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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女主的嫡姐》第75章
第75章 常氏之死

  常氏聽到他的聲音, 面露驚慌。

  待反應過來,急忙把手中的匣子關上, 緊緊抱在懷中。臉上先是警剔,努力恢復成以往慈祥的樣子。可是笑容有些發僵, 極不自然。

  「我還能幹什麽,這不天氣轉凉了, 我收拾一下衣物。」

  床鋪上堆滿衣物, 零亂不堪。櫃門大開,東西扯得到處都是。地上放著兩個箱籠,已被裝得滿滿的。

  看起來確實像收拾衣服, 但也像整理行裝,要出遠門。

  李複儒剛剛才得知她不是自己的親娘,現在看她的行徑是越發肯定這件事了。母親的樣子, 分明是要離開李家。

  「娘要出門」

  常氏心一突,轉而面帶慍色,「你越發長進了,聽了別人嚇唬幾句,連娘都不顧了。我一把老骨頭,黃土都埋半截的人了,就不留在家裡給你添堵。我尋個地方, 自生自滅吧。只要我離開李家了, 想那佟三郎也不會揪著你不放。大哥兒,你到底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縱是委屈自己也不願你受苦……」

  換成以前, 李複儒聽到這樣的話,一定會感動自責。感動母親的深明大義,自責自己竟然動了那樣大不孝的念頭。

  可是此時,他只用一種懷疑的目光看著常氏。

  常氏見這招沒有起效,更加心裡發凉。這個兒子,什麽時候爲了自己的前程,到了這般不擇手段的地步,甚至敢逼迫自己的母親。

  他就不怕被人知道,參他一個大逆不道縱然沒有人參他,他也有把柄落在佟家人的手上。以後佟家人捏著這一點,讓他俯首帖耳,他就真成了佟家的狗了。

  「大哥兒,娘不願別人說你閒話,敗壞你的名聲。你只消對外說母親出去養病了,我這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也不知能活幾天,說不定過不了多久,人就沒了……你也不用擔那不孝的名聲,更不用被人脅迫著做出有違人倫的事情,也省得以後佟家人用這個來拿捏你,讓你做事。」

  她都說得如此直白哀傷,大哥兒總該心軟了吧。

  然而,幷沒有。

  李複儒看著她,如同看一個陌生人。從小到大,母親是好强的,爲了供他讀書確實吃了很多苦。但是她是爲了他嗎不見得吧。她難道不是爲了她自己,若不是他中探花入朝爲官,她哪裡能享這麽多年的富貴

  母親逼死貞娘,真的是爲了他的仕途著想嗎要不是外祖母非要他娶鞏氏,母親是不是想把安氏扶正母親寵著安氏,寵著笙姐兒和晟哥兒,讓他白白擔一個寵妾滅妻的名聲,這真的是爲他好嗎

  人若是起了疑心,便是以前覺得尋常的事情,也會變了味。此時的李複儒,心裡認定常氏事事都存著私心,怎麽都不會輕易心軟了。

  要不是她,他會被佟家人恨上嗎千錯萬錯都是她的錯,她說得再好聽,再天花亂墜,都不過是爲自己開脫。

  「娘,您說事事都是爲了我著想,對嗎」

  「大哥兒,我隻你一子,娘不爲你娘爲誰娘不忍看你爲難,也不忍你處處受人掣肘……你是娘身上掉下來的肉,娘看著心疼啊!」

  「我是您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娘,事到如今,您還在騙我。」

  常氏驚駭不已,他是知道什麽了嗎爲什麽這麽問不,不可能的,這件事情除了她們姐妹,誰也不知道。

  「大哥兒,你說什麽胡話,你不是我生的難道還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不成你懷胎十月,痛了兩天兩夜生下你,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

  李複儒心裡堵得難受,深吸一口氣,「你懷胎十月,痛了兩天兩夜生下的孩子是安氏吧以前我就奇怪,您要真是爲我好,爲了我的前程,怎麽會那麽偏心一個妾室您難道不知道,一個寵妾滅妻的名聲,足够別人在陛下面前彈劾我」

  常氏震驚,他果然是知道了。到底誰告訴他的

  「你胡說什麽!什麽亂七八糟的,你是我生的,安氏是你姨母生的。你不能…你不能爲了昧良心,就扯出這樣的謊話。」

  說到最後,她隱約明白了什麽。或許他根本什麽都不知道,是想逼死自己才扯出這件事情。如果真是這樣,那麽她還有活路嗎

  心裡的絕望和悲哀徹底擊垮了她,這個時候她突然就想到了佟氏。當年的佟氏是不是也是如此的絕望,如此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佟三郎,好毒的心思啊!

