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南寶集團千金馬維齡紅鸞星動，展示美麗婚戒大方報佳期。

　　報紙的頭版上刊登了馬維齡穿著當季香奈兒新裝的照片，她開心的舉起做好指甲彩繪的白細手指，秀著閃爍著燦光的大顆婚戒。

　　「真的要結婚了嗎……」擰緊眉頭，喃喃自語。

　　「媽，誰要結婚了？」剛好走進客廳的關喜兒好奇的問。

　　「喜兒妳回來啦？」羅慧玲一凜，神色倉皇的將報紙收起。

　　看見母親心虛的神情，她走上前想拿起報紙。

　　「沒什麼好看的新聞啦，還不都是一些無聊的報導。」將報紙拿到身後，不讓女兒閱讀。

　　「媽，妳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嗎？」肯定有鬼！

　　「沒、沒有，對了，妳爸說晚上一起吃飯。」她趕緊轉移話題。

　　「爸爸出去了？他身體還沒完全康復，該不會又跑去公司了吧？」關喜兒擔心的問。

　　「沒事了，喜兒，公司沒事了。」羅慧玲將報紙放在沙發上，開心的朝女兒報喜。

　　「真的嗎？」關喜兒露出了多日難得一見的真心笑容，「媽，是有人願意幫忙了是嗎？」

　　「是啊，是——」她的話梗在喉頭說不出口，現在讓喜兒知道是甄桐豪幫忙的有意義嗎？他都要娶別人了，還是不要再提起他讓喜兒傷心了吧。

　　「媽，妳今天講話怎麼都吞吞吐吐的？」真的很詭異。

　　「有嗎？可能是太高興了，所以才語無倫次吧。妳先回房梳洗裝扮一下，等妳爸回來我們就一起出門嘍。」羅慧玲迴避女兒審視的目光，低垂著頭撫平衣服上的摺痕。

　　「嗯，那我先回房了。」看樣子母親是不打算吐實了。

　　關喜兒假裝順從的話語，讓母親轉移了注意力，她轉身走了幾步，突然迅雷不及掩耳的回身，搶下母親放在身後沙發上的報紙。

　　「喜兒——」羅慧玲搶奪不及，只好無奈的嘆口氣，任由女兒打開報紙翻閱。

　　就在看到馬維齡那張洋溢著幸福甜美笑容的照片時，關喜兒的臉蛋倏地刷白。那戴在她手指上閃動著耀眼光芒的戒指，不就是那天陪李冠輝去挑選的戒指嗎？

　　難道他說有人重金請他幫忙找婚戒的男人，就是桐豪？而那個婚戒就是要送給馬維齡的結婚戒指？

　　他不是說這輩子除了她，他再也不會愛其他女人？

　　原來都是騙人的……都是騙人的！

　　關喜兒的心霎時糾結成團，照片上馬維齡幸福的笑容就像把利刃刺進她的心，讓她痛得渾身顫抖。

　　「喜兒……想哭就哭出來吧，媽媽知道妳有多傷心。」唉，叫她不要看她偏要看，看了也只是徒惹傷心而已。

　　咬咬牙，她硬是將湧上眸底的熱氣給壓了下去，假裝無所謂的說：「他們要結婚是喜事啊，我哭什麼？」她沒哭，只是心在滴血。

　　「是啊是啊，我們家喜兒還怕找不到比甄桐豪更好的男人嗎！錯過妳是他的損失，他以後一定會後悔的。」羅慧玲趕緊安慰女兒。

　　關喜兒想要擠出笑容回應母親，但卻怎麼也做不到，反而擠出了兩串熱淚，就像斷線珍珠似的滾落臉頰，來得又快又急，連讓她掩飾的機會都沒有。

　　「喜兒？」看女兒傷心難過卻又努力裝沒事的模樣，她就心如刀割，也跟著紅了眼眶，哽咽道：「媽媽去幫妳找他算帳去。」

