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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罪》第5章
Chapter 5

  顧近梟的私人飛機抵達S市近郊機場時,已然是晚間十點。他今日在符拉迪沃斯托克同俄羅斯戈爾曼家族的領導者就北邊的一條供貨航線進行交涉,後續如果順利,顧家在北邊的勢力將無可抗衡。司機連同親衛保鏢早已等候多時,到顧家主宅時已近十一點一刻。

  「顧言呢?睡下了沒有。」他脫下大衣外套遞給管家,順手解了襯衫領扣和袖扣。

  管家立在一旁畢恭畢敬,低聲道:「小少爺…還沒回來呢。」

  顧近梟腳下步伐一頓,神色一凜:「去哪兒了。」

  管家低聲彙報:「今兒小少爺的同學來找他,帶著小少爺出去玩了。」

  顧近梟皺了皺眉:「同學?上次那個?」

  「是。」

  「查清楚是什麼人了?」

  顧忠的語氣沒有一絲起伏,仿佛這只是個平凡的普通人:「是徐家的小公子。」

  「徐明仲?」顧近梟意味不明地哼了一聲,眉目冰冷:「他兒子倒是比他有種。」

  隨手從茶几上拿了一根雪茄,管家立刻湊上來彎腰為他點上,顧近梟吸了一口,吐出煙圈,指間猩紅:「知道去哪了麼。」

  「不清楚。顧三跟著呢,想來左右出不了什麼事。需要我問問嗎。」

  顧近梟有一個親衛隊,總共只有十二人。不是出身國際雇傭兵團,便是各國頂尖特種部隊出來的人,個個皆是身手一流,萬裡挑一,可以說是顧家精銳中的精銳。賜了顧姓,以能力強弱的排次為名,通常只保護顧近梟,也只受他命令。

  而這個顧三,三年前便被顧近梟安排在了顧言身邊。

  顧近梟沒說話,神色掩在煙霧後顯得有些晦暗,像是在思考什麼,他將煙頭摁滅在煙灰缸裡,壓下心裡隱隱升起的那股煩躁:「不必了,他也該有點正常的社交了。」

  顧言從小就很乖巧安靜,除了主宅照顧他的那些人,他幾乎不與外界有接觸。到了上學的年紀,他也沒交什麼朋友,在外人眼裡,他是孤僻不易接近的。大概沒有人曉得,他之所以安靜不是因為他高傲,而是因為他是寂寞的,他一直都是一個人。

  後來,他心裡有了一個人,他慢慢地,慢慢地,對自己的父親產生一份隱秘而偏執的愛意。也因此,他只有在顧近梟面前,才是鮮活的,會憤怒,會委屈,會鬧彆扭,會開心難過,生動而熱烈。

  他是該多交些朋友了,顧近梟想,這樣,或許小兒子就可以正常一些,而不是病態地對自己的爸爸產生愛情。

  可不知為什麼,這樣想著他卻越加煩躁了。

  顧近梟回到主臥,一頭扎進浴室。兜頭而下的水流流淌過他結實的肌肉線條,卻沒有澆滅半分他心裡愈演愈烈的煩躁。鬼使神差地,蒸騰的水霧裡浮現出小兒子那張白皙精緻的臉龐,浮現出往日小兒子是怎樣用他那雙瀲灩的眼睛望著他,還有那天徐家那小子的手是怎樣撫過小兒子的額際。

  那個小兔崽子會帶顧言去哪呢?這麼晚了他會帶他去不乾不淨的地方嗎?他能尊重並理解小兒子的安靜嗎?小兒子也會用他那雙漂亮又深情的眼睛看向他嗎?

  顧近梟倏地握緊拳頭捶向了高級壁磚的牆面,水聲停了。他像是終於接受了一個事實,不把小兒子逮回來,他今晚怕是別想睡個好覺了。

  他匆匆穿好衣服下樓,吩咐顧忠備車。

  「先生是要去找小少爺嗎?」

  顧近梟邊走邊播電話,聲音叫人辨不出喜怒:「這都幾點了?他倒是能耐了。」

  眼裡仿佛瞬間結了冰,沒人接,小兒子居然沒接他的電話。

  他拿出另一部手機,手指迅速滑動。顧忠注意到那是顧近梟眾多手機裡的其中一個,平時並不常用。

  「那容我先打電話問問顧三他們的位置。」

  「不用了。」顧近梟看著螢幕裡地圖上閃爍的紅點,冷冷道:「你還記得他脖子上那條我在蘇黎世拍下,花了我六千萬的項鍊嗎。他在水雲澗。」

  顧忠眉心一跳,那是S市有名的一家高檔會所酒吧。

  徐琛看著眼前的顧言,嘴唇發乾,有點不知所措。

  水雲澗是會員制,門檻不低。他從他父親那順來的會員卡,少年心性得了好東西少不得一番炫耀心理,加上顧言同他出來一路上就沒跟他說過幾句話。對他提議的那些吃的玩的仿佛也興致缺缺。他覺得有些下了臉面,便帶著顧言來了。

  他已經按照調酒師的說法,點了這裡度數最低的酒了,沒成想顧言才堪堪喝了一半,就有些醉了。

  顧言覺得自己有些發熱,酒吧裡漂亮華麗的吊頂燈在他眼前氤氳出光暈,臉上白皙剔透的皮膚在酒精的作用下泛出薄薄的紅,連細白的耳廓都染著一層淡淡的粉。

  帶著水汽的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他面前那杯漂亮得像藍寶石一樣的酒,嘴裡還呢喃著:「真…漂亮… 」

