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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遊之笑鬧江湖[全息]》第101章
第101章

  公輸儀的態度比孫有德冷淡許多,但該寒暄的步驟一樣不能省略, 相比起管家的熱絡來說, 就只有簡單的「請坐」, 「請喝茶」。

  謝孟筠本打算沾沾唇就放下,但看公輸儀正襟危坐一派嚴肅的模樣,心知不喝上三分之一肯定是難以觸發後續劇情, 只好維持著淑女的坐姿, 一言不發, 小口小口的喝著杯裡的苦水, 直到公輸儀滿意為止。

  ——此時場外若有彈幕, 大抵都是數不清的「……」和「。。。。。。」, 以便給他們蒼白的遊戲對話做注解。

  雖無菜過五味, 起碼茶過三巡,也許是當初脖子上被刺穿的印象太過深刻, 謝孟筠對公輸儀的態度,不自覺有些謹慎:「我來此拜訪, 是有東西要交給公輸公子。」

  公輸儀的目光十分幽深,直讓人想起初見時的碧綠寒潭,他淡淡道:「那些東西應當被收藏的不易察覺, 姑娘是如何發現的?」

  謝孟筠承認財寶們「不易察覺」的評價,但面對著公輸儀這張眉梢眼角都寫滿了嚴肅的臉,她實在不好回答自己當初想著難得來boss老巢一趟必須賊不走空掘地三尺連地磚都給撬走還錢的猥瑣思路。

  看她沉默,公輸儀眼中的好奇越發濃鬱。

  「我當時,當時就覺得, 這地吧,它它它比較欠挖……」

  謝孟筠的聲音越來越小,說到最後直接抬頭看天。

  公輸儀收回探尋的目光,低頭喝茶。

  【幫會】流水繞沙洲:遇見一個聊天時刻冷場的NPC怎麼辦,急,線上等!

  【幫會】碧軒冷燈:你任務有進展了?

  【幫會】揚帆濟滄海:你和NPC聊天干嘛?

  【幫會】瑟瑟紅:【抱抱】

  【幫會】流水繞沙洲:算是有進展吧……

  【幫會】流水繞沙洲:但以目前的情況看,也隨時有擱淺的危險。

  公輸儀慢悠悠的呷了口茶,又慢悠悠的放下杯子,這才在玩家翹首以盼的焦急目光中,將任務的進度條向前撥了一格:「既然如此,你將物品拿出來罷。」

  時刻準備著的謝孟筠先在地上鋪了張足夠大足夠軟的毛毯,然後才將各種金銀珠寶翡翠明璫往下一頓倒。

  滿室流光璀璨。

  公輸儀的臉都被這堆積如小山的映出了別樣的色彩。

  謝孟筠心生悵然——她討厭「任務物品玩家無法進行交易」這十二個字。

  公輸儀隨手撿起一枚祖母綠的戒指瞧了眼,神情也不見多麼喜悅,反倒有些意興闌珊,隨手遞給謝孟筠一隻小巧的玉牌:「這些珠寶上被前人下了極其厲害的□□,你將其運送來此,中毒已深,服下解藥後自行調息,當可無恙。」

  謝孟筠接過,拔開瓶塞,一仰脖就把藥丸吞了下去——

  「咳咳咳咳!」

  難言的辛辣之意自舌苔衝上天靈蓋,等你自己品味,就會發現辣裡還藏著酸,酸中泛苦,苦盡甘來,人生六味悉藏於此,在解毒的同時,還有著豐富而深刻的哲學內涵。

  還是熟悉的味道……

  還是熟悉的配方……

  「對了,忘記提醒你,這解藥是拜託藥王谷的醫師調製而出,據儀觀察,似乎額外添加了幾味材料。」公輸儀似乎想起了什麼,心情頗佳的給謝孟筠打預防針,「不過不會影響藥效的,還請放心。」

  不,這不是預防針,純屬馬後炮。

  謝孟筠捂著喉嚨,兩眼泛起淚光,壓著嗓子開口:「負責煉藥的人,是藥王谷弟子首座吧?」

  「出品質來開,很有這種可能。」

  【幫會】流水繞沙洲:@吳越山青在嗎^_^?

