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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急如律令》第11章
第十章

  「娘子...

  我們接下來去哪兒?」

  「不要那麼叫我!唔......去哪兒?不去封家所在的琉安麼?」

  「呵呵,當然要去,不過去琉安的途中經過定西吧?如果沒有記錯,岳父大人好像在那邊駐守。」

  嘴裡說著,斜眼向下看去。

  這回,仇連環沒有吭聲,甚至連那個「岳父大人」的稱呼也沒有反感。

  男人靜靜的,像是在思量什麼。

  半晌......

  「可以麼?」男人小聲地說。

  「?」花宋眠挑桃眉毛。

  「我說......我可以去看望父親麼?畢竟,我這是公差......」

  大晟律法,駐守邊關的大臣不得任意返京,而駐守京城的臣子也不得輕易離京!自己是負責京城防務的,而父親則是邊關。父親自從鎮守大晟西南角起便沒有返過京,上次見......還是自己中了狀元的那次。

  只得一日,父親便匆匆離開。

  如今......

  「真的可以麼?」低著頭,男人小聲說著。

  花宋眠溫柔地笑了。

  「當然可以,我們這可是婚假。

  「而且,皇上其實給你這個機會就是要你過來看看吧?南巡麼!西南也在內。你可以藉著這個機會去看看。」

  「......嗯。」懷裡的男人怔了怔,終於緩緩點頭,半晌抬起頭,男人笑了,對著花宋眠輕輕道:「謝謝。看不出你這狐狸還算好人......」

  說罷,仇連環逕自低頭,花宋眠卻由於男人方才的笑靨怔了很久,很久......

  果然,這傢伙最祟敬的人是父親呢。

  有點戀父情節的娘子麼?

  做相公的人還真有些難辦......

  看著遠方已然浮現的陸地,花宋眠微微皺起了眉頭。

  定西,位於大晟西南,地方不大卻是大晟要鎮之首!

  邊陲小鎮,與西方小國--釉,畫線為界,彼此相鄰,釉國奉大晟為上朝,大晟保證釉國的安定,多年來,兩國相互通商互惠互利,倒也共同繁榮。

  不過前方卻有不安定的因素。

  就是兩國西北的大幸皇朝!

  雄踞北部的大幸向來對大晟虎視耽耽,兩國雖有協議在先,可是國家利害的事情,怎能單單被一紙協議束縛?何況大幸向來梟戾,面對不斷積累實力的大幸,大晟從不敢放鬆警惕,釉國乃是大幸來晟的必經之所,所謂唇亡齒寒,是以大晟對釉國的防務極是上心,歷代派往鎮守邊境的俱是朝中最得皇帝信任的大員!

  這一代負責鎮守定西的將軍,乃是仇連環之父--仇連年。

  南征北戰為如今大晟版圖墊下奠基的仇老將軍,乃是大晟朝中元老,武派的元首人物,又蒙先帝賜婚,將最受先帝寵愛的天一公主嫁與,仇連年是大晟最幸運的男人,也是大晟最為傳頌的男人。

  自己的父親是這個國家的傳說!

  從小在這種氛圍中長大的仇連環,對父親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尊祟。

  自己的人生全部是在追逐父親的身影下度過的,學武、參軍、立功、封將......

  「要像父親一樣,為大晟盡忠一輩子。」

  「誓死守衛國家的安全,是武將的天職。」

  仇連環就是信奉著這樣的信條長大的。

  如果沒有意外,自己會像父親一樣,去鎮守定西,金戈鐵馬終生。最後倘如死在戰場上,是武將最大的光榮;倘若死不在戰場上......那就說明大晟無戰事,是國家的福分。

  父親是指向標,時刻規範著仇連環的信念。

  去鎮上買了不太顯眼的衣裳,花仇兩人此刻正漫步在定西的街頭。

  不若京城的繁華,這裡是略嫌荒涼的邊陲小鎮,一路走來只覺得安靜,街頭攤位不多,偶爾出現一、兩個攤位,也是許久不見來客。

  大概覺得那久等不到來客的小販怪可憐,於是仇連環踏步上去與那小販攀談起來。

  花宋眠跟了過去,沒有低頭看那商販,反而悠閒的打量起四周。

  總覺得......哪裡不對......

  正想著,忽然......

  「喏!送你的!」

  脖子上被仇連環迅速套了什麼,由於位置看不到,只能用手摸,可是摸來摸去竟是......

  「項圈,嘿嘿,不錯吧?」

  看著花宋眠皺眉撫摸項圈的不解樣子,仇連環得意的笑了,指指旁邊的小販,「這位小哥是賣項圈的,我一問,你猜怎的?原來這裡民風居然是養狐狸。

  「嘿嘿,山上很多狐狸,冬天獵人會獵了狐狸剝下毛皮作大農,家裡有養狐狸的唯恐自家的狐狸被獵了去,是以用項圈套上,那獵人認出是家養的狐狸,或許會放那小傢伙一命......」

  皺眉看看攤位上琳瑯滿目的項圈,花宋眠看看仇連環......