　　「媽，不要。」她越是想要止住淚水，越是無法遏止的落淚，嘴硬說：「是我不要他的，不是他不要我。」

　　「媽知道，當然是我們喜兒甩了他的，不過他讓妳這麼傷心，就算幫忙妳爸爸的是他，媽也不會感激他的。」女兒對她來說比什麼都重要。

　　「媽，妳說什麼？」關喜兒愣了愣，睜著溢滿淚水的黑眸瞅著母親。

　　「我不會感激他的。」羅慧玲狠狠的咬牙。

　　「不是，妳說是他幫忙爸爸的？」她焦急的問。

　　「嗯，是啊，妳爸現在就是去找他致謝去了。」既然說溜嘴，乾脆就都說了。

　　「他……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這是怎麼一回事？她都搞混了。

　　「可能是良心發現了吧。」猜測。

　　「他是為了妳！」關海山此時恰好走進客廳，回答了女兒這個問題。

　　「老公，你回來了。」羅慧玲趕緊上前接過丈夫脫下的西裝外套，順便吩咐傭人泡茶。

　　「妳們母女倆哭成一團，連我回家都沒發覺。」他憐愛的抹去妻子臉頰上的淚水，牽著她走到沙發坐下。

　　「爸，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關喜兒早已忘記哭泣，現在她只想把腦中的紊亂徹底釐清。

　　「妳媽說的沒錯，對關盛伸出援手的，的確是甄桐豪。」關海山證實，「我剛剛才跟他見完面。」

　　「他、他不是一直想獨佔市場嗎？為什麼要幫忙關盛？」

　　「我剛剛不是說了，他都是為了妳。」他直直的瞅著女兒道。

　　「為了我？」關喜兒的心一突，原本死寂的心逐漸復甦了起來。

　　看著女兒眸底突然閃過的光彩，關海山長嘆了口氣，「你們年輕人的事爸爸再也不會干涉了，以後就隨你們吧。」

　　「老公，這是什麼意思？」羅慧玲困惑的看著態度突然轉變的丈夫。

　　「我看那小伙子也不是什麼討厭的傢伙，或許來當我們家的女婿也不錯。」他

　　微微的笑答。

　　「爸！？」沒料到父親的態度會一百八十度大轉變，讓關喜兒一時之間有點無法適應。

　　「喜兒，對不起，是爸爸太武斷了。看樣子，甄桐豪是真的愛妳，甚至願意為了妳放棄打擊關盛的機會，還寧願損失自己的生意，空出生產線來幫忙消化關盛的訂單。」關海山頓了頓，又道：「我想，只有深愛一個女人，才能讓他這樣的男人寧願放棄這大好機會。」

　　「可是如果他真的愛喜兒的話，怎麼會決定要娶馬維齡？這根本說不過去。」羅慧玲質疑。

　　「這其間應該有什麼誤會。」他認為。

　　「報紙都登出來了，還有什麼誤會？」她這母親可不以為然。

　　「妳覺得呢？女兒。」關海山詢問的看向女兒。

　　「我、我一直都錯怪了他……」想到那天桐豪到學校門口找她時說的話，她就懊悔不已。

　　他一直默默在協助處理她父親公司的狀況，而她卻告訴他，她討厭他。

　　是因為這樣，他才失望的決定迎娶馬維齡嗎？

　　「沒結婚前，一切都還來得及。」關海山提醒。他相信那雙誠懇深情的眼眸不會騙人，也決定實踐自己的承諾——相信他。

　　關喜兒咬住下唇，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神重新佈滿了許久不見的光芒，「爸，我知道怎麼做了。」她的聲音充滿了輕快的愉悅，擺脫籠罩已久的陰霾。

