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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星[修真]》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在修真界落雷

 長生確實不知道這把琴的琴弦用了何種材料,更不知道那種材料的特性, 但身為撫琴之人, 他演奏時便漸漸感覺到這把琴真的被人動了手腳。

 隨著時間的流逝, 原本韌性極佳的琴弦卻越繃越緊,長生有一種下一秒它就會驟然崩斷的感覺。然而這場演奏已經開始, 自然不可能中途停下,長生仍舊從容地勾弄著琴弦,只是他的眼中劃過了一絲暗色。

 他能猜到這琴是誰動的手腳, 甚至於他根本不用猜, 因為這擺明瞭出自薄清的手筆。他與薄清素有舊怨, 這把琴又是薄清派人送來的,他還沒傻到不去懷疑薄清而懷疑送琴來的火尚明。

 長生原以為薄清是想用這琴試探他, 事實證明他將薄清想得太簡單了。薄清送琴不是為了試探他什麼, 而是為了阻止他在三千世界揚名。

 既然他能想到借小千世界的百年盛典增加影響力, 使得瓊玉宗愈發看重自己, 薄清當然也能想到這一點。薄清派人送他一把動了手腳的琴,就是想讓今日這場合奏以失敗告終。因為若是演奏之時他的琴弦卻崩斷了, 世人便只會記得今日他演奏失敗之事, 而他昔日建立的聲名也會在一朝之間消失殆盡。

 如果當真變成了那樣的局面, 瓊玉宗絕不會為了一個無名之輩而放棄一位即將突破元嬰境的修士。只是長生想不通的是,薄清不可能不知道他修煉的是《繁音訣》,縱使他不用琴也能奏完曲子, 薄清這麼做又有何意義?

 長生也沒心思繼續想下去,他漫不經心地勾起了薄唇, 露出了一個若有若無的笑容。他蒼白的手指上纏繞著些許靈力,指尖勾弄琴弦的力度似乎也在慢慢加重。崖頂荒涼的琴曲聲漸漸流露出了幾分沉重之意,就像是暴風雨肆意降臨前的短暫壓抑。

 “這小子……”將絕看著長生按在琴弦上的修長手指,他不禁發出了一聲意味不明的喟歎,而那懶懶散散的尾音都湮沒在了曲聲之中。

 七根琴弦即將崩斷,長生非但沒有減緩撥弄琴弦的速度,反而愈發加快了指尖的動作。宛若狂風席捲般的琴聲瞬間從高臺處流溢而出,不消片刻就傳遍了整個三千世界。長生額前的碎發微微滑落,漆黑的碎發半掩著他的桃花眼,也掩住了他此刻的危險眸光。

 “嘣——”當曲聲愈發迅疾之時,長生指尖猛地一挑,七根琴弦頓時盡數崩斷。既然琴弦註定要斷,與其不切實際地期望它晚些斷開,還不如由他自己來決定琴弦何時將斷。

 今日是他長生親手毀了這琴弦,而非是這琴弦毀了他。琴弦崩斷的那一瞬間,長生便運轉《繁音訣》模擬出了雷霆之聲,他想借雷聲掩蓋住琴弦崩斷的聲響。接下來他打算用《繁音訣》奏完之後的曲子,雖然用功法奏曲比不上親手撫琴的效果,但終究也不會相差太多。

 “轟——”震耳的雷霆聲在空中轟然炸響,恰好與那琴弦崩裂之聲重合在一起,將其完完全全地掩蓋過去。凝滯許久的沉悶氣氛一朝之間也被這聲驚雷給撕得粉碎,長生聽到雷聲後卻幾不可見地皺了下眉。

 他模擬雷聲所投入的靈力並不多,這雷聲卻遠比他預計的要響,聽起來就像是兩道雷聲完完全全重合在一起那般。

 眾人察覺不到長生的疑惑,他們甚至沒看清琴弦已斷,如今他們都在注視著那道驟然落下的雷霆。只見那炫目的白色雷霆聲勢浩大地砸落在了高臺之上,在世人反應過來之前便已籠罩著穩坐高臺的長生。

 而當雷霆散去之後,長生卻毫髮無傷,高臺上唯一變了的只有那把斷了弦的琴。雷霆沒有劈裂桌椅,也沒有傷到長生,它僅僅是粉碎玉石絲後又化作了七根琴弦而已。

 長生看著琴上那七根雷霆之弦,之前他預想好的計畫在這琴弦下沒了半點用處。長生看到琴弦之後毫不猶豫地抬手繼續演奏著琴曲,縱使琴弦上雷霆繚繞,他的動作依舊從容自得。

 長生並非是不糾結琴弦之事,只是如今根本就沒有時間讓他慢悠悠地思考下去了,奏完這首曲子才是最重要的事。他暫時還不清楚是何人讓他在雷霆下毫髮無傷,那人又是為何使得雷霆化作琴弦,但他很清楚,那人的實力比他這個初入金丹境的人要強得多。

