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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魔王總裁結婚了》第50章
第50章

  下午三點左右,拍攝終於開始了。

  別人的走位和表演與郁久無關,他只要坐在鋼琴前彈曲子就好。

  Y。X。D。J。黑色西裝禮服是郝秘書幫忙送來的,都是量身定做,郁久換上後顯得矜貴又高傲,和整個拍攝場很合拍。

  鄧導坐在攝像機後邊,看郁久在的畫面角落實在很漂亮,心癢難耐地把音樂總監韓宜娜叫過來。

  「老韓,你去跟他講講,讓他表情冷酷一點,坐得直一點,別光顧著彈琴,手上幅度別動那麼大!」

  「……手上不動彈什麼琴?!」

  話是這樣說,韓宜娜還是知道鄧導的意思,就是想讓郁久別光顧著彈琴,也配合短片演一演戲。

  只是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一回事,郁久只是個彈鋼琴的普通人,配合演戲就太過分了吧。

  韓宜娜一邊想著一邊找到郁久,跟他轉達了一下鄧導的意思。

  郁久:「冷酷一點?我也有角色嗎?」

  韓宜娜道:「你沒有角色,但你可以當自己也是一個殺人狂……或者就表現出曲子傳達的感覺,那種,藍色的火焰?」

  「哦!」郁久恍然大悟:「好的,那我下面就這樣做了?」

  韓宜娜小聲湊過去:「做不到也沒關係……老鄧不會拿你怎麼樣的。」

  說罷還朝郁久眨眨眼。

  郁久跟著笑起來,他覺得這位韓老師真是有趣又可愛的人。

  「好的,我盡力!」

  美國帥妹已經就位。

  隨著攝像機在滑軌上緩緩移動,主角開始了他的表演。

  垃圾車路過,裡頭堆滿了毛絨玩具,都冒了尖。車停下,主角爬上去,扯下一隻只沒有靈魂的玩偶,開始使用身邊的刀具肢解它們。

  剪刀剪開了眼睛,菜刀剁掉了頭顱,大手撕開了四肢,露出可憐的、慘白的棉絮。

  整個過程安靜又詭異,意識流的表演,伴隨著冰冷沈寂的鋼琴音,緩緩鋪開。

  這種見了鬼一樣的劇情非常不和諧,但與鋼琴曲迷之匹配。郁久彈著彈著,就好像被樂曲扯了進去,竟也感到了冰冷,和按捺不住的衝動。

  好像脖子上纏上了什麼又涼又粘的東西,讓人急於擺脫,衝動和憤怒如同潮湧般一股一股匯聚。

  藍色的火焰。

  他久違地感覺不太舒服,那是種熟悉的感覺,彷彿很久以前也曾經這樣無數次困擾著他。

  眼前閃過一抹血紅。

  玻璃罐落地,清脆的炸裂聲,尖利的童音尖叫著。

  郁久強撐著不適,一直等到導演喊卡,才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他的部分已經彈完了,但主角那邊還有兩段要重新拍一下。導演、韓宜娜、還有造型師劉哥都圍在女主角身邊,沒有人注意到他。

  郁久難受地撐著琴站起來,甩甩頭。

  手邊遞來一杯奶茶。

  「那個,郁同學……你喝嗎?」

  郁久側頭看過去,看見了小熊同學。足以讓人仰望的身形配上他那小心翼翼的表情,違和得好笑,卻也讓人放鬆許多。

  郁久感覺一口郁氣被吐出不少。他接過奶茶,笑著道謝。

  「你剛才彈得可真好……」小熊感嘆道:「我練了一個月,都抓不住感覺。」

  郁久把吸管插進去,吸了一口甜甜的飲料:「抓不住也沒什麼,抓住了反而難受。」

  小熊點點頭:「是的……那個姐姐演得也好可怕,我剛才都不敢看。」

  小熊雖然長這麼大塊頭,但顯然是個溫室里長大的善良孩子,不能理解曲子憤懣的意境很正常。

  換做郁久,如果不是因為曾經受過的苦難,也不見得有他彈得好。

  郁久隱約想起來一些事。

  當年他跟著外公去到小縣城,好像並沒有立刻去上學。

  他沈浸在母親在他眼前自殺的痛苦中,每天過得渾渾噩噩,這段印象已經很模糊了。

  後來他慢慢好轉,記憶隨著時間被封存,才一點點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人的自我保護機制很強悍,如果不是劉柯喬爸爸的事情,讓他對藺先生講述了自己的過去,他幾乎想不起母親自殺時的具體情景。

