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我感覺到自己被扶起來,被人背著似乎上了什麼車,那感覺起來那大概是救護車的樣子。我安心地躺下睡覺了。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醫院裡了。病房裡黑黢黢的,只開著一盞小小的床頭燈,病房裡的其他物件都像是被薄霧籠罩,隱匿在黑暗中了。我靠著那盞燈散髮出的昏黃的燈光,瞥見我的病床邊趴著一個人——是我的編輯朋友B
他似乎是一直等在旁邊的樣子。
在我撐著床板起身的時候,他好像被驚醒了,我看到他抬起頭,看著我笑了笑,說道:「還好嗎?」
我看到了他有了明顯的黑眼圈。
「還好。」我回答道,「現在是星期幾?」
「星期四。凌晨。」他抬起手錶看了看,「三點。」
這麼說我睡了兩天,算起來時間有些長了。
「...你丈夫的屍體被送去警局解剖了。」我的編輯朋友B說道,「他的父母都知道這件事了。」
「這樣啊...」我回答道。
「他的父親受不了刺激從六樓跳下去了,沒救回來。他母親忍不了他那樣的死狀,拿著一把刀去捅了竹馬。沒捅到,她被人拉住了。」他繼續說道。
「她怎麼樣了?」我問道。
我的編輯朋友B朝我露出一個笑容,在昏黃的光線下他的微笑有一種莫名的奇異感,讓我一瞬間心中有種心悸的感覺。「你想讓她怎麼樣?」他說道,「這一出好戲該落下帷幕了。」
「你說什麼呢?」我假裝憤怒地反問道,「我當然希望我丈夫的母親好好的。」滾蛋了。我在我心中默默補上了後半句話。
「不跟你開玩笑了。」他突兀地哈哈笑起來,「她似乎有些精神失常了,從殺人失敗後她就一直在嘴裡念著讓竹馬去死之類的話,別人說什麼她都不回答。你有興趣的話可以把她請進精神病院了。」
我聳了聳肩,「哦」了一聲,問道:「竹馬呢?」
我的編輯朋友B沈默了一會兒,說道:「他似乎暫時失去了交流能力,但是誰知道他某天會不會恢復。他現在看到人就流著哈喇子。」
流著哈喇子,那就像狗一樣,我想,那樣子讓我想象的話我只能想到狗。
「你想見見他嗎?」我的編輯朋友B問道,「他就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