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李雲翔：「沒有時間限制。」接著道， 「我人生兩大憾事， 一是未能及時尋回靈藥，導致大小姐青年早逝， 而是容慕容家的人在中原正道的庇護下苟延殘喘，直到今日。」

　　謝孟筠認真聽著對方的敘述， 很快就歸納出中心思想，這個任務分兩條線走， 可以全部完成，也可以挑選其中一邊來重點攻關，當然完美達成心願和差強人意的獎勵也是不同的。

　　李小姐屍身被藥王谷靈樞尊者借定顏丹下了毒，慕容不容也因為常去看望愛妻，而不知不覺毒素入體。前者讓人無奈傷感，後者則在原先的感情基礎上， 多了一點類似於「活該」和「自作自受」的理性判斷。

　　「姑爺求仁得仁，無需旁人多事， 但大小姐身後就那麼一條血脈， 老朽實在放心不下。」

　　雖然在生命的旅程中經歷過悲傷與絕望，但李雲翔到底堅守住了江湖道義的底線，沒帶著人投靠進攻中原的血影教，反而拉著心中懷念故主的老夥計們， 挑了個偏僻的小村落裡另起爐灶，為當年的太平山莊保留一點火種。

　　謝孟筠：「血影教裡有人想對李小姐的孩子不利？」

　　李雲翔：「那倒沒有，不過當年姑爺去看小姐時，有時候也會帶著小公子。」

　　謝孟筠：「……所以你家小公子也跟著中毒了？」

　　李雲翔沉重點頭。

　　這倒楣催的。

　　不幸中的萬幸， 也可能是策劃覺得對那麼小孩子下手有違河蟹精神，李小姐的兒子雖然中毒，不過毒性極淺，李雲翔得知此事後，晝夜不息趕赴血影教，利用爝火不熄神功，替小公子將毒素吸出。

　　定顏丹的毒性至此轉移到李雲翔身上。

　　藥王谷前代靈樞尊者所制的絕毒名叫「冰肌玉骨」，名字多美麗效果就有多狂暴，中毒者隨著時間推移，肌膚凝冰骨化玉，逐漸失去對自身的控制能力，癱瘓在床，最終死亡。藥王谷倖存成員知道李雲翔的事情後，秉持著不殃及無辜的原則，曾派人來給這位老先生瞧過病，也將藥方的副本和研究手記寄了一份過來，可惜依舊沒能將毒性解除。

　　原創者靈樞尊者被軟禁在血影教裡，前腳知道慕容不容的死訊，後腳兩眼一閉直接上天和藥王谷列祖列宗肩並肩，剩下的人根本沒能力在短時間內研究出解□□方——想也知道，靈樞尊者在下毒時，就按著絕對沒人能解開的方向去的，雖然效果卓著，但難保誤傷，幸虧李雲翔內功深厚，毒素又因為二轉手削弱很多，才堅持了這麼長時間。

　　李雲翔歎氣：「我年事已高，多活兩年少活兩年沒什麼區別。」

　　謝孟筠：「那藥房裡的人現在是為誰辛苦為誰……」她看著李老人瞬間銳利起來的目光，識趣的咽下了最後一個「忙」字。

　　李雲翔繼續：「小公子身上的毒素雖然被我用內力吸出來，但之前造成的損傷卻是不可逆轉的，我希望你內功有成之後，去幫小公子解決這個隱患。」

　　慕容不容整合了當初四分五裂的血影教，這個功績延續到了他兒子慕容飛身上，讓後者在總角之齡就在老爹下屬的擁護下順利繼承了教主尊位，可惜慕容飛經脈因中毒而衰弱，身體一直病懨懨有氣無力，一天中有十八個小時跟床榻難捨難分，全年頭疼腦熱不斷，堪比男版的林妹妹。

