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狂犬

　　當安池他們三個人來到通往大廳的樓梯口時，季修明很自然的就把身旁的徐姜護在了自己的身後。

　　雖然對於這個明明比自己小很多歲的季修明，竟然會站在自己的面前護著自己這件事，讓徐姜覺得非常的丟臉。但徐姜卻在看到對方那明顯比自己還要健壯的身體，比自己還高的身高，打架也比自己厲害很多的事實後……雖說對方比自己小，但徐姜還是很安心的待在他的身後。徐姜想，再怎麼說季修明也是未來的武警啊！

　　徐姜心安理得的躲在了季修明的背後。不用季修明回頭朝他說什麼，他就會乖乖的跟著對方的步伐前進、行走，異常的聽話。

　　見徐姜竟然這麼乖順的樣子，季修明雖然很詫異，但心情卻異常的好了起來。

　　尖叫和慌亂聲就在他們三個人的耳邊響起。當徐姜清楚的聽到那些驚呼聲後，他的瞳孔無意識的睜大，雙手不自覺的就開始顫抖起來。雖然徐姜還沒看到那個慌亂的場景，但他的呼吸卻開始急促了起來。

　　「別怕。」季修明輕輕地朝徐姜低聲說著。

　　徐姜看著季修明，雖然他的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但徐姜看著對方的臉，不自覺的就覺得安心了很多。

　　「謝啦，兄弟。」徐姜不好意思的說。他覺得自己這麼大歲數的人了，卻比自己小那麼多歲的季修明還要膽小，這真是有夠丟臉的啊……

　　一旁的安池只是沉默地看著徐姜和季修明兩個人的互動，他的嘴角無意識的上揚起來。顯然，他覺得眼前的畫面非常的有趣。

　　只是，在安池聽到人群內的聲音竟然有增無減後。他皺起眉，對季修明他們提醒道：「我們快下去吧。情況可能有變。」那些聲音不僅僅是一開始的驚訝，更多的是恐慌、害怕。安池擔心事情會更加的棘手。

　　季修明朝安池點頭，然後拉住徐姜跟在安池的身後走下了樓梯。

　　另一邊，方啟示和季秀月呆的雅座內。

　　「秀月，你清楚最近H市發生的『狂犬病』嗎？」方啟示問道。最近他的工作實在是太忙了，也就沒時間看電視新聞。對於狂犬病，方啟示也只是在前幾天看到的新聞報道中聽過，不過那個報道只是說一下關於這個病已經被人為的控制了。只是不想，今天他竟然在這裡遇到了。

　　「我雖然不是很清楚這個病，但我卻是知道它是怎麼開始的。」季秀月說。

　　「你也沒親眼見到嗎？」方啟示看向對方。

　　季秀月搖頭，「我只是聽說，這個病一開始的症狀是發高燒。只是那些發高燒的病人去醫院打針、吃藥後，卻幾天也沒康復。」

　　「然後呢？」終於聽到事情的發展經過，這使得方啟示更加用心的聆聽。

　　季秀月皺了皺眉，顯然是想到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

　　「大概是這麼過了十天左右吧，那群發著高燒的病人不知道怎麼了臉色開始變青了。後來某一天在他的家人去看望他的時候，他卻突然發狂，使勁咬著那個來探望的人的手臂。怎麼扯就是扯不掉。最後在那人手臂上咬出了一塊肉，那個病人才暈了過去。」季秀月繼續說，「只是等他醒來後，他卻不記得自己幹過這樣一件事了。」

　　聽著季秀月的說話聲，方啟示的腦海中無意識的勾畫出那個場景。他歎了口氣，說：「那個病人呢，後來怎麼樣了？」

　　季秀月看了對方一眼，沉默了幾秒後道：「死了。」

　　「什麼！」方啟示吃驚的問，「怎麼死的？」

　　「自殺死了。」季秀月沉重的說著，「一開始他發狂的次數還不多，並且醫生開的藥和吊瓶也都控制住了他的發狂症狀，只是某一個，在大家都以為他會慢慢好起來的時候，他卻再次發狂了，並且這次是怎麼都得不到控制。」

　　方啟示認真的聽著，也不打斷對方。即使他的心中有著很多的疑問，他也沒馬上開口。

　　「就是在那天，他咬斷了他妻子的一隻手臂。等他終於清醒過來後，他接受不了現實，自殺了……」季秀月一邊說著，眼眶在這時候微微紅了起來。「而我說的那個病人，就是我學生的父親。」季秀月說，「等我知道這件事的時候，那個孩子的父親已經死了。而他的母親，也只剩下一隻手臂。」

　　「才是個剛上初中的十幾歲孩子啊……」季秀月說道這裡的時候聲音有點哽塞。她是一間初中學校的語文老師。她想起她們班的那個學生。這個學生平時挺調皮搗蛋的，為了他的事情自己沒少請他來自己的辦公室訓話。只是當某天那個膽子比天高的學生竟然在上課間突然大哭了起來後，季秀月才知道了這件事。

　　聽了這些，方啟示心裡也不怎麼好受。

　　對於一個才十二三歲的小孩子來說，莫名的失去父親是件多麼悲哀的事情啊。對於一個家庭來說，失去一個頂樑柱，並且另一個大人也斷了一隻手臂，那以後誰來賺錢支撐著這個家呢……