  李複儒走近一步,緊盯著她,「母親說不出話了,母親真是瞞得我好苦,我現在才明白,爲什麽我的內宅亂成這樣,原來都是母親在作怪。爲了您的親女兒親外孫,您還真是不管不顧。昧下貞娘的嫁妝,苛待我的嫡女,讓我和佟家成了死仇,這一切,都是您造成的。您還說一切爲了我真是天大的笑話!要不是你,我和貞娘夫妻恩愛,佟家人怎麽會恨上我」

  「不,不……」

  常氏嚇得連連後退,到了此時,她竟然鬼使神差地抬頭看了一眼房梁。

  不,她不想死!

  「來人哪,來人哪,老爺瘋了!」

  李複儒冷笑起來,果然不是親娘,髒水往他頭上潑得這麽快。既然如此,就別怪他不念養育之情。

  門口的丫頭小心地探進頭來,被他一瞪,「滾出去!老夫人瘋癲了,任何人不許進來。」

  「我沒有,我沒有……你們快去喊……」常氏的話卡在喉嚨裡,她發現沒有人會幫自己了。蓮兒和柴媽媽被趕走了,笙姐兒出嫁了,晟哥兒在書院。這個家裡,沒有人會來救自己。

  突然,她跪了下來。

  「大哥兒,娘求求你,求你看在我們母子一場的份上……放娘走吧。娘以後一定日夜吃齋念佛,替你祈福,保佑你仕途通達,步步高升…」

  李複儒垂眸看著她,她幾天之內蒼老的臉,她發間的銀絲,還有她臉上的泪水。他心情特別的複雜,五味雜陳。

  「當年佟家小姐也曾如此求過老夫人,老夫人那時候放過她了嗎」一道女聲響起,一身紅衣的紅藥施施然進了屋子。

  「你怎麽進來了」李複儒皺起眉頭。

  紅藥笑意吟吟,「我打暈了門外的丫頭,就這麽走進來了。這麽重要的事情,我當然要親眼看到,要不然我怎麽向我的主子覆命。」

  常氏瞳孔翻白,這個女人是誰,她的話是什麽意思

  紅藥像是知道常氏的疑惑,好心地解了答,「老夫人一定奇怪我是誰吧我們家小姐嫁進你們李家,處處伏低做小,對你這個婆母也是恭敬有加。你逼死她的時候,可曾想過有一天,你自己也會被人逼死因果相報,現在是時候了,所以我是來催你命的人。」

  「你……你們……」

  常氏想暈過去,可是她知道不能,身體一軟,癱倒在地上。報應,是報應啊!她不應該養大一條白眼狼,不應該太心軟放過那個孽障,要不然怎麽會有今天。

  李複儒有些不忍,到底是養大自己的母親,他們做了幾十年的母子。

  紅藥微微一笑,「李大人,接下來就看你的了。我們主子的耐心不多,牢裡的那人要是咬出了些什麽,對大人來說那可就是滅頂之灾。到底要如何,就看大人您怎麽選了。」

  語畢,她輕盈地離開了,步子帶著輕快。

  這一夜,對於李複儒來說,最是煎熬。

  徹底撕破了臉,常氏自知活不成了,軟倒在地上。她的眼神恍惚起來,仿佛看到頂上的房梁像活了一樣,在向她招手。

  房梁之上,還有笑吟吟的佟氏,在一聲聲地呼喚著她,讓她過去。

  不知道他們母子最後說了什麽,也不知道李複儒有沒有像常氏做過的那樣允諾什麽,總之第二天早上下人們發現了懸梁的常氏。

  常氏的死,最高興的是鞏氏。熬了這麽多年,終於熬死那個老虔婆了。等到了無人處,她無聲大笑。

  佟錦素也很快得到了消息,她還在莊子上。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正在擺弄院子裡的花草。悠閒的日子,總讓人忘記了京中的爾虞我詐。

  抬頭望天,難得的好天氣,真是一個好日子。

  他們對外雖然宣稱是在莊子上養病,可是她知道事情不簡單。每逢夜晚越千邑就不在莊子上,她大約知道他是幹什麽去了。

  皇權之爭,向來就沒有輕鬆的。

  常氏終於死了,還真是巧得很,竟然也是自盡的。她不相信事情會如此巧合,所以一定是有人在背後做了什麽。

  這個人,不是佟家舅舅就是越千邑。

  隨著越千邑越來越少待在莊子上,她感覺形勢越來越緊張了。京中先是曝出李複儒中舉那年的買題賣題,緊接著又曝出科舉舞弊案。

  錦寧侯與寧王都被捲入其中,參與了當時的案子。順藤摸瓜,這才發現不止那一年,往後的每一年春闈都有錦寧侯府的影子,到了近幾年,幾乎所有出仕的進士們都和侯府及寧王有關連。

