「你個妮子,咋這麽不愛惜自己,頭髮沒幹透就亂跑,夜裡的天還凉呢,小心得頭疼。」

  麻利下床,摁著祁香貝在凳子上坐好,從櫃子裡揪出來件東西就往她頭髮上放,兩隻手搓來搓去。

  祁香貝打眼一看,母親姚常玉拿出來的是她的一件上衣,趕緊攔住她的手,「媽,我頭髮一會兒就幹,您這樣把衣服都弄濕了,咋穿?」

  「啥咋穿,又不是現在穿的衣服,明天擱太陽底下曬曬就得了。」姚常玉手上不停,衣服真沒閨女重要,別說濕了,就是破個洞也沒啥。

  祁香貝暖暖地享受著母親的愛意,「媽,明天我把衣服洗洗再晾。」

  「不用,你頭髮又不髒,媽不嫌弃。」姚常玉笑著說,手上的動作越發溫柔。

  祁山看著這母女倆你來我往還挺溫情,聞聞手裡的烟捲,放了下來,本來他想抽顆烟緩緩乏勁,誰知道閨女進來了,他知道這丫頭不喜歡聞烟味,等等再說吧,「香貝,你咋過來了,是不是明天去縣城有啥事呀?」

  按著以前閨女的習慣,進城嘛,總想要點錢買點啥,估計這次也差不離。

  祁香貝還沉浸在美美的晃悠裡沒反應過來,倒是姚常玉想著了,「對對,明天去縣城,媽給你拿一塊錢,再給你找找有沒有糖票,買點糖吃。」

  「不用,不用,」祁香貝連連擺手,「媽,我手裡還有錢,不用給我了,再說,我現在都長大了,不饞糖。」

  「真有錢?」姚常玉想再確定一遍,頭一回,閨女去縣城不要錢,以前可總說學校花銷大。

  「真有錢,上次您給我的錢還沒花完,現在不上學,也不用買那麽多東西。」祁香貝也調出了以往的記憶,這姑娘每次回學校都會以買書買紙買筆吃糖各項理由要錢,每次都不多,可總要,不然不能存下那麽多錢,「媽,我就想問問去剪頭髮用不用票,我想剪短。」

  「啥,你說啥我沒聽清。」姚常玉一臉驚訝,肯定是她聽錯了,咋聽見閨女要剪頭髮呀。

  「你才多大歲數就耳朵聾,閨女說要把頭髮剪短。」祁山沒好氣地說。

  「不是,」姚常玉摸著頭髮差不多停了下來,跟祁香貝面對面坐著,臉上充滿了擔憂,「閨女,你是不是有啥想不開的事呀,跟媽說,可千萬不能悶在心裡。」

  祁香貝不明白母親爲什麽這麽問,剪個頭髮而已,跟想不開有什麽關係,「媽,我挺好的呀,就是覺得頭髮這麽長打理起來太麻煩,浪費時間,想剪到齊肩,您看看,現在頭髮多長,一不注意就坐到屁股下面,多揪得慌。」

  「哎呦,俺個娘嘞,讓我緩緩,你要剪短頭髮,哎,老頭子,你還記得這丫頭是十一還是十二,我說她上學費勁想把頭髮給她剪短,能省點勁,這丫頭嗖地一下竄上房頂,說啥,剪頭髮就是剪頭,要想把頭髮剪短除非把她的頭擰下來,天了個娘,那喊的比猪仔都慘喏。」

  姚常玉盤腿坐床上,拍著大腿說著祁香貝小時候的糗事,表情誇張,都把祁山逗樂了。

  祁香貝手上繞著頭髮,眼睛忽靈靈地轉著,沒有一點羞臊感,這是原主幹的,不是她,這個鍋不能背,「那時候不是小嘛,現在我可換了個想法,人家都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何况我都長了六七年呢,我現在就想剪了。」

  「行,你自個的頭髮做得了主,等著。」姚常玉拿出了剪刀,又拿出來祁山刮鬍子的刀片,剛才擦頭髮的衣服就圍在祁香貝肩頭上,一切就緒,舉起剪刀就要上頭。

  祁香貝開始看著母親姚常玉忙活還有點奇怪,啥意思,現在總算明白了,她要上手剪頭髮,「媽,媽,您等等,您要給我剪呀?」

  「嗯,媽給你剪,這長長了不容易,剪短了可不難,你坐正了。」姚常玉可是信心滿滿。

  「不行,不行,媽,您剪的行嗎?我明天能出門嗎?」祁香貝趕緊從凳子上起來,就要把衣服解開,這可不是胡鬧,到時候剪成狗啃一樣,就要了親命了。

  姚常玉臉色一整,嘆口氣,「哎,閨女是長大了,都嫌弃我的手藝了,你小時候哪次不是我給你剪的,老了,不受閨女待見呀。」

  說完坐到床上,扭頭誰也不看,那渾身透著的委屈根本忽視不了。

  祁香貝半張著嘴,還能這樣?眼睛看向父親祁山,咋弄?

  祁山低下頭,拿起烟捲又聞了聞,「那個,我去外面抽根烟,你們娘倆好好說呀。」

  嘿,老頭披著衣服躲出去了,聽著聲音是去了厨房。

  祁香貝有點不知所措,她知道母親多半是在演戲,要不父親祁山不能忍著笑出去,早就吆喝著她去哄了,好吧,反正是剪到齊肩,可以扎起來,大不了明天到縣城再修飾一下,好歹讓母親姚常玉過過癮,人家能彩衣娛親,她貢獻下可再生的頭髮有啥的?

  「好吧,好吧,我决定最後接受姚師傅的手藝,媽,您來吧。」祁香貝糾正剛才扯歪的衣服,正襟危坐,一臉嚴肅。

  「好嘞,看你媽我的。」這聲音,要多清亮有多清亮,哪有剛才似有若無的哭腔,那腰身,扭得也不亞於小姑娘,快喲。

  祁香貝就這樣閉著眼睛,聽見哢嚓哢嚓幾聲響,頓時頭皮輕鬆了不少,嗯,這是把長頭髮先剪掉,後面該是修飾了吧。

  沒聽見剪刀的動靜,就覺得頭髮被輕輕揪著,呲呲呲的聲音不絕入耳,祁香貝半睜著眼,瞄到桌子上父親刮鬍子的刀片沒在,明白了,母親姚常玉這是把她的頭髮當鬍子在擺弄,照這樣後面的頭髮不會直楞楞的,應該長短錯落有致,難看不到哪裡去。

  她不由鬆了口氣,乾脆睜開眼睛,正好跟從門縫裡偷看情况的父親祁山看對眼,撇了個嘴,別過去不看他了。

  祁山沒在意,信步走進來坐到床上,「香貝呀,我剛想起來,明兒個你去縣城,到防疫站轉轉,開春了,是不是有啥通知呀文件呀下來,要是有就拿回來一份。」

  「知道了。」

  祁香貝答應著,這時候,姚常玉的手也停了,拍打了她的後背,解開衣服,「好了,我閨女的頭髮就是厚實,剪短了更精神。」

  祁香貝扒拉扒拉頭髮,「那,媽,我回屋照照鏡子呀。」

  「去吧,去吧,看完就睡吧。」姚常玉笑臉盈盈,送祁香貝出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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