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王河的家人
袁余仙要是知道高寒心中的報怨,肯定得喊一聲冤。
因為這個代號並不是她取的,而是他眼前的青年,信息到手後,她沒有注意代號的問題,所以也不知道青年取了這麼中二的代號。
青年看到他的表情,許是猜到他的想法,也知道這個代號有點怪怪的,嘿嘿地笑起來,「以前就覺得救世者三個字挺酷的。」
「是挺酷的。」高寒點了下頭,就是中二氣息太濃了。
「真的嗎,看來我們也是志同道合之人。」青年開心的笑起來,「對了,我叫阿二,我知道你叫高寒,余仙姐已經跟我說了。」
高寒也不多說了,「那她有跟你說,我來找你的目的嗎?」
「有》」阿二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跟我來吧。」
說完,他率先鑽進一條人較少的巷子裡。
高寒跟了過去,不擔心阿二是不是騙他。
姑姑跟他說過,阿二是一個可以信任的人,本著互相信任,在對方沒有做出讓他起疑的舉動之前,他不會懷疑對方。
「你一定很好奇我跟余仙姐認識的過程,告訴你也無妨。」走在前面的阿二開始自說自話。
高寒其實並不是很好奇。
「我從小無父無母,一直在街頭流浪,過著一日三餐不濟的生活。
後來因為偷了煉靈者的東西,差點被打死,是余仙姐站出來,救了我。後來余仙姐看我可憐,就幫我介紹了一份正正經經的工作。」
說到這,阿二撓著頭髮,退到高寒身邊。
「不過我覺得我不適應那樣的生活,我從小就在僱傭兵出沒的集市混,知道不少東西,就留了下來,有時候幫余仙姐打聽點東西。
不過你也知道,僱傭兵的集市,什麼三教九流的人都有,很多混不吝的人,一個不小心,就容易得罪人。」
高寒問:「你得過罪人?」
「那當然了。」阿二嘿嘿的神態,好像得罪過人很光榮一樣,「打聽消息,有時候難免會觸及對方的G點,要不是余仙姐和袁爺爺,我早就死了不知幾百遍了。」
阿二說得興起,好像本身就這麼話曉,高寒心中卻跟明鏡似的。
他不是真的話暗,說這些話,不過是故意讓他放輕戒心而已。
讓他知道,他跟姑姑的關係,從而不那麼防備他。
所幸姑姑也說過類似的話,否則單憑這一點,高寒就一定會瞀惕他。阿二帶著高寒又抄了一條小路,說完自己的身世,他才進入正題。
「王河兩個同夥,分別叫樊文才和杜榮,王河被殺之前,經常和這兩人合作,專門找一些生面孔或露財的有錢人,邀請他們加入自己的小隊。」
「把他們利用完了,就殺人滅口,有時候也是他們的誘餌,說好聽話騙他們去引誘變異生物離開巢穴,其實根本沒打算救他們。」
高寒挑著眉,「被他們殺死的人的家人,沒有來找他們算賬嗎?」
「怎麼找,傭兵的集市那麼多,關鍵是什麼人都有,王河他們可不傻,每次都在同一個地方犯案。
而且災區本就是威脅和機遇並存,每天死在災區裡的人,沒有上萬,也有幾千,他們哪知道,自己的親人去了哪個災區,哪怕知道,也沒有證據,證明是他們幹的。」
王河三人敢做,就已經想好了退路和脫身的方法,否則也不會到死,也沒有東窗事發。
阿二又說:「小隊完成任務後,得到的東西被他們三人瓜分了,不過王河的修為最高,實力也最強,每次坑完幾個人,分到的東西都是最多的。」高寒平靜道:「一兩次還可以,次數一多,他兩個同夥也會心裡不平衡吧?」
阿二眼睛微微亮著,「說對了,他們確實心理不平衡著呢。
只不過,他們打不過王河,一直沒敢說出來而已,而且要是沒了王河,他們的計劃也實施不了。
重新找一個人合作,還得承擔各種風險,划不來,所以哪怕他們心裡不高興,也只能忍著。」
高寒琢磨片刻,「這麼說來,王河死後,兩人應該都惦記上他的財產吧?」
