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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女主的嫡姐》第81章
第81章 宮變

  明帝這場病來得汹涌,也透著一股蹊蹺。像是之前的咳症未好, 病情加重, 又像是怒極攻心, 氣血衰竭。

  太醫們反復診治, 還是那句老話,心結所致, 鬱結於心。

  連貴妃朦朧著泪眼, 看著消瘦不少的明帝,聲音戚戚。

  他的眼窩下陷,顴骨不知何時高得嚇人, 明明前兩天還瞧著精神的男人,此時像是血氣盡失的枯竭之人。明黃的錦被, 蓋在他的身上, 越發顯得他臉色臘黃。

  這個男人,是天底下最尊貴的男子。眼下病倒在床的模樣, 與世間纏綿病榻之人沒有什麽分別。生老病死, 便是天子也是無法避免的。

  內寢一片靜默,唯有連貴妃嚶嚶的泣聲。

  明帝的眼神有一些渙散,高高在上的帝王,此時也不過是個普通的病人, 而且還是一個看似病入膏肓的人。

  陳皇后站在邊,幷未像連貴妃一樣傷心到幾乎匍匐在床邊。半生夫妻,陌生得如同幷不相熟的尋常人。

  明帝渙散的眼神聚起些許光芒,他驀然記得了多年以前。

  父皇說, 誠國公府的嫡女端莊大氣,面相極好有母儀天下之相。還說誠國公府一門忠烈,家風嚴謹,無需擔心外戚勢大危及皇權。

  他記得自己初見這位誠國公嫡女時,雖不喜她太過刻板端著的性情,却在心裡贊同父皇的眼光。陳家小姐確實有大家風範,當得起他的正妃。

  然而他的心裡,是偏向連家表妹的。表妹嬌柔,無話說話還是長相都十分貼合他的喜好。表妹不能做他的正妃,那時候他就想體面和名分是正妃的,但寵愛則是他心愛的女子。

  這麽多年來,他確實是如此做的。

  他的目光看向三個長成的兒子,大皇兒最像他,長得像性情也像。老二……他不太瞭解,這個父皇最看重的孫兒,自小不長在他身邊,他摸不透脾氣。總覺得隔著山水重巒,看不清楚。老三,性情外露,不够老成。做個閒散富貴人還好,真要是委以重任,只怕列祖列宗都要跳出來駡他。

  三位皇子,確實太少了。

  可是多了又如何,活下來的能有幾個

  這天下…是他的,他還沒有擁有够,憑什麽拱手讓給自己生的幾個崽子。可是……自己這場病,竟來勢如此凶猛。

  他疑心起來,這些人中,到底是哪一個最盼著他死。

  老二…

  自己現在若是死了,老二就能坐上龍椅了。所以,老二的嫌疑最大,這個兒子,與他隔著心,確實像是能做出這樣事情的人。

  可是…老二已是太子,犯不著冒這樣的險。

  他閉上了眼睛,很是疲憊。

  連貴妃輕輕的啜泣斷斷續續,聽得人莫名生了煩躁。

  「都出去。」

  明帝虛弱的聲音下了命令,所有人退了出去。

  天家的人,骨子都帶著噬血的因子。

  看似病到無法起身的天子,却在抬手揮袖間,拉開了一場血腥屠殺。太醫、宮廷內務女官太監、膳房的禦厨乃至宮裡的粗役宮女,但凡是有一絲不尋常的,皆格殺無論。

  陳皇后和連貴妃的宮殿都換了一批生面孔,看似保護實則軟禁。

  東宮也大換血,佟錦素和李錦瑟被勒令不許邁出宮門一步。就連越千邑,也成了一個擺設,明帝美其名曰讓他潜心學業。寧王和康王也未能出現在朝堂,明帝許他們各自養傷半年,好好調養身體,免了他們的上朝。

  這一切,在朝臣們看來,是雲裡霧裡。

  說也奇怪,明帝雷霆震怒過後十多天,他的病情意是慢慢好轉了。這一下,他的心裡更加堅信自己的猜想,越發的惱怒。

  與此同時,京中漸起流言,流言暗指陛下之所以病重是因爲有人從中作梗,而那個人,便是新册封的太子。

  所以陛下軟禁了太子,遷怒了其餘兩位王爺。

  佟錦素聽到這個流言,很是不安。身處深宮之中,才能深刻體會到那種被權勢裹挾著往前走,自己身不由己的感覺。

  人人都盯著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贏則俯睨天下,輸則墜落深淵。這個傳言,是一把淬了毒的刀,目的就是要置他們於死地。

