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汐汐，你比我想像中懂事很多。」她理解他的辛苦，包容他的缺點，雖然有點暴力傾向，但總體來說是個非常懂事又體貼的女人。

　　「哦？那你想像中的我是什麼樣？」夏汐汐好奇道。

　　「胸大、腰細、腿長。」其實這不是想像，而是事實。

　　夏汐汐鄙視地看著謝源川：「你們男人果然都是視覺動物。」她也知道自己胸大腰細腿長，但是能不能含蓄點，別說出來啊！

　　「可不是所有視覺動物都像我這樣只對你感興趣。」謝源川悠悠地說。

　　這份感情存在於心裡太久，久到除了夏汐汐他誰也不想要。如果這是一種固執，那麼他將帶著這份固執牽她的手一直走下去，守護她不受風雨侵蝕。

　　「這倒是。」夏汐汐滿意地點點頭。

　　「既然你也喜歡過我，那我也想知道你都yy過我什麼。」謝源川問。

　　「讓我想想。」夏汐汐故作沉思狀，「你高中的時候不是被教務處主任欽點爲晚自習監察員嘛，所以每天晚自習我都會期待你走過我的窗前。有次我不想寫試卷，於是我就看著窗外想你，誰知道你竟然真的出現在我面前了。」

　　謝源川高中成績好，被教導主任欽點監督別人晚自習，這成了夏汐汐每天晚自習的期待，期待可以看著他經過窗前。

　　「你應該每天晚上都不想寫試卷吧。」謝源川回想起來，「我好幾次路過你們班都看到你在吃東西。」

　　「這都被你發現了。」夏汐汐驚呼。

　　上高中的時候，夏汐汐晚自習最大的樂趣就是吃東西，她的抽屜裡經常會屯著很多零食，每次吃都跟做賊似的要偷偷摸摸，以防被抓包，沒想到謝源川居然看見過，看來她吃得還不算隱蔽。

　　「都怪我心軟，每次都會放過你，不把你名字上報給教導主任。」因為喜歡，可以放縱她做任何事情。

　　「你大可以試試。」夏汐汐笑著說。

　　如果謝源川把她的名字告訴教導主任，哼哼，她一定會衝到謝源川教室裡指著他的鼻子罵他沒人性。

　　「我可不敢輕易嘗試。如果我的媳婦在全校同學面前被通報批評，我會感到很沒面子的。」謝源川當時的確萌生過把夏汐汐娶回家當媳婦的念頭，正是抱著這種心態，他才會無視夏汐汐在晚自習的不認真舉動。

　　自己的媳婦，當然要自己疼。

　　「謝源川，爲什麽你高中成天胡思亂想成績還能這麽好？」

　　「咳咳……」謝源川乾咳了兩聲。

　　→_→這丫頭明顯捕捉錯重點了！

　　他的重點是媳婦！媳婦！媳婦！爲什麽到她那裡就變成了「高中成天胡思亂想成績還能這麽好」

　　「誒？你威脅我的時候曾讓我找你的律師談，和我交談的人是不是程凡？」夏汐汐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是。」謝源川果斷回答。

　　「難怪我第一次見他就覺得他的聲音好熟悉。」==謝源川和程凡果然是患難與共的好兄弟，站在同一條船上。

　　「還好你沒發現端倪。」否則的話，可就難辦了。

　　「我感覺程凡是個很正直的人，你到底用什麼不正當理由讓他同意幫你的？」夏汐汐不解。

　　「他有把柄在我手裡。

　　」

　　「什麼把柄？」夏汐汐好奇道。

　　「路瑤一直都讓程凡辭掉他的女助理，但是程凡一直沒有照做。如果我告訴路瑤，那程凡肯定完蛋了。」他們之間必然會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謝源川，你這是在影響別人的家庭幸福。」夏汐汐說完，將玫瑰花茶一飲而盡。玫瑰花茶有股淡淡的清香，可比苦丁誘人多了。

　　「開個玩笑而已。」就算程凡不幫他，他也不會這麼做。

　　夏汐汐：「話說回來，你爲什麽不找個助理？」

　　「不需要，我凡事喜歡親力親為。」謝源川說道，「不過，你如果願意給我當助理，我表示非常歡迎。」近水樓台更方便那啥了嘛。

　　「那你就繼續親力親為吧。」她才不要給謝源川當助理，很可能分分鐘就被他調戲。

　　「夏汐汐，你也該給我吃點該吃的東西了。」

　　夏汐汐把自己面前的玫瑰花茶遞給謝源川：「請你喝。玫瑰花茶美容養顔，喝完這杯茶保證你到五十歲還和現在一模一樣。」她當然知道謝源川想吃的是什麽，但是她……還沒準備好哎。

