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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裡的白月光[穿書]》第15章
第十五章 考試

  容見太累了,想要和別人聊聊天,緩解一下痛苦的情緒心情,倒不是想徹底放棄治療摸魚。

  題目是要寫的,摸魚也是要摸一摸的。

  Hector並不在房間裏,容見又吐槽了幾句,就關掉手機,繼續認真寫起了題目。

  為了安全起見,容見沒有給“尋他”任何許可權,即使房間裏有人上線也不會有提示。容見解決掉兩道大題,才將手機翻開,點進軟體裏,看到Hector給他回復的資訊。

  他說:“那小可憐怎麼不多吃一點?”

  容見想了想,還是繼續裝軟妹,黏黏糊糊地說:“因為在減肥。媽媽說長胖了就不好看了。”

  那邊隔了好久才回復,他說:“你不是才十五歲?”

  容見心想怪不得Hector三十歲了還沒有找到女朋友,天天和工作相伴,無聊了只能找自己聊聊天,因為對方實在是太直男了!

  他理不直氣也壯地說:“十五歲也要是漂漂亮亮的十五歲!”

  總不可能把真實情況說出去,因為害怕發育太快暴露身份而吃不飽飯。

  Hector似乎有些不贊同他的話,卻也沒有反對,只是說:“那等下一次請你吃喜歡的東西。”

  容見沒有躲避這個問題,而是回他,“哇!叔叔太好了!”

  接下來又列出了一條單子,饞什麼就說什麼。

  容見想過在Hector面前這麼放飛自我的原因,大概是覺得這輩子也不會和對方在現實生活中見面,所以說說真心話也沒關係。

  他們大約聊了一個小時,Hector那邊好像有事,說了一句“茸茸球下次見。”就下線了。

  茸茸球是容見在這個房間裏改的ID,除了房主免費改名,遊客想要改名要先買改名卡,99塊一張,貴的要命,容見根本沒打算改,直到帳戶上直接多了一張來自“Hector”贈送的改名卡。

  然後,他就從一個亂數字ID成為了茸茸球,就好像在這個軟體上也有了固定的身份。

  而對面的明野並沒有急事,只是關掉了電腦頁面。

  出來的時候,明野準備做一些工作,可實際上在這一個小時裏,他只敲了三行程式,將前幾天點過的菜單導出來了,回憶了他曾“喜歡”過的菜。

  時間過的太快了。

  也許不應該這麼頻繁的聊天了。

  明野想:他在容見的身上投入了太多的時間。這已經超出了他的承諾範圍,和“茸茸球”的聊天更是如此,沒有必要。

  他這麼想著,關掉電腦,往咖啡廳走回去。

  而容見還在奮筆疾書,很明顯因為剛剛的摸魚,題目還沒寫完。

  明野瞥了一眼容見的進度,指節敲了一下桌面,“我現在覺得,不帶走你的手機是一個錯誤了。”

  不過明野沒打算這麼做。因為他也沒資格這麼做,因為他也沒做完想做的事。

  容見頭也不敢抬,攥著手,在明野說話的同時很小聲地默念:“不要不要沒收我的手機。”

  可明野一講完話,他就像個乖學生,很順從地說:“那下次明野老師沒收我的手機吧。”

