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番外：二十年後的夢(3)

　　「雜志社？」

　　「對呀。

　　經過一番旁敲側擊的打聽， 夏念才從他們的話中聽明白， 原來夏小畫現在是知名漫畫家了，高中時他就畫了一本專門講外星人的爆笑校園科幻漫畫，然後一舉成名， 身價過億， 紅透了半邊天。

　　夏念驚呆了。

　　原來他們家小畫這麽厲害？

　　然後， 灼華便一翻手變出那本漫畫， 遞給夏念：「就是這本。」

　　夏小白不禁吐槽：「夏念不是看過好幾百遍了嗎？」

　　灼華却搖著扇子淺笑不語。

　　夏念翻了翻那本漫畫， 原來漫畫的名字叫《同桌來自半人馬座α星》，扉頁上則寫著：「我將這本漫畫獻給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感謝你們。」

　　底下還有一行小字：「另外， 還要感謝小學同學齊福浩給我的靈感。」

　　吃完飯後， 夏念便認真看起了那本漫畫。

　　漫畫講了一個普通的小學男生某天偶然發現一個驚人的事實——他的同桌居然是外星人！

　　而且，這位同桌的全家也是擁有超能力的外星人。

　　年紀最小的妹妹會使用****，另一個妹妹是一口氣吃一百個地瓜的大胃王；還有動不動就臉紅害羞，實際上戰鬥能力爆表的可愛弟弟， 以及外表看似神仙實則是「家庭煮夫」的賢惠家教老師……

　　夏念：「……」

　　這漫畫的人設，好像有點眼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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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沒等夏念看完漫畫， 門鈴又響了。

　　這回開門的是夏小白。

　　門一開， 只聽得一個聲音粗聲粗氣地吼道：「夏老弟在家不？！」

　　夏念一聽這聲音， 就猜到是誰來了。

　　很快， 一個背著紅色旅行背包，戴著防風墨鏡，穿著一身墨綠色衝鋒衣的年輕人就大步走進了夏家。

　　他摘了防風墨鏡，露出一張面容清秀、却曬得十分黝黑的臉龐。

　　「夏老姐好！」他笑呵呵地衝夏念擺手打招呼。

　　夏念笑了起來。

　　這孩子過了二十年， 性格還是一點變化都沒有。

　　聽說夏小葱沒在家，陳英歌頓時顯得有些失望。

　　他一屁股在沙發上坐下，搖頭嘆氣道：「俺都好幾個月沒見過夏老弟啦！」

　　然後，他還從上衣兜裡摸出一沓皺皺巴巴的照片。

　　「我在非洲的時候，要是想家了，就會看看大家的照片。」他托著腮，一臉惆悵地表示。

　　夏念好奇地拿過照片翻了翻，原來是陳英歌爺爺還有從前學校裡一些小朋友的照片。

　　其中一張還是那次文藝匯演拍的照片。照片裡，夏小葱和陳英歌兩個小傢伙都穿著可愛的公主裙。夏小葱漲紅了臉，抵著頭，死死地按著翹起的裙擺，一副窘迫得不行的模樣，陳英歌則把嘴唇塗得血紅，對著鏡頭一臉得意地比著v字。

