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日談7)
狗為什麼被拋棄?
這個問題它自己也想不明白,它只知道自己似乎是有什麼事情辦壞了,主人生氣了。而它只會像任何一條狗一樣搖尾乞憐。
無趣。主人笑著這樣說道。
狗只能看著主人遠去的身影嗚嗚叫著,像是人類悲傷到哭泣的聲音。
「這樣吧。」
「機會,是要爭取的。而命運的給予是有代價的。」主人最後說道,「下次,再遇見的話,就給你一個機會。」
太好了。它最後一刻這樣想到。——《主人與狗》
Ps:如果這樣你還看不懂的話,去跳河吧,季曲。
Pss:當我們在談論愛情的時候我們在談論什麼。
季曲用鼠標將這一行字圈起來,他知道這個提示是被發帖者設置過,只能被他看見的。
當我們在談論愛情的時候我們在談論什麼,他想到,在談論喜馬拉雅的雪線,在談論加利福利亞終年不化的積雪,在談論西斯廷教堂的《創世紀》。
我們在談論愛情的限度。
「不如說是尺度,是價碼。」記憶中的某個人似乎說過這樣的話,「一切物質都有基本的價值屬性。就像盧浮宮裡的畫總要比萊茵河畔的流浪畫家的作品價格高出百倍,不同的人的愛情價格也是不同的。」
「但是價格是會隨著時間而改變的。」那個人說道,「不過我不相信時間,它並沒有多麼重要的作用。」
不,季曲想到,時間是有用的。隱忍和積攢是人類最寶貴的品格,只有這兩樣東西可以改變他卑微的無望的愛情。
他想他似乎想起來了。
那麼接下來就應該去約定的地點了——當初案件發生的那個別墅。
⋯⋯
淒清的月光從窗間灑落,白色的透亮的光照亮了沈意舟的半邊臉龐,他的另外半張臉隱沒在黑暗中,但是這樣的他格外秀麗,就像是天使與惡魔相互交融,像是深淵與光明的間隙。
他倚靠在窗邊,手中持著一根手杖。
「想起來了?」他輕聲問道。
「嗯。催眠解除了。」季曲回答道,「我全部都想起來了。所以該給我一次追求你的機會了吧。」
三年前,那場案件審判落下後,他滿懷欣喜地期望沈意舟的目光能落在自己的身上,可是到最後得來的還是忽視。
他意識到這可能是因為自己知道的太多了,但是這又怎麼樣,機會是要靠自己爭取的,季曲想到。所以他和沈意舟做了個約定,如果三年後,一無所知的自己仍然心甘情願地愛上他,那麼沈意舟就會給出這個機會。
沈意舟輕笑著說道:「啊⋯⋯這樣啊。」
「那就給你一個機會好了。」
季曲聽到手槍上膛的聲音。他發現沈意舟的那把手杖揭開手柄後,變成了一把手槍。
那一刻他感受到的並不是恐懼,而是欣喜,欣喜這個人的腿腳大概沒有受傷,那樣也就不會感受到痛。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