  容見放下了手中的筆,仰著頭,望著明野,眼裏盛滿了光,長髮垂落在肩膀上,露出雪白的脖頸。

  他實在很瘦,連脖頸處的骨頭都清晰可見,皮膚下是青灰的筋脈,隱約能看到喉結,因為化了妝,喉結本身又很小,如果不是離得這麼近,又是居高臨下的角度,是不會注意到的。

  明野忽然明白過來,為什麼容見要減肥了。

  他用十五歲女初中生茸茸球的身份說話總是真真假假,又太誇張。隔著螢幕,有時候連明野也不能分辨容見話裏的意思。

  比如容見才說過,他為了漂亮而減肥,吃不飽肚子。

  其實不是這樣的。主要應該是為了抑制發育,防止長高和男性的性徵更加突出,不能再似是而非地模糊過去,才會一直減少食量。

  明野想到他方才隨口承諾的事,會請茸茸球吃他喜歡的東西。

  Hector是沒辦法請茸茸球吃東西的,明野卻可以請容見吃那條長長的清單上的東西。

  雖然明野沒打算請容見吃那麼多頓,可他一般也不會食言。

  於是,明野批改題目的筆尖一頓,按下桌子邊呼叫服務的按鈕。

  容見不太明白他要做什麼。容見每次來隻點一杯喝的,恰好在離開的時候喝完,有時候容見也會做做夢,比如明野點個蛋糕什麼的,他厚著臉皮蹭上幾口,可明野從來沒點過。

  服務生推開門,笑著說:“請問需要什麼服務嗎?”

  明野接過菜單,翻到甜點那一頁,他一直知道,每次容見點餐的時候,目光都會在那款櫻桃芝士蛋糕上停留一會。

  容見以為自己看得挺隱蔽的,其實很明顯。

  明野指著櫻桃芝士蛋糕的圖片說:“點這個吧。”

  服務生拿著功能表出去了。

  容見半垂著眼,指尖按在筆記本上,像是在認真地看題,狀若無意的問:“怎麼點蛋糕了?”

  明野看了他一眼,繼續批改題目,“有點餓了,而且那個蛋糕看起來很好吃。”

  容見偏過頭,“哦”了一聲,其實是偷偷咽了口口水。

  他也好想吃。

  服務員很快就端著蛋糕上來了,芝士蛋糕上綴著幾枚新鮮的紅櫻桃,上面淋滿了醬汁,看起來很好吃,並且貼心地配了兩個叉子。

  明野讓服務員把蛋糕放在自己那邊的桌子上,低頭對容見說:“這道題的思路你記住了嗎?”

  容見點了下頭,忍不住去看那邊的芝士蛋糕。

  而明野似乎沒有注意到他的心不在焉,讓容見重寫一道相同思路的題目,坐到了對面的位置,嘗起了那道蛋糕。即使服務員貼心地配了兩個叉子,他也沒有絲毫想讓容見一起分享的意思。

  容見落淚,明野真的是好冷酷無情的一個男主,一般來說,客氣話總要說一下的吧。

  那個蛋糕的價格昂貴,分量也不少,明野慢條斯理地吃掉了一小半,擦了擦嘴,對容見說:“太膩了,我吃不下了。”

  容見很想說,吃不下全給我,但他勇敢地克制住了自己,搖了搖頭。

  明野已經拿起刀,將吃過的那一面切下來,還剩大半部分,往容見的面前推。

  容見偷偷瞥了一眼蛋糕,太多了,有點焦慮地摳著指甲,語氣不怎麼堅決地拒絕,“我不喜歡吃帶奶油的東西,”

  明野想:真是個小騙子,明明在一個小時前才說過想要吃奶油吃到撐。

  但他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僅僅是將蛋糕推的更近了些,漫不經心地說:“如果不吃完,太浪費了。”

  容見沒忍住,他為自己找了藉口,說偶爾吃一點甜食沒關係,又很輕地說:“那下一次要點小一點的。”

  好像還吃的很委屈。

  實際上是迫不及待,歡歡喜喜地吃起了夢寐以求的櫻桃芝士蛋糕。

  因為太久沒吃過甜食,容見嘗得很仔細小心,先嘗了一口奶油,等完全咽下去後才拿起櫻桃,放入嘴裏,輕輕咬了一口。

  他的嘴唇顏色很漂亮,質地有些像是果凍,泛著濕潤的光,連櫻桃的紅與此相比都顯得黯然失色了。

  明野移開了目光,沒問蛋糕好不好吃。

  最後離開的時候,那份蛋糕是明野結的帳。

  容見是想要結賬的,明野卻說:“沒有讓女孩請我吃蛋糕的道理。”

  容見就不說話了。因為覺得要顧及少年人的自尊,他也窮過,也年少過,雖然那玩意看不見摸不著,有時候卻比什麼都重要。

  從咖啡店裏出來,他們照例乘坐那趟十點鐘的末班車。

  容見走到最後一排的窗戶邊坐了下來,明野同他坐在同一排,卻隔了一個座位。

  他說:“明天就月考了。”

