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九
次日,許景嚴和顧北商量了一番。
顧北說想看日出,許景嚴便挑了時間,提前在管理人員的工作時間內去進行登記。只要獲得進入的許可證,屆時便可自動進入。
去獲取許可證的時候,顧北其實挺緊張的,因為他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
雖然許景嚴在這種野生項目,運動項目中非常強勢–––畢竟有工作的原因在,他可能不得不進入比這座山還要極限的環境裡作戰,獲取相對應的資格證是非常正常的事情,這座山在許景嚴那大概也不算難登。
但他沒有啊。
登山畢竟是個人運動,許景嚴有,而他沒有,這種情況下要怎麼處理?
然而,等顧北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們已經抵達管理處了,許景嚴正在和管理人員進行溝通,顧北便只能在旁邊等著。
他以為會耗上一段時間,卻沒想到幾分鐘後,許景嚴便拿到了兩張許可證明,讓顧北將光腦遞過去接收。
“好了?”收到許可證的時候顧北還挺驚訝的,覺得這過程似乎比自己想像中的要快上許多。
許景嚴說:“嗯。”
“那我們現在……回別墅?”
許景嚴搖頭:“去小鎮上買點東西。”
顧北哦了一聲。
他們驅車前往附近的海濱小鎮,途中的時候,顧北詢問了許景嚴他的許可證的問題。
這才知道,原來許景嚴獲取的登山證明是比較特殊的一種。
這種登山證明在聯邦是頂級的,它像徵著登山者俱有超然的攀岩能力,是圈內所有登山者都十分嚮往的榮耀等級證明。這種持證者有非常廣闊的權利,其中某一項就是被准許在使用特殊工具的情況下,攜帶一名普通人一同攀岩。
在聯邦內部,擁有這樣一張證明的攀岩教練,絕對是業界頂級,可以坐收多金的存在。
顧北給聽得一愣一愣的,忍不住說了句:“你這麼厲害的。”
他話音落地,許景嚴也愣住了,因為在他看來這都是很小的事情。普通人獲取這個證明可能要面對大量、長時的考核,但他畢竟身份特殊,考核會自動給他省略大部分不需要的環節。這證明已經是他很多年前拿的了,顧北不說起想登山,他大約都不會記起自己有這樣一張證。
不過,任誰面對愛人這般反應,心情都會高漲一下的。於是許景嚴伸手去摸了摸顧北的手背,然後說:“嗯,所以你想幹什麼都可以。”
顧北沖他嘿嘿嘿地笑。
·
到了小鎮上,許景嚴先帶顧北吃了頓飯,然後才前往當地的某家專業的攀岩設施店。
抵達店內後,所有工具許景嚴都逐一進行挑選。顧北剛開始還被店內各種各樣沒太見過的專業設施吸引,自己到處亂轉,但沒多久後,他的目光就又落在了許景嚴身上。
對方一絲不苟進行挑選的樣子,是真的能將他本來就足夠硬朗好看的皮囊發揮得更極致。
四周不乏來來往往的人在看他。
顧北也在看他,越看越想冒泡泡。
也就在這時,那頭的許景嚴突然抬起頭來,看了顧北一眼,對他說:“過來。”
顧北立刻屁顛屁顛地跑上去。
“挑一個。”許景嚴指了指面前同類型的器具。
在他看來這個類型的不同外表工具雖然有細微差別,但對他來說是無所謂的,所以他打算讓顧北選。
期間他十分詳細且耐心地和顧北解釋了每一種器具的差異,最後顧北選好後,便牽著人去買單。
購買完器具後,許景嚴又帶著顧北在海濱小鎮上參加了當晚的一個煙花集會,兩人一路鬧到晚上八點多,回別墅裡睡了一覺,凌晨兩點,準時出發。
·
通過許可證進入警戒線內部後,許景嚴開始準備工具。
許景嚴自己除了專業服飾和一些必備器具以外,幾乎什麼也沒有多買,但他給顧北準備了全套的新手用具,期間還包括一個牽引繩。
這個牽引繩,前端是完全連在許景嚴身上的,可以保證顧北在不小心失力之後,力量由許景嚴承擔,而在關鍵無法支撐的時候,繩索配備的包裹內部有為安全防範使用的降落傘。
“和你之前尋寶時候用的降落傘差不多。”許景嚴說,不過他覺得他不會讓顧北有使用降落傘的機會的。
如果不是這些證明要求使用這些器具的話,他徒手帶顧北攀上去也沒有什麼太大問題。
