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季景越跟戚少宇分開之後就回去了。可他緊趕慢趕,還是在推開門的時候,就看到戚躍早就坐在屋內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看的場景,瞬間嚇得汗毛直豎。
季景越頓時一口氣提在喉嚨,上不去下不來。
“你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季景越心虛了,也不敢指責今天戚躍拒絕他的事情,乖乖的走到戚躍的身邊坐下。
看著已經很久沒有這麼乖順聽話的季景越,戚躍的心底泛起一股股的暖流,但他只要一想到在自己剛剛回來的時候,並沒有看到季景越老老實實的在屋裡等自己,瞬間就又笑不出來了“你剛剛去哪裡了,怎麼現在才回來。”其實戚躍想知道季景越剛剛去了那裡,他只需要給安保部門打一個內線電話,就能清楚的知道季景越今天都乾了什麼。
但戚躍沒有這樣做,因為他選擇想要季景越主動坦白。
季景越當然不敢有所隱瞞,他今天一整天都在基地內到處晃悠,做的事情全部被隨處可見的監控給拍下來了。
於是乎,季景越老老實實的將自己今天去乾了什麼,跟誰說了什麼話,又跟誰玩了什麼說了出來。
戚躍一開始越聽臉色就越難看,但是聽到後面的時候,戚躍的臉上又奇蹟般地轉好,他乾咳一聲,清了清嗓子,說:“你今天就去做了這些?忙到現在?”
季景越點頭。
他倒不覺得戚躍這樣一字不漏的探查自己對私生活有什麼不對勁的,骨子裡很缺愛的季景越甚至有點享受戚躍對他的關注,他瞇著眼睛,懶洋洋的靠在戚躍身上,說:“對了,我給你看看少宇給我做的……不是給我做的禮物。”
戚躍不理他的胡言亂語,將季景越拿出來的小木刀接過來,在明亮的燈光下看了看,眼底浮現出喜悅和滿意的神情。
他跟季景越想的都一樣。
一個小木刀不值錢,尤其是這個小木刀的做工還很粗糙,不是特別精緻,但是他們兩個人卻都很喜歡。
這是一個孩子對他們的祝福。
好吧,這樣有點肉麻了。但是只要一想到,這個小木刀是戚少宇特意做給還沒出生的寶寶的,這兩位年輕的家長就覺得異常的喜悅。
吾家有兒初長成,大概就是這樣的心情了。
戚躍捧著戚少宇做的小木刀,這位平日里一向嚴肅又苛刻對兄長第一次露出滿意的笑意,隨即他敲板,說:“明天讓管家掛在新房的客廳。”
季景越臉上的笑容停滯,他冷冰冰的說:“只是送給我的禮物。”
戚躍不理他,仗著手長腳長的優勢,直接將小木刀舉起來,不讓腦羞的季景越搶走,說: “這是送給孩子的禮物,你不能沒有個家長的樣子,掛在客廳。”
季景越才不理他,連忙伸手扯戚躍的衣袖,企圖把那把小木刀給扯下來,因為一直沒有重新拿回他的小木刀,所以導致季景越的眼神有些恐怖,“你再不還給我,今天晚上就別想上我的床。”
戚躍蹙眉:“這張床是我的。”
季景越:“……”他轉身看了一眼身後溫暖柔軟的大床,這張床好像真的是戚躍的。
戚躍也不逗他了,免得這位近期內脾氣不穩的祖宗生氣了,將小木刀還給季景越,說:“拿去玩吧。”
季景越一點也不想玩這個小木刀,事實上,他甚至不想回憶起剛剛自己為了搶回這把小木刀,做出了什麼違背他個人形象的事情。
“算了,你自己收好吧。”季景越懶洋洋的說出自己要跟戚少宇交換禮物的事情,他在最後補充道:“那個是我的禮物,我有權決定把它掛在哪裡。”
按照季景越所想的,戚少宇應該會給他雕一個手飾或者掛飾。
然而,早就領略過戚少宇腦洞的季景越卻還是沒有看清事實一一暴風腦洞少年怎麼可能會按照常規給他送禮物。
戚躍身子一僵,隨即不情願的點頭,他是戚少宇的親哥哥,但是戚少宇卻還沒有給他這位當哥哥的送過禮物,這讓戚躍很窩火。
但戚少宇能跟季景越玩的這麼好,還是很出乎戚躍的意料。
“對了,今天那幾個崗哨兵的事情,怎麼辦?”季景越早就在心底想著要我戚躍怎麼解決,但是一回來就忙著跟戚躍搶小木刀,還沒來得及解決自己的疑問。
“找。”
戚躍沒有要瞞著季景越的意思,他摸了摸季景越的腦袋,輕聲說:“今天晚上我要出去,你自己休息。”
季景越在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滿腔的睡意瞬間被趕走,他猛地抬起頭,一眨不眨的盯著戚躍看,說:“你要去哪裡?”