　　對於解決辦法，李雲翔思考了很久，只有兩條路，要嘛求藥王谷幫忙，要嘛從太平山莊家傳武學《秋水訣》中想辦法。

　　第一個思路很快遭到中原正道的拒絕，他們不希望傷及無辜，但也不會主動為敵方首腦的健康出力，李雲翔只能去找玄奇居士，希望讓慕容飛通過修習內力來自我療愈。

　　玄奇居士看在老友的份上沒有反對，但策馬江湖中的土著NPC與天生帶了武學外掛不管多高深的秘笈一拍就能學會的玩家不同，他們有嚴格的資質界限，絕世高手隻占了極少的比例，而慕容飛和他母親一樣，雖然是李家的血脈，但對於太平山莊的祖傳內功心法，都遺憾的無法修煉。

　　唯一可能的途徑，只有讓學過《秋水訣》的人，用自身內力，治癒慕容飛衰弱無力的經脈。

　　謝孟筠聽完，對任務背景提出質疑：「玩家的內力能傳給別人？」這個前提要是成立，那麼遊戲裡幾個大佬只要拼命撒錢，總能找到願意給他們充藍的玩家，然後飛速突破，笑傲群雄，一統江湖，就連她自己，估計也難以管住那隻氪金的手。

　　李雲翔笑：「這得看你是單純療傷還是將自身功力灌輸到別人經脈中。」話音剛落，又趕忙續上了補充條款，「不過無論是出於哪種目的，在傳功過程中都會造成極大的損耗，也有可能走火入魔，當然，學過特殊內功的話，可以降低或者避免以上負面狀態。」

　　謝孟筠歎氣，她已經明白了，不管常理是怎麼說的，橫豎系統背後的那幫策劃人員都擁有遊戲內容的最終解釋權。

　　——《爝火不熄》就是少數擁有特殊效果的內功之一。

　　策馬江湖從沒掩飾過自己對於NPC和玩家的雙重標準，比如李雲翔，學過《爝火不熄》後，可以消耗自身功力來強行提升謝孟筠的武功熟練度，但同樣的武功，放在玩家身上，內力傳輸的效果可以存在，熟練度就別指望了。

　　那幫會中的小夥伴們來打比方，如果吳越山青受了內傷——咳，換人重來——如果揚帆濟滄海受了內傷，謝孟筠可以選擇不給他塞藥丸，而是用自身功力來治療，可惜內力在兩個玩家間傳輸效果大約只有百分之一甚至千分之一，對於揚帆濟滄海的傷勢，謝高手的內力就算浩如江海，揚傷患被迫矜持的只能取一瓢飲，杯水車薪，無濟於事，更別說在療傷過程中，還存在十分之三到四的概率獲得「走火入魔」debuff：沒傷的變成輕傷，有傷的向下惡化一級。

　　【系統】《爝火不熄（八品）》：爝火燃薪，代代不熄，昔年太平山莊秘藏內功心法之一，高效傳功，可升級。

　　——爝火不熄別的屬性都不如《秋水訣》，但高效傳功這一點，卻足以讓它的學習者插上雪白的翅膀，變成治癒玩家內傷的小天使。

　　李雲翔看著沉思中的謝孟筠忽然領悟，忽而皺著眉頭使勁晃蕩自己的腦袋，十分懷疑方才傳功的時候，不小心燒壞了對方的腦袋。

　　謝孟筠：「我大概理解您老人家的意思了，但《爝火不熄》也屬於內功心法，我不能重複學習。」

　　在玩家的武功欄裡，不同的劍法，刀法，掌法，輕功，暗器都可以平行存在，但惟獨內力不行，畢竟經脈人手只有一套，電腦可以並行多個作業系統，但玩家只能選擇唯一的內功修煉，如果想要替換，同類型的可以向下覆蓋，自動相容老舊版本，比如吳越山青最早學的是《洞清心法》，等針灸術高級後升為《歸元真經》，兩者都是藥王谷的心法，過度平滑，無任何副作用，但不同類型的內功想替換，就只能先廢除，再從頭開始。