  【幫會】揚帆濟滄海:小青被他師門NPC抓去做任務了,信號遮罩,暫時用不了通訊器。

  【幫會】揚帆濟滄海:這才多久,你就想他了?

  【幫會】流水繞沙洲:嗯,特別想。

  【幫會】流水繞沙洲:望眼欲穿。

  【幫會】流水繞沙洲:刻骨銘心。

  【幫會】流水繞沙洲:千般滋味在心頭,在眉頭,在舌頭,在喉頭。

  【幫會】碧軒冷燈:……

  【幫會】瑟瑟紅:說的這麼纏綿悱惻為啥我感覺特別寒呢?

  【幫會】碧軒冷燈:你不是一個人=_=。

  【幫會】揚帆濟滄海:總感到想給小青點蠟,這一定是我的錯覺……

  謝孟筠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手中捏著小玉瓶,目光中透露著「媽媽我再也不會餓了」的心如死灰。

  公輸儀的嘴角忍不住向上翹了下,在旁人察覺到之前,又趕緊恢復了原本的嚴肅與冷淡:「勞你辛苦奔波一場,我這裡有武功給你。」

  「什麼武功?」

  公輸儀:「在下遊歷江湖多年,對各門派的武功頗有瞭解,像少林寺的《追風掌》,武當的《兩儀劍》,丐幫的《盤龍棍》,華山的《芙蓉劍訣》,峨眉的《輕羅拂袖功》,南海閣的《千瓣蓮台》,血影教的《摧心針》,你可以任意選擇學習。」

  謝孟筠皺起了眉頭,她能理解對於單純跑腿任務,獎勵不會太過豐厚,系統在設計時為了面對全體遊戲玩家,也不會限制只能學習某個門派的武功,所以公輸儀才讓她進行選擇,但從舉出的例子來看,基本都是大門派中五品或者六品的武功,對她的幫助不大。

  「是秘笈還是口述?」

  「秘笈,但不能轉讓。」

  謝孟筠本來還有點興趣,聽完後就徹底打焉了——她現在特別不缺武功,尤其是中品武功,再加上不能轉讓,就意味著連拿去賣錢的都不可能。

  公輸儀:「你當真就沒什麼想學的麼?」

  謝孟筠掃了眼他身側長劍,實話實說:「我對你的劍術感興趣。」她之前曾從眼前的NPC手中得到一本劍法精要,讀完後劍術頗有提高,光憑筆記就能讓玩家漲熟練度的人,不可能不是劍道高手。

  公輸儀:「我的劍術,目前還不能傳授給任何人。」

  謝孟筠:「那什麼時候能傳授?」

  公輸儀淡淡不語。

  謝孟筠聳肩——看來遊戲進程還沒到可以透露的時候。

  「就算劍術不能教,那指點一二成嗎?」難得遇見身懷絕學又是任務相關的NPC,謝孟筠不想放棄,更不想拿一本用不上的秘笈占包裹格,「您看我這一路翻山越嶺跋山涉水步履維艱的……」