  容見倒很誠實,“沒什麼信心。”

  明野想給他找點自信,有一搭沒一搭地提問各個科目的問題。

  也許是填鴨式教育有了效果,容見回答得還很不錯,至少掌握的知識比預想中的要多。

  明野提了一句語文背誦篇目,容見背得支支吾吾,還帶著鼻音,“唔,辯乎榮辱之境……”

  好久都沒有下一句。

  明野提醒了也沒動靜,直到偏過頭,才看到容見靠著玻璃窗睡著了。

  車廂裏除了他們倆和司機外,空無一人,很寂靜似的。這趟車是駛向別墅區的,那裏當然有很好的配套交通,可住在那裏的人一般不會乘坐公共交通工具。

  周圍的路燈明明滅滅,樹影重重,落在容見的側臉上。他靠在玻璃窗上,略仰著頭,耳垂上戴著一枚小小的銀針,毫不設防地露出脆弱的脖頸,很細,能被一手握住,也能很輕易地折斷。

  人的性命是很脆弱的東西,明野知道容見應該死在一年後。

  他可以讓這個時間提前,甚至沒必要瞭解容見,也有很多種辦法讓他永遠也說不出知道的事,無論是什麼。

  容見這麼天真,這麼傻,從來聽不出什麼是哄騙,想必威脅的手段也很好用。

  可那些簡單明瞭的法子明野都只是想想,一個也沒有做。

  他沒有堵住容見的嘴,也還沒弄明白容見的底細,很多事都不能貿然去做,甚至連重生前的軟體都沒打算在國內發佈,而是準備聯繫國外的投資。

  很麻煩。

  明野皺著眉,看到容見縮著身體抖了抖。公車上的窗戶大開,夜風全灌了進來,容見穿著才過膝的裙子,露出大半截小腿,白襪鬆鬆垮垮地掛在腳踝上。

  他的眉頭皺的更深,如果容見真的病了,明天就會考的更差,他就沒有做到承諾的事。

  於是,明野脫掉了外套,罩在了容見的膝蓋上,衣擺垂在了地上,他沒有在意。

  明野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在自欺欺人。

  夏天已經結束了,明野的錯誤卻還在繼續,而且短時間內好像還不能停止。

  也許是因為他從前什麼也沒做錯,所以現在要一口氣討回來。

  明野有點想抽煙了。

  到了該下車的時候,明野把容見叫醒,他還迷迷糊糊的,揉了兩下眼睛,似乎看不清眼前的路,也忘了臉上的妝。

  明野拽住了容見的袖子,領他走完那條漫長的路,在走往容家的岔道前分開。

  明野說:“你先回去吧,我跟在後面。”

  容見眨了眨眼,“嗯?”

  明野說:“你走前面,我能幫你看著路。”

  容見“哦”了一聲,雖然他表面是個女裝大佬,實際上短時間武力值還可以,想要迅速打倒他困難程度蠻高的。可後面跟著身量更高,武力值更高,以一敵五還絲毫不落下風的男主,好像是更安心一點。

  他這麼漫長地想了一遭後,又把這些念頭全扔了。

  可能是十五歲軟妹演多了吧,他真的有點被同化了。

  回到容宅後,容見渾身癱軟倒在床上,倒不是他不能堅持,實在是這副身體很嬌弱,怕累怕苦,稍微碰一碰就要淤青一周,而且短時間沒辦法拯救,他只好順其自然,好好休息,動多了累著了是真的會生病。

  只不過今天遇到了很開心的事,臨睡前,容見還是登上了“尋他”,打開房間,對Hector發了一條離線消息,“今天輔導老師請我吃蛋糕啦!雖然很怕胖還是吃了!超級好吃!嗚嗚嗚還是好想吃!叔叔晚安!我明天考試今天先睡了!”

