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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賈赦庶兄》第33章
第33章 與母决裂

  要論整個賈府上下, 最在乎賈故生死的, 第一個是賈赦, 第二個自然是賈源夫妻了, 特別是賈老太太, 她深知賈故身份特殊,且不論聖上當年是爲什麽把賈故養在賈家中,賈故即是皇子, 自然是得敬著。

  一聽到賈故被人擄走, 賈老太太險些嚇暈, 連忙讓了家丁、僕婦前來尋找, 又讓人報了官,官府一聽是榮國府大公子被人擄走, 亦連忙派了人前來搜索。

  這些衙役也算是經驗豐富, 當下便判斷這是一群有組織的人,雖不知他們爲何不捉做爲嫡長子的賈赦而選擇了庶出的賈故,但還是幫忙搜尋,但一行人找了大半天, 除了簡奶媽的屍體外, 莫說故哥兒與簡皓了,就來人的影子都沒瞧見,反倒是捉了不少無辜的農夫。

  賈老太太越想越是疑惑, 簡奶媽在府中也有好幾年了, 但她竟然不知道簡奶媽會武, 這究竟是巧合, 還是……

  想想故哥兒皇子的身份,賈老太太又有些若有所悟,再想想這些年來夏德全待賈家特別親厚,又是介紹看風水的大師,又是推薦教故哥兒讀書的先生,雖然故哥兒養在賈府,但宮裡其實一直在關注著,特意給故哥兒安排了奶媽保護他也算不得什麽了。

  小賈赦的眼睛又紅又腫,也不知道哭了多久,他拉著賈老太太的衣角問道:「老太太,哥哥不會有事吧?」

  他從小一直與賈故生活在一起,一睜開眼第一個看到的就是哥哥,即使閉上眼,最後一個看到的也是哥哥,他和哥哥從來沒有分開過,如今賈故突然不見了,他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還有簡皓,他和簡皓一起長大,對簡皓的身世知之甚詳,小皓已經沒了爹爹了,現在就連簡奶媽都沒了,小皓會多難過啊?

  想到失踪的哥哥與小夥伴,賈赦的眼睛又紅了。

  「放心吧。」賈老太太沉吟道:「有時候沒消息便是好消息。」

  按著陳奶媽所說,那些來捉故哥兒的農夫打扮的傢伙只怕是宮裡的人,或著是某個皇子母家的死士,不是普通的剪徑强盜,目標又明確放在故哥兒身上,怕是故哥兒的身份泄露了。

  雖然不知道那些人捉走故哥兒的目的爲何,但故哥兒貴爲皇子,那些人想來也不敢隨意傷了他。

  當然,賈老太太也曾經想過會不會是史氏又在作死了,不過自老太爺當年一口氣讓史家付出了五千畝良田的代價之後,史氏的兩個兄弟幾乎都要恨死史氏了,就連史候夫婦也不怎麽理會她。

  除了史夫人偶偶爾還會上門走動外,這些年來史氏和娘家都幾乎快斷絕關係,那怕史家有這能力,也斷然不會幫她做這事,賈老太太思前想後,覺得還是其他皇子母家的可能性大些。

  賈故失了踪,無論是賈赦還是賈老太太都擔心的很,說什麽都不願意離開潭拓寺,非得要把賈故找回來不可,不料賈故還沒找回來,榮國府中又發生了大事。

  榮禧堂突遭雷擊,又遇祝融之灾,賈史氏亦動了胎氣,現下榮國府中人心惶惶,都說榮國府怕是不好了,府中下人連請了她好幾回,盼著她回去主持大局。

  一聽到榮禧堂出事,賈老太太險些暈了過去,賈家才剛弄丟了皇子,而榮禧堂又遭雷擊,這代表著什麽?

  時人都有幾分迷信,要不是犯了大錯,斷是不會被雷劈,榮禧堂好好的突遭雷擊,莫說旁人疑心起史氏是否又做了什麽好事,就連她心裡都有幾分嘀咕,莫非史氏又背著她們做了些什麽?還是因爲她們賈府弄丟了皇子,所以被天罰了?