 雷聲褪去的那一瞬間,琴聲便自然地接了上去,而長生的表情更是讓人覺得這雷聲本來就是曲子的一部分。眾人壓下心中的驚疑和震撼,他們的心神又被那暴風驟雨般的琴聲所吸引,不知不覺地沉浸在了這場突如其來的風暴之中。

 “是他……竟然是他……”右側高臺上的度秋涼低聲呢喃了一句,他的聲音中皆是不甘之意。世人不知道這曲子是為何人而奏,所以他們不在乎剛才那道驚雷,但度秋涼卻沒辦法不在乎。

 剛才那道雷霆不可能是自然劈落的,自然劈落的雷霆怎麼可能會使人毫髮無傷?又怎麼可能會那般乖巧地化作琴弦?這一切分明是將絕所為,只有將絕才能輕而易舉地掌控漫天雷霆。度秋涼抬起頭再度環視著崖頂,然而無論他看多少遍,都找不到將絕的身影。

 為什麼?為什麼將絕會為長生做到這一步?將絕可是出了名的桀驁不馴鐵石心腸,他的雷霆向來只與鮮血和灰塵為伴,那暴躁的雷霆又何曾如此溫柔過?

 長生沒有聽見度秋涼的低語,坐在他身前的帝闕卻聽得一清二楚。帝闕瞥了度秋涼一眼,他那狹長的鳳眼中卻沒有半分波動。帝闕聽完度秋涼之前那首滿含崇拜的琴曲後,便知道度秋涼並非當初那個奏出醉酒之曲的人,也絕不是當初那個與他用靈卡聊天的人。

 一個瘋狂追逐將絕的傢伙,根本奏不出那樣孤傲的曲子,也說不出那樣冷靜的話來。但如果當初和他聊天的不是度秋涼,那個人又會是誰?會是如今在高臺上撫琴的長生嗎?畢竟長生的曲風和之前玉簡中的曲子太像,長生親手弄斷琴弦的張狂性格也和那個在靈卡上留言的人太像。

 想到此處,帝闕皺著眉凝視著眼前的長生,他的耳邊還徘徊著那比雷霆還要狂暴幾分的曲聲。如今的琴曲一掃之前的滄桑悲涼,更像是從刀山血海中掙扎而出一般,琴聲拂過之處仿佛皆會所向披靡。

 帝闕知道長生在借這首曲子表達著什麼。他先是描繪將絕如今孑然一身的蒼涼,卻又冷靜地訴說著一個事實。那個事實就是:縱使國破家亡,只要長劍仍然在手,將絕就能跨過那白骨皚皚。

 將絕自己若是不想死,那麼誰也無法讓他身死。這曲子之所以喚作《未亡》,無非就是在說——縱使我命將絕,我也仍舊未亡!

 難怪將絕會看上這小子。帝闕沒有看向將絕,但他能感覺到將絕周身那壓抑不住的侵略氣息。任誰聽到這樣一首完全表達出自己心聲的曲子,都會多多少少有些動容,更別提將絕本就已經對長生動了心。

 “雷霆為弦……這樣的琴弦可是比刀劍還要利上三分。”帝闕意有所指地說道,他的聲音中似乎還帶上了嘲弄的意味。不遠處的將絕聞言沒有反駁什麼,因為帝闕說的是事實。

 將絕也聽得懂帝闕這句話中暗含的深意。他手中的長劍自是鋒利至極,但當他讓雷霆化作琴弦的那一刻起,世間最鋒利的便不是他的劍,而是長生指尖的琴弦。哪怕長生用的不是什麼雷霆之弦,他也能輕而易舉地劃破自己那所謂的鐵石心腸。

 事實上早在天色變暗之時,將絕就已禁止雷霆轟鳴,以防這些雷聲擾亂了長生的演奏。之後的驚雷乍響也是由他所控,將絕本打算用雷聲來幫長生掩蓋琴弦的驟然崩斷,而雷聲響起之後他才發現,長生同時在用《繁音訣》模擬著雷聲。

 除了將絕和長生,怕是沒人知曉那時響起的不是一道雷聲,而是兩道。至於那雷霆之弦也算不上什麼雪中送炭,頂多只是錦上添花罷了。

 將絕很清楚地知道,即使沒有自己,長生也能從容應對琴弦崩斷之事。他甚至覺得長生根本不需要雷霆化作的琴弦,因為長生也怕麻煩,這突如其來的雷霆和雷霆之弦實在不好解釋,這傢伙怕是正在為此而頭疼。

 將絕想著想著又低聲笑了起來,帝闕聽見笑聲後淡淡地看了將絕一眼。如今的將絕雖然看著懶散不羈,帝闕卻覺得他比任何時候都要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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