　　方啟示想此，重重地歎了口氣。

　　他發現自己是多麼的無能。即使很同情他們，卻沒有能力可以幫助到對方。

　　「擦一擦吧。」方啟示向對方遞上紙巾。

　　接過紙巾，季秀月擦了擦臉上的眼淚。「抱歉，我失態了。」說話的聲音還有些沙啞。

　　方啟示點點頭，也不再說些什麼。

　　「狂犬病」，那種症狀真的就是外界所說的是狂犬病嗎？方啟示在聽了季秀月的一番話後，對此有點懷疑。他總覺得，非典般的危險時期，正在向他們逼近。只是現在誰都沒有重視著這個病例。

　　或許有一些人只會天真的「想當然」吧。

　　當安池他們三個人走到大廳的時候，他們看到大廳內的裝飾早已被人損壞，並且地上還零碎的躺著一些玻璃碎片和茶具碎片以及一些破壞的桌椅。就好像剛是被人打劫過一般。

　　「沒有人嗎？」季修明疑惑的看了看四周。

　　「不。」安池搖頭，他的視線對上大廳的某處，「我想，剛才那群人應該都跑到外面去了。只是，危險人物卻還在。」說著，安池彎起嘴角手指一個方向。

　　朝著安池所指的方向看去，季修明看到一個全身鐵青的人正往他們站的地方走來。

　　那「人」走過來的時候腳步緩慢，但邁出的每一步，都非常的有力量。隨著那人的接近，安池他們覺得自己所站的地方正在逐漸震動起來。

　　「怎……怎麼辦啊！」徐姜嚇得想快速跑走，但因為季修明在剛才就一直拉著他的手臂，使得他沒能夠在第一時間因為自己的膽怯而馬上逃跑成功。

　　「這個皮膚又是藍色又是綠色的好像中毒一樣的傢伙真的是人嗎！」徐姜手指著前方急切的表達著自己的想法，「他，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殭屍！」

　　聽到徐姜的話，安池笑，目光炯炯的看向前方說，「徐姜，或許你說對了。這個傢伙說不定就是殭屍。」說完，安池看著已經走到自己面前的「人」。在那個「人」剛要抬起手想要過來抓住自己的時候，安池一個起跳一個橫踢踢到了來「人」的胸口上，在那「人」的手臂碰到自己身體之前，就先把「他」狠狠地的踢向遠方。

　　踢完後安池皺眉跺了跺腳，「這傢伙的身體可真夠硬的。」

　　「接住武器！」這時，季修明朝安池喊道，把他手中的東西扔向對方。

　　安池一回頭，接住季修明扔過來的木棍。當他看到木棍的外形時，他笑了。這個所謂的武器就是剛才那些隨意倒在地上的椅子腿。

　　安池快速的揮動了下手中的木棍。雖然這根棍子不長，但是使用它卻比手上沒武器要強上很多。

　　「來了！」季修明一挑眉，雖然臉上作出「沒什麼大不了」的表情，但在他說話的時候，他還是有所顧慮的把徐姜拉到自己的身後。「小心點，這個傢伙不簡單。」

　　聽到季修明的提醒，安池馬上注意到那個才被他踢遠的「人」現在又走過來了。

　　快速揮動著手中的木棍，有了武器的安池對付起敵人來就更是得心應手了。

　　安池揮動手中的木棍打到敵人的胸口，在對方因此停頓的一瞬間舉起手臂乘機狠狠地用手中的木棍打向敵人的喉嚨。

　　「安池，住手！你會打死他的！」一旁的徐姜看到安池要揮動木棍打向來人的脖子時，擔心的驚呼。「殺人是要坐牢的啊！」徐姜一點也不想看到自己的好兄弟因為殺人而受到牢獄的痛苦。

　　被徐姜一提醒，安池才回過神來，雖然眼前的這個傢伙看起來一點也沒有人樣了。但不管怎麼說，「他」現在還是一個人。這麼想著，安池手上的動作也不停只是在快要打中對方的時候突然改變木棍的方向，狠狠地打落在敵人的雙腿上。

　　被安池這麼一棍下去，那「人」馬上翻到在地。「他」抽搐著想要爬起來，但是雙腿卻像是瞬間沒有了站立能力，使他不能夠站起來。

　　「我們先出去吧！」安池看著地上的敵人，皺著眉朝自己身後的兩個人說道。「這裡很危險。這個皮膚鐵青的傢伙雖然速度不快，但是力氣驚人。雖然以我和修明的實力還是能夠對付他們的，但是如果這種傢伙人數太多的話，以我們兩個的能力也不能保證全身而退。更何況我覺得，這個地方這樣的怪物應該不只一兩個。」而可能會是一群！

　　安池想到剛才他在樓梯上聽到的那些人群中發出的逐漸加強的尖叫聲。雖然現在他們面前的敵人只有一個，但安池卻也不敢掉以輕心。

　　「那麼我們現在要去哪裡？」季修明問。

　　「你們先去停車場把車開來。」安池說，「我回去找啟示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