  再想到賈故的失踪,賈老太太越發有著不祥的預感,匆匆帶賈赦回府。

  賈家雖然未曾把賈史氏所做之事廣而告之,但衆人見賈史氏這些年來龜縮在榮禧堂中,幾個陪嫁打的打,逐的逐,就連管家權都沒了,娘家也莫名的沒了往來,早就猜出了幾分,再見榮禧堂被雷劈,頓時流言四起,把賈史氏說的好似一等一的毒婦一般。

  賈老太太雖然不喜歡賈史氏這個媳婦,但她更在乎賈家名聲,當下便請了風水大師前來,只說是榮禧堂年久失修,『正吻』損毀,以至於有此禍。又下狠手罰了好些多嘴多舌的下人,這才將這事勉强壓了下去。

  賈赦一聽到榮禧堂被劈之事,臉色就極爲難看,一再問道:「老太太,榮禧堂……太太當真被雷劈了嗎?」

  賈老太太的神色也有幾分古怪,勉强壓住心頭的幾分不安,裝作無事道:「不過是件小小意外罷了,這老天爺有時閉著眼亂劈,就算劈上榮禧堂,也算不得什麽大事,榮禧堂多年未曾修繕,趁機略修上一修也好。」

  她年紀大了,見的事情也多,自然不會像旁人那般迷信,只不過這心裡始終有幾分疙瘩。

  但賈赦似乎跟雷較勁上了,一個勁的直問:「太太被雷劈了嗎?」

  賈赦這話著實有些不好聽,這榮禧堂被劈與賈史氏被劈可是全然不同的意思,榮禧堂被雷劈,還能說是意外,但這人被劈……就不好推到意外上了。

  不過賈老太太也不好暪著賈赦,沉吟道:「受了點輕傷。」

  想到這事,賈老太太倒是道了聲好險,要是史氏也被劈了,這傳言怕是更說不清了,更何况史氏肚子裡還有孩子呢,要是被劈中了,只怕肚子裡的孩子也會被傷著。

  賈赦垂下頭,沉默不語,但他小臉慘白,緊咬著下唇,似乎是發現了什麽不該發現之事。

  賈赦下意識的摸向自己懷裡的平安符,他隱約記得白團子說過一句話,要是平安符來不及保護他們的話,它也會降下天雷來懲罰欺負他的人,莫非……

  他年紀雖小,但經過上次太太故意讓小厮在他面前說大哥壞話一事之後,他也明白了一個道理,太太很討厭大哥,非常非常討厭,可……會是太太嗎?

  那怕與太太不親,賈赦也希望不要是太太。

  賈赦一時想著哥哥,一時想著太太,這眼眶又逐漸紅了。

  賈老太太只道賈赦被嚇的厲害,吩咐胡嬤嬤道:「下頭新進上了好些合浦珍珠,我嫌它不够圓潤,便沒怎麽用上,你拿上兩顆,讓人磨成粉未給赦哥兒服下,好壓壓驚。」

  「是。」胡嬤嬤連忙應下,讓人取了珍珠磨粉給赦哥兒服用。

  賈老太太雖是嫌那珍珠不够圓潤,便沒拿來做頭面首飾,但會進到她手上的合浦珍珠,無論大小與色澤也是少見的上品,不比宮用的珍珠差了,賈赦一個小小人家也用不了多少,賈老太太想了想後道:

  「剩下的讓人給史氏拿去,榮禧堂裡出了那麽多的事兒,她那兒怕也受了不少驚嚇,看在她肚子裡孩子的份上,讓下人們小心伺候著,不該說的話兒就別說了,要是讓我聽到個一字半句的,小心我剝了他們的皮。」

  這事已經够亂了,但人可不能再亂了。再亂下去,這榮國府裡外的流言更是壓不住了。

  「是。」胡嬤嬤笑道:「老太太放心,老奴親自拿給太太。」

  「嗯。」賈老太太微微點頭,「你也去好生瞧瞧,別讓那些不長眼的下人胡亂說話,氣壞了史氏的身子。」

  旁的時候也就算了,但現下史氏肚子裡可是有她的孫子呢。

  「老太太。」賈赦正色道:「我也想去瞧瞧太太。」

  「這……」

  聽到賈赦如此關心史氏,賈老太太心下微微酸楚,赦哥兒一出生便抱到她這兒來養活了,她明面上雖然待故哥兒更好些,但實上畢竟還是更疼愛自個的親孫子,沒想到這孩子還是跟著親娘更親一些啊。