　　夏小白也一邊啃著一根煮玉米，一邊凑過來看照片。

　　看到這張，他頓時拍桌狂笑：「哈哈哈哈！原來葱總裁從前也有這種時候呀！」

　　葱總裁……

　　夏念無語凝噎，這是啥稱呼？

　　過了沒一會兒，門鈴又響了。

　　夏念跑去開門一看，却只見一個瘦瘦高高、穿著黑色衛衣戴著兜帽的年輕人正站在門口。

　　他臉色蒼白，眼圈深陷，一副一個禮拜沒好好睡過覺得模樣。

　　夏念嚇了一跳：「……小畫？」

　　結果，夏小畫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就一臉沒精打採地，拖著沉重的步伐進了門。

　　走進客廳，他就身子一歪，撲通一聲摔進了沙發裡。

　　夏念凑過去看他的情况，只見夏小畫側身趴在沙發上，臉都被壓得變了形。他抬起眼皮神色恍惚地看了看夏念，然後用沙啞而虛弱的聲綫喃喃道：「終於……交稿了。」

　　他說完，就眼睛一閉。

　　夏念驚訝：「你怎麽了？」

　　正在一旁看書的夏小茉推了推眼鏡，瞟了一眼，然後一臉淡定道：「不用擔心，每個月到了漫畫截稿期，他都這樣！」

　　「…………」

　　夏念給夏小畫找來毯子蓋了起來。

　　夏小畫翻了個身，又嘀咕了一句夢囈，然後就又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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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後，陳英歌表示自己待會要回去看望自家老爺子，便也走了。

　　夏小白則說自己今晚還要上節目，就領著夏小悠，起身告別了。

　　臨走前，他戴起墨鏡，忽然撅起嘴，就要給夏小茉一個告別吻，却被夏小茉狠狠地一巴掌推開了。

　　夏小白假裝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小茉，難道你不愛我了嗎？」

　　夏小茉推了推眼鏡，平靜道：「不愛，滾。」

　　「……」

　　然後，夏小茉就彎下腰，衝夏小悠。

　　她露出一絲微笑，從裝在上衣兜的乾坤袋摸出一個洋娃娃遞給夏小悠，又摸了摸小悠的腦袋，語重心長地教育道：「小悠，你長大後千萬別學你小白哥哥，一定要變成可愛的女孩子，知道了嗎？」

　　夏小悠拿著洋娃娃，懵懂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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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夏小白走後，夏小茉便也表示自己晚上還要備課，就不留下吃完飯了。

　　臨走前，她忽然表情嚴肅起來，扶了扶眼鏡，對夏念道：「夏念，你跟灼華老師在一起也好幾年了吧！」

　　「呃……是吧？」

　　「我上次聽你說，因爲最近幾年一直沒能培養出小妖，所以你們打算嘗試一下生小孩？」

　　夏念：「…………」

　　她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生……什麽？啥？」

　　夏小茉忽然伸手拍了拍夏念的肩膀，勾起嘴角笑了笑：「我聽說，妖仙之體其實與人仙無异，只要找對方法，還是有可能生育後代的。所以，你們……嗯，加油！」

　　說完這句，夏小茉還意味深長地衝她擠了夏眼睛。

　　然後，她就轉身瀟灑地揚長而去了。

　　夏念呆呆地立在門口一會兒。

　　不知爲何，她的腦海中浮現的第一句話竟然是：桃花妖仙和人類，真的沒有生殖隔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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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後，閒著也是閒著，夏念就在家裡四處轉了一圈。

　　她對二十年後的自己家還是挺有興趣的。

　　結果，她發現除了自己和灼華的房間沒什麽變化之外，小妖們的房間都和從前不同了。

　　夏小白和小茉的雙人床不見了，他們的房間被改成了藥材儲藏室，夏小葱的房間則改成了客房，閣樓夏小畫的房間依舊擺著畫板，墻角的架子上擺著各種畫材，只是上面都落滿了灰塵，看來主人已經很久沒用過這些了。

　　墻上還貼著夏小畫從前的畫，其中大多數畫的是夏念和小妖們，而這些畫的顔色大多都已經褪色了。

　　看到這樣的場景，夏念心中再次産生了一陣失落和寂寥感。

　　原來二十年後，就是這樣的嗎？

　　就在這時，她忽然聽到背後傳來一陣輕微的脚步聲。

　　回頭一看，原來是灼華。

　　他身上正穿著園藝用的圍裙，身上還沾了些泥土，看來剛剛才從花園那邊回來。

　　「在幹什麽？」他挑眉笑道。

　　夏念有點尷尬地笑笑：「沒什麽……我就是隨便看看。」

　　灼華走到她面前，沉默了一下，然後環顧了一圈四周，嘆口氣道：「這裡的確應該收拾了一下了。」

　　「嗯。是啊。」

　　灼華低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他忽然一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就把她拽了過去。

