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蘇父的選擇

　 三位攤主話還沒說完，突然看到高寒利落的收拾攤子準備離開，差點以為是他們的對話刺激到對方。

　 「老弟這就收攤了嗎？離太陽下山還有好幾個小時。」胖攤主笑呵呵的問道。

　 「嗯，有點事，今天提前收攤。」高寒說道。

　 瘦攤主微不可察的鬆了一口氣，突然發現老攤主微笑的看著自己，又緊繃起臉。

　 高寒一邊往外走，一邊回撥蘇舟河的通訊器，「蔡星火怎麼了？」

　 蘇舟河神色黯然，「星火都是被我連累的，范仁的計劃失敗後，遷怒星火身上，在背後下黑手，不僅搞毀星火的父母努力打拼下來的事業，還害他們背上一身債務。」

　 高寒擰起眉毛，眸色加深，又讓他想起高父高母，這些人，都這麼喜歡來這一套嗎？

　 「這還不是最打擊星火的，真正使星火難受的，是他叔叔一家子的背叛。」蘇舟河說到這裡，沉下臉，「范仁很清楚怎麼讓一個人難受，星火本來就不喜歡他叔叔一家，他叔叔卻被范仁慫恿，謀奪他家的財產。」

　 蘇舟河想想都替他覺得難受。

　 「他現在怎麼樣了？」高寒問道。

　 「還能怎麼樣，現在在想辦法幫他父母還債，還有奪回被叔叔奪去的財產。」

　 「你家的勢力應該比范仁大吧，你不能幫他奪回來？他們的手段必然不光明，總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吧。」高寒說。

　 蘇舟河苦笑，「我一開始就想過，但是我恐怕自身難保了。」

　 高寒詫異，「怎麼回事？」

　 「有人暗中針對我家，正好是在星火家裡出事的時候，由不得我不多想。」

　 「你確定和星火的事有關？」高寒沉著臉，「以蘇家在青市的權勢，能對付你家的應該沒幾個。」

　 「話是這麼說，可也不代表沒有，我找人查過，查不到幕後黑手是誰。」蘇舟河臉色難看，「這種通常只有一個情況，幕後黑手的地位家世在我之上。」

　 「你能想到是誰嗎？」

　 「袁家，唐家，張家等等幾個。」

　 聽到唐家二字，高寒眼神驟然降溫，以為真是唐家做的，只一秒他就否定了這個想法，唐家不可能知道，如果唐振平知道蔡星火和他的關係，不會只針對蔡星火，打蛇要打七寸，他更應該拿捏住他的養父母，這樣的威脅才是對他最有效的。

　 「不是唐家。」高寒說。

　 蘇舟河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他的語氣太過肯定，以至於懷疑高寒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不過他沒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那就是袁家或張家。」

　 高寒想起一事，「是袁家的幾率很高，袁晨霖曾經到我店裡買過法器，被我拒絕了。」

　 蘇舟河哭笑不得，「袁晨霖的報復心很強，你拒絕了他等於不給他面子，難怪，我基本可以肯定就是他，只要再佐證一下。」

　 蘇舟河還回憶起一件事，他參加過袁晨霖兩次聚會，當時袁晨霖看了他好幾眼，他不明白，現在終於知道了。

　 蔡家於蘇家有恩，家中長輩一直保持著聯繫，他和蔡星火有幾次往來，袁晨霖一定是擔心他會幫蔡星火，如果是這樣，事情應該比較好辦。

　 蘇舟河此時還不知道，以為袁晨霖只是給蘇家找點小麻煩，實際上真正的大招還在後面。

　 ……

　 「看到消息給我回覆。」高寒給蔡星火留言，同時給他的賬戶轉了幾百萬。

　 蔡星火只過了五分鐘就回覆他，一副很焦急的口吻，「高大哥，你怎麼給我轉了這麼多錢。」

　 他還以為自己瞞得很好，高大哥還不知道這件事。

　 「你家裡發生的事情，嚴格上和我脫不了干係，你是受我連累的，這筆錢先給你家還債。」高寒開門見山。

　 蔡星火沉默了幾秒，「是蘇舟河跟你說的嗎？」他也不是真的詢問，知道他家情況的人並不多，跟高寒有聯繫的也就只有蘇舟河。

　 「你不用想太多，范仁那邊我來解決。」高寒不容拒絕的說道。

　 「可是這是我的事，還要麻煩高大哥，范仁本來就看我不順眼，跟高大哥真的無關，你不用給我轉賬，我自己可以應付。」蔡星火低著頭。

　 「你還想上蓬萊大學嗎？」高寒問。

　 蔡星火臉色白了幾分，強顏歡笑道：「上不了也沒辦法啊，我本來就考不上，或許就是老天爺在阻止我吧，讓我不要不自量力。」

　 高寒皺起眉，「如果這就是不自量力，你把那些努力為夢想拚搏的人置於何地？」

　 蔡星火羞愧地低下頭。

　 「不要想太多。」高寒的語氣溫和下來，「安心準備考大學的事情，剩下的事情交給我。」

　 「嗯。」蔡星火點點頭。

　 ……

　 蘇家大宅裡。

　 「爸，家裡的情況還好嗎？」蘇舟河回家看到蘇父愁眉不展，心裡有不好的預感。

　 蘇父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可能不太好了，為父原本以為是蘇家的仇敵在背後動手，但是現在看來應該不是，對方在青市的權勢很大，今天早上，我收到大東銀行寄來的催款單，原本預定三年還款，現在居然只給我們三個月，對方可以影響到大東銀行，一定是大東銀行也不敢得罪的人。」

