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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您跪下》第70章
第70章 日高

  ……還早什麽朝!

  偏偏是先前自己推拒過的話,李時和算是知道什麽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脚,但都到這時候了,他也沒法再和沈辭柔細細解釋,乾脆把她壓到榻上,在她耳邊啞著嗓子,生平第一次這麽說:「不管了。」

  沈辭柔覺得有點不對,但又說不出是哪兒不對,她想再勸勸,李時和却又壓過來吻她,把話全部吞了下去。

  懷裡的女孩柔軟纖細,肌膚滑膩,帶著淡淡的香露味道,李時和攬著她,一時只覺得神思都有些混沌。他知道有種叫阿芙蓉的東西,從大食傳過來,開花時極美,果子裡割出的漿却能讓人上癮,做成阿芙蓉膏,燒出烟來嗅,有癮的人嘗不到就會渾身難受。

  以前他總覺得吸阿芙蓉膏的人不可理喻,明知這東西會上癮,還是花重金把自己拋在上邊。現在抱著沈辭柔,他却忽然有點懂了那種刹那的歡愉。

  沈辭柔就像是株阿芙蓉,她神色天真、眼瞳澄澈,和尚未極盛的花一樣,帶著點稚氣的美;她的身子却像能割出白漿的果,沾過就總是讓人心癢,想著能再嘗一回。

  李時和想他是上癮了,溺於情愛,連帶著迷戀女孩的身體。他貼著沈辭柔的耳朵:「阿柔,我若是有癮,該怎麽辦?」

  沈辭柔迷迷糊糊的,哪兒能聽得出藏著的意思,還以爲李時和是在說別的,憑著本能回答:「上癮的事……那你就去做啊,乾脆一直都這樣,說不定就突然……厭了呢……」

  話還沒說完,肩上忽然被咬了一口,她「唔」了一聲,被扯進愛欲之中。熟悉又陌生的感覺涌上來,她又成了浮木或者小舟,即將被海潮撞得不知會飄往何方,只能緊緊抓住李時和的肩。

  「你、你輕點兒……」最初的那一回不太記得,腦子裡最先浮出來的是長生殿書桌上的糾纏,沈辭柔本能地有點羞,又怕李時和還是像那次一樣凶,顫著嗓子,含含糊糊地,「不要像上回那樣,會不舒服……」

  分明是推拒的意思,李時和却聽出點撒嬌的味道,他渾身緊綳,死死按住沈辭柔,語調却是溫柔的:「不會弄疼你的。」

  **

  一夜荒唐,之後幾夜也是如此。沈辭柔無意識地說讓李時和一直去做有癮的事情,他確然如此,却感覺不到厭,只在纏綿糾纏中感到令人震顫的歡愉。

  這一夜鬧過子時才睡,寅時是該起來上朝的時候,李時和倒是能醒,沈辭柔不行,整個人都是昏的。她累得昨晚連擦洗身子都是半夢半醒,讓李時和抱著弄的,早上哪兒還有力氣睜眼睛。

  她昏昏沉沉的,又把李時和當成了平常抱在懷裡的軟枕,偏偏這個軟枕還想往外逃,她拼命抓也只能揪住一個角。好不容易揪住,軟枕長出手來要把她的手扒下去。

  沈辭柔平常不是愛委屈的人,受什麽氣過一會兒也就散了,但半夢半醒的時候反應最真,昨晚被李時和折騰的委屈也涌上來。她想她都這麽慘了,昨晚李時和又那麽凶,把她弄哭了都不停,現在連個抱懷裡的軟枕都要長手長脚跑掉。

  這些想法傻得要命,沈辭柔要是清醒著,怎麽也不會這麽想,但夢裡不講道理,她越想越委屈,鼻子都有點兒酸,吸了兩下,死命抓住懷裡的軟枕。

  李時和剛要起來,腰側被緊緊扒住,他低頭就看見沈辭柔枕上來。女孩臉上還帶著點沒褪下去的潮紅,髮絲粘在臉頰上,睫毛乖順地垂著,眉頭却微微皺著,看樣子是不太開心。

  他以爲沈辭柔是做噩夢了,剛動了動,沈辭柔扒得更緊,吸吸鼻子,居然隱隱是要哭的樣子。

  李時和哪兒敢再動,生怕吵醒沈辭柔,也怕她真哭出來,抬手在她肩背上輕輕撫著。他動作很輕,也沒再想起來,沈辭柔慢慢地放鬆下來,乖乖地靠在他胸口,似乎又睡過去了。

  床帳先前就掀了一半,高淮偷瞄到榻上的情狀,低頭裝沒看見,盡職盡責地壓低聲音,幾乎是用氣聲:「陛下,快早朝了。」

  李時和沒應,隻試著動了動。

  他一動,沈辭柔的睫毛立刻顫起來,委委屈屈地抓緊他,整個人往他懷裡鑽。

  李時和連忙攬住沈辭柔,再輕輕撫著肩背。除了榻上折騰,他少見沈辭柔這麽嬌的樣子,不覺得惱人,只覺得格外讓人愛憐,恨不得抱著她好好地親幾下算是安撫。

  看樣子一時半會兒是起不來了,按理說李時和這麽多年就沒有推遲或是不上朝過,當年偶然染了風寒,病得發熱都得先去上朝,這會兒高淮却摸不透意思了,但他總不能催,只好含蓄地說:「陛下,早朝該什麽時候?」