　　夏念一個踉蹌，正好靠在了他的前胸上。

　　想起之前夏小茉說的那句「打算要小孩」的話，她忽然臉上一熱。

　　等下，這個節奏不會是打算是要……

　　夏念頓時感覺心臟砰砰跳了起來。

　　在預知未來的夢裡和灼華做那種事？這樣真的沒關係嗎？等夢醒之後，她還能以平常心去面對灼華嗎？

　　她的腦海中飛快地閃過了無數個念頭，抬頭一看，却發現對方正笑意盈盈地看著自己。

　　夏念楞了一下，然後只聽得對方淡淡道：「其實，你不是現在的夏念吧？」

　　夏念瞬間睜大眼。

　　「你怎麽知道的？」她脫口而出。

　　「猜的。」灼華平靜道，「畢竟這些年來，我對你的行爲舉止已經很熟悉了。」

　　「所以，這真的是我的一個預知夢？」夏念蹙眉，「這些都是未來可能發生的事？」

　　灼華却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也許會發生，又也許不會。」

　　「什麽意思？」

　　「自古以來，法力最高强的仙人也無法準確地預測出未來會發生什麽。」灼華背著手淡淡道，「所以，你眼前看到的這些，不過只是黃粱一夢罷了。」

　　夏念有些迷茫。

　　「所以，你是說，這些事不一定會發生？」

　　「也許會，也許不會。」灼華笑道。

　　他說著，却沒有鬆開抓著她的手，反而將她拉近了一些，然後用雙臂將她環住。

　　感受到妖仙身上的體溫，耳畔傳來心跳聲，夏念有些頭暈目眩。她忍不住微微眯起眼，有些貪戀地感受著對方的氣息。

　　隔了不知多久，灼華忽然在她耳畔低聲道：「你該回去了。」

　　就在下一秒，夏念忽然感到一陣頭暈目眩，同時眼前一黑。

　　同時，她隱約聽到灼華的聲音從遠處飄來：「回去之後，替我跟過去的我問個好，讓他抓緊時間，不要以爲壽命無限就可以浪費時光……」

　　……抓緊時間？

　　夏念有些茫然。

　　抓緊時間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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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念，夏念，起床啦！」

　　與此同時，不知從哪兒傳來砰地一聲巨響。

　　夏念猛然睜開眼。

　　窗外，一朵禮花正在夜空中綻放。

　　她回頭一看，只見兩個小傢伙正蹲在床邊看著自己。

　　其中一個是扎著羊角辮穿著紅外套的夏小白，另一個是穿著藍色羽絨服，戴著紅圍脖的夏小葱。

　　兩個小傢伙臉頰都凍得紅通通的，看來剛剛才從外面回來。

　　「夏念，你終於醒了！」夏小白高興道。

　　夏念打了個哈欠，從床上爬了起來。

　　她看向窗外，微微蹙眉：「我睡了多久？」

　　「沒多久啦！也就一天一夜吧！」

　　夏念這才想起，昨天她才剛剛施展過淨化術，消耗了許多精力，於是一沾枕頭便睡著了，沒想到竟一睡就睡了這麽久。

　　她撓了撓後腦勺，又打了個哈欠。

　　話說回來，她之前好像做了個有點特別的夢……

　　夢的內容是什麽來著？她有些記不清了。

　　窗外忽然隱約傳來一陣鞭炮聲，提醒著她，今晚便是除夕之夜了。

　　「灼華老師讓我們來叫你。」夏小葱抽著通紅的鼻子，悶聲道，「他說，年夜飯已經準備好了。」

　　「大家也都來了！」夏小白笑道。

　　「……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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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念從床上爬起來，換了身衣服，然後才走進了客廳。