阿二這次是真的驚訝了,「這你都能猜到?」
「不難。」高寒說。
阿二喟嘆一聲,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爽。
「樊文才和杜榮確實惦記上王河的財產,不過王河是有家人的,他死後,家人自然而然的繼承了他的財產。」
阿二又說:「應該是用了威逼利誘的手段,王河的家人都很貪生怕死,樊文才和杜榮最後如願得到王河的財產。」
高寒眸中閃過一道精明的光芒,「他們把王河的家人殺了?」
「沒有。」阿二搖搖頭,「王河的家人,沒有一個是煉靈者,可能是報應吧,王河不僅沒有兒子,生出來的女兒,修煉天賦也差得跟普通人一樣,兩人根本不擔心王河的家人以後來報復他們。」
高寒又問:「他們不怕王河的家人到處揭穿他們的真面目?」
「怕什麼,他們只要換個地方,王河的家人就不可能找到他們,何況煉靈者跟普通人,是兩個世界。
再說,王河自己也作惡,揭穿他們,等於揭穿自己。」
阿二又補充了一句,「你也不用同情他們,王河的家人,也是活該,他們都知道王河的財富是怎麼來的,不僅花得心安理得,大肆揮霍,還一點愧疚感也沒有,家產被奪,也是活該。」
高寒露出一抹若有所思,「這麼說來,無須樊文才和杜榮兩人的供詞,王河的家人,也能成為有力的證人。」
「這個辦法也可行,不過事關王河的聲譽,他的家人會同意嗎?」阿二有些懷疑。
高寒笑了笑,「你覺得,幾個一心追求物質生活的普通人,會在乎一個死人的名譽嗎?死人的名譽,能帶給他們無憂無慮的富貴生活嗎?」
阿二突然覺得,自己在傭兵界混了這麼多年,居然還沒有對方看得通透,太失敗了。
「你說的有道理,我知道王河的家人在哪裡,我帶你去。」
王河的家人不住在這邊,兩人又原路返回到高寒剛來時的地方。
「你把王河的家人住址告訴我,我帶你去。」高寒覺得走路有點費時間。
阿二立刻說了一串地址。
王河的家人,自從家產被奪,就搬到隔壁省,因為租金和生活開銷便宜。
他們雖然貪圖享樂,但是王河沒有算計人之前,他們一家人的生活本就和普通人差不多,現在不過是重新回到以前罷了,哦,現在比以前更不如。
隔壁省不遠不近,高寒只花半個小時,就到了。
第一次體會到在空中飛,俯視著大地山河的感覺,阿二覺得這種感覺果然棒極了。
他的修煉天賦平平,一直都知道自己這輩子都別想進入二等,還以為自己這輩子別想體會到飛的感覺。
「寒哥,等我們回去,也可以飛回去嗎?」阿二沒有忍住,向高寒提議。
「可以。」高寒帶著他飛到空中,就感受到他莫名的亢奮,不過是飛一下而已。
興奮的阿二立刻跑到前頭,「王河的家人住處就在前面,我帶你去。」
高寒看了看四周,這一片屬於很落後的瓦房小鎮。
說是小鎮,其實比小村莊還不如。
房屋上面的瓦片,佈滿斑駁,加上風吹日曬,早已脫落,這裡的居民也沒有補,仍然住在裡面,久而久之,就更加無所謂了。
看到外來者,大家那張被冷風吹得乾裂枯黃的臉和嘴唇,一片漠然。
僅有的幾個,目露貪婪的成年人,看到一身氣勢不凡的高寒,也迅速的打消了念頭,搶劫也要看對象的,別踢到鐵板上去。
「這就是王河的家人住的地方,王河的媳婦早就跑了,只剩下王河的父母和一個十幾歲的女兒。」阿二站在一座漏風的瓦房面前,牆體也剝落了不少。
高寒往附近看了一眼,這裡住的幾乎都是普通人類,並沒有其他煉靈者的氣息,便上前推開門。
本就不穩的門,咿呀一聲,搖搖欲墜的晃開了。
砰地一聲。
再也承受不住一點力道,門終於壽終正寢。
「爸媽,有人把我們家的門弄壞了。」屋裡,一個女孩的聲音驟然響起。
兩秒後,一個手拿把菜刀的中年婦女跑了出來,同時還有那把尖銳的嗓音,「誰,誰把我家的門弄壞了?」
「弄壞我家的門,必須賠!」中年婦女的丈夫,也跟著跑出來。