  可曾經困擾他的噩夢,隨著時間的推移,和一次次的傾訴回想,漸漸削弱了那份恐怖。

  儘管剛才有點難受,但喝上奶茶後,郁久已經覺得好多了。

  郁久有點高興地想,再過個幾年,他就能徹底坦然面對了吧。

  補拍了幾個鏡頭後,拍攝任務完成了。

  鄧導和韓宜娜他們來喊郁久和邱教授師徒去吃晚飯。

  韓宜娜扯扯邱盛景的衣領:「老邱,走啊!不能讓你白來啊!」

  邱教授:「……你已經讓我白來了好吧!我是為了一頓飯嗎!」

  韓宜娜終於感到愧對老同學和小熊這個無辜受害者,攬過小熊的手臂,招呼他道:「好了好了,別生氣,這次是我工作沒做好。熊同學基本功還是不錯的,下次再有機會我肯定優先選他!」

  邱盛景這才跟上了腳步:「這還差不多。」

  他們總共不到十人,由鄧導拍板去了市中心一家口碑不錯的餐廳。

  餐廳檔次很高,隱私做得也不錯。鄧導直接要了個三樓包廂,一行人穿過一樓大堂,往最裡頭的樓梯走去。

  郁久之前給藺先生打了個電話報備,這會兒跟在小熊身後,突然覺得一陣不自在。

  就像有什麼人滿懷惡意地在盯著他看。

  郁久敏銳地回頭,掃視了一圈大堂,沒有發現可疑人物。

  他猶豫了幾秒,重新跟上了隊伍。

  包廂里。

  邱盛景教授不用別人勸,自己迅速地喝多了。

  「你們、你們都不懂!」

  「你們不懂我們的純粹!」

  韓宜娜:「……」

  邱教授一拍肚子:「我們古典人,就是要耐得住寂寞!只有耐得住寂寞,心才會靜!才會定!才能真正地理解古典音樂!」

  郁久和小熊同學對視一眼,一齊鼓了鼓掌。

  「現在那些小鮮肉,一個個都是什麼東西!電視上……手機上……就連我老婆,跟我看電影,都要去看什麼、嗝、歐巴……一個個的……花枝招展的……有沒有點男人樣子!」

  「結果就連、就連我們古典音樂,竟然都、流行起了這種歪風邪氣!」

  鄧導在下面不停地笑,美國帥妹聽得一知半解,韓宜娜一臉不忍直視。

  邱教授舉起一根筷子指向郁久:「還有這個!這個!!你們看看!這像話嗎?長得活像個小白臉!把我們古典音樂的水都攪渾了!我的學生,本來心靜,心定!一個個地現在都,不定了!蕩漾了!」

  郁久:「……」

  小熊吭哧吭哧地反駁:「邱老師……我們哪有蕩漾嘛……」

  邱教授猛地瞪過去:「還不蕩漾?!我看到你寫的情書了!」

  郁久咳咳咳。

  小熊同學漲紅了臉,猛地站起來:「沒有!真的沒有!老師,我們喝一杯!」

  邱教授喝糊塗了,這會兒來者不拒,和小熊連乾了三盅白的。

  飯桌上立馬熱鬧起來。

  鄧導見了,也跟著灌他,幾輪下來,眾人全都喝得有點高。

  郁久作為小輩,被誇了不能不喝,這會兒也有點小暈了。

  但意識還在運轉,沒有到喝得斷片兒的地步。

  他趁著大家不注意,退到包廂角落給藺從安打了個電話。

  「藺先生……」

  藺從安聽到他軟乎乎帶著潮氣的聲音,心中的弦立刻就繃緊了。

  「喝多了?」

  郁久扯了扯領口:「嗯,有點……藺先生,你下班了嗎?」

  平日里正經的稱呼,這會兒帶著糖味兒,有種粘絲絲的感覺。

  藺從安下腹一緊:「下班了,我馬上就去接你。」

  「唔……不要小田。」

  「好,那你要誰?」

  「要你……」

  藺從安閃電般站起。

  他深吸一口氣,聲音又壓低了八個度:「別急,我一會兒就到了,包廂多少號?」

  郁久嘟嘟囔囔地想了一會兒,才道:「三樓……」

  「嗯,然後?」

  「什麼什麼……竹韻?」

  藺從安本來是打算再過一小時,再直接從公司去接人的。

  他按著自己平時應酬的時間算,殊不知郁久這頓飯局,全靠邱教授一個人摁了快進鍵,這才兩個小時不到,竟然全包廂都喝跪了。

  想必邱教授心中積攢了很多的怨氣!

