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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星[修真]》第136章
第一百三十六章 在修真界重逢

 “長生……你究竟想要什麼?”

 從巨額靈幣帶來的恍惚中掙脫後,尋骨那暴戾而又陰鬱的眉眼裡第一次流露出了直白的疑惑之色。

 他是真的不明白長生在想什麼。

 一點也不明白。

 說句毫不誇張的話, 如今的長生已然站在了三千世界頂端。

 縱使尋骨不想承認, 可他心底很清楚, 但凡是長生想要的,別說帝闕會給, 就算是他自己,即使內心再怎麼猶豫再怎麼掙扎,最終他還是會為其奉上。

 然而即使是這樣, 長生依然並不喜悅, 也並不因此感到滿足。

 他依然在不動聲色地玩弄著金錢遊戲, 甚至還冒死和自己這樣肆無忌憚的凶獸談什麼交易。

 他究竟想要什麼?

 這樣的迷惑就像是那些濺在末日花上的鮮血一樣,在尋骨因為長生而一次次退讓一次次放低底線時, 它宛如跗骨之蛆般滲入他毫無溫度的心臟裡, 毫無預兆地讓他的心臟重歸燥熱。

 “你該回去了。”

 長生沒有回答尋骨的疑問, 因為他感應到了帝闕的行蹤。此刻帝闕和人在若干位面外的那場談話已經接近尾聲, 看樣子這個男人很快就會劃破空間回到宮殿裡了。

 這幾個月因為三千世界靈氣濃度瀕臨極限的原因,長生與尋骨的接觸稍微頻繁了些, 他估摸著以帝闕的敏銳大概已經有所察覺了。所以在這關鍵的節點上, 他想盡可能地謹慎些。

 因為他還需要一些時間, 一些讓他自己也能踏入長生境的時間。

 許是長生趕人的態度太過明顯,又或者是他的神情太過無欲無求,以至於尋骨心中一直按捺的破壞欲不合時宜地重新湧動起來。

 於是他似笑非笑地問出一個他深埋已久的問題:

 “長生, 你似乎……從來沒問過我將絕的生死啊。”

 長生聞言撩起眼皮定定地看了尋骨一會兒,然後用一種毫無變化的語調說道:

 “你真的該走了。”

 尋骨瞥見長生那愈發冷淡的面容後, 不禁失了繼續調侃下去的興致,就連他心底暗暗浮動著的惡念也隨之褪去了幾分。然而在惡欲褪去的同時,他的心底卻又燃起了一種隱秘而又難以言喻的無名之火。

 待他陰沉著臉回到自己暫居的位面後,他直接扔開了自己的長劍,就這麼赤手空拳地去找尋常仙帝避之不及的遠古凶獸廝殺去了。

 而伴著最後一頭凶獸倒地哀嚎之聲的,並非是他以往那愉悅而滿足的大笑,反而是一片靜寂。

 尋骨神情陰鷙地看著身前那暗紅的土地和滿地的屍體。許久許久之後,他慢慢閉上了眼,只聽一句沙啞而複雜的低語聲靜靜徘徊在死寂的空氣中:

 “艸,我究竟在幹什麼啊……”

 與尋骨瘋子般的行徑截然相反的,是長生站在懸崖邊冷靜地撫平自己被捏得發皺的衣襟的舉動。至於他脖頸上最顯眼的青紫淤痕此時也已消褪得一乾二淨。

 畢竟他再怎麼年輕再怎麼不擅長戰鬥,他也是個不折不扣的仙帝,一個連長生境都觸手可及的仙帝。

 處理完這些細節後,長生並未立即回宮殿,他只是眼神晦暗地看著身前懸崖下的無底深淵。

 事實上他並沒有剛才表現的那般無動於衷,尋骨最後的發問終究還是影響到了他。他下意識地想起了十年前的事,想起了在那場對戰之後生死不明的將絕。

 如今長生正處在仙帝境與長生境的交界處,當年折磨了將絕許久的問題此刻也理所當然地降臨在了他的身上——如今他的每一份情緒都被莫名其妙地放大了千倍萬倍。

 長生自認已經很能忍了。他竭力克制著內心深處那無端生起的厭煩、難以擺脫的抑鬱、肆無忌憚的憤怒以及渴望實力的野心,他就像個普普通通的仙帝境一樣滿臉冷淡地應對著一切日常。