  李錦瑟亦步亦趨,「三姐姐,我們該怎麽辦」

  困在深宮,別人要你生便生,要你死便死。

  佟錦素看向越千邑的書房,那扇門從早上到晚都是關著的,也不知道他在裡面做什麽。她是相信他的,她相信他不可能坐以待斃。

  可是,萬一……

  「錦瑟,別慌,太子一定有法子的。你先回去,切記我們不能自亂陣脚,你該幹什麽就幹什麽。」

  李錦瑟臉上的擔憂不减,却也知道自己幫不上什麽忙。這個時候,不添亂子就是好的。她點了點頭,憂心忡忡地離開。

  她走後,佟錦素敲響書房的門。

  沒人應。

  心下狐疑,却未推門。

  瞧著身後的成媽媽,還有不緊不遠跟著的胡媽媽,她似乎明白了什麽。

  是夜,明帝於睡夢中驚醒,猛然看到不應該出現在自己寢宮裡的人,駭得睜大了眼。很快恢復威嚴,微眯著眼。

  「愛妃怎麽會來」

  連貴妃一襲素衣,纖手斟茶,紅唇含笑似少女般情意綿綿。

  「臣妾思念陛下,夜不能寐。」

  「愛妃是怎麽進來的」

  這是他的寢宮,沒有他的允許何人膽敢擅自闖入。他厲目望去,但見珠簾外張總管似未聽見般,站得筆直。

  陡地冷笑一聲,「愛妃好手段,朕竟然不知,身邊的奴才如此聽愛妃的話。」

  「陛下莫怪他們,您龍體要緊,事急從權他們也是爲了您,才大著膽子放臣妾進來的。來,陛下喝茶。」

  一杯溫熱的茶遞到他的面前,他手一揮,茶水四濺。

  「放肆!」

  「陛下恕罪,臣妾實在是太過思念您……」她哀怨低頭,神態落寞。

  明帝現在誰都不信,他覺得所有人都在盼他死。在他的心中,現在根本沒有什麽夫妻兒女之情,只有深深的疑心和防備。

  帝者,注定孤寡。

  「你們是想造反」

  「陛下,臣妾不敢…臣妾心裡只有陛下,只盼陛下萬歲無疆,怎麽會有那般惡毒的心思。可是臣妾擔心陛下,太子居心不良,鞏有不臣之心,還請陛下明查,切不可姑息。」

  明帝面容狠厲起來,顴骨越發的突起,漸生殺氣。

  他是天子,真龍轉世。

  長成的皇子想謀害他,那是不能够的。那些逆子,真真是該死,統統都該死。死幾個皇子算什麽,他還可以再生,李嬪肚子裡還有一個福星。

  「朕對你們太過仁慈了。」

  「陛下…」

  連貴妃自是看出了他眼中的殺意,渾身冰凉。果然在這個男人的心中,從來都不可能有真正的感情。

  她到此時才算是大徹大悟了。

  好在,一切不遲。

  有了高高在上的身份,誰還稀罕什麽男人的綿薄之情。

  「陛下……您容不下臣妾了您忘記自己說過的話了您是天子,金口玉言可抵萬金。您說過不會負臣妾,臣妾可是字字都記在心裡。爲了您這句話,臣妾苦等多年,您却變了心,臣妾好生失望……」

  「朕對你不够好嗎你雖是貴妃,可是在這宮裡皇后都要避你的鋒芒。闔宮上下,唯你兒女成雙。對於你的善妒和心狠,朕一直容忍著,可是你竟然想謀害朕!」明帝瞳孔縮著,怒不可遏。

  連貴妃凄楚一笑,「陛下誤會臣妾了,這些事情不是臣妾做的。都是太子,他急不可耐想篡位,竟然敢謀害陛下。今夜過後,罪太子伏法,陛下癱瘓在榻無法自理。我們的域兒臨危受命,即日登基。您放心,他得您親自教導,必定能成爲一代明君。往後臣妾陪著您,閒看落花,天凉聽雨,您說好不好」

  好個屁!