  那傢伙笑得更加得意了。

  「送你一個,免得你哪天被人獵去做大衣,呵呵。」

  正在笑,卻見那狐狸忽然故作扭捏地笑了。

  「原來這是娘子送我定情信物來著。聽說西方有些國家的習慣是送什麼指環,原來娘子是仿照這個......」

  一句話,仇連環登時想要吐血。

  想打趣對方卻沒佔到便宜,於是仇連環訥訥地準備掏錢。

  「小哥,那項圈多少銀子?」

  只是平常詢問價錢的話,誰知......

  「不!不要銀子!」小販卻答得飛快。

  「嗯?不要銀子?」

  「是!算我送二位爺的!」

  「噢......」仇連環看著小販,半晌忽然一樂,「這裡的人原來這麼熱情啊!這麼歡迎外來人員啊,真是個和平的小鎮。」

  道了聲謝,仇連環隨即大笑著離開,留下花宋眠......

  「......」

  自己的娘子還真的......

  看看雙腿不斷打顫的小販,娘子看不出這人很害怕麼?

  從懷裡摸出一枚銀錠遞過去,什麼也沒說,皺皺眉,花宋眠急忙向前追去。

  臨走的時候,花宋眠注意到,身後有人迅速離開了。

  這裡一定有什麼不對勁。

  「喂!你看那些人......好高大!」下巴揚了揚,仇連環發現自己現在變了,甚至可以和花宋眠分享一下偶爾的心情。

  其實,除去那人的個性,那人算是個不錯的遊伴。

  看著男人稀罕的樣子,順著對方的視線望去,果然......

  很高大......

  那種身形,絕對不是本地人!

  「那就是外族人吧?聽說這邊外國人很多的,不過長得那樣高大的,還真的少見。」

  自己的身高就算高了,可是那人卻比自己還要高大一圈。

  花宋眠於是皺起了眉。

  「娘子,你看看熱鬧不打緊,不過你要是再那麼熱情地盯著別的男人看的話,我可要妒忌嘍。」

  仇連環立刻通紅了臉,然後......

  一記重拳就這麼落在了花宋眠頭上,臉上罩的面紗一下子打落,原本被遮蓋的美貌一下子顯露......

  糟糕!

  聽到周圍有人倒抽氣的聲音,仇連環立即後悔,這傢伙長得太醒目了。

  手忙腳亂地想要幫對方把面罩罩上,卻......

  黑影籠罩了自己上方。

  仇連環伸手一擋將花宋眠擋在身後,匆忙抬頭,卻見竟是方才自己指給花宋眠看的那些高個子。

  「你們......」對方戴著寬大的帽子遮住了面容,看不清表情,可是對方將己方團團困住的架勢。

  低沉的聲音自其中一人口裡發出,「騷擾民眾者,拿下!」

  沒有反抗的結果就是......

  仇連環在拜見父親之前,便有了機會先行參觀父親管轄處的牢房。

  看那些人凶神惡煞還以為要糟糕,幸運的卻是在牢房見到了父親的一名親隨,對方認出了自己,自己才會輕易地出來。

  「真是抱歉,那些人是這裡的巡衛,有百姓報告說有行蹤可疑之人,他們便將你們逮捕,大概是老百姓見到你們高大,以為你們是外族人......」那人笑著解釋,可......

  「外族人?」這裡不是和外族通商風氣向來濃厚麼?怎的百姓居然會畏懼外人?

  「你們不知,此間近年來實在是......」那人正在嘆氣,忽然門開,進來一位目光矍鑠的老者。

  「爹爹。」一個激動,仇連環即刻迎了過去。

  來人正是仇連環之父--仇連年。

  看著小孩子一樣湊在父親身邊的仇連環,花宋眠只是淡淡品茶。

  早就覺得這是一對好玩的父子,明明是父子名字卻起得有趣,自己很少見這位仇將軍,唯一一次見面大概是自己初次進宮,那次只覺得那位老者站在一幫兇神惡煞叫囂不停的武將中間,只是淡淡笑著,看起來很和藹不像武人。

  現在......

  多了幾絲皺紋的老者看起來還是很和氣,高大的身材,硬朗的身體。仇連環長得和父親很像,從他身上大概可以看到仇連環未來的樣子,想到此,花宋眠微微笑了。

  「這位可是花相爺?」仇老將軍忽然話題一轉朝向了花宋眠。

  「在下正是,十年前與老將軍有得一面之緣,將軍久未返京,虧得老將軍記得......」說到此,花宋眠微微笑了。

  仇老將軍卻只是哈哈笑著。

  「果然,京裡大家處的還是不好麼?呵呵,相爺這種神仙人物,老夫就算糊塗了也會記得......不過,連環,你們這次為何來此?大晟律,京官可是不能隨便離京的啊!」

  仇連環的臉一下子紅了。

  「那個......那個......」這要怎麼說呢?總不能說是婚假吧?忒也荒唐了......