 可今天,尋骨偏偏讓他想起了最初那無能為力的不甘之意。

 這份不甘就像是點燃引線的火花一般,那些他所壓抑的情緒瞬間捲土重來,山呼海嘯地衝擊著他引以為傲的理智。

 有那麼一瞬間,長生突然覺得自己似乎已經忍到極限了,他甚至想著乾脆直接毀了三千世界算了。好好運作的話,這也並非是一件不能實現的事情。

 到時候什麼修真界,什麼長生境,什麼戰爭,什麼和平,都不過是曇花一現過眼雲煙罷了。

 就在長生的想法愈發危險之時,遠處此起彼伏的龍吟聲猛地打斷了他跑偏的思路,而其中一道格外兇狠的吼聲使得他的理智漸漸回籠。

 聽到這道吼聲之後,長生只覺得之前所有暴躁的情緒都像個笑話,此刻他只有滿心的無語。因為他不用看也知道,龍群之所以這般鬧騰,一定是那頭黑龍又開始作妖了!

 說起這頭黑龍,當真可以稱作是帝闕宮殿裡的傳奇!它已經連續十年同時佔據了“三千世界最受歡迎巨龍榜”和“三千世界最不受歡迎巨龍榜”榜首。

 雖說這兩個榜單只是長生無聊之時隨意排出來的,但他敢保證,對方這個榜首他排得絕對公平公正童叟無欺。

 要知道這頭黑龍平日裡葷素不忌、公龍母龍統統都追也就算了,這傢伙還臉皮厚到光明正大地一天換一個愛慕物件。帝闕手底下的那群巨龍,似乎統統被這傢伙給撩過。

 是的,真的是統統都被撩過!就連帝闕的坐騎,那頭威風凜凜的金色巨龍也沒能逃過這一劫。

 長生回憶著當初黑龍叼花給金龍時帝闕那驟然變冷的臉色,都忍不住有些佩服這頭黑龍了。說實在的,這傢伙的作死能力簡直比他的主人將絕還要更勝一籌!

 不過之後長生很快就發現他錯了。這頭黑龍固然作死,作死到在巨龍群裡腳踩n條船,但架不住人家撩龍技巧滿點。

 天知道當長生勉強學會用《繁音訣》和巨龍溝通、卻偶然聽到了黑龍那一套一套的撩龍大法後,直接就懵住了。

 當時長生腦海裡浮現的第一個念頭就是:你家主人要是有你一半的撩人水準,哪至於落得個舉世皆敵的下場?他怕是早就擺脫單身一百年的命運了吧!

 收回思緒後,長生揉了揉被龍吟聲震得發疼的額頭。他所在的懸崖處離龍群的居所還挺遠的,此時他也懶得再走路過去了,乾脆直接撕裂空間來到了它們聚居的地方。

 一到那裡,長生便張口喊了出來:

 “什麼情況?大黑你又搞什麼么蛾子?前不久你當著帝闕的面去撩他的金龍,他的臉色已經夠難看的了。這次你要是再作死,我估摸著今晚我就能吃到特色龍肉火鍋了!”

 黑龍聞言頓時賣乖地低下了腦袋。長生抬起手順著它的頭顱摸到了它逆鱗處那道無法褪去的傷痕後,不禁無奈地歎了口氣,因為他已經預料到了這傢伙屢教不改的未來。

 一頭連死都不怕的巨龍,人類之間預設的規則又怎麼可能真的束縛得住它?

 “都說了多少次,別叫我大黑了啊!別以為我不知道,這根本就是狗的名字吧?!”黑龍見長生態度緩和下來後,立刻蹬鼻子上臉地悶聲哼哼了幾句。

 然而抱怨歸抱怨,黑龍那巨大的黑色瞳孔裡卻完全不存在憤怒之色。

 誰讓當年長生和將絕的八卦傳遍了三千世界,即使它只是頭龍,也多多少少聽說過一些呢?沖著這份關係,它對長生有一種天然的親近感,十年下來,它早已經將對方當成是自己的半個主人了。

 “對了,我今天沒發瘋。”

 就在長生安撫完周圍的龍群準備回去時,獨自留在原地的黑龍卻突然開口了。這一次它的聲音裡再也沒有半分玩笑之色,反而帶著一種之前從未有過的猶豫與喜悅:

 “我只是感覺到他的氣息了。”

 長生聞言撕裂空間的動作不自覺地頓了一下。半響之後,他聽到自己異常平靜地開口問道:“你說誰?”