  藺從安估計其他人狀態也不一定好,讓郝臨又安排了兩輛車,跟著他過去接人。

  安排完他才對著電話柔和了表情:「我知道了,馬上就來。喝多了不要亂跑。」

  郁久軟乎乎地點點頭,也不知道自己點頭藺從安看不見,還多點了好幾下。

  藺從安聽到窸窸窣窣地聲音,大概能想象到那邊的情形,心中又是一軟,才掛了電話。

  轉向郝臨時,表情又恢復了平日的冷硬:「收拾下,我們現在就走。」

  郝臨抱著文件,苦兮兮地說:「藺總,你就這樣走啊?楊小姐還在外頭站著呢……搞得外頭好多人無心工作……」

  藺從安:「無心工作?」

  郝臨立馬改口:「不不,是捨不得下班,想看熱鬧。」

  「不工作就扣工資,扣了不改就辭退,至於楊悅 ,哪個董事帶進來的,就得他負責接待。這還用我再提醒嗎?」

  郝臨額頭冒冷汗。

  最近的藺總有點好說話,他都快忘了以前他有多恐怖。他開始瘋狂嫌棄外頭站著的楊悅……

  好好的日子不過,就會來招惹藺總,是嫌他脾氣還好還是怎麼的?!

  這話要說回到下午。

  下午三點不到,那個跟已經被辭退的烈焰紅唇女秘書家沾親帶故的董事,帶著楊悅進了公司。

  彼時藺總正在跟兩個外國來的合作企業代表談事情,便叫郝臨把人晾在門口。

  那位董事把人帶進來似乎就結束了任務,也不幫著催,就樂呵呵地跑了,留楊悅一個人在藺總辦公室外頭罰站。

  這待遇,就連趾高氣揚來吵架的楊冰妍都沒經歷過,可見藺總是相當討厭楊悅了。

  果然,藺總談完事情,不僅不把人叫進去,反而當做不知道這回事,回了辦公室關上門,眼不見心不煩。

  郝臨總覺得,藺總變了。

  以前的他遇到這樣的事,不會做得這麼不留情面。

  但外頭員工不這麼想啊,他只要一進出藺總辦公室,就會被各種各樣的眼神傳遞信息:郝秘書?藺總怎麼說呀?這個漂亮姑娘是誰呀?是我們未來的老闆娘嗎?未婚先孕嗎?帶球跑嗎?狗血嗎?

  郝臨內心瘋狂撓頭:不是!別瞎猜!你們這麼快忘了總裁親口喝速溶事件的男主角嗎!

  可惜,眼神交流無法傳遞準確信息,導致郝臨糾結一下午,剛才嘴上沒門把地就問出來了。

  搞得藺總不高興了。

  藺從安越想越不滿,把西裝外套穿好後,瞥了郝臨一眼。

  「你最近頭髮是不是又少了?」

  郝臨心中一緊!

  「沒沒沒!藺總您看錯了!我最近剛換了生發洗發水,適應期效果不明顯!」

  藺從安發出了意義不明的嗯聲。

  「別多管閒事。」

  郝臨:「我知道了藺總……」

  臨出門前,藺從安頓了頓腳步。

  「郝臨。」

  「哎!」

  「我記得你是集團正式編制?」

  這問題什麼意思?!不會就因為我問了一句楊悅就要炒了我吧?!郝臨心跳得快要從嗓子眼蹦出來:「是……」

  「如果藺氏拆分,我不做董事長了,你想留在集團,還是跟我走?」

  郝臨呆了呆。

  「集團要拆分?!我,我……」他迅速反應過來:「我肯定跟著您!」

  藺從安扯了扯嘴角:「別往外說。好好做事。」

  郝臨忍著巨大的興奮:「好,好!」

  推開門,楊悅穿著一身白色連衣裙,站在玻璃門前,嬌弱無助。

  「從安……」她迅速站起,楚楚可憐地喊道:「我有話和你說……」

  藺從安趕著去接郁久,何況就算不趕著,他也不會想浪費時間看楊悅表演,面不改色地越過她向前走。

  吃瓜員工們發出了窸窸窣窣地吃瓜聲。

  微信群——[絕佳觀景聖地50層海景房]

  仙女:誒呀呀……藺總不吃小白花……

  特務J:贏了贏了,我就說我們藺總不是出軌的人兒!