　　噗……

　　如果到五十歲還和現在一樣連自己的女人都碰不到，那謝源川只能呵呵噠了。

　　******

　　青舟二中的校園開放日是星期三。

　　謝源川在前一天晚上結束了手上的項目，這天便順理成章和夏汐汐一同回到母校。

　　熟悉的二中校門前，充滿朝氣的少男少女們從他們身邊經過，夏汐汐對謝源川說：「我突然感覺自己老了。

　　」站在一堆學生裡，能不顯老嘛。

　　「你都已經是結婚的人了，他們應該喊你阿姨了。」謝源川指了指眼前這幫小屁孩。

　　「明明應該喊姐姐。」夏汐汐苦著臉說。

　　自從她上大學開始，就有不懂事的小朋友喜歡喊她阿姨，每當這時她總會很生氣地糾正要喊她姐姐。但是結果總是不能如人所願，喊她阿姨的熊孩子越來越多，最後她也懶得糾正了，阿姨就阿姨吧。

　　飄揚的彩旗從校門口開始沿著兩側綠化帶整齊排列，各種宣傳展板散落在校園各處。走進校門的時候，夏汐汐特地向門衛室張望了一下，她拽了拽謝源川的手臂示意他看向門衛室，「還是熟悉的門衛。」

　　「還是那個打電話喊我把你領回家的門衛。」

　　這話說完，夏汐汐和謝源川不約而同都笑了。

　　「現在想想我當時也真夠勇敢，居然明目張膽寫你的名字和電話。」謝源川曾經在她的靈魂裡注入了無法抹去的印記，致使她腦袋一抽就把他名字和電話號碼寫了上去。

　　「我也覺得我的女人太勇敢了。」敢傳他相親照、盜用他名字的人世上恐怕只有夏汐汐了。

　　回憶沒有隨著時間的進程而消亡，許多我們認爲可能遺忘的事情依然清晰在目，似乎越久遠反而記得越清楚。

　　來到曾經待過的教學樓，忙碌而充實的高中生活又浮現在眼前。夏汐汐跟隨謝源川來到高三（1）的教室前，恰巧遇見了謝源川的班主任兼物理老師陸海燕。

　　「陸老師，好久不見。」謝源川禮貌地向陸海燕打招呼。

　　「謝源川，你怎麽來了？」陸海燕表示很意外，因爲她有一兩年沒見過這位得意門生了。

　　「受校長所托，來給學弟學妹演講。唉，老師你是知道的，以前我就很不喜歡演講却總是會被拉去做國旗下講話。」誰叫校長和老師器重他呢。

　　「你這孩子，還是一副受迫害的樣子。」這時，陸海燕注意到站在謝源川身邊的夏汐汐，「你女朋友？」

　　「我老婆。她和我同屆，是十班的。」謝源川詳細介紹。

　　「陸老師好，久仰你的大名。」夏汐汐一直很崇拜教物理的女老師，因爲她的物理很差，在這方面她不得不得感慨同樣是女人，爲什麽差距這麽大呢？

　　「謝源川你什麼時候結婚的，竟然不給我送喜糖。」這小兩口，還挺般配的。

　　「我們倆結婚證領的早，但是婚禮還沒辦，到時候送請帖一定會給你發喜糖的。」謝源川解釋道。

　　和陸海燕道別後前往禮堂的路上，夏汐汐對謝源川說：「這個班主任有點萌。」三十多歲的人了，還像小姑娘一樣，不管是外在容貌還是言談舉止。

　　「我們班因為是理科班，所以男生比女生多，有次男生集體搞惡作劇把她弄哭了，最後大家都被罰寫檢查。」能被學生弄哭的老師，也是挺可愛的啊。

　　「理科班同學的思維果然豐富，什麽事都敢嘗試，相比之下，文科班就一片死氣沉沉的景象。」夏汐汐說道。

　　「汐汐，其實我當時挺希望你選理科的，但是偷窺過你的志願以後，我就明白了我們注定不可能分在一個班。」夏汐汐的志願上填了文科，而謝源川的志願是理科，沒有任何交集可言。

　　「我物理差，選理科實在是不明智的選擇。」不然的話誰願意去女生扎堆的文科班嘛。

　　「如果我們分在一個班，我可以藉助補習的藉口和你交流感情。」這是個多麼偉大的設想。

　　「如果我們真的分在一個班，可能我就不會喜歡你了，因爲我相信距離産生美。」

　　如果她和謝源川分在一個班，那麽謝源川就是她抬頭可以看見的人，她很容易知曉他的一舉一動。剛開始她可能會覺得新鮮，但是時間長了肯定會越來越無趣，漸漸地，那份悸動便會消亡。

　　或許，唾手可得的相見不容易讓人珍惜；相反，不經意的邂逅才最值得回味。

　　就像曾經的我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