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番外2.sorority row-14
同一時間,戚山雨接到了柳弈的電話。
「嗯,對,人找到了。」
他一邊回答,一邊打開了自家愛人剛剛發給他的郵件。
郵件裡面,是一份人面部圖像匹配報告。
柳弈將戚山雨傳給他的幾十張證件照一一輸入圖像分析系統,與二喬山上發現的死者的顱骨掃瞄圖進行骨點匹配,竟然真在其中找出了一張匹配度高達75%的照片,而這個人,恰好還是他家小戚警官特地挑出來放在「優先對比」文件夾裡的。
「所以你們已經跟失蹤者的家屬聯繫過了?」
電話那頭,柳弈看了看那名叫肖鵬的青年的照片,向戚山雨問道:「確定死者就是這個人了?」
「確定倒是不能確定,不過可能性很高。」
戚山雨頓了頓,又補充道:「尤其是收到你的報告之後。」
柳弈覺得自家小戚警官最近的情話技術似乎又進步了不少,不然怎麼隨口一句就能讓他心中熨帖不已呢?
「行啦,別給我戴高帽了。」
他含笑說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原來,報告書上這個名叫肖鵬的青年,祖籍就在L省的某個小鎮上,而小鎮與八年前發生了白領分屍殺人案的縣城只相距三十多公里。
肖鵬今年十月才滿二十三歲,嚴格來說,死亡時,與柳弈屍檢估算的年齡差了兩歲。
根據他女朋友的說法,肖鵬在去年十月初曾經跟她說過,自己要到鑫海市一趟,至於是去做什麼,他則對女朋友含糊其辭,被逼急了,才勉強說是去尋親的。
然而肖鵬這一走,就彷如一滴雨水落入大海一樣,音訊全無,手機不通、信息不回,他女朋友覺得非常擔心,就到派出所報了警,所以才會在失蹤人口信息庫裡留了檔案。
不過在肖鵬失蹤了大約半個月以後,也就是去年十月底的時候,有一天,他的女朋友忽然收到了他手機發來的信息。
肖鵬在信息裡告訴她,自己在外「耍錢」時欠了一大筆債,既還不上,又不想連累她,現在只能暫時在外頭躲兩年,等風頭過了再回來。
他的女朋友當然不肯輕易罷休,立刻給他去了電話。
沒想到,這回倒是很快就接通了,電話那頭的人可能是感冒了,聲音聽起來很低沉也很憔悴,沒什麼說話的興致,只簡單說自己現在回不來了,在外躲躲再說,未免債主找到他,連這個手機號也要銷掉了,讓姑娘不要再跟自己聯繫。
肖鵬在電話裡的態度,徹底把他的女朋友給激怒了。
女孩凶狠地掛了他的電話,又給他發了分手短信,然後不等對方銷號,自己就把他的號碼給拉黑了,還順便去派出所銷了案。
姑娘在電話裡說得咬牙切齒,痛斥肖鵬就是個渣男,但戚山雨他們卻不覺得事情真有她說的那般簡單。
經過調查,警方很快發現,肖鵬有一個哥哥,名叫肖奎,但親戚鄰居都說,肖家長子好幾年前就離家務工去了,一別經年,逢年過節也不見回老家一趟的。
肖家雙親都不在了,除了失蹤的大哥肖奎,與肖鵬血緣最近的就只有一個叔父,要從老家趕過來鑫海市,怎麼都需要一兩天的時間,所以沒法立刻採到DNA樣本跟二喬山發現的屍體進行對比。
不過戚山雨他們還是第一時間問肖家親戚要到了肖奎的照片。
照片是十年前拍的,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男人穿著泳褲站在沙灘上,上半身光著,在他的脖子下方,有一片巴掌大的紫紅色血管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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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郁清戰戰兢兢地跟在黃毛男人身後,緊張得手心都冒出汗來。
此時他只恨自己是文職出身,專業水平不到家,連跟蹤個人都活像個STK。
好在黃毛男也不是什麼警惕心強的主兒,要去的地方也離得不遠。
林郁清跟了片刻,就看到男人在一個路口拐了個彎,然後進了一間典當行,進門之前,還特意回頭看了一眼。
小林警官連忙一個閃身,把自己藏在了一根電線桿後面。
等人進了典當行之後,林郁清才又小心翼翼地湊過去,伸著腦袋往門裡看。
他知道自己現在這樣子真是要多可疑有多可疑,像極了一個正在踩點的偷兒——小林警官真的很擔心有路人決定當一回朝陽區群眾,打110把他給舉報了,鬧出一樁大水沖了龍王廟,可就搞笑了。
萬幸的是,典當行的夥計們都沒注意到店門邊上還有這麼一號可疑人員。
林郁清看到,黃毛進店以後,就直奔櫃檯而去,從襯衣內袋裡掏出一件金燦燦的東西,隔著防彈玻璃從小窗裡遞了進去。
——就是這個!