  「其實是皇上他要我們......」正想要說是皇帝旨意要自己南巡,卻忽然想到那是密旨,可是話到嘴邊......

  正在猶豫,卻聽花宋眠大大方方接過了話茬,「想必仇老將軍也知曉了,一個月前皇帝主婚,將連環嫁與了在下,如今這是皇上批給我們的婚假,連環想念父親,便趁機來了,呵呵,剛才沒來得及行禮,如今......小婿拜見岳父大人!」

  端端正正,花宋眠竟然行了個正式福禮!

  老將軍一下瞪大了眼睛!

  「這......這......居然是真的?」

  詭異的情況下,仇老將軍親自設宴宴請花、仇二人。

  入夜的時候,正要吩咐下級兵士為二人準備兩間房間,卻......

  「我們兩人睡一間就好。」微微笑著,花宋眠逕自拉著一臉尷尬的仇連環進房。

  可是花宋眠卻什麼也沒做,入睡也是老老實實地用著自己那一半床鋪,絲毫沒有再做那天的事。一安心,仇連環便一覺到天明。

  早上是被軍號聲叫醒的。

  「我去看父親練兵!」像個小孩子,仇連環一骨碌便從床上下去,匆匆洗漱後,便興奮地衝出門去。

  接下來幾天也是各忙各的,仇連環每天只是貪看父親練兵,一幫武人在一起,仇連環居然有點找到了當年行兵打仗的滋味,一時間大為懷念。

  花宋眠也是自得其樂,每天不是泡在書房就是去街上玩耍。仇連環只有從花宋眠每晚拎回的東西,才知曉對方今日做了什麼。

  花宋眠既然不提出離去,仇連環也就樂得絕口不談歸期。

  父親訓練兵士的功力還是一如往常地高超,即使不是戰爭時期,可是兵士之湊厲,馬匹之驃實竟然勝過戰時!兵士之中看到了那天抓自己的高大男人,一問才知對方果然是外族人。

  「近年來不比往年,釉國那邊開始蠢蠢欲動,屢次有商人騷擾邊境,大晟百姓人心惶恐,只好加大戒備......」父親是這麼說的。

  「沒有上報朝廷麼?我從來不知有此事。」

  「目前還在觀察中,皇上年紀尚輕,能解決便不用朝廷力量。」父親說罷,便上得台去,親自拿起小旗。

  「呔!眾兵士聽令!」聲若洪鐘,父親虎威不減當年。

  「喝!得令!」回應的聲音卻更是驚人,直直蓋過了那鑼鼓聲響!望著台下嚴格按照父親指令操練的兵士,那黑壓壓的數量......

  好像已經完全超過了朝廷指定的軍備定額啊。事情......有這麼嚴重麼?

  望看台下揮汗如雨的兵士,仇連環心裡忽然罩上了一團烏云。

  因為不安,所以當晚仇連環不如往常一樣睡得死沉,閉著眼睛,聽著旁邊花宋眠平穩的呼吸,正打算起身去外間走走的時候,忽然......

  花宋眠悄悄起身了。

  確切地說,不是對方起身了,而是對方的魂魄!

  月光下,那淡淡有些透明的魂魄,透著詭異而微微幽藍的顏色。

  心臟砰砰跳著,仇連環還沒因自己居然能親眼看到人靈魂出竅而驚恐,卻見下一刻......

  那魂魄俯身看向自己,靜靜端詳自己一番之後,微微一笑,竟轉身透過牆壁離去!

  一定有什麼古怪!

  強制自己平穩著呼吸,待到對方徹底消失後,黑暗中,仇連環也悄悄起身。

  微微淡藍的靈體慢慢地前進著,末了......竟是進了父親的宅院!

  這傢伙......要做什麼?心臟砰砰跳著,仇連環吞了口口水。

  直娘賊!該不會是想要對老子的父親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吧?

  心裡想著腳下跟得更緊,對方頓了頓,卻是徑直進了父親的臥房!

  在父親床前停留片刻,半晌那透明的手輕輕揮了揮,接下來便自行上了父親的床。

  再也忍不住,仇連環從窗外跳入,箭步過來一把抓住了那淡藍的手臂!

  「你......」

  淡藍的靈體看見自己的驚訝,卻絲毫不遜於自己剛才見到對方脫竅!

  一時間兩人竟這麼僵住了,半晌卻......

  「你手裡拿的是什麼?」對方手裡抓的儼然是一封信,不顧對方驟變的表情,仇連環將那信件一下子奪了過來!

  「仇連年親啟......」掏出信向下看去,開始臉色還是平常,可讀到最後一行的時候,仇連環的臉色已然是黑得不能再黑!

  「大幸皇帝那查留......」

  「這......」驚恐地回轉身子,正要逼問花宋眠這東西的來源,卻冷不防地看到了床上不知何時坐起的父親!

  「原來是你!連環......」面色沉重地,仇老將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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