  不知是那句話打動了公輸儀,少年思忖片刻,終於點頭:「你先去演武場等我。」

  「……好。」

  謝孟筠現在都有點怕等了,總覺得在讀條過程中會有人從破窗而出對她一頓揍。

  公輸府邸占地寬廣,但常居人口除了三五名低級家丁之外,就只有管家孫有德,府內的房屋打掃的雖然乾淨,卻帶有著縈繞不去的寂寥之意。

  演武場的層高大約是其他房間的兩倍有餘,地面鋪著的石磚被打磨的格外光潔,下盤功夫不穩的話很容易栽倒,還豎著木質的人形靶,看起來是給習武者練手用。

  公輸儀沒讓她單獨等候太久,將財寶安置妥當後就跟著過來,這回他沒多客氣,直接開講。

  「你的劍法攻守兼備,實乃江湖中不可多得的絕學。」公輸儀,「可惜你功力尚淺,加上經驗不足,才難以發揮出這套劍法中的精髓。」

  謝孟筠洗耳恭聽。

  「我出一劍,你在旁觀看,或許能夠有所領悟。」

  話音方落,一道清光自鞘中躍出,落在公輸儀手上,也沒見如何施展招數,僅僅是毫無花俏的抬劍直刺。

  他動手時,離人形木靶尚有三十餘步,等劍尖刺出,已然穩穩的落在木靶的咽喉位置。

  這一劍乾脆果決,雖不曾濃妝豔抹,卻有著洗盡鉛華的冷豔。

  謝孟筠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看,若有所悟——

  【系統】:玩家流水繞沙洲領悟劍術精要,所有劍法類技能攻擊力上升5%。

  很明顯,遊戲並不指望玩家看了眼過場動畫後就豁然開朗脫胎換骨一日千里,管你頓悟不頓悟理解不理解,系統都會幫忙自動優化戰鬥力——畢竟這只是遊戲,不是格鬥技能培訓中心╮( ̄_ ̄)╭。

  謝孟筠深吸一口氣:「多謝……」

  【系統】:玩家流水繞沙洲獲得「劍氣入體」狀態,所有武功效果降低30%,剩餘時間5小時41分23秒。

  謝孟筠:「=_=」

  公輸馬後炮儀:「不必客氣,你方才站位離我太近,經脈難免受損,若不嫌棄,就先在捨下休息一日,也可順便砥礪劍法。」

  謝孟筠沒太猶豫就答應下來,公輸儀離開後獨自待在演武場中練劍,順便等負面效果過去。

  窗外的天色漸漸暗了下去。

  遊戲裡有白天有黑夜,比例大約在十五比一,遇見的概率不高,如果一個人總是能看見,就意味著該反省下自己的上線時間在生命中佔據的比例是否過高。

  上一會見到天黑還是在興平山莊,這次就已經離它千里之外。

  二十遍劍法練完,太陽已然徹底下山,短時間內沒有上班打卡的打算,謝孟筠找了找,在演武場的雜物櫃上發現了燈檯和蠟燭。

  她隨身帶了火摺子,一陣淡淡的青煙逸出,昏黃的光線搖曳在安靜的內室裡,在地板上拖曳出長長的,形狀莫測的影子。

  夜深,人靜,浮華喧囂盡數洗去,眼前唯有燈火如豆,周圍的氛圍格外復古質樸,帶著現代都市人難得一見的鄉居煙火氣息,恬靜悠然,讓人萬分的想要——

  就地下線。

  謝孟筠已經準備對「確定退出遊戲?是/否」做出肯定的回答,但某種從天花板上傳出來的奇怪的聲音阻止了她的行為。

  沙沙,沙沙沙,沙沙……

  仿佛有物體正不輕不重的摩擦過磚瓦,不像夜貓子,也不會是公輸儀和封玉——以那兩位的輕功,憑她的耳力只能聽到衣袂摩擦空氣帶起風聲,所以綜上而論,最可能被她察覺動靜的,是玩家。

  離負面狀態結束還有一半時間。

  點完「否」的選項,謝孟筠帶上無名面具,拔劍,同時低頭吹熄了燭火。

  沙沙聲停了。

  有鳳來儀比起其他輕功來說,最大的優勢在於輕盈宛轉,就算急速賓士時也不會失控,如果說穿林踏葉是耗費操作的手動擋,它就是傻瓜自動擋。

  走門可能有埋伏,謝孟筠感慨自己被那兩位不走尋常路的NPC帶壞的同時,將窗戶推開一線,輕輕巧巧的翻了出去。

  人在空中,身未落地,謝孟筠淩空一折就上了房頂,憑藉過往的遊戲經驗,在第一時間就選擇蹲伏下來,如果不出意外,應當不會被人發現——

  「姐們你誰手下的,會不會埋伏,腳挪開點,都踩到老子衣服了!」衣角被扯住的黑衣玩家滿臉嫌棄,「難得遇見天黑,多好的隱蔽條件,萬一被折騰出動靜讓NPC逃走你能負責嗎,這種活動就不該帶妹子,毫無戰鬥意識,笨手笨腳。」