林郁清差點激動到嚎出聲來。
昨天他在暗巷裡發現彌留的禿頂胖子時,第一時間只注意到對方裝著大量現金的背包還掛在身上,但後來他受戚山雨的指點,仔細回憶,才想起那人脖子上的大金鏈子竟然不知去向了。
雖然金鏈不見了不能百分百說明受害人就一定是遭搶劫了,但隨身的貴重財物消失,本身就是一個很重大的疑點。
現在,他親眼看到黃毛男掏出了一條金項鏈,準備在典當行抵押出去。
儘管距離有些遠,小林警官不敢確定它和禿頂胖子戴在脖子上的是不是同一根,但有了這條新線索,他家晴哥洗脫殺人嫌疑的可能性就又大了許多。
就在林郁清心中砰砰直跳,琢磨著自己是應該先報警呢,還是先打聽清楚對方身份的時候,黃毛男已經很快填好表格,完成了典當程序,然後將櫃檯夥計遞給他的一疊錢揣進懷裡,轉身就急沖沖地出了店門。
這下子,小林警官不用選了。
他再次綴在黃毛男身後,一邊跟蹤,一邊掏出手機,十指如飛,給昨天幫他做筆錄的警官發了一條信息,告知對方自己的發現。
此刻,他非常慶幸那位警官給了他名片,而自己的記憶力又足夠好到他能記住名片上的手機號碼。
黃毛男的腳步很快,而且顯然對這一帶很熟悉。
他飛快地經過臨街的商鋪,鑽進一條胡同裡,又熟門熟路地掀開胡同邊的一道虛掩著的鐵柵欄,往更深處的小巷一路行去。
林郁清開始有些慌了。
理智告訴他,再跟下去,他肯定會被黃毛男發現的。
可若是在此時將人跟丟了,他又覺得很不甘心。
踟躕之間,他的兩隻腳就好像自己具有意識似的,已經緊跟在黃毛男的身後,穿過了那扇鐵柵欄。
柵欄後面,是一條狹窄而黑暗的小巷,裡面似乎久久無人清理過,一股又酸又餿的異味瀰散在空氣中,破舊的傢俱和垃圾堵住了大半的通道。
——臥槽,這就真的不能跟下去了吧!
就在林郁清如此想著,並且準備折返的時候,他放在口袋裡的手機,忽然鈴聲大作。
若是在街上,這音量大約也就林郁清本人能聽得見,然而這兒可是一條狹窄而安靜的暗巷——距離林郁清十米外的黃毛猛地轉身,表情猙獰,惡狠狠地盯住了林郁清!
可憐小林警官長到這般年紀,還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撒丫子就跑。
但實際上,林郁清在黃毛幾欲噬人的凶狠瞪視之下,只覺得腿肚子瑟瑟,光是站著就已經耗光了他全身的力氣。
「你是什麼人!?」
黃毛雙目圓睜,臉頰抽搐,咬牙切齒地問道。
他在說話時,腳下也沒歇著,一步一步地朝著林郁清逼近,「你剛才就一直跟著我吧!說,你到底想幹什麼!?」
——完蛋了,果然被發現了!
林郁清十分絕望地想。
——不不不,別慌,你別慌!
他深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鎮定下來。
——你可是個刑警!受過專業的格鬥訓練的!到底在抖什麼抖!
他一面給自己鼓勁兒,一面左顧右盼,試圖在周圍撈一樣防身的物件。
可惜黃毛沒給他機會。
在林郁清回答他的提問前,男人已然徑直腦補出了答案。
「你知道我殺人了,對不對!?」
黃毛表情沉鬱,瞳孔在激烈的情緒中驟然縮小,彷彿狩獵的餓狼一般,狠毒而凶厲,「你知道我殺了胖子,對不對!?」
——EXM???
——我還什麼都沒說呢!!你就不打自招了是想怎樣!?
林郁清差點沒被黃毛的智商氣得厥過去。
這下好了,他想假裝無事發生都不行了!
眼前這兇手既然自爆殺了人,那肯定不是打算跟他懺悔來的!