  賈老太太雖是心下微酸,但也明白這是母子天性,只是猶豫道:「榮禧堂那兒怕是亂遭遭的,還是不急著去了。」

  「不!」乖寶寶賈赦頭一回拒絕了,「我得去見見太太!」

  他得去親眼瞧瞧,是不是真的是太太做的好事。

  賈老太太拗不過賈赦,只好讓他去了。賈史氏是真嚇的厲害,甚至還動了胎氣,不得不暫且在榮禧堂的東厢房臥床安胎。

  賈史氏一雙眼睛都呆滯了,直楞楞的盯著窗外那被劈了個大洞的榮禧堂正房屋頂,還有另外一側被燒的乾淨的庫房,她萬沒想到好端端的會發生這麽多的事兒。

  雷擊!旁人不知道,但她當時瞧的明白,那閃電分明就是往她身上打來的,只不過不知爲何快要打到她時突然轉了個彎,反倒是擊穿了榮禧堂的正房,而那祝融之灾更是來的莫名其妙,就燒了她的私房,這屋捨竟沒怎麽傷到,好似這火是被人所控制一般,當真是怪异的很。

  就連賈史氏的心腹珍珠都嚇的厲害,一個勁的直說,「太太,莫非是……」

  「慌什麽!」賈史氏連忙喝斥道:「不過是個意外罷了,有什麽好慌的。」

  是的,她不過是弄死一個庶子罷了,老天爺怎麽可能會爲了個庶子而降下什麽天雷呢,這不過是個意外罷了。

  珍珠嘴唇微張,瞧著太太驚懼的模樣,終究是沒敢說話,不知怎麽的,她總覺得這天降天雷的事情怕是跟故哥兒有關,但瞧著太太的神情,珍珠說什麽也不敢把這話說出口。

  她連忙轉移話題道:「老太太特意讓胡嬤嬤送了些安魂定神的珍珠粉,是用上好的合浦珍珠研磨的,太太可要用點?」

  「哼!」賈史氏不屑道:「老太婆豈會真拿什麽好東西過來,八成又是旁人用剩下的給我了。」

  她那婆婆最愛做表面功夫,平日裡還喜歡賞些菜肴過來以示重視,賞菜肴也就算了,偏生每次都在賞的菜肴上咬上了好幾口才讓人送來,讓她見了就噁心。

  表面上她們婆媳互相尊重,相處愉快,但這內裡如何,只有她們婆媳間心裡明白。

  珍珠可不敢接這話,輕聲問道:「胡嬤嬤帶著赦哥兒就在外面呢?太太可要見見?」

  赦哥兒雖沒養在太太身邊,便畢竟是太太的親兒子,倒是真關心著太太,知道太太被嚇病了,特意來探望,就連她這個外人見了,心裡都覺得安慰。

  賈史氏微微皺眉,忍不住摸著自己的肚子,如果說她以往對赦哥兒還有幾分母子之情的話,在懷了這個孩子,確定腹中骨肉是男胎之後,便也剩不了幾分了。

  賈史氏嫌弃道:「有什麽好見的,不過是個克人的東西,故哥兒都被他給克了,我還怕他克了我肚子裡的小哥兒呢。」

  在東厢房外的賈赦微微顫抖,他從小跟著哥哥還有白團子,著實吃了不少白團子弄來的好東西,他自幼五感敏銳,賈史氏自以爲在東厢房裡跟著珍珠說話,無人能够聽到,但却沒想到他在外頭聽的清清楚楚。

  但沒想到原來太太竟然……

  賈赦低著頭抹去了眼泪,把最後一絲對賈史氏的流戀也盡數抹去。

  賈赦望向榮禧堂正房正中心的那個被雷劈出的大洞,眼眸微沉,太太討厭他沒關係,但是……太太不能欺負哥哥。

  雖是瞧不上婆母送來的珍珠粉,不過長者賜不可辭,賈史氏終究讓胡嬤嬤和賈赦進來,一瞧到賈赦,賈史氏滿臉堆著笑,嗔道:「哎啊,怎麽沒告訴我赦哥兒在外頭,快讓赦哥兒進來,還不讓人把我母親前些時候送的細點拿來給赦哥兒嘗嘗。」

  賈史氏把她房裡的人指揮的團團轉,好似真爲了賈赦來訪而高興。

  只不過賈赦越瞧越是心冷,他緊緊盯著賈史氏露出的手背上那一抹紫色瘀青,白團子每次幫著哥哥打他屁股時,總是會在他屁股上留下一道這樣的痕迹,不疼,不過看起來却有些嚇人。

  見賈史氏好似疼惜他似的想把點心直接喂到他嘴邊,好似一副慈母之樣,但她越是如此,賈赦越是難受。

  假的!假的!全都是假的!