  謝孟筠默默將腳挪開,稍微蹲遠了一點,然後誠心請教:「可你在說那麼一大串的時候,就不擔心被NPC發現?」

  眼前的玩家雖然沒蒙面,但從平靜無波的大眾臉上來看,應該也是帶了無名面具,他聽完謝孟筠的問題,差點將白眼翻過一百八十度。

  「這裡離主屋還遠著呢,加上人少,不會被發現的,剛才看見燈光,現在也暗了,估計裡頭就算有NPC也肯定早都閃人。」說著,白眼的態度有些狐疑起來,「你不像咱墨門的人呐,是百手門的吧?」

  「呃……」

  「說好了兩個NPC一家一個賺獎勵呢,不能說話不算,這樣下次誰還願意跟你們合作!」

  「那啥——」

  「哎呦等會,百手門的姐們我也熟,沒見過你這樣的!」白眼的臉上忽然佈滿警惕,「你是旋風門來搶任務的?」

  「等等你聽我解釋……」

  「這種事解釋了也沒用,兄弟們都探過了,新來的NPC就兩個,兩個和尚抬水喝,三個和尚沒水喝,你們敢動手,我們就敢二打一。」

  謝孟筠對宣城本地門派的明爭暗鬥不感興趣,她只是很好奇:「不搶不搶,就是有點疑惑,你們準備埋伏的兩個NPC,就是這裡的主人對吧?」

  可能是覺得單個的女玩家沒什麼戰鬥力,白眼打量她片刻,在把嘴閉成蚌殼的行動規則前,選擇了順從自己的心意,做一個放飛自我的話嘮:「對,就那兩個小白臉。」

  謝孟筠聞言非常遺憾,如果剛才錄音了多好,她特別期待屋子裡那兩位聽到「小白臉」評價時的反應:「這兩位級別蠻高的吧,確定拿的下來?」

  「猷縣別的不敢說,偏僻是一定的,連邊上黃山派裡的高級職能NPC武功都不怎麼樣,何況只是普通NPC。」白眼不屑的說,聲音裡還有些遺憾,「影暗樓的獎勵越多人分就越少,要不是因為他們級別高,大師兄怕意外失手,我單槍匹馬都敢過來刷。」

  謝孟筠大概弄清楚了前因後果,輕笑了聲:「多謝解惑,對了,你的遊戲id叫什麼?」

  「我叫罕言寡語,你——唉唉唉?」

  謝孟筠抬手一劍,乾脆的捅穿這人的心臟,同時親切建議:「還是換個id吧,這個跟你畫風不搭。」

  罕言寡語只是眾多趁夜潛入公輸府邸的玩家的一員,他化光死亡後,原地除了一小袋銅板外,就是熟悉的影暗牌。

  掛完人的謝孟筠直奔主屋,從理智上來說,她覺得那兩位不太可能栽在普通玩家的手下,不過遊戲開服這麼久,很多人都有點壓箱底的寶貝,在出其不意的情況下,還真有微弱的可能得手。

  她的速度快且無聲,但遊戲不必現實能滅口,玩家在遊戲裡被掛了,只會滿世界喊兄弟並肩兒上。罕言寡語死亡後,迅速在門派頻道裡吼了幾嗓子,通知了一道來的兄弟,有外人亂入,讓他們提前動手。

  黏膩的油脂氣息飄散在空裡,隨著夜風蔓延元氣,橘紅色的火光迅速躥高,火舌舔舐著木質的柱子與窗櫺,發出剝剝列列的聲響。

  【幫會】流水繞沙洲:影暗牌那事,你們都還記得吧?