  第二天起床,容見特意讓韓雲把自己畫得病怏怏的,頂著這麼個妝容,裝作重病未愈,高燒不退,一邊演戲一邊寫題。

  監考老師知道他是容見,被嚇得不輕,好幾次想過來把容見拉到醫務室。

  容見抿著唇,抹著額頭上的冷汗,態度堅決,在草稿紙上寫著,“老師,生病沒關係,我作為高三學生,無論在什麼環境下都應該考完試。高考是不會特意挑選我身體狀況良好的時候進行的。”

  在場兩位監考老師真的要被容見這種刻苦學習的精神打動了,連連點頭,稱容見不愧當了這麼久的第一,品學兼優,精神可嘉。

  而容見回憶昨天明野再三強調的解題方法,還抽空摸魚想著,如果這次考試的主題是論戲精程度,那自己一定能得滿分。

  這場考試最後的結果就是全校皆知容見是扶著牆進考場,又扶著牆出來的。

  容見進去是裝的,出來的時候倒是真的,被考試折磨得奄奄一息。但明野的輔導也太神了,他的筆記本幾乎押中了90%的題目,容見靠著考前押題也能把試卷填滿,雖然自我感覺不怎麼樣,但至少應該不會死的太難看。

  他心裏想,男主不愧是男主,作者欽定的金大腿,真的是一路金手指,就是少年時期遇到的垃圾太多。

  考試是在週六周日進行的,考完後,容見回家就躺平了。

  學校的效率很高,週一考試成績就張貼出來了,這次的第一果然是男主,而且是以接近滿分的成績,容見的名次一落千丈,從第一掉到了一百多名。

  容見覺得這個成績還不錯,畢竟就惡補了一周,但走進班裏的時候,周圍的人都靜悄悄的,目光躲閃,連成績都不敢討論了。

  他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就看到陳妍妍悲痛欲絕地看著自己,一句話也不講。

  早讀的時候,班主任老張還特意把容見叫出去了,語重心長地說:“你上次生病了,還堅持進行考試,考試成績都不重要,你別放在心上,下次再好好努力,第一還是你的。”

  容見點了下頭,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忍住,輕聲說:“老師,我覺得明野同學的成績一直也很優秀,每次的分數和我的也相差很少,他拿第一也是名至實歸。”

  絕大部分人只能記住第一是誰,因為第一是個很光彩耀眼的名頭,人人都很嚮往,所以也會對第一這個所屬的位置心懷期待,不自覺地美化。

  可第一不是容見的,現在不是,過去不是,未來也不會是。

  即使曾經拿走這個第一的不是現在這個容見,他還是想把這個名頭還給男主,因為只有明野才配得起。

  容見不願意男主在高中這段時期是黯淡的,他想要明野光芒萬丈,想要明野少年輕狂,想要明野得償所願。

  他走後,老張琢磨了一會,沒明白容見是什麼意思。明野的成績確實很好,可也一直比不過容見。他又仔細回憶了一下,其實每次也就差那麼兩分。

  容見回去後,陳妍妍的表情更悲痛了。

  雖然她明面上還沒完全原諒曾經背叛過自己的容見,但經過一個月親密的相處,她早就把容見當成比以前更好的小姐妹了,現在小姐妹考砸了,比她自己考成全校倒數第一都難過。畢竟她考全校倒數第一也沒人在意,而容見可一直是學神,現在一朝從雲端跌落。

  於是,中午放學後,陳妍妍硬拉著容見一起去了食堂,容見點了份清湯寡水的飯菜,看著面色嚴肅的陳妍妍,連筷子都不敢下。

  他小心地問:“怎麼了?”

  陳妍妍就很愁,戳著碗裏的白米飯,她在網上嘴皮子利索的很,一離開網線就社交困難,好半天才磕磕絆絆冒出來一句,“別,別難過……”

  容見怔了怔,“是為了我考試的事?”

  陳妍妍點頭,繼續安慰他:“沒關係的,你看這次是你男朋友拿了第一名,雖然不是你,但好歹你們是一對,第一來來回回都是你們。而且下一次,對吧,你病好了,就肯定還是你……”

  容見撐著臉頰,搖了搖頭,聲音很輕地說:“不是的,以後第一都會是明野的。”

  陳妍妍急了眼,以為容見是被戀愛沖昏了頭腦,連第一都不想要了,氣的要教訓他,“你談戀愛談傻了,不想好好考試,還要讓著他嗎!”