  賈赦强怨眼泪,頭一別直接避開,冷冷問道:「太太,你這樣裝著不累嗎?」

  賈史氏臉上的笑容頓時碎了,她氣惱駡道:「你這孩子,胡說些什麽?」

  賈赦上前一步,大聲道:「你討厭哥哥,也討厭我!我全都知道了!」

  「我……我……」賈赦氣的小臉通紅,眸底隱含泪水,「我也討厭你!」

  太太討厭他,那他也要討厭太太。

  啪的一聲,賈史氏再也按耐不住的打了賈赦一巴掌,「我當年果然不該生下你!」

  果然賈赦是喜兒投胎,不是她的兒子!

  「太太!」胡嬤嬤連忙護著賈赦,急道:「赦哥兒還小,太太緩緩教著便是,怎好……」

  雖然赦哥兒這話有些不孝,但赦哥兒還是個孩子啊,太太怎麽能狠下心來打赦哥兒,還說什麽不該生下赦哥兒的話,這有多傷赦哥兒的心啊。

  賈史氏眼裡看到的不是賈赦,而是喜兒!

  賈史氏吼叫著,「他就是個討債的!壓根便不該出生,辛道婆當年就該鎮壓住他!」

  無情的話狠狠的刺傷著賈赦幼小的心靈,賈赦按著臉,臉上火辣辣的疼痛,讓他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的奪眶而出,「我討厭你!我討厭你!我討厭你!」

  賈史氏大怒,再次揚起了手,想要再打賈赦一巴掌之時,賈赦直接推開了胡嬤嬤直往外衝,他討厭太太,他再也不要見太太了!

  「赦哥兒!赦哥兒!」胡嬤嬤想要攔著,但那裡攔的住,只能眼睜睜的見著赦哥兒小小孩童,就這樣跑的不見人影。

  「滾!」見賈赦跑了,賈史氏越發惱羞成怒,隨手捉著瓷枕、杯子什麽的往賈赦的方向丟,「滾!我沒你這種目無尊長的兒子。」

  胡嬤嬤又是心疼赦哥,又是氣惱著太太不留情的話,赦哥兒才四歲呢,怎麽就在他身上安了什麽目無尊長的名頭,胡嬤嬤嘆道:「太太……你……你又何必……」

  她知道太太因著喜兒之事對赦哥兒頗有幾分不喜,可這對赦哥兒會不會太殘忍了些,赦哥兒才四歲啊。

  賈史氏狠聲道:「我沒這兒子。」

  那個不是她兒子,是喜兒!

  胡嬤嬤嘴唇微動,終究是一跺脚趕緊去找著赦哥兒了。

  賈赦一直跑到了後花園的假山處,這裡是他和哥哥還有皓皓的秘密基地,連簡奶媽都不知道。

  賈赦就躲在假山中抱著自己,整個人縮成一團球,心冷的厲害,太太的每一句話都不斷的在他的腦海裡重複。克人!不想要他!

  心臟就像是哽住了一般,想哭,却哭不出來。

  賈赦也不知道一個人坐了多久,他想哥哥,他想皓皓,他想白團子……

  賈赦把頭埋在膝蓋中,默默地流泪。冷風順著假山的縫隙吹來,只有身上哥哥親手給他挂上的平安符還隱隱帶點溫度。

  感受到那微溫,想起賈故教他的游戲,賈赦心中一動,連忙把平安符摘下,雙手合十默念,問了一件他最想知道的事,「哥哥還活著嗎?」

  平安符從手中落下,正面朝天!

  賈赦忍了許久的眼泪終於落下,賈赦抱著平安符放聲大哭。

  哥哥還活著,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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