　　一進客廳，她才明白夏小白所說的「大家」是指什麽。

　　——客廳裡全是她認識的人。

　　除了小妖們之外，陳雲峰老爺子和他們家的鸚鵡妖也在，還有白楊、河神、夏小仙、夏小紅……

　　猫妖正在帶著小妖們一起包餃子。

　　夏小茉、夏小仙兩個小姑娘都包的很認真，只不過，她們倆面前的餃子實在有點奇怪。

　　夏念走過去一看，只見案板上擺著各種奇形怪狀的餃子，有魚形的、星星形的、愛心形的……還有一些看不懂形狀的奇异物體。

　　夏念：「……」

　　這些餃子下鍋之後不露餡才怪啊！

　　她無奈搖頭，只能說，他們開心就好。

　　河神默默地站在一旁，悄悄地拿了一個生麵團，就要放到嘴裡。

　　猫妖立刻一抬手啪地打了一下河神的手背，面無表情地吐槽：「你怎麽老亂吃東西？」

　　忽然，夏念聽到陽臺那邊忽然傳來一陣敲窗子的聲音。

　　走過去一看，却看到穿著一襲墨色長袍的狐狸妖胡墨離正背著手站在窗外。

　　他見到夏念，便神色嚴肅淡淡道：「我那徒兒可在？」

　　他話音未落，化身成兒童形態的松鼠妖就晃著大尾巴屁顛屁顛地跑來了，「墨離師父！」

　　他說著，還高高地舉起手裡的一坨白色物體，開心道：「墨離師父，你看，這是給您的！」

　　胡墨離拿起那不明物體，微微蹙眉端詳了半天：「這是什麽？」

　　「餃子啊！」

　　「…………」

　　胡墨離忽然眉頭一皺，便抬起手掩住口鼻，「阿嚏」地打了個大噴嚏。

　　夏念：「……」

　　好吧，仔細一看，這人穿得是挺少的，就一件袍子而已。

　　於是，她開了陽臺門，邀請道：「要不，你進來坐坐？」

　　胡墨離遲疑了一下，便也不客氣，撩起袍子就邁開腿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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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進厨房之後，只見灼華正穿著圍裙，忙碌地炒著菜。

　　他身邊一個穿著紅棉襖，身材圓滾滾的小傢伙正踮著脚給他遞送食材。

　　見到夏念進來，他就回頭笑道：「夏念！泥好麻！」

　　灼華回頭看了一眼夏念，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平靜道：「你醒了？感覺怎麽樣？」

　　「挺好的，就是做了個怪夢。」夏念笑道。

　　之後，夏念便挽起袖子，幫著灼華一起幹活起來。

　　不得不說，今天灼華的確賣了力，做了一大桌十分豐盛的佳肴，有葷有素，而且天南地北的菜色都有。

　　很快，灼華端上最後一道菜，就挨著夏念坐下，然後笑眯眯地對大家道：「來，大家別客氣！吃飯吃飯！」

　　聽到這句，所有人這才迫不及待地拿起了筷子。

　　大家都是不那麽講究的人（或者妖），於是沒過一會兒，桌上的飯菜就風捲殘雲一般被消滅了大半。

　　吃著吃著，忽然窗戶那邊又傳來一陣當當的敲擊聲。

　　夏念起身走到窗前，定睛一看，却驚訝地看到，一名男子正立在七彩色的祥雲之上，身披一件散發著金色微光的紫色長袍，面露笑意。

　　原來竟是幾個月未見了的桂花妖仙岳折香。

　　見到夏念，他便微微欠身道：「夏姑娘，今日是除夕之夜，吾給您帶了份薄禮。」

　　他說著，就忽然從衣袖裡變出一些圓筒狀的物體，在祥雲上擺成一排。

　　仔細一看，那些竟然是烟花。

　　「這些烟花是吾用妖術和靈力所制得，與人間界的烟花有些不同。」他笑道。

　　夏念眼前一亮，「那你等下。」

　　她說著，就跑回去把小妖他們都叫來，讓大家一起看烟花。

　　小妖們頓時紛紛跑來，在陽臺上趴成一整排，準備看烟花。

　　岳折香則衝胡墨離略一拱手：「還請這位狐妖先生借個火。」

　　胡墨離哼了一聲，一甩袖子，變出一團狐火。

　　狐火立刻飛到了岳折香的手中，岳折香立刻將那些狐火凑到那些烟花附近，火焰自動分出幾小朵，分別引燃了烟花的拈子。

　　伴隨著砰砰幾聲巨響，烟花筒中立刻飛出了十幾個五顔六色的光彈。

　　那些光彈飛到了深深的夜空中，忽然便消失了。

　　所有人呆呆地望著天空。

　　隔了幾秒，就在大家以爲不會有新的變化時，天空中忽然綻放開十幾朵巨大的、顔色艶麗的烟火，散開之後，它們居然又閃爍起金色的微光，那些微光紛紛在空中散落，就像無數顆流星。