　　沒錯，不管他要娶誰，她都要告訴他，她其實一點都不討厭他，她愛他，比他想像的更愛他。

　　不管怎樣，她都要搶回他。

　　＊　　　＊　　　＊

　　莊嚴高雅的禮堂中，粉色花朵點綴著會場的每個角落，陽光自窗外斜射而入，映照著站在紅毯前端那對幸福洋溢的新人，呈現出一副美麗的畫面。

　　牧師漾起和藹的微笑，手拿聖經，語氣溫和的詢問著台下的新人是否願意互許終身，不管貧病，依然願意相依相守？

　　新人相視一笑，堅定的回答，「我願意。」

　　牧師點點頭，微笑道：「如果沒人反對的話，我在此宣佈——」

　　「我反對！」

　　突然，禮堂大門被推了開，清脆響亮的聲音在坐滿賓客的會場中爆開。

　　霎時，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錯愕的望向門口，那個戴著眼鏡、身穿T恤及牛仔褲的纖細身影。

　　「我反對，我反對他們結婚。」關喜兒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她走上紅毯，朝著前方的新郎道：「你愛的是我，你該娶的也是我。」

　　教堂內突然一片沉靜，然後倏地爆出熱烈的討論聲。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新娘扯下面紗，怒氣沖沖的質問新郎。