  李時和看了眼懷裡的女孩,略略想了會兒,說:「說朕身體不適,讓他們等一會兒,有摺子的可以先上來。」

  高淮應聲,退出去,出門的時候心想,您瞧著身體好得很,不適的恐怕是您懷裡的皇后娘娘。

  **

  當年傲是不懂事,崔慕欒現下想想,也覺得十五歲時寫的檄文文采尚且可以,裡面的觀點却嫩得很。當時還當殿同李時和辯駁,被發配到禮部寫檄文也是活該,他本想著就這麽混日子,却沒想到前幾日調動,李時和居然把他提到了中書省,做的是中書捨人,一躍到了文人士子拜相的跳板上。

  入仕爲官,除了爲國效力,目的無非是封侯拜相,崔慕欒自己都有點不敢信,他能跟著溫容站在五月初一的朔日朝上。

  眼看著卯時要過,一向自持的皇帝還沒來,崔慕欒越發覺得自己在做夢,沒忍住往臉上捏了一下。他手勁兒不小,這一下捏得自己「嘶」了一聲。邊上有幾個郎君好奇地看過來,他連忙借著袖子擋。

  站在他前面的溫容也轉頭,一張清冷的臉,語氣却和臉很不相符,簡直有點輕佻:「怎麽?以爲自己在做夢?」

  崔慕欒其實和溫容有點彆扭,說是朋友吧,但他和溫容是反著來的。他看著風流,骨子裡却板正;溫容長了張冷冰冰的臉,却是真風流。

  「是像做夢呢,我何德何能,和名揚平康坊的溫涵卿站一塊兒?」崔慕欒不想挨溫容一頭,隨口說,「還有,這都快辰時了,陛下還沒來,可不像是做夢麽?」

  「辰時怎麽了?」

  崔慕欒莫名其妙:「上朝是卯時啊。」

  「別說辰時,就是午時,我們也得等著。」溫容把頭轉回去,像是感慨,「春宵苦短,你等到現在,心裡真有那麽多氣,不如下回見面和阿柔說一說。」

  這話就說得有點不像樣了,關係再好,郎君和娘子之間總隔著一層,何况沈辭柔如今還是皇后,崔慕欒想起和皇帝下棋的那會兒就覺得背後冷汗涔涔。他知道溫容是故意嗆他,咳了一聲,端端正正地站好,不說話了。

  他站了沒一會兒,李時和來了,步子還是一貫的穩,但看著是有點急。他坐下來,掃過底下列隊的群臣:「身子不適,來遲了。諸卿請奏。」

  以往站的是宣政殿外邊的廣場,這回站在殿內,崔慕欒抬眼,能清楚地看見李時和的臉。李時和看著挺好的,眼瞳清明,隻眼尾帶著點淡掃的紅,他本來長得雅致,這麽一點染,反倒有種隱隱撩人的感覺,讓人忍不住浮想聯翩他遲來的那會兒是在幹什麽。

  崔慕欒在心裡嘖了一聲,視綫下滑,發現李時和這回應該是真的急。他穿的是上朝時的禮服,玄底金紋,腰帶好好扎著,但佩玉却不是成對的,更像是隨便取了塊兒挂上,算是全個君子佩玉的意思。

  這看起來真是挺急的,崔慕欒想了想,覺得溫容說的說不定真有幾分道理。

  崔慕欒在心裡胡思亂想,溫容却沒憋住,極其短促地笑了一下。

  該上的摺子都上了,朝上一時沒人說話,李時和耳力又好,聽見那一聲笑,猜到溫容大概是什麽意思,指腹在扶手上壓過:「溫卿?」

  溫容自覺出列,朝著李時和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低頭說話時禮儀無懈可擊:「臣聞陛下不適,大感悲痛,如今見陛下安康,心中又喜,情難自禁。誠惶誠恐,惟願陛下龍體早安,以免傷身。」

  話是套得不能再套的套話,最後一句偏偏要說個「傷身」,隱隱有點嘲笑的意思,李時和皺了皺眉:「三日前有摺子彈劾,說溫卿來遲,應以爲鑒。朕以爲小事,幷未提起,今日恰逢不適,不免想起,溫卿乃國之棟梁,來遲必定是夜裡積勞。還請溫卿早眠,切莫傷身。」

  溫容被噎了一下,還能怎麽說,謝了恩,又站回列中。

  李時和把人噎回去,但畢竟來遲是他理虧,他也不想多說什麽,閉眼緩緩呼出一口氣。他再睜開眼睛,眼尾還是染著淡淡的紅色,眉眼間却一瞬間威儀具足:「諸卿請奏。」

  崔慕欒一凜,腰背不自覺地挺直,等著聽第一個出列上奏的人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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