　　夏念身邊的妖精們紛紛感嘆起來。

　　「哇！好漂亮！」

　　「好美……」

　　「真好看，洒家從來沒看過這種烟花！」

　　「在下比較喜歡綠色的那朵。」

　　夏小畫則默默地掏出了畫筆，在素描本上匆匆地畫了起來。

　　河神仰頭目不轉睛地望著天空，嘴裡嘎嘣嘎嘣地啃著一根甘蔗，還順手從腰間摸出一根魚乾，遞給了身邊猫妖一個。

　　猫妖少年不客氣地接過去，也跟著跟著一起啃了起來。

　　就在這時，夏念忽然感覺身邊傳來了熟悉的氣息。

　　回頭一看，便看到白衣男人正站在自己身邊。他手持摺扇，嘴角噙著笑意，目不轉睛地望著天空。

　　忽然，第二波烟花發射了出去，幾秒後，便在空中綻放開來。

　　於是這又引發了小妖們的一陣驚呼。

　　就在這時，她忽然聽到灼華的聲音低聲道：「夏念。」

　　「嗯？」

　　她回頭看向灼華，却看到對方正望著自己，臉上幷無笑容，可眼睛裡却倒映了烟花的光芒，熠熠生輝。

　　夏念忽然聽到耳畔傳來灼華清晰的聲音。

　　原來，他竟是用了傳音的法術。

　　「從前的我一向認爲，我對你應當只是對晚輩的憐愛之情，不可逾越。畢竟我壽命無限，而百年之後，你也會歸入塵土，就和所有凡人一樣。」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忽然抬起一隻手輕輕地撫摸上了夏念的臉頰。

　　夏念不禁怔住了。

　　「再過二十年，三十年，甚至幾百年，」灼華低聲道，「陪伴你身邊的人，只會剩下我一人。最後，便是你我二人永世相伴……你真的準備好過這樣的人生了嗎？」

　　夏念微微睜大眼。

　　她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了模糊的畫面。

　　二十年後，小妖們都長大了，離開家走了，日子不再像現在這樣熱鬧，甚至有些寂寞。另外，到時候，她的父母也老了，而她自己却還是二十幾歲的模樣，這就意味著，她很可能會徹底與普通人的社會隔絕了……

　　「我不知道。」夏念喃喃道，「可能我現在還沒準備好吧。」

　　她說著，忽然抬起手，覆蓋在了灼華的手背上。

　　「不過，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她笑了笑，「好像也沒什麽不好的。」

　　看到她臉上的笑意，灼華臉上露出了些許怔楞的神色。

　　他的嘴唇忽然微微翕動了一下。

　　晚風吹來，瞬間灌滿了他雪白的衣袂。

　　隨後，他便俯下/身，向女孩凑近了過來。

　　「夏念。」他輕聲沙啞道，「我……」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唇瓣處忽然傳來了溫熱、柔軟的觸感。

　　夏念頓時睜大眼，抓著灼華衣袖的手指不由自主地縮緊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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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第三波烟花忽然綻放開來，隔了幾秒後邊傳來幾聲砰砰的巨響。

　　無數金色的閃光從而天降，照亮了半個夜空。

　　「哇！」

　　小妖們頓時開心地歡呼了起來。

　　這時，夏小白忽然扭頭看向夏念。

　　「夏念，新年快樂！」他高興道。

　　結果，他却看到後者正滿臉通紅地低頭看著自己。

　　而她身邊的灼華正用扇子掩著口，望著天空，嘴角翹起一絲笑意。

　　「你們怎麽了？」夏小白一臉好奇。

　　夏念趕緊清了清嗓子，掩飾了一下情緒。

　　「……沒什麽。」她笑著摸了摸夏小白的腦袋，「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