  【幫會】碧軒冷燈:記得,砸了?

  【幫會】流水繞沙洲:我現在正巧撞上了兩隊小門派的玩家,為了砍NPC,在放火燒屋。

  【幫會】瑟瑟紅:那麼兇殘?!

  【幫會】流水繞沙洲:這樣鬧下去,基礎建設的刷新速度都跟不上他們破壞的,我有種預感,遊戲很快就會推出相關補丁……

  作為目標成員的兩個NPC,公輸儀和封玉雖然武功高強,但到底不是金剛不壞之軀,在大火燒屋的逼迫下,很快就從室內掠出。

  孫有德被公輸儀帶著,三個人在院子中心安全落地。

  謝孟筠提著劍,本來也想過去匯合,但神秘的第六感及時發揮作用,阻止了她的腳步。

  「嗖嗖——」

  「嗖嗖嗖——」

  發出銳利破空聲的是黑色的羽箭,在NPC現身之後,立刻鋪天蓋地的往下飛射,要不是謝孟筠站的遠,都快以為自己的遊戲裝置意外黑屏。

  抽劍撥開準頭不高誤射到自己周圍的冷箭,謝孟筠剛想過去援手,就感覺周圍的飛箭密度在不斷往上增長。

  貼心的偷襲者們還為他們的行為配置了解說詞——

  「這是玩家還是NPC,距離太遠我鑒定術範圍不夠TAT。」

  「NPC吧,玩家哪有這劍法,箭箭不能近身,准的跟帶了GPS似的。」

  「我賭一顆番茄她用的是《獨孤九劍》。」

  「《獨孤九劍》不是要自宮嗎?這是個女NPC吧?」

  「你說的那是《葵花寶典》=_=。」

  「誠懇提醒樓上三個亂入黨,這遊戲跟金大大木有關係……」

  謝孟筠聽的滿頭黑線,特別想問剛才掛在她劍下的罕言寡語把白眼借來用用——她擔心以自己的熟練度,翻不出那種睥睨和不屑的風采。

  杜甫大大有雲:「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雖然謝孟筠現在屬於被當靶子的那一方,但好歹還能找機會實踐下古詩的後半句,否則再這樣防守下去,她內力條還夠,兵器的耐久怕是跟不上了。

  ——池鷺是地級武器,遊戲裡有價無市,如果真毀在這裡,謝孟筠能直接狂化。

  箭雨宛如韭菜,撥開一茬又是一茬,謝孟筠受到debuff的拖累,各項武功屬性都比正常狀態要低上將近三分之一,只好開啟疾風驟雨,腰肢一扭,點在花壇的灌木上借力,身如急電般躥上趴滿玩家的圍牆。

  「你踩我腦袋幹嘛!」

  「對不住。」謝孟筠真心懺悔,「你們埋伏的密度太高了我實在找不著空地下腳,這就送你去空曠的地方。」

  雪色的劍光綻開,一朵朵玩家死亡的白花此起彼伏。

  封玉向側面邁了半步,擋在孫有德面前,單掌將箭矢撥開,挑眉而笑:「嘖,讓小姑娘搶先了。」

  公輸儀持劍而立,目光冷凝一片,他側首詢問友人:「你手臂的傷要緊麼?」

  封玉大笑:「就算兩條胳膊都打斷,也不至於傷在這些人手下。」接著道,「小姑娘一人支持不了太久,德叔這裡有我護著,想去幫忙直接去,別客氣,我能支援……靠,你這就走人了?還真夠不客氣的=_=。」