按照他身為資深豆梗評論員的豐富的觀影經驗,這會兒就該輪到犯人殺人滅口的橋段了!
果然,黃毛胳膊一伸,從身邊堆積的雜物裡拖出一條瘸腿的板凳,「匡當」往牆上一砸,板凳立馬斷成了兩截,前半段掉在地上,後半段擎在犯人手裡,頂端看著還很尖銳,那殺傷力,估計往小林警官的小身板兒上一插,就能給他開個對穿的窟窿。
「反正,老子我早就豁出去了!殺一個人是殺,兩個人是殺,三個人也是殺!」
黃毛舉起手裡的半條板凳,向林郁清露出了兩排黃牙。
「那再殺第四個,也沒差吧!」
——等等!第四個!?
林郁清已經不知道自己是應該先震驚於這竟然是個背了三條人命的連環殺人犯呢,還是先擔憂自己眼看就要涼涼的小命才好了。
或許人在面臨生死絕境的時候,總是能夠爆發出超越平日極限的潛能的。
剛才還抖得腿肚子轉筋的小林警官,這時終於冷靜了下來。
他知道自己現在不能轉身逃跑。
只要他背對著黃毛殺手,他就要GAME OVER了。
光憑兩人的這點兒距離,林郁清根本不可能甩掉對方,一旦自己被黃毛追上,這人再往他的後腦來上一棒子,他就會當場撲倒,失去反抗能力,然後讓對方把他的腦袋當成西瓜隨便敲了。
事已至此,小林警官只能硬著頭皮,隨手從路旁的垃圾堆裡撿了隻癟掉的破鍋,擺出一個對敵的姿勢,並且努力回憶當初自己學過的格鬥知識,只希望關鍵時刻自己真能爆個種,順利將黃毛兇手撂倒。
黃毛「嗷」地大吼一聲,舉起破板凳,朝林郁清當頭砸下。
林郁清連忙揮鍋格擋。
「光當」一聲,木條砸在了破鍋上,竟好似戰場上的寶劍與盾牌相互撞擊,餘音不絕。
黃毛眼見一擊不能得手,頓時更火大了。
他發出一聲狂暴的咆哮,木棍毫無章法地一通亂打。
林郁清以鍋為盾,拚死阻擋住對方的猛攻,左支右絀,好不狼狽。
但一味的防禦始終不是個辦法。
在擋了六七下之後,黃毛橫掃來的一下重重地落在林郁清的右手背上,打得他筋骨一麻,手裡的破鍋子一時拿不穩,就沿著受力的方向甩飛了出去,「鐺啷啷」落地。
不過小林警官倒也沒就此坐以待斃,他順勢抬腳,往黃毛男的腰眼狠踹了一下,把人踢了個踉蹌,自己也趁著這機會,扭頭就往小巷出口的方向狂奔而去。
「你TM給我站住!」
林郁清聽到身後傳來黃毛勃然大怒的咆哮,還有追趕他的腳步聲。
但他根本不敢回頭,只拚命地往前跑。
就在他跑到鐵柵欄前,伸手想要去拽的時候,柵欄卻猛地向著相反的方向打開了,另一個人影躥了進來,攔在了林郁清與黃毛之間。
小林警官呆住了。
他看到,他家晴哥,竟然站在了他的身前,將他牢牢地護在了背後。
「你、你……」
林郁清的嗓子哽住了,好不容易擠出一個問題:「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張晴沒有回答。
因為此時他右臂朝前一伸,用胳膊擋住了黃毛落下的一棍子。
堅硬的木頭砸在血肉之軀上,自然是很疼的。
張晴只覺得自己的右臂有一瞬間已經疼到麻痺了。
不過,他從來沒這麼慶幸過,他是個左右手都可以靈活使用的左撇子。
張晴強忍痛楚,抓住這個機會,用左手反握住半截破板凳的前端,手臂一壓,半身一扭,用自身的重量和慣性,硬生生地奪下了木棍。
那之後,林郁清愣在原地,眼見著他家晴哥單手持著截板凳腿兒,把對手撂倒在地,打得嗷嗷直叫。
黃毛驚慌失措,滿地亂滾,然後一頭撞在了巷口的雜物堆上,被一張單人沙發砸中了腦袋,直接暈了過去。
林郁清:「……」
這轉折實在太過突然,他已經震驚到麻木了,他的臉上甚至連劫後餘生的喜悅都沒有,表情一片茫然,完全就是個空白的囧字臉。
「你剛才問我,怎麼知道你在這兒的?」
張晴捂著自己疼到抬不起來的右手,回頭對小林警官說道:
「你來H市的時候,為了方便讓我接車,對我打開了你手機的位置共享,就一直沒關上過啊,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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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黃毛被抓獲歸案,經H市和鑫海市警方合力偵辦,揪出了一樁環環相扣的連環殺人案。