　　「我——我也不知道，我根本不認識她啊。」新郎無辜的雙手一攤，真是跳入黃河也洗不清。

　　「人家都已經找上門了，你還說不知道？你騙我騙得好慘啊！」新娘開始大哭了起來。

　　「我是真的不知道啊。這位小姐，妳到底是誰？」新郎苦著臉望向關喜兒。

　　此時她才尷尬的發現，這對新人不是甄桐豪也不是馬維齡。

　　糟糕，走錯了？

　　她霎時不知所措的漲紅了臉，正要開口致歉時，一旁卻突然傳來讓她心悸的呼喚。

　　「喜兒！？」甄桐豪詫異的自一旁的伴郎行列走了出來。

　　「桐豪，你、你不是今天結婚嗎？」她努力回想李冠輝是怎麼告訴她的，他明明說桐豪跟馬維齡今天會一起在這間教堂參加婚禮啊。

　　「誰告訴你我今天結婚的？」他挑眉。

　　「李冠輝說你跟馬維齡——」忽然，她看到馬維齡站在伴娘的行列中。

　　天，真的是誤會大了。

　　「所以妳是來阻止我結婚的？」甄桐豪的眸底閃過一道驚喜。

　　「我……是我搞錯了，對不起，你們先繼續，我、我在外面等你。」關喜兒困窘的低下頭，轉身跑了出去。

　　「喜兒。」他跟著跨步追上前。

　　「桐豪，你忘記答應要陪我參加這場婚禮嗎？」馬維齡懊惱的跟上前大吼。

　　「我已經參加了不是嗎？」甄桐豪淡淡扯唇，黑眸卻沒有任何笑意，「陪妳扮演妳在媒體上編織的角色到此為止，我要娶的人是喜兒，不會是妳。」

　　霎時，現場又是一片嘩然，眾人議論紛紛。

　　「甄桐豪，你真的要讓我這麼難堪？」馬維齡俏臉漲紅，羞惱得七竅生煙。

　　「當妳偷走我的戒指時就該知道，我一定會讓妳難堪的。」他冷冷一睇，朝新郎新娘致歉後，隨即轉身走出了教堂。

　　教堂外陽光普照，微風煦煦，而那個讓他朝思暮想的纖細身影正站在一旁的樹下，低垂著頭看地上的落葉，沒發現他正朝她走近。

　　「喜兒。」他的聲音因為興奮而微微的低啞。

　　垂首的人兒震了震，深吸口氣，揚高頭望入他幽深的黑眸中。

　　「我是不是把事情搞砸了？」關喜兒充滿歉意。那對新人一定恨死她了吧？

　　「這是我們破壞的第二場婚禮了吧？」甄桐豪促狹的笑道。

　　「我不是故意的，是李冠輝告訴我來這邊找你們的。」她不好意思的吐吐舌，「看來是我誤會了。」她只聽到他們要一起參加婚禮就衝出了門，哪還有時間問清楚細節。

　　「為什麼？」他深深的看著她問。

　　他的眼神彷彿灼熱的火焰，讓她在他的注視之下渾身燥熱了起來。

　　「我——我有話要告訴你。」她鼓起勇氣道。

　　「妳知道了。」他微微彎起唇。

　　關喜兒自責的垂下了長睫，輕聲的道：「謝謝你，你讓我爸公司順利度過了難關。」

　　「我要的不是妳的感謝。」他收起了笑容，黑眸中燃燒著熱烈的情感。

　　「對不起，是我沒搞清楚狀況就對你發了脾氣。對不起，你想怎麼處罰我都可以，我絕對不會有任何一句怨言。」她雙手合十抵在額前，低垂著頭道歉。

　　「怎麼處罰妳都可以？」嗯，這個提議不錯。

　　「嗯。」關喜兒緊咬下唇，肯定的點頭。

　　「那我就不客氣了。」

　　看見甄桐豪緩緩舉起了手，關喜兒反射性的閉上了眼睛，不知道他會怎麼懲罰她。

　　可她卻感覺自己的眼鏡被輕輕取下，一雙溫暖大掌溫柔的捧住了她的雙頰，鼻息間再度呼吸到屬於他的熟悉氣味，然後感覺到落在唇瓣上的柔軟親吻。

　　「桐豪……」她哽咽的紅了眼眶。

　　「傻瓜，我怎麼會怪妳？當初的確是我隱瞞在先，也難怪妳會生氣。」他寵溺的看著她，像看著自己最珍愛的寶貝。

　　「不，是我不該不信任你的，就算你真的因此要娶馬維齡，我也無話可說，不過……我還是會想辦法把你搶回來的。」

　　「怎麼搶？」他打趣的問。

　　「就算要打昏你，我也要把你拖出教堂。」她熠熠的黑眸閃著堅定的光芒。

　　「我以為妳說妳討厭我了。」他故意捉弄她。

　　關喜兒猛地搖頭，「不，我從來就沒有討厭過你，就算知道你是爸爸生意上的競爭敵手，就算你可能劈腿馬維齡，我也從來沒有討厭過你。我只有愛你，無法克制的愛著你。」否則那段時間她也不用這麼痛苦了。