兩人飛快地穿過窄小的大廳,兩雙賊眉鼠眼的眼睛,直接掠過阿二,他看起來就不像可以宰的,迅速地落在高寒身上。
一看到他的穿著,以及一身不凡的氣度,兩人的眼睛瞬間像百瓦的燈泡一樣亮起來。
很明顯,在他們眼裡,人只分兩種,一種是可以宰的,一種就是不可以宰的。
高寒明顯是可以宰的。
「是你把我家的門踢壞的?」中年婦女一臉凶狠地盯著高寒,眼睛都不眨一下,好像眨了眼睛,高寒就會跑了似的。
「必須賠錢,否則我們就死命纏著你。」中年女女的丈夫也滿臉貪婪。
剛剛喊兩人出來的女孩,也跑過來,虎視眈眈的站在他們後面,似乎想阻攔他們離開。
「你們確定,要我賠錢嗎?」高寒釋放出身上的威壓。
只是一點點,除了後面的女孩,兩人的膝蓋就被壓彎下去,撲通一聲,跪地不起。
「煉、煉靈者?」
兒子曾經是煉靈者,兩人對這種修者不陌生,臉色都變了。
中年婦女面色一狠,啐道:「煉靈者又怎麼樣,就能濫殺無辜了?我呸,有本事把這裡所有人都殺了!」
高寒身上立刻爆出殺氣,面色森冷,「你覺得我不敢是嗎?」
中年婦女瞬間寒毛直豎,不自由主的失禁了,一股尿騷味在窄小的屋裡漫延,往屋外瀰漫的時候,卻被一層無形的薄膜阻隔。
「現在網上都在傳,大家族子弟亂殺人,政府已經在管,你敢殺我?」中年婦女哪怕怕得要死,也依然十分嘴硬。
高寒詫異地挑下眉,沒想到他們居然還關心這個,不過和王河有關,知道一點也正常。
「怕了吧,」中年婦女的丈夫見他沉默了,以為被妻子說,得意洋洋地說道,「識相的就放了我們,賠一百萬給我們,否則我們就告到政府去。」
阿二嗤地一聲笑了,「命都要沒了,還政府去?」
兩人臉色一變,「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阿二冷冷地說道,「殺了你們,再毀屍滅跡,有誰會幫你們,華國每年死那麼多人,難不成政府還都要管不成,你們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吧。」
說完,阿二也不給他們反應的時間,直接掏出一把匕首,迅速地擱在中年婦女的脖子上。
他早就看出來了,這個家做主的人正是中年婦女。
匕首直接在中年婦女的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
中年婦女能感受到自己脖子傳來的刺痛感,一抹,手上全是血,終於意識到,這兩人和他們以前遇到的不一樣,恐懼道:「別、別殺我。」
「我不信你們敢殺我老婆。」中年男人見有性命威脅的不是他,和他老婆一樣強撐著嘴硬。
阿二冷笑一聲,手中的匕首一翻轉,插進中年婦女的大腿裡。
中年婦女立刻慘叫起來,鼻涕眼淚都出來了。
中年男人被嚇得一哆嗦,褲襠也濕了。
阿二一臉嫌棄,空氣中的尿騷味更重了,拔出匕首就退出屋裡。
「我的腿,我的腿,我要死了,王盛王盛,你還是不是男人,還不快過來救我!」中年婦女一邊叫,一邊捂著自己不斷湧出血的大腿。
中年男人急急忙忙撲過去幫她梧緊傷口,血不但沒有止住,還流得更凶了。
「現在還信不信,我們殺了你們,也沒人敢吭一聲?」阿二把玩著匕首,要是連這種人都對付不了,白瞎他在集市混了那麼久。
「信信信,我們信了。」兩人連忙點頭,命都要沒了,哪裡還敢不信。「很好。」阿二退到高寒身邊。
高寒上前一步,跨進門檻,「接下來,該來談談你們兒子王河的事了,都進去吧。」
說完他還瞥了身後拿著一塊玻璃片,隨時準備刺向他們的女孩。
女孩對上他的目光,雙手一顫抖,玻璃片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