　 「爸，如果是袁家幹的呢。」蘇舟河已經確定是袁家，因為袁家是大東銀行的股東之一。

　 蘇父一驚，「袁家為什麼要針對我們，我們與袁家應該沒有過節啊？」

　 「這件事其實和我有關，是我的錯……」蘇舟河把前因後果告訴蘇父。

　 「這袁家的後輩，居然因為這種小事動手，氣量如此狹小，未來如何能成大器，袁家居然放任他的作為。」蘇父皺緊眉頭。

　 「袁家人向來自視甚高，不把其他家族世家放在眼裡，我倒覺得沒什麼可意外的。」蘇舟河轉念又道：「父親，其實……」

　 他想了想，還是把高寒是器師的事告訴蘇父。

　 「你說的是真的？」蘇父心頭一動。

　 蘇舟河點點頭，「千真萬確，這件事我也向星火確認過了，他親口跟我說的，他曾經問過高先生，高先生告訴他的。」

　 蘇父心頭澎湃，在客廳來回走了幾圈，轉身眼裡多了十分認真：「舟河，你或許也是你的機會，青市始終太小了，如果犧牲蘇家的家業，可以換取你帶著蘇家走得更遠，為父不會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父親……」蘇舟河一驚。

　 「聽我說完。」蘇父伸手阻止他，「你也知道我們家的情況，那些人不知什麼時候就會找上門來，為父護得了你一時，護不了一世，可是若你能依靠在一個前途無量的器師身邊，說不定可以保住自己，甚至是蘇家，為父知道，這個擔子本不應該壓在你身上，但是蘇家現在能靠的，只有你了。」

　 「父親，您從小就對我說，蘇家有一個強大的仇家，可是您為什麼從來不告訴我，這個仇家是誰？」蘇舟河在腦海裡無數次想過這個問題。

　 蘇父搖搖頭，「現在還不是告訴你的時候，你想要知道，就必須強大起來。」

　 蘇舟河一開始就知道自己問不出什麼，父親不想說的事，不管怎麼問都不會告訴他，以前他不明白，長大後他漸漸懂得，父親也有為難之處，於是他主動轉移話題，「您的意思，是蘇家要全力對抗袁家到底嗎？」

　 「如果真和你說的，現在針對蘇家的人只有袁晨霖一人，袁家家主不會為了他一個人的報復心就摻和進來的，放心吧，目前為父還能應付，就是苦了星火一家，可惜家中沒什麼閒錢，不然也能幫幫他們。」蘇父嘆氣道。

　 「我還有幾百萬，可以幫幫星火。」蘇舟河說。

　 「也好，能護下一個，先護下一個。」蘇父點點頭。

　 蘇舟河給蔡星火打電話，剛要告訴他，視頻那頭的青年就異常興奮的告訴他，家裡的債還完了，原來是高寒借給他的，雖然高寒說是給他的，但是他決定以後慢慢還。

　 「沒想到我居然晚了一步，本來我也想把卡裡的錢轉給你，先還了你家的債。」

　 蔡星火聞言很感動，他知道蘇家的情況，現在也不樂觀，否則他早就找蘇伯父借幾百萬先還債，沒想到他們在艱難的處境下還想著幫他，眼眶微紅，「謝謝舟河哥。」

　 「你終於又肯叫我舟河哥了，以前蘇少蘇少聽著怪彆扭的。」蘇舟河笑了笑，「不過你也別急著謝我，這不是沒幫上麼。」

　 「以前是我想岔了，你有這個想法，我已經很開心了。」蔡星火抹了抹眼角的濕意，破涕為笑。

　 ……

　 高寒洗完澡出來，電視新聞突然插播一則新消息，青市某條街區出現多幢樓房大廈倒塌，致死十幾個人死亡的消息，目前倒塌的原因不明，警方對外宣稱還在調查當中。

　 隨後電視屏幕還播放了當時的畫面，倒塌的大樓碎得很徹底，像被什麼力量一下子撞成碎塊。

　 高寒越看越眼熟，這條街區不就是幾日前的夜晚，自己遇到那個長得好看，性格卻很古怪的男人的地方，當時有兩個人在打鬥，可是……以他們的力量，應該不至於造成這種後果。

　 難道說，昨晚他走後，那個地方又出現其他變故，會是和那個男人有關嗎？

　 高寒甩下腦袋，以後應該不會再見到那個男人了，這樣想的他，還不知道自己無形之中立fla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