  容見其實挺喜歡陳妍妍的,嘴硬心軟,一個可愛的小妹妹,還故意逗她,“你不是每次都抄明野的作業,還千恩萬謝來著,怎麼現在就翻臉了。”

  陳妍妍板著臉要教訓容見,“這怎麼一樣,抄作業歸抄作業,我們姐妹情誼怎麼能被區區作業左右!”

  容見被她的話笑的差點連偽音都沒繃住,連忙擺了擺手,“不是的,第一一直應該是明野的,只是我叫他讓給我。”

  食堂裏的學生差不多都吃完了,周圍空蕩蕩的,他們這一桌在拐角處,旁邊就是石柱,容見說這話時也沒壓低嗓音,嚇得陳妍妍眼睛都瞪圓了。

  她結結巴巴地問:“你,你說,假的吧!”

  容見學神之名一直全校皆知,考試永遠領先。

  可現在容見卻說:“我每次都會讓他在考試的時候寫錯題目,保證我能得第一。”

  陳妍妍明顯已經失去思考能力,“臥槽臥槽臥槽……你講假的吧,就算是情侶這都不可能吧,反正我不信。”

  容見很認真地點頭,“沒有別的理由,而是因為我仗勢欺人。”

  陳妍妍震驚到靈魂虛脫。

  容見則舒了一口氣,這件事他說給陳妍妍聽不過是第一步,後來他想陸陸續續告訴所有人。

  當然,他會小心地偽裝成被別人發現真相,而不被明野發現,操作起來還有些難度,具體辦法還要再想想。

  容見沉浸在幻想中,卻忽然聽到有人問:“你怎麼仗勢欺人的,欺給我看看?”

  他一抬頭,明野正站在大理石柱旁邊,漆黑的貓眼冷冷淡淡地看向自己。

  陳妍妍也嚇了一跳,她是一個十分識時務的人,看到他們倆激情對視,立刻端著盤子,腳底抹油,悄悄摸摸地逃跑。

  明野依舊站在遠處,他的身量很高,又站在背光的地方,拉長的影子幾乎將容見全籠罩住了。

  他這麼居高臨下地問:“怎麼不說了?小姐,你怎麼仗勢欺人了?”

  也許是因為明野的聲音是從所未有的冷淡,容見不自覺地有點委屈,彆扭地偏過頭,悶聲說:“你不清楚我以前的成績怎麼來的了嗎?”

  明野拉開椅子,坐到了對面,他說:“那小姐現在是想要改了嗎?”

  容見故意不看他,只點了一下頭。

  明野垂著眼,平靜地說:“那現在不仗勢欺人了,就別再把從前的事說出去了,我不願意。”

  他並沒有整天盯著容見,在食堂看到容見是個意外,過來是因為有事要說,卻聽到那麼一句話。

  容見很認真地說:“沒有別的理由,而是因為我仗勢欺人。”

  明野幾乎能猜到他想怎麼做了,容見還想繼續告訴所有人。

  太天真了,也太蠢了。

  明野都想不明白容見是怎麼長大的,他以為這麼說又能怎麼樣?會有人相信,也會有人不信,然後容見成了惡意議論揣測的物件。

  明野並不在意學校裏的這些人或事,可容見看起來估計不太能被那樣對待。何況這都不是現在這個容見做的,他還要把這些事攬到身上。

  無論結果如何都沒必要。

  容見委委屈屈的“哦”一聲,一個妥帖的計畫就這麼胎死腹中了。

  明野終於笑了笑,像是遲來的安撫,“再說了,你怎麼這麼沒志氣,說以後都拿不到第一名了。我是你的輔導老師,當然是希望你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他的話頓了頓,“對了,那天考試的時候,你不是演得,而是身體真的不太舒服吧。”

  容見的後背顫了顫,沒想到這個都能被明野看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見見:我好累,我一片好心誰能懂。

  明哥:不可以,沒必要,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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