　　李雲翔笑笑：「可以學習，但要等你內功不依靠碧玉簪的加成，真正突破三十級。」

　　內功三十級是接任務的底限，謝孟筠的二十六加四算是李雲翔看在昔日淵源的份上開了後門，但依靠外力和本身取得進步，終究有所不同。

　　《秋水訣》對內傷有強大的修復作用，當年慕容家老大修煉邪門秘笈，真氣爆體之後，也琢磨著將它偷來修復自己篩子似的奇經八脈，之前謝孟筠對於以上背景故事都是聽聽就算，現在才意識到，這也意味著《秋水訣》能相容不同屬性的內功。

　　「秋水訣小成之後，你可以選擇第二內功修煉，就像《爝火不熄》神功，但這並不意味著你體內會有兩套真氣，只是可以使用後者的高效傳輸功能。」李雲翔繼續解釋，「更加具體的細節，就等你自己去探索了。」

　　謝孟筠領悟，第二內功就相當於多了個武學技能，策馬江湖中的武功在玩家身上和在NPC身上還是有所不同：「你之前說每三十級會有所突破，那等我內功六十級九十級後，能學第三和第四內功嗎？」

　　李老人：「這個不能告訴你。」系統不允許過度劇透。

　　謝孟筠：「提前透露下嘛，如果可以，不是更能激發我努力練功的動力嗎？」

　　李雲翔：「但假如沒有，你會偷懶不？」

　　「呃……」

　　「未知的事物往往具有別樣的誘惑，不讓講的太詳細，也是擔心你們的太多會喪失探索的樂趣。」李雲翔解釋。

　　謝孟筠無可奈何，只得表示理解。

　　李雲翔：「等你能順利使用《爝火不熄》後，去血影教一趟，將全部真氣輸入慕容飛體內，放心，不會損傷你的熟練度，但治療內傷與戰鬥消耗不同，內力恢復起來會比較慢，你大約會有兩到三天左右無法動用內力。」接著又問，「你江湖和門派聲望夠吧？」

　　謝孟筠看著面前的老人，對著他慈祥和藹的面容，花了點時間才反應過來這個問題的言下之意——作為正道弟子，她得千里迢迢跑血影教去給人老大治癒經脈問題，這個連藥王谷都不肯接攬的倒楣活計，就天降神雷的落在自己腦袋上了。

　　任務失敗有廢除武功的風險，但成功的前景也不樂觀，別的不說，減聲望是一定的——她都能腦補出峨眉掌門葉扶疏知道此事後，俏麗的小臉是如何的殺氣騰騰。

　　謝孟筠：「……怪不得藥王谷爭霸賽的獎勵包括江湖聲望。」吃了我的給我吐出來，她十分懷疑遊戲策劃姓黃名世仁，表字扒皮。

　　——對謝孟筠來說，現在比賽已經結束，實體獎勵雖然走的郵寄，但武功熟練度和聲望，都直接體現在了玩家變化的資訊面板中。

　　李雲翔安慰：「抽空多做點好事，免得淪為江湖匪類。」

　　謝孟筠：「我這都是因為誰！」

　　李雲翔：「等小公子恢復了，報酬會由他交給你，內容不能透露，但保證絕對豐厚。」

　　謝孟筠：「咳，我記得這個任務還有個支線吧，是什麼？」

　　說到支線時，李雲翔的臉色明顯變冷，他輕輕搭在扶手上的手掌迸出幾道青筋，沉默了會才開口，嗓音低沉喑啞：「當年，慕容世家雖然被連根拔起，但他們還在中原正道的庇護下，留了一條血脈下來。」

　　這個故事謝孟筠也聽過，說是慕容家主的幼子，她猶豫了片刻，還是選擇了勸說：「正邪大戰時那位慕容公子還是小孩子，就算有什麼事，也與他無關，老實說我不太能下的去手……」

　　李雲翔低低的笑了兩聲，身體蜷靠在寬大的木制輪椅中，花白的頭髮掩住了額頭，讓人難以看清他的眼神：「當時中原正道與我說，慕容家剩下的那個小子，被他們放在遠離江湖的小村落裡，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倘若果真如此，老朽也不打算趕盡殺絕，但假如那位過的不安分，打算出來清算舊賬，你繼承了太平山莊的武學，自然也繼承了過往的恩怨。」