  想要擁有二環別墅:畢竟⑨那是相當可愛……話說有人知道這個楊悅是什麼人嗎?

  818愛好者:姓楊,楊家的某個女兒吧,豪門恩怨我也母雞呀……但聽說楊家和藺氏上一輩交好哦?

  郁久來過公司,他後來走紅網絡,當然是被這些五十層的骨幹員工們知道了身份。但他們不敢背後嚼老闆的舌根,因此藺總的婚姻狀況還沒有在集團內徹底流傳開。

  他們雖然吃老闆的狗血八卦,但理智上還是希望老闆人品好的。

  這會兒看著白裙子小美女被冷落,紛紛發了大快人心的表情。

  楊悅等了一下午,見藺從安連一個眼神都不肯給她,心慌地追上去:「從安!我真的有事,這次是關於郁久的!」

  員工們嚇得像被摁了暫停鍵。

  一時間,偌大的辦公區針落可聞。

  「你、」藺從安轉身:「跟我過來。」

  ……

  包廂里。

  邱教授抓著小熊的手:「我們古典人……一時不被認可……也不能認輸!要,要堅持……」

  小熊眼神發直:「嗯嗯……」

  郁久晃晃暈暈的腦袋,從小熊身上跨過去,打算去趟洗手間。

  出門前,他想起剛進大堂時那道令人不舒服的視線,想了想又回頭推推小熊:「熊同學,你上廁所嗎?」

  小熊:「我、我上,我們古典人,就算不被認可,也要堅持上廁所……」

  郁久:「……」

  郁久掰了好一會兒,才掰開邱教授的手,跟小熊一起來到了三樓的洗手間。

  小熊放完水後進到隔間蹲大號去了。郁久洗完手,又撩起涼水衝了把臉,感覺清醒了不少。

  他湊近鏡子,看了看自己的臉。

  他喝酒上臉,明明覺得還好,臉上卻粉紅一片,用水衝了半天都衝不下去。

  郁久掏了掏褲兜,點了根煙等小熊,吸了兩口又摁滅了,換了顆糖塞進嘴裡。

  最近他戒煙卓有成效,保持著一天一根,癮也不那麼大了。繼續下去,成功指日可待。

  胡思亂想間,他不經意又看了一眼鏡子。

  門口突兀地站著一個人,一動不動。

  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一點聲音也沒有?為什麼不進來?

  郁久腦子遲鈍,反應了半天才回過頭。

  那人個頭長相都屬中上,一身白色的休閒服,很打眼。

  「郁久……」他眼睛細長,看著郁久的眼神中有幾分怨毒。

  郁久嚇了一跳,臉上的紅色褪下去不少。

  「你是……?」

  白衣服咯咯地笑了兩聲,也不回答,而是自言自語道:「你有什麼好的……一個鄉下人……一窮二白,長得也就那樣,搭上藺從安的手段,竟然是賣身……?」

  郁久心中一刺,臉色瞬間變了。

  「賣身啊……怪不得從安答應結婚……原來是這樣…………我費盡手段,找了無數機會,怎麼也沒想到,他最後會這麼隨便……」

  郁久後退了兩步。

  這個人明顯喝醉了,而且認識藺先生,關係還不淺。連藺從安父母都不知道的事,他竟然知道了。

  這令郁久陡然升起幾分不安。

  「本來我以為,從安這樣冷心冷情的人,不會輕易地中招……誰知道你一個賣身的鄉下小子,手段還……挺高明?」

  白衣服走近兩步,離郁久越來越近,眼神中的凶戾快要藏不住了。

  「……你究竟,用了什麼手段?你不過就是個,可憐蟲,一個沒有教養的,暴發戶的兒子……父親逃債,母親自殺,你的罪孽活該下地獄……」

  郁久已經退到了隔間門前。

  他背抵在門上,頭向後仰,眼前這個說著醉話的人還在不停的靠近。

  他甚至能聞到對方鼻息里的酒氣。

  「而你……你自己也好不到哪兒去……你好像也有病?精神病?被關在家裡,日日發瘋?你的鄰居、你的老師、去過的醫院……全都記得你……」

  郁久一僵。

  剛剛打算將人摔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你這樣的人……這樣的人……」

  砰地一聲巨響。

  那人被踢得狠狠撞在了牆上。

  郁久尚沒反應過來,遲鈍的手還停在半空中,就感覺被擁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藺從安攬著郁久,臉色沈鬱,望向那個倒在地上,掙扎著要坐起來的男人:「都宙,你才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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