  明帝勃然大怒,連氏怎麽敢這麽對他

  「朕獨寵你,爲了保住域兒和池兒,送嫡皇子出使爲他國質子。在這後宮之中,你地位超然,皇后都不及你,你竟然也如此忘恩負義…咳…」

  連貴妃變了臉色,冷冷地站起來,看著他。她忘恩負義是哪個人親口說要保她一世榮華的可是一轉眼,他立了壽王爲太子。

  「你立了別人的兒子爲太子!」

  他口口聲聲說寵愛她,他難道不知道他一旦駕崩,新皇登基等待他們母子三人的將是無止境的羞辱。莫說是榮華富貴,聽怕等著侯府和他們母子三人的,是性命都難以保全。

  他難道不知道嗎

  這就是他的寵愛

  真的愛她,疼愛域兒和池兒,爲什麽不立域兒爲太子別說什麽規矩,別說什麽朝臣逼迫,他是天子,他就是天,他就是規矩!

  只要他願意,只要他想,還不是想立誰就立誰。

  「孤不是別人的兒子,孤姓越,是越氏子孫父皇的親兒子。孤的母后是父皇的正室,孤是越氏的嫡皇子,不立孤爲太子,立誰爲太子」

  清冷的聲音傳進來,明帝與連貴妃齊齊愕然。

  在他們驚疑的眼神中,越千邑慢慢走了進來。他穿著常服,像是隨意走到此處。他的身後,跟著朝中誠國公父子。

  連貴妃大驚,「你…你們怎麽會在這裡」

  不是被軟禁了嗎

  「貴妃娘娘是怎麽在這裡的,孤就是怎麽來的」

  那些禁軍,豈能困住他

  連貴妃幷不是吃驚他能從東宮出來,而是震驚於他怎麽能進來這裡外面都是連家的人,他是怎麽無聲無息走進來的

  「貴妃娘娘是指那些寧王逆党嗎自然是被孤給清理了。」

  「你…這怎麽可能」連貴妃不信,那些人可是連家精心培養多年,還有她和域兒的心腹,怎麽可能這麽容易被人給滅了。

  「寧王康王意圖謀逆,一干人等已被孤給拿下。」

  「怎麽可能你胡說!你把域兒和池兒怎麽了」

  越千邑不看她,朝明帝行禮,「父皇,康王勾結王之信將軍,意圖圍困皇宮。被誠國公識破,已將寧王與王將軍制伏。另有康王和靜恩伯偷潜入宮,偷襲福禧宮和東宮,被兒臣當場擒住。經過審問,方知他們兵分三路,康王帶人圍皇宮,寧王和靜恩伯刺殺兒臣與母后,至於連貴妃,則是穩住父皇您,必要時…」

  明帝駭然。

  「謀逆的人是你!陛下,您看看,太子果然是狼子野心,他分明蓄謀已久。好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你才是真正想謀逆的人!」連貴妃怒喝著。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沒有螳螂哪裡來的黃雀,連貴妃是承認你與寧王康王做了螳螂,所以才懷疑孤是黃雀。」

  「你…胡說!」

  「啪!」

  明帝一個巴掌過去,將連貴妃掀翻在地。

  連貴妃捂著臉,滿目不敢置信。

  她身體一軟,腦子裡「嗡」聲一片。她完了,連家完了,她的皇兒們也完了!爲什麽會這樣明明一切都安排得好好的,到底哪裡出了錯

  越千邑未看她一眼,「父皇病體纏綿,爲何始終查不出原因之前宮中查出藥材有次,但無一人敢將次品用在父皇身上。從太醫開方到取藥,再到煎熬濾渣,每個環節都無任何紕漏之處,父皇的身體還是時好時壞。就連這次嘔血病倒,都像是被算計好了似的,由不得人生疑。」

  明帝眯起了眼,看向他。

  「你是什麽意思」

  「父皇,您就沒懷疑過嗎或者說您的心一向是偏的,您明明懷疑另有其人,却還是認爲兒臣與母后心存异心。母后與您是夫妻,您當真對她沒有半點夫妻之情嗎」

  「邑兒,別說了。這麽多年,母后早已習慣了。」

  陳皇后走了進來,應是在外面聽了許久。

  她平靜的臉色,看在連貴妃的眼中,反倒成了一種挑釁。糾葛了這麽多年了,兩人王不見王,到頭來自己還是輸了。

  就算是輸,自己也不能讓人看笑話。怪不得娘家嫂子暗示過自己,不能太過看重男人的寵愛,可笑自己以前看不明白。

  在明帝冰冷無情的眼神中,連貴妃昂著頭,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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