　　謝孟筠：「這麼看來慕容飛不學《秋水訣》還是挺幸運的，假如他成了太平山莊的繼承，慕容家剩下的那位，和他得算叔侄吧？」都算父母雙亡年幼失怙背井離鄉，這相殺起來，得有多糾結。

　　李雲翔瞥了她一眼，對兩人的關係做了詳細注解：「叔叔的親爹滅了侄子外公外婆滿門。」

　　謝孟筠聲音低下來，但能聽的出是發自內心：「慕容老賊真討厭。」

　　李雲翔歎息，和玩家統一戰線：「誰說不是呢。」

　　謝孟筠：「那第二件事我也答應了，但假如慕容家倖存的那位真的一輩子隱姓埋名，就……算了，這可能性不大。」

　　李雲翔好奇：「沒想到你對慕容家人的性格也頗為瞭解。」

　　謝孟筠搖頭：「我不瞭解慕容家的人。」但十分瞭解遊戲公司那些策劃的尿性，加上花了那麼多功夫塑造背景，後面不拎出來遛遛，都對不起前面埋的暗線，在她玩過的遊戲裡，類似情況，如果最後無疾而終的話，原因要嘛是人氣太低被迫腰斬，要嘛是資金斷鏈瀕臨破產，總是都是提醒玩家趁熱處理遊戲倉的不良信號。

　　李雲翔也不在意：「等完成任務，你可以再來興平山莊一趟，如果那時候我不在了，就去找吳念理，他會把獎勵給你。」

　　謝孟筠猛的抬頭：「不在是什麼意思？」

　　李雲翔笑容裡有著看透人生的釋然：「我已經活的足夠長，中毒太久，治癒的幾率渺茫，身體很是不好，如今只想在臨終之前，將心願託付給後來者，現在找著了你，雖不知你能力究竟如何，也稍微安了點心，可以了無牽掛的去見老主人啦。」

　　謝孟筠：「對你剛才關於能力的評價，我持保留意見，不過身體的事情，這不是有一屋子藥王谷弟子在煉製解毒劑嗎？」

　　可能是遊戲裡的高級NPC太像真人，接觸時難免觸動心緒，謝孟筠的疑問中包含著純粹的關切——雖然削過的各色水果還在筐子裡持續提醒她飛舞劍花的經歷，但對於眼前這位多年來一直記掛故主的忠心老人，就算明知是組資料，謝孟筠依舊頗為敬佩，並不希望對方的NPC之旅就此終結。

　　對於解□□劑的事情，李雲翔有著模糊的瞭解，當年正邪大戰後，藥王谷高級NPC倖存的不多，加上「冰肌玉骨」毒性詭異，想要破解絕非易事，需要等到弟子對醫術更加瞭解後，才有解決的可能。

　　換句話說，以現在玩家的水準，不該觸發興平山莊的任務。

　　身為NPC，李雲翔沒能通過上帝視角看見苦逼的策劃們由於某些玩家通過非常理手段在主線任務上歡樂蹦躂，而不得不強行推進一波劇情，並加班加點的準備遊戲補丁，將通關條件由原本的「制出解毒劑才能打動NPC讓他們看信」更新為「實在做不出來讓NPC看到玩家辛勤努力的汗水也勉強可以」，李雲翔只能從藥房中不斷的炸爐聲裡隱約窺見自己未來的命運——倘若天地間果然存在碧落黃泉，那麼與故人重逢的日子，就在不遠的將來。

　　「他們的水準尚且不足，至少離做出解藥還有很大的差距——」

　　【系統】恭喜玩家吳越山青成功製作大宗師級丹藥「春暖花開」，獎勵煉藥術經驗*10000，興平山莊聲望*3000，興平山莊中級玉牌*1，三足紫砂藥爐*1，無名鑰匙*1。