  據之前得到的情報,前來公輸府邸埋伏的玩家都是百手門與墨門的人,這兩個門派,一個擅長遠端暗器,一個擅長機關,遠距離瘋狂輸出沒問題,但只要被近了身,那就是等虐的菜。

  謝孟筠已經清出片空地,劍鋒指處,所向披靡,而意識到不對的玩家們也開始調轉火力,將箭頭對準她。

  「嗖嗖嗖——」

  長劍被謝孟筠舞的密不透風,飛來的箭矢無一例外全被彈飛,如果不是一圈有三百六十度而她只能在同一時刻守住其中一百八的話,應該還是挺安全的。

  剛護完身前,背後就傳來不詳的風聲,謝孟筠勉強挪開原位,避免被傷到要害——

  「嗤!」

  箭矢入肉,帶起一溜血花。

  被遠端武器打中,必須把箭頭拔掉才能傷藥,謝孟筠不想帶著持續掉血的dot堅持戰鬥,左手握住箭尾,用力一拽!

  「我草草草草!」

  巨大的疼痛讓謝孟筠差點把持不住武器,她用餘光掃了眼沾著自己鮮血的羽箭,很快發現了這玩意和官方商店販賣的同類物品間的差別。

  這根長箭上,帶著細小尖銳的倒刺。

  ——如此創意的造型必須是墨門那群手工愛好者的傑作,謝孟筠已經聽到了玩家那邊傳來的「哈哈哈又一個倒楣蛋」「改良箭矢的大師兄真是天才啊」的歡樂笑聲=_=。

  自我傷害疼痛加倍,尤其是謝孟筠用力抽箭的姿態,瀟灑不羈,一捋到底,完全沒有半點防備。

  本就是前狼後虎的圍殺局面,謝孟筠能撐到現在還多虧了下午公輸儀獎勵的攻擊加成,但到現在也已經消耗的差不多,她回過頭,準備最後再留戀的看一眼被集中圍毆的兩個帥哥,然後就開輕功跑路,為革命保留珍貴的火種。

  腦袋轉過一個標準的直角,不用特地尋找,謝孟筠很容易就從人群中讀取出公輸儀的位置。

  因為他這位仁兄也躥上圍牆來了。

  眼看著獵物接二連三的離開包圍圈,指揮人員十分不滿,在門派頻道中下了指令,左翼隊伍立刻分出三分之二的火力迎接公輸儀的到來。

  正確的戰術,可惜遇見了bug般的NPC。

  按照埋伏人員的分析,第二個上來的公輸儀,和之前那位姑娘的身手最多也就伯仲之間,還在他們能應付的範圍內,而在場玩家中唯一清楚內情謝孟筠,當然不可能好心的出言提醒陷入誤區的敵軍。