黃毛真名肖奎,正是二喬山上發現的白骨屍肖鵬的親哥。
八年前,當年才二十四歲的肖奎打算南下務工,到縣城坐火車,卻在車站不幸被偷了錢包。
他本打算趁著夜裡無人時,找個冤大頭搶點錢,好彌補自己的損失。
只是受害的女白領長得年輕貌美,肖奎搶劫時見色起意,不止求財,還劫色害命。
殺了人之後,他覺得很害怕,連夜搭上一輛綠皮火車,逃離了縣城——也正是因為如此,當年辦案的警察雖然在當地過了一遍篩子,卻還是沒能從中揪出真兇,反而讓他逃之夭夭了。
後來肖奎在南方某座城市落腳之後,越想越擔心,總是整天疑神疑鬼,生怕哪一日警方就找到他了。
為了擺脫這個顧慮,肖奎左思右想,決定給自己換個身份。
八年前的人口信息庫還不完善,確實讓不少犯罪分子找到空子可以鑽。
肖奎一邊打工一邊四處打聽,輾轉認識了幾個專門做這種地下生意的販子,從他們手中買了個新的身份,完全拋棄了「肖奎」這個名字,同時也跟老家的親屬斷絕了聯繫。
如此,八年過去了。
肖奎用新身份在鑫海市站住了腳跟,也算是攢下了一點身家。
可偏偏這人生性好色,成日夜宿花街柳巷,去年有一回,嫖=娼被逮了個現行,光著身子被警察從洗浴城牽出來,又剛好趕上全國性的掃黃打非專項整治,就這樣上了官方新聞。
雖然上電視的時候,肖奎是低著頭沒拍到臉的,不過他脖子下面那塊巨大的血管瘤實在太有特點了,別人可能還不會注意,但他的親弟弟肖鵬卻一眼就認出新聞裡那人就是他失蹤了八年的大哥。
於是肖鵬收拾了個包袱,來了一出千里尋兄。
不過,他來找肖奎的理由,也並不是單純為了什麼手足之情。
當時肖鵬快要結婚了,急需一大筆錢做禮金和購入婚房之用,而他只是個一直在打散工的小年輕,手頭緊得很,就想從這位久未謀面的哥哥身上挖出塊肉來。
兩兄弟見面以後,肖鵬向哥哥要錢,而肖奎又生怕弟弟將他的身份捅出來,就對他產生了殺意。
所以他借口約弟弟到二喬山釣魚,在後峰尋了處僻靜的地方,用石頭將人砸死,又推落山崖掩藏屍體。
在第二次殺人之後,肖奎才再度後知後覺地感到了恐慌。
畢竟鑫海市可不同於當年那座又小又破什麼都不完善的縣城,是處處有監控,步步要查證的。
他很怕自己的罪行會敗露,又故技重施,連夜離開了鑫海市,跑去隔壁H市,投奔了一個住在城郊的酒肉朋友。
找好新的落腳地之後,肖奎還很狡猾地用弟弟的手機給弟弟的女朋友發了「躲債」的信息,而且兩人畢竟是親兄弟,說話的聲音有七八分相似,竟然還用電話矇混了過去。
肖奎在H市一躲就是半年。
直到他覺得風頭已過,才跟一隻冬眠醒來的土撥鼠一樣,重新冒頭,外出活動。
只是此時他手上的錢已經花得差不多了,肖奎就開始謀劃起如何快速來錢的渠道。
本來,那一日,他只是陪哥們兒到地下賭莊「長長見識」的,卻湊巧碰到手氣很不錯的禿頂胖子,眼見他贏了個盆滿缽盈,大把的粉紅色毛爺爺快要把背包都塞爆了,肖奎就坐不住了。
當晚,他一路尾隨胖子與其跟班回到平房區,等兩個跟班各自回了工地之後,他才突然在僻靜處躥出來,要搶對方的背包。
但禿頂胖子人雖笨重,卻也不是善茬,兩人遂扭打了起來。
情急之間,肖奎用在工地隨手撿到的板磚多次猛力敲打胖子的頭部,活活將人打成了重傷。
可因為胖子當時的慘叫聲實在太淒厲了,肖奎生怕他的聲音會引來旁人,不敢在現場逗留,自以為「已經將人打死了」之後,沒敢花時間去解他的背包,就匆匆帶著染血的板磚逃走了,臨走時,只來得及扯下受害人脖子上的大金鏈子。
行兇第二日,肖奎發現警方正在追查胖子的死因,當即決定第三回跑路。
為了籌措路費,他決定在地下賭莊旁邊找一間典當行,把搶來的金鏈盡快脫手。
但肖奎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被同樣在賭場附近蹲點的小林警官撞了個正著,最終人贓並獲,落網了。
…… ……
……
至於張晴,他折返會宿舍,是想拿早就準備好的要給林郁清的禮物的,沒想到這一折騰,會把自己弄出來嫌疑犯。
而作為嫌疑人,他確實被關了一整夜的小黑屋。
不過他回宿舍時曾經碰到過住在同一棟房子裡的同事,對方替他做了證,警方再結合小林警官的時間證言,最後排除掉了他的嫌疑,在第二天中午就把人給放了。
可惜張晴人雖然是出來了,卻發現自己的手機已經因為沒電而熄火了。