　　謝孟筠：「……我覺得，您大可以樂觀點。」

　　李雲翔：「……嗯。」

　　【幫會】揚帆濟滄海：小青！

　　【幫會】瑟瑟紅：小青！

　　【幫會】碧軒冷燈：小青！

　　【幫會】流水繞沙洲：小青！

　　剛才的系統消息發給了所有參加過藥王谷爭霸賽的玩家，大家在羡慕嫉妒恨之餘，對於吳越山青的成功，大多不甚意外，最吃驚的倒是NPC，謝孟筠看的清楚，李雲翔左眼藏懵右眼寫逼，蒼老的臉上每條皺紋裡都包含著無數問號。

　　【幫會】吳越山青：……

　　謝孟筠看著通訊器，努力從六個黑點中窺探出屬於藥王谷大師兄別樣的風采。

　　【幫會】吳越山青：居然真的煉出了……

　　【幫會】碧軒冷燈：怎麼聽起來那麼意外，我記得你之前就說這次肯定成功。

　　【幫會】吳越山青：上個盲目樂觀的判斷在我炸第十次藥爐時就隨著煤灰與殘渣遠去。

　　【幫會】吳越山青：剛才是第十六次。

　　【幫會】碧軒冷燈：愚公移山。

　　【幫會】瑟瑟紅：精衛填海。

　　【幫會】流水繞沙洲：聚沙成塔。

　　【幫會】揚帆濟滄海：集腋成裘。

　　【幫會】吳越山青：先別誇，系統通知你們也看見了，煉出的解藥是大宗師級。

　　【幫會】揚帆濟滄海：看見了，小青你這是在求誇獎嗎？

　　【幫會】吳越山青：……

　　【幫會】揚帆濟滄海：作為幫主和公司領導，我代表全體員工在這裡先給蘇總誇兩句，你不用太感謝我，銀票報答還是額外加班都行，我不挑……

　　【幫會】吳越山青：=_=

　　【幫會】吳越山青：我想說的是，遊戲裡基本沒有跨等級煉藥成功的先例，我煉毒術和煉藥術都是宗師級，煉成大宗師級解毒劑的可能基本為零。

　　【幫會】瑟瑟紅：所以我們剛才是遇見了bug？！

　　【幫會】瑟瑟紅：這遊戲怎麼允許發佈的，測試人員的責任心呢！

　　【幫會】流水繞沙洲：瑟瑟先別忙著diss同行，我覺得小青後面還有話要說。

　　【幫會】吳越山青：在開煉之前，NPC把前人研究的手記發給了所有隊伍，問題是我煉藥的手法和第十五次完全相同，區別只在於藥引的選擇。

　　【幫會】吳越山青：藥方叫「春暖花開」，研究手記上建議玩家，可以選擇在春天綻放的花朵來做藥引，增加煉藥成功率。

　　【幫會】吳越山青：能想到的花基本都試過了不止一遍，藥王谷門派頻道裡已經總結了成功率，不管換哪種花，讀條堅持不到50%就得炸爐。

　　【幫會】揚帆濟滄海：所以你最後又琢磨出了什麼峰迴路轉的神操作絕地反殺？

　　【幫會】吳越山青：@流水繞沙洲，你還記得以前從桃谷帶出來的種子嗎？

　　被吳越山青一提，謝孟筠終於想起來當時玄奇居士給的獎勵中的確包含許多種子，她還嘗試在幫會駐地裡栽培過，可惜遍灑甘霖，最終寸草不生，時間一久，剩下的桃花種就被她忘在幫會倉庫裡，再沒管過。

　　【幫會】流水繞沙洲：你把桃花種出來了？

　　【幫會】吳越山青：嗯。

　　【幫會】流水繞沙洲：【大拇指】！

　　【幫會】碧軒冷燈：呃，我有個疑問，小青你種花就種花，為什麼還會把種出來的桃花放在包裹裡隨身攜帶？

　　【幫會】吳越山青：因為種桃花的地方在藥王谷內部，大師兄專用，不對別派玩家開發。

　　【幫會】吳越山青：桃花很漂亮，我想著怎麼也要讓流水也欣賞到才好。

　　【幫會】流水繞沙洲：n(*≥▽≤*)n ~

　　【幫會】瑟瑟紅：……

　　【幫會】揚帆濟滄海：……

　　【幫會】碧軒冷燈：……我就多餘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