  這說明什麽,說明舉朝內外的官員有大一半以上是侯府的門生,錦寧侯府想要做什麽,可以一呼百應。古往今來,有哪個世家敢這麽明目張膽,如此視帝王如擺設。

  一時之間,朝中氣氛詭异,明帝的臉色一日沉過一日。

  平安宮內,連貴妃夜不能寐,坐在桌前手撑著頭,正想得入神。聽到宮女的聲音,這才猛地一驚回過神來,就見明帝臉色不好地走了進來。

  「陛下…臣妾未能迎駕,請陛下恕罪。」

  若是以往,明帝自是親自扶她。可這一次,明帝不僅沒有扶她,連眼神都沒有多給一眼,陰沉著臉坐下來。

  連貴妃心裡打著鼓,知道陛下因何生氣,心生不好的預感。

  「十一年前,朕甫一登基就處置了佟家,愛妃可知爲什麽」

  「臣妾不知……」連貴妃惶然地抬起頭,看著明帝。

  明帝眼有薄怒,聞言冷笑一聲,「好一個不知!」

  連貴妃抖了一下,面上露出柔弱無依的樣子,目光飽含情意又帶著驚恐,恰似一個茫然無知的人,突然承受帝王的怒火。

  她的心却和明鏡似的,最近朝堂發生的事情,她一清二楚。她不知送了多少口信出宮,讓自家哥哥想辦法。然而侯府那邊竟然被動到來不及做出任何舉措,那些證據就像雪片一樣飛到了陛下的案頭。

  當年佟家出事,正是因爲科舉舞弊。

  那時候她可沒少吹枕頭風,佟家舞弊其實幷無鐵證,僅憑幾個人的口供,再加上一些所謂的證據,却足以讓一個帝王起疑心。

  加上她反復提及佟家的那條祖訓,男不入朝堂女不進後宮。爲什麽不讓男丁進朝堂,她曲解成佟家人不願爲人臣子,不願俯首稱臣。佟家女不進後宮,那是蔑視皇家。佟家分明是有不臣之心,才把祖訓當成金科玉律。

  明帝顯然是信了,所以才有了佟家莫須有的獲罪,被流放蠻荒。

  其實早在這之間,連家就用佟家這條祖訓大作文章。當年佟氏之所以會嫁給毫無根基的李複儒,也是因爲這個。

  有人受連家指使,故意在先帝面前提起佟家嫡女如何才貌無雙,可爲太子側妃。佟家自是搬出祖訓婉拒先帝,先帝嘴上雖不說,實則心裡生了惱怒,忌諱佟家。

  世家大戶眼明心亮,看出了端倪。想和佟家結親的人都打了退堂鼓,畢竟哪個臣子也不敢越過皇家。

  佟家連皇家的親都敢拒,却允了他們家的親,那豈不是在打先帝的臉。

  所以,佟氏才嫁給了沒有背景的李複儒。

  連家想往上爬,那時候第一個要超越的便是佟家。佟家與誠國公府交好,這點連家更不能忍,於是費盡心計把佟家弄倒了。

  這些年,京中無一世家可與連家相提幷論。

  「陛下,臣妾只知佟家犯了事,幷不知詳情……臣妾一介宮妃,居於深宮,所思所想皆是陛下的喜怒哀樂。至於旁的,臣妾從不會費心,也不會過問。陛下突然問臣妾,臣妾心裡惶恐。」

  明帝看著她,想從她的表情中看出什麽。那張保養極好的精緻面龐上,除了傷心擔憂之外,確實幷無別的。

  他的心情頓時好了一些,看來想容幷沒有參與那些事情。

  肯定是錦寧侯的野心越來越大,竟然連寧王都被扇動了。他是天子,可以寵愛某個女人,可以看重哪位皇子,却絕不允許有人挑戰他的帝威。

  錦寧侯想一手掌控朝堂,架空他這個皇帝,簡直是其心可誅。

  還有大皇兒……

  「朕自是信你的。」

  他親手扶起連貴妃,連貴妃心下得意。她瞭解這個男人,自認爲闔宮上下無人比她更能掌握這個男人的心。

  「有陛下這句話,臣妾便是死…」

  「愛妃胡說什麽,你是朕的女人,旁人做過什麽,與你無關。」

  罪不及出嫁女,錦寧侯府如何,與他的妃子無關。不過經此一事,錦寧侯府是該好好查查,好好敲打了。

  他露出些許疲色,「最近朝事繁多,朕常感有心無力,是時候該立太子了。」

  連貴妃聞言,心下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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