 黑龍沒有回話。因為它知道,長生很清楚它話裡的“他”究竟指的是誰。

 “你是說將絕?原來他還沒死啊……”

 “今天是什麼特別的日子嗎?怎麼每個人都和我提將絕?”

 長生話音剛落,黑龍身前的空間突然寸寸開裂,一個一襲黑衣的男人緩緩從空間裂縫裡走了出來。隨之響起的,還有他那低沉而透著酒氣的嗓音:

 “今天倒不是什麼特別的日子……”

 “只是我的生辰罷了。”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話語,使得長生的呼吸微微滯了一瞬。

 他面無表情地抬眼看向了來人。毫無疑問,來人確實是失蹤了十年之久的將絕。

 十年來,長生其實也不是沒想過自己與將絕重逢後會如何。但真的見到那人之後,他發現自己的內心平靜到幾近詭異。

 這一刻,情緒放大千倍萬倍的負效果仿佛驟然消失一般,長生覺得自己從未如此冷靜過。

 許是長生的目光太過冷淡,從現身起一直將視線放在黑龍身上的男人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他慢慢撩起眼皮神色懶散地看向了站在一側的長生。

 只一眼,將絕原本想要趕人的話莫名地說不出口了。

 不知為何,那一瞬間,他忽然有些心緒難平。

 “你是誰?”將絕壓下心底莫名其妙升騰而起的刺痛感,下意識地皺著眉問出了聲。

 長生聞言沒有說話,只是看向將絕的眼神帶上了些許複雜的情緒。

 將絕忘記他這種事,他是知道的。也許別人遇到這種情況,會感到憤怒、委屈、難以接受,可此刻的長生卻只覺得可悲。

 可悲的不是他,是將絕。

 那個明明滿腔善意、明明放蕩不羈,卻百年流離終無所依,最終連發誓要守住的記憶也統統失去了的將絕。

 長生眼中的複雜之色不過是轉瞬即逝。

 然而一直注視著長生的將絕卻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開始躁動起來,他無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長劍,似乎想借此守住什麼珍貴的東西。

 但他已經沒什麼要守住的了。

 將絕緩緩鬆開了握劍的手,他壓抑著自己幾乎要失控的情緒,隨意扯了個話題轉移著自己的注意力:

 “這裡是帝闕的宮殿吧?那傢伙什麼時候也會放別人進來了?”

 這一次長生沒有繼續沉默下去,他移開眼平靜地給出了答案:“這裡的確是帝闕的宮殿,而我是他的徒弟。”

 將絕獨自養了十年的傷,一直到前些日子他才傷癒出世,所以這十年來三千世界發生的事他可以說是完全不清楚。

 今天他只是來這裡取回自己的黑龍,並和帝闕做個了結的,沒想到卻聽到了帝闕收徒的消息。這還真是……令他驚訝得很。

 將絕強行忽略了從長生口中得知這消息時,胸膛裡毫無緣由浮現的酸澀與苦悶,以及那難以解釋的滔天之怒。

 他甚至都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這些天酒喝多了喝醉了,所以才產生了這樣堪稱詭異的錯覺。

 “你……”就在將絕走近長生想要再問些什麼時,剛回到宮殿的帝闕瞬間感知到了這裡的異動,直接出現在了長生身側。

 “……將絕。”帝闕神情厭煩地瞥了一眼這個命硬的男人,隨後他垂眼仔細打量了一下長生。見對方似乎沒什麼異常後,他的視線才重新落到了將絕身上。

 “怎麼?今日你是來送死的嗎?”

 即使帝闕說這話時聲音再平緩語調再冷漠,也掩不去他話語下直白而深沉的殺意。

 這還是長生第一次見到帝闕殺機如此之重的模樣。與之相反的,卻是將絕暗沉著瞳孔毫無戰意的模樣。

 一切仿佛完全顛倒過來一般,充斥著一種滑稽而可笑的氣場。

 長生冷眼旁觀著這一幕,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此時究竟在想些什麼。

 “我與你之間定有一戰,但並非今日。”

 “黑龍我帶走了,今日便到此為止吧。”

 帝闕並未阻攔將絕的離去,將絕臨走前卻回過頭來神色不定地看了長生一眼。

 說真的,自從看到長生之後,他所有的思緒都變得煩亂不堪。

 這不正常。很不正常。

 比起和帝闕一戰,此刻將絕只想回去弄清楚長生的來歷,順便醒一醒他那有些神志不清的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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