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全員惡人

　33.

　　聚會那天，不光有趙文季思朝於月聞剎四人，還有聞剎男朋友，許照照同學。許照骨頭有傷不便喝酒，就低頭默默喝水，他喜歡融入聞剎每個角落的感覺，咳，各種意義上。

　　包間里一開始說說笑笑，後來就沈默著喝酒。季思朝靠在柔軟的椅背上感慨：「一轉眼我們都畢業了。」

　　「是啊！哇我記得第一天我被聞哥的肌肉嚇了好大一跳，現在我覺得聞哥太讓人有安全感了吧！」於月開始話嘮，圈住聞剎手臂，「可惜！被許照騙走了。沒有一點點防備。」

　　許照坐在聞剎上邊，克制不住地嘴角微微上揚。

　　趙文含笑看了一下聞剎以及他身側的許照，「在我們沒注意的時候，撬牆角。」

　　「害，這不挺好。我一開始就覺得姜凜不是好果子，真讓我猜對了，竟然勾搭上了顧然。」於月憤憤不平。

　　說起姜凜，聞剎都已經快忘記他了。一天中午，顧然說，「我和姜凜在一起了。」

　　聞剎也不打算深究到底是誰先邁出那一步，懶得和這一對繼續演，裝作毫不知情，撇得乾乾淨淨：「哇，沒看出來！」

　　姜凜的想法他大概能猜的八九不離十，估計就是貨比三家，而聞剎那天在科技樓果斷拒絕他，讓他做出了選擇。

　　顧然也不是什麼小白兔，他就是想在高考前談一場戀愛，是誰都沒關係。是同桌的曖昧對象更不算什麼事，反正你沒勾到手不是？

　　據說高考結束就分手了。

　　聞剎只是聽了聽，心裡毫無起伏。

　　許照的手在黑暗中滑過他的後腰，揉捏個不停，聞剎氣血上湧，快憋死了。許照養傷期間修身養性，卻肆意撩撥他。

　　聞剎往後一靠，喝了一口酒往下壓壓心裡的邪火。開過葷以後吃素，難。

　　「行了行了不說他們了。」再說下去，身後的手豈不是要越發明目張膽了？

　　季思朝不知不覺已然爛醉，左搖右擺，磕在趙文身上，又被推開，晃到了於月肩上。

　　於月哀嚎：「他喝醉了他喝醉了！！」

　　季思朝喝醉了就開始哭，嚎啕大哭。當初在宿舍偷偷喝酒，明明層層保障絕對萬無一失，是季思朝沖天而上的哭聲吸引來了宿管。

　　四個人排排站，季思朝哭得好大聲，宿管本以為是校園欺凌，沒想到全員惡人。

　　罰他們掃了一周樓道，哦，六樓（微笑）。趙文於月聞剎三人一人一個樓層，季思朝一人承包了三個樓層。

　　醒後他摸摸鼻子：「抱歉啊，我沒想到我喝酒以後會…會這樣。」

　　趙文於月聞剎：「我們也沒想到！」

　　哭聲作伴，這酒也喝不下去了。趙文和於月把季思朝押送回家，聞剎則和許照一同離開。

　　夏夜微風陣陣，衝去白日暑熱。聞剎和許照在大街上並肩而行。許照出聲問道：「聞哥打算學什麼？」

　　「我...我還沒想好。」聞剎撓撓頭。

　　許照手掌蹭過來，握住聞剎的手，偏頭道：「但我們肯定會一直在一起。」路燈下少年微微笑著，眼神柔和，還有些微不可察的害羞。聞剎先是想到幾個月前各種陰差陽錯，最後是許照燒得暈暈乎乎趴在他的背上，昏睡中依舊低低呢喃著他的名字。展顏一笑，回握住許照的手，利落短髮直挺挺立著，眸光溫柔：「好啊。」

　　希望你確切地感受到我的愛，不用懷疑自身，大膽地擁抱我。

　　即使面前一片漆黑，你也能一步步向我而來

　　我們摸黑前行，我們循聲而至。錯位的相戀，以交握的雙手為起點，重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