等他好不容易找到個能充電的地方,把手機電量衝到好歹能開機的時候,就看到林郁清的一溜未接來電和一排未閱信息,最近的一條,是告訴他,自己現在在地下賭場附近。
於是張晴連忙點開位置共享功能,一路找過去,正趕上英雄救美的關鍵時刻,從肖奎手裡救下了腦袋差點兒被錘成木木郁清的小林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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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之後,某日中午,市局的午飯時間。
林郁清端著餐盤,在食堂繞了一圈,終於找到了坐在角落裡的自家搭檔。
他連忙蹭過去,在戚山雨對面坐下。
這時,戚山雨已經快要吃完了,正準備解決掉餐盤裡的紫菜蛋花湯和飯後水果。
「哎,山雨啊,我問你個事兒呀。」
林郁清左右瞧瞧,見旁邊沒人注意他們這個角落,探頭湊過去,壓低聲音說道:「你和柳哥……那什麼的時候,是怎麼協調強度問題的?」
戚山雨:「……」
他臉色複雜地看著林郁清,欲言又止。
說真的,他不太想在午飯時間討論這種深夜話題。
「就是……」
林郁清卻誤會了戚山雨的表情,以為是自己說得太過含蓄,對方沒能聽懂,「就是,『運動』的時候,主動的那個……太、太熱情了該怎麼辦?」
「我……咳!」
戚山雨差點說溜嘴,連忙清了清嗓子,找補道:
「……我們家主動的那方,一般都比較溫柔。」
「啊,是這樣嗎?」
林郁清露出了佩服又羨慕的眼神,「那看來,柳哥果然是個很體貼的人啊!」
戚山雨:「……」
他仰頭快速地喝完了碗裡的湯,又將橘子揣進衣兜裡,果斷準備撤退了。
「哎哎哎,等等!」
小林同學連忙拉住搭檔的袖子,「你說,我要是拜託柳哥,找個機會跟我家那位交流交流……你覺得,會有用嗎?」
戚山雨伸出手,重重地搭在了林郁清的肩膀上。
「其實,這些都是靠磨合的。」
他語重心長地說道:
「俗話說實踐出真知,少說多練才是硬道理,你明白了嗎?」
說完,戚山雨端起餐盤,揚長而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到這裡,正文連同番外就全部完結啦!我總算又寫完了一篇大長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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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身為一個撲街作者,我大概是責編超不待見的那種類型,之前這文遲遲未能入V,連責編都說「我已經沒有榜單可以排給你了。」
說實話,當時我受的打擊蠻大的,而且正好工作很忙,幾乎天天加班,所以也很迷茫,不知道將自己僅剩的休息時間全部耗在寫這麼一篇撲街文上,到底值不值得?
不過,總之,反正,在讀者小天使們的留言鼓勵之下,我都堅持過來啦!
謝謝大家,真的非常非常感謝每一個願意點開這篇文的讀者!一一抓過來MUA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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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我依然會繼續寫文,新文文案《驚叫循環》已經開好了,是我最喜歡的驚悚懸疑類無限流題材,點進作者的作品列表就能看見啦!
不管小天使們是不是感興趣,請戳個預收,算是給我個鼓勵嘛!o(TT V TT)o
然後,我先休息半個月,攢攢存稿什麼的,新文九月中旬開坑,希望在下一本還能見到大家,MUA~~~=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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