戚躍沒想到他的反應會這麼大,說:“我們懷疑解藥就藏著長公主的身上,她一直在猶豫要不要跟我們合作,所以,我打算給她一個提前抉擇的機會。”
季景越抿著唇:“你要對那個孩子做什麼?”
“放心,我做事有把握。”戚躍搖搖頭,表示自己不會心狠手辣到對一個小孩子下狠手。
“可要是解藥真的不在那個女人身上,或者說,她以為她身上藏著的是解藥,但實際上那並不是解藥,我們該怎麼辦?”
季景越到底是一個玩轉了陰謀詭計的行家,一句話就將戚躍給堵死了。
季景越看著戚躍陷入了沉默的樣子搖頭,說:“你說,她是帶著孩子來的,那就肯定做了準備。她帶著孩子來的目的是要找我,所以她應該不會做什麼難以預料的事情。”
戚躍抿著唇不說話。
是啊,他們怎麼忘記了最關鍵的一點。
王室跟研究院想要得到季景越,那就肯定不會輕易地把解藥什麼交給長公主。
換句話來說,假設研究院真的在長公主離開的時候,將解藥給她了。但是又有誰能確定,那個解藥真的是解藥。
戚躍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為什麼一直覺得這件事不太對勁,原來,根源居然是出現在這裡季景越拍了拍戚躍的手,示意他回神,繼續給自己的傻男人上課,“但是你也不用太擔心,我能想到的事情,那個女人絕對也能想到。”
戚躍孤疑的看著季景越。
“你不要忽視一個母親的戰鬥力。或許她作為女人不強悍,但是她一旦從女人的身份轉換成了母親之後,她就是最厲害的那個。”季景越咂咂嘴。
他以前可是親眼看到過一個本來很柔弱的女人,在看到自己的孩子差點陷入危險對情況下,暴起攻擊人的一幕。
女子本弱,為母則強。
戚躍漫不經心的點頭,“你的意思是,它也有後招?”
“她讓我們看到她愚蠢天真對一面,但我們卻不能就將這一面當做是她這個人。”季景越淡定道,“我相信,我們想要的東西,一定在她的身上。”
戚躍了然。
“你似乎對女人很了解。”戚躍突然轉換了一個話題,語氣冷淡卻暗藏著洶湧。
季景越咽了嚥口水,太過於得意,以至於忘記了他們家的傻男人還是一個巨型醋缸。
“我不是對女人有研究,我是猜的。”季景越乾巴巴的說,“之前遇到過這種性格的人,跟她們打過交道,所以也算了解吧。”
戚躍沉默著不說話。
季景越這個人最受不了冷暴力,所以當他一見戚躍不理自己了,立刻轉移話題,說:“我們什麼時候結婚?”
“等新房裝修好。”戚躍在聽到季景越這麼關注倆人的婚禮時,臉色一暖,語氣也轉好了,不再陰陽怪氣的。
“哦。”季景越在外面轉悠了一天,午覺也沒有睡,再加上危機也解除,一放鬆下來就困了。
“洗個澡再休息。”戚躍將人從沙發上拉起來,然後跟他一前一後的走進浴室,放好熱水季景越靠在鏡子前,等到戚躍幫自己放好熱水之後,就笑瞇瞇的走過去,將還打算賴著不走的給推出去。
戚躍站在浴室門口,看著已經關上的門,眼神幽怨,開過葷的老男人要不是顧忌著自己的伴侶身體不適,哪裡還會忍得這麼辛苦。
另外一邊。
長公主坐在床上,一臉迷茫的看著手上拿著的一小瓶噴霧,想到就睡在隔壁的兒子之後,眼神一暖,又將噴霧藏起來。
也不知道恆兒什麼時候能治好思維海的病。
長公主等不下去了。
明明是異能者,但是卻不能像一個真正的異能者一般活的張揚灑脫。
這是她一直以來的心病。
但是現在好了,只要季景越出手將恆兒的思維海調理好,那她以後就不用再為他擔驚受怕了。
想到這裡,長公主突然又有些不放心睡在隔壁的恆兒了,也不知道他又沒有踢被子。
長公主聽到隔壁傳來輕微的開門聲響,沒仔細想,還以為是恆兒起夜,但等了好一會兒也沒有聽到再傳來關門的聲響,慌了,連忙起身。
用力的打開隔壁的房門,長公主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心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