  深藍色的,深邃又剔透,像…像爸爸的眼睛,他想。

  顧言沒有喝過酒,也沒有來過這種地方,他也不是真的想跟徐琛出來玩。只是那個到處都是爸爸味道和痕跡的家裡讓他低落。徐琛把電話打到顧家主宅找他的時候,他答應了。

  對顧言來說,這個世界上他唯一在乎的只有顧近梟。如果不能是爸爸,那麼對方是徐琛還是李四王五,對他來說都是一樣的。

  旁邊倏然傳來一陣喧鬧歡呼,原是休閒娛樂區有人在玩飛鏢投擲。

  只見顧言有些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抬腳就往那邊走去。

  一旁的徐琛不知道他要做什麼,登時有些慌亂,起身跟了過去:「顧言!」

  顧言就那樣視若無人地走到擺放著飛鏢的桌前,無視旁邊已經站著的另一個男人,也無視圍觀人群朝他投來的或驚豔或探尋的目光。

  他伸出一隻白皙修長的手,徑直執起一枝飛鏢,而後抬頭看向三米開外的飛鏢盤。

  這個時候的顧言,怎麼說呢。白皙的臉頰依舊泛著薄薄的紅,水汽氤氳的瞳孔仿佛有些微地失焦,整個人依舊處於一種微醺的狀態。

  然而在他擲出飛鏢的那一瞬間,整個人仿佛有種凌厲的氣勢,轉瞬即逝。

  正中靶心。

  人群傳來掩不住的驚呼聲。

  徐琛更是瞠目驚舌:「顧…顧言,你好厲害…」

  顧言依舊是熏熏然的,臉上蒸騰的熱氣讓他有些不清醒。他忽然笑了一下,燈光給他如畫的側臉輪廓打上或明或暗的陰影,從側面看過去,有種動人心魄的美。

  他像個調皮的孩童,募地湊到徐琛的耳邊,大概是喝了酒的緣故,少年的聲音清澈而勾人:「知道為什麼我擲得這麼准嗎。」他頓了頓,像是想到了十分開心的事情:「因為我的槍法很好,是爸爸親手教的哦。」

  這個世界上大概真的只有獨此一份的殊榮,能得顧近梟親手傳授槍法。

  顧言記得,最開始並不是爸爸教他槍法。綁架事件後,顧近梟便安排人教授他一些基礎的防身本領。其實以顧言的體格和身體素質,他在格鬥方面的學習表現已堪堪稱得上可圈可點。然而唯獨這槍法,他像是不開竅似的,始終成績平平,未有建樹。

  那一次,在顧家的地下訓練靶場,顧三陪著顧家小少爺練槍。

  顧言再又一次打出7環之外的成績後,像是有些泄了氣。

  少年稚嫩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顧三,我是不是真的太笨了,我總是學不好。」

  顧三略微低下了頭,斟酌著用詞,開口道:「小少爺,並不是。您在其他方面已經很優秀了,而射擊術需要天賦和後天努力,並不是一蹴而就的,小少爺不必過分在意。」

  「你的槍法是你們十二個人裡最好的嗎?是顧家最好的嗎?」顧言忽然又說道,聲音裡有一絲隱隱的欽佩和嚮往。

  顧三道:「不是。其實顧家槍法最好的是顧先生。」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小少爺大概有所不知,我們十二個人當初的考核標準,是能在顧先生手下走過十招。先生是個十分厲害的人。」

  爸爸他,這麼厲害嗎。

  顧言在心裡驚嘆著,不經意間回頭卻看見顧近梟站在訓練室外,手裡夾著一根煙,不知道隔著玻璃窗看了他多久。

  看到小兒子看見了他,顧近梟神色未變,吸了一口煙,開門走了進來。

  他本就是手癢到靶場來想開兩槍,沒成想碰巧碰到了小兒子。

  他就那樣閒庭信步走到顧言身側,從靶臺上拿起槍,熟練地換彈夾,填彈。而後右手拿下煙執於指間。

  幾乎是同時砰。

  輕而易舉標準得不能再標準的十環。

  少年頃刻睜大了那雙漂亮的眼睛。

  那一刻,想要跟爸爸一樣,想要像爸爸一般厲害的念頭佔據了少年所有的神思。

  顧言抬頭仰視他仿佛永遠難以追趕上卻近在咫尺的父親,神色認真:「爸爸,你教我槍法好嗎。」

  顧近梟笑了:「我為什麼要教你。」

  顧言的眼睛裡仿佛有光:「因為我想要有最好的槍法。」

  所以我想要最好的您教我,我想要離您更近點,再近點。

  或許,一個少年人眼裡的堅毅真的很打動人,至少,顧近梟看著那雙漂亮的眼睛,那樣滿懷希冀、認真而執著地望著自己,明亮的瞳孔裡滿滿地倒映著自己,他無法拒絕。

  但也許,還有更為隱秘而不為人知的想法。

  讓一株漂亮純白、含苞待放的白玫瑰在自己的手裡一點一點成長,給予他全部來於自己的養分,讓他盛放,風情撩人,讓他長出花刺,無可觸碰,冷豔無辜,只屬於自己一個人。

  顧近梟終其一生確實只教過顧言一人槍法,獨一無二,再無他人。

  回憶至此,顧言模糊地覺得有人在喊他。

  「唬人的吧。應該是運氣好罷了。」

  「對啊,看他年紀那麼小,肯定是運氣。」

  ……

  四周想起此起彼伏地質疑聲。

  身側有一道聲音傳來,那聲音叫了聽了十分不舒服:「這位…漂亮的小弟弟,我們比一場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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