接下來,許景嚴稍微為顧北講解了一下他們即將要攀爬的這座山。
按照許景嚴的說法,雖然在外界人看來山體是斷崖式的,似乎很難攀登,但事實並不是如此。這座山的外切面凹凸不平的石頭非常多,而且相隔距離不算太遠,石頭整體也不算特別光滑,給攀岩者形成了良好且自然的攀岩條件。除此之外,上面還有不少較為突出的大石頭,如果路線安排合理,他們隔一段時間就能直接站上大石頭進行休整。
說完這些之後,許景嚴又給顧北講解了比較基本的攀岩知識。
顧北在這種運動項目方面天生的反應也不算慢,加上他自己的力量非常足夠,長久的訓練基礎也不存在肢體不協調的問題,很快就掌握到了要領。
兩人於是上路。
·
那是顧北第一次攀岩,剛開始的時候有點緊張,畢竟這會兒天是黑的,即便顧北夜視能力再好,人本能也是會對黑夜產生不安全感的。
但當慢慢行進到後面,在許景嚴游刃有餘的帶領和教導下,他逐漸就開始不緊張了,甚至越發適應這樣一項運動。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當他爬到一半的時候,感覺周圍的空氣都和山腳下變得不太一樣,那種通透的氣體將心肺灌滿,彷彿讓整個身體都活躍起來了一般。
在中間某一塊大石頭上休整的時候,顧北甚至直接看到了對岸的景色,那種俯視的,一片寂靜的海濱小鎮都盡在眼底,讓他忍不住多停留了好一會兒。
“上面是不是會更好看?”他一邊看,一邊帶著幾分期待問許景嚴。
“會不太一樣,但不一定會更好看。”旅途中的風景,每一分都是獨一無二的。
“那我想再在這看看。”有風經過,顧北瞇起眼睛說。
“好。”許景嚴就陪他。
這麼一看,不自覺就過去了許久。
過了一會,顧北看了眼天邊,才發現不太對,問許景嚴:“是不是快日出了?”
“嗯。”許景嚴應。
顧北一下子跳起來:“你怎麼不提醒我呀,我想在山頂看日出的,我們現在上去還來得及嗎?”
他一邊說一邊看了眼天邊,總覺得有點來不及了。
但許景嚴卻說:“你想就來得及。”
顧北看著許景嚴一臉“我保證”的表情,突然覺得他的伴侶這會兒就好像一個魔術師,而整個攀岩過程,路上的風景,都是他給他變的小魔術。
只要他想,什麼樣的許景嚴都會給。
顧北於是衝許景嚴笑了起來,微微揚起下巴,滿滿信任地說:“我想。”
“那你準備好了嗎?”許景嚴也笑著看他。
顧北點頭。
最後的小半程路,是許景嚴直接將他背上去的,速度比前期用各種攀岩用具要快上許多,不過十分鐘左右,顧北就到了山頂。
與此同時,天邊的太陽正好一點點升起。
常聽見人形容海邊的日出,說那陽光鋪在海平面上,像金色的錦緞,將人一路引向天國,它溫暖,它美好,照耀在每一個人的心底,都能呈現出不一樣的夢境。
顧北這時候就坐在山頂上,呼吸著高山的空氣,看著一望無際的大海,以及那海邊散開的金光。在那一瞬間,他突然明白了,為什麼人會有“將一生停留在某一個節點,也不算太可惜”的想法。
因為那真的是天國的夢境。
“嚴哥。”顧北看著看著,突然扭過頭望許景嚴。
“嗯?”
“你知道我喜歡你吧?”顧北彎著眼睛說。
看著那張臉頰,許景嚴不自覺想到了許多年前,顧北還青澀的時候,憋紅了臉和他說喜歡他的樣子,還有在顧北上大學後沒多久,某一天突然寄到軍部的,一個屬於許景嚴的郵件。
裡面放著顧北給他的第一份禮物,和一張手寫的情書。
許景嚴過去收過不少情書,但那一張依舊是他見過的,收到過的,最簡單粗暴的一封了。
整張紙,上千字,全部由顧北親筆寫下“我喜歡你”四個字,他寫得非常仔細,即便重複了千遍百遍也沒有絲毫不耐煩,那剛勁有力的字體裡,滿滿的全是認真。
等到最後一句時,更是極為重地再重申了一句:“許景嚴,我喜歡你。”
十年前的情書和十年後的親口所述在許景嚴的腦海中重疊。
他低頭去親吻顧北的臉頰。
“知道。”
“我也喜歡你。”
作者有話要說:
全文到這裡就結束啦。(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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