  仿佛是老天爺往下劈了道閃電,公輸儀長劍出鞘,一招就將三分之一的埋伏成員送回了復活點,至於剩下的那些也沒好到哪去。

  【系統】:玩家流水繞沙洲獲得「劍氣入體」狀態,所有武功效果降低30%,剩餘時間5小時41分23秒。

  ——非組隊狀態下,就算精神上是友軍,也無法做到傷害豁免=_=。

  「單體劍術弄成aoe就算了,還給人掛dot,這遊戲能玩?」

  離謝孟筠不遠,一個玩家將手中的犀角弓摔倒地上,語氣憤怒異常。

  邊上的兄弟安慰他:「女的獨孤九劍,男的天外飛仙,這種組合哪裡都少見,就當咱們今天運氣不好,撞上boss了唄。」

  被安慰的那個並不領情:「別亂用形容,你看清楚沒有,後面那NPC的武力比前面這個分明高出一個數量級!」

  「看清楚了呀,天外飛仙的傷害值本來就比獨孤九劍要強,金系別的還行,就武力值麼……」

  摔犀角弓的人慢慢眯起眼,目光中湧動著難以言喻的肅殺之意,他抬起手,對同伴冷酷的按下袖箭的機括,一發入魂:「原來你是古粉。」

  「呵呵噠,金吹了不起啊!」

  「至少我們沒爛過尾!」

  「但你們特麼的喜歡改結尾,還一版一個!」

  「#¥@@%%……」

  「*(&(……*」

  公輸儀上牆沒過片刻,已經把偷襲者收拾的七七八八,至於剩下的那些人狀態頗為奇怪,令他在動手前有些猶豫——

  「這群人怎麼了?」公輸儀問。

  「這種現象很難解釋。」謝孟筠想了想,認真回答,「她們在戰鬥過程中突然發現隊友在思想上與自己存在著巨大的分歧,無法等待,必須當場撕逼。」

  公輸儀瞥她一眼,目光充滿疑惑:「很嚴重?」

  「就跟豆腐腦吃甜的還是鹹的,麵條裡加不加香菜那樣,都是原則問題,立場問題,無法妥協,寸土必爭。」

  兩人的對話吸引了內訌團體邊緣某玩家的注意,他上下打量謝孟筠,最後遲疑的問:「玩家?」

  可能因為他最後的尾音過於上揚,激起了謝孟筠周日出門買飯時被廣場舞曲洗腦的回憶,她就下意識接了句——

  「a ha?」

  「好想唱情歌,看最美的,呸呸呸,差點被你帶歪。」

  那人抹抹臉,語氣坦誠裡帶著堅持,「以你們的武力值,我們肯定跑不了,能不能請你在送我們回復活點之前,以中立的態度,裁判下究竟哪邊說的對?」

  話音剛落,爭執停止,數十雙眼睛盯著謝孟筠,包括身邊的公輸儀,面對在自己老宅上防火射箭的罪魁禍首,他並不顯得多麼生氣,反而有種面對新鮮事物的好奇。

  謝孟筠握拳抵在下唇上,咳了兩聲清清嗓子,讓自己切換到會議發言模式:「這個,應該說各有所長,各花入各眼,我建議大家還是擯棄就算,共同努力,共同進步。」

  玩家A嗤笑:「你覺得自己隨便說兩句咱們就能握手言和了?」

  謝孟筠:「我還可以砍兩劍讓你們認識到彼此雖然不能擁有相同的信仰,但能有相同的敵人。」

  玩家B:「可萬一我們真團結合作了那倒楣的不就是你們嗎?」

  謝孟筠:「給你三秒鐘去和復活點的兄弟們交流死後感,然後再來回答我,倒楣的究竟是誰?」

  「……」

  在嘴炮和武力值的雙重壓迫下,倖存者很快化光,去跟先走一步的大部隊匯合,過程中沒生出任何波瀾,而且就算謝孟筠想手下留情公輸儀不屑於跟身手太挫的人計較,他們也仰著脖子,滿臉大義凜然——

  「與其被你無情嘲諷,還是給我一劍來的痛快。」

  於是謝孟筠從善如流的挨個痛快了過去。

  偷襲的玩家盡數被清除,孫有德被封玉拍醒,開始組織剛才不知跑到哪裡躲避的家丁們救火——他之前擔憂公子孤身應敵,差點頂著箭雨追了過去,被害怕發生意外的封玉點了昏穴。

  火光消亡,靜謐的夜色重新籠罩四周。

  公輸儀閃進半堵牆都被開了豁口的主屋,過了半刻鐘,才目光冷凝的走了出來。

  封玉慰問友人:「阿儀,怎麼了?」

  同時開口的還有謝孟筠:「難道丟東西了?」

  公輸儀緩緩道:「有些毛賊趁亂進了屋子,幸而我有所準備,沒丟什麼貴重之物。」

  謝孟筠想到了她才交出去的價值連城的任務物品,難免有些擔心。

  封玉性格開朗,聽公輸儀說了沒事就打著哈欠自行尋找還算完好的客房準備休息,他的理由也很充分:「剛剛打架的時候,胳膊上的傷口又裂了。」說著還十分幽怨的看了謝孟筠一眼。

  都收到NPC的秋波了,謝玩家必須做出合適回饋:「我這還有金瘡藥,可以按老價格給你,一百金一……」

  「咣!」封玉不等她說話,直接身形一晃,流電般射入屋內,順手將門狠狠甩進門框,聲音震耳欲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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