　　這一連串的表白感動了甄桐豪，他猛地將她擁入懷中，輕喟道：「寶貝，我從來沒有對不起妳過，不論是在工作或是感情上，為了妳，我可以拋開一切，只要妳開心。」

　　「我相信，我真的相信了。」她感動的將臉埋入他懷中，高興到想流淚。

　　「不要哭，我說過我不會再讓妳哭了。」他抬起她的臉龐，深情的道。

　　「我不哭，我只是太開心了。」關喜兒踮起腳尖，將雙手繞過他的脖子，靠向他耳邊輕聲告白，「我愛你。」

　　「我也愛妳。」他柔聲回應。

　　「即使我打扮得這麼邋遢？」她有點後悔自己今天沒有好好打扮再出門了。

　　「不管妳變成怎樣，我都會愛妳。」是她教會了他什麼才是真正的愛，表象的裝飾只是點綴，不代表全部。

　　「那要是我變成大胖子呢？」她睜著烏黑大眼，好奇的問。

　　「愛。」他毫不猶豫的回答。

　　「那變成滿臉皺紋的老婆婆呢？」

　　「更愛。」他用雙臂環住了她纖細的腰肢。

　　「那要是又胖又滿臉皺紋呢？」她不死心再問。

　　「只要是妳我都愛。」他無奈的回答。女人啊……

　　「那——」關喜兒的聲音在甄桐豪俯身覆住她的紅唇時，消失在他的唇內。

　　樹上蟲鳴鳥叫，正是春意盎然的好風光呵。

　　＊　　　＊　　　＊

　　「我們到這裡幹麼？」

　　關喜兒困惑的任由甄桐豪將車開至河堤邊，好奇的問道。

　　夜晚的河堤涼風徐徐，雖然街燈不是非常的明亮，但依然有不少人在這邊閒晃遛狗。

　　「等等妳就知道了。」甄桐豪神祕兮兮的微笑，熄了引擎，下車替她開車門，將她牽出車外。

　　「你有古怪喔。」她懷疑的瞅著他。

　　「哈哈，妳跟我走就對了。」他愉悅的說道。

　　「當然，不管你去哪，我都跟定你了。」關喜兒彎起紅唇，目光幾乎捨不得從他英俊的臉龐上移開。

　　甄桐豪收起笑容，深情的回視她，修長的手指撥開她掉落額頭的髮絲，故意逗弄她說：「妳越來越不害臊了。」

　　白皙的臉頰霎時漲紅，羞赧的問：「你不喜歡嗎？」

　　他寵愛的一笑，低頭輕啄了下她的唇瓣道：「我愛死了。」

　　關喜兒嬌羞的依偎著他，與他漫步在河堤上。

　　「腳會不會痛？」甄桐豪體貼的看了看她的腳。

　　今天的她穿著一件連身的碎花小洋裝，露出藕白的手臂跟勻稱的雙腿，俏麗的短髮用蝴蝶小髮夾自劉海處斜夾而上，增添甜美嬌俏的氣息。

　　「不痛。」關喜兒搖搖頭，微笑回應。

　　甄桐豪憐惜的撫過她臉頰，柔聲道：「我已經說過，不管妳怎樣我都愛妳，所以不要再勉強自己穿高跟鞋了，到時腳又磨破，我會心疼的。」

　　「放心，我已經慢慢抓到穿高跟鞋的訣竅了，才不會磨破腳呢。」她用臉摩挲著他的大掌，「你說的也沒錯，女為悅己者容，聽到對方稱讚自己，自己也會很開心啊！而且，我知道你會永遠在我身邊保護我，就算磨破腳，也有你抱我，所以我一點都不擔心。」

　　「是啊，我會永遠保護著妳。」甄桐豪微微揚唇，緩緩握住她的手問：「妳會冷嗎？」

　　「不會。」她搖頭。

　　「我覺得妳的手有點冰耶。」他邊說邊握著她的手插入了自己的口袋中。

　　關喜兒微微瞠圓了眼，感覺在口袋中有個硬硬的盒子被塞入了她的手中。

　　「那是什麼？」她不解的問，還來不及將手抽出，看看手中的盒子是什麼東西時，耳邊突然傳來一陣爆破的巨響，原本漆黑的夜空霎時被一道道璀璨炫目的煙花照亮，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好漂亮。」她抬頭望向天空，忍不住發出驚嘆，然後隨著另一串的煙花綻放而忽地怔愣住，雙手不敢置信的摀住了嘴巴。

　　關喜兒我愛妳，妳願意嫁給我，讓我做妳一輩子的男傭嗎？

　　色彩明亮鮮艷的煙火在夜空中排列成一串真摯的求婚台詞，讓關喜兒喜極而泣的淚水不斷湧出。

　　「我還是惹哭妳了。」甄桐豪疼惜的用手抹去她臉頰上的淚水，將方才塞在她手中的小盒子打開。

　　黑色絲絨盒的正中央放置了一顆漂亮的六爪單顆美鑽，正閃動著爍亮的剔透光芒，與高掛夜空的煙花相互輝映。

　　「嫁給我好嗎？」他單腳屈膝，獻上了婚戒。

　　關喜兒的心臟因為狂喜而飛快的跳動著。

　　但一轉念又想起馬維齡的婚戒事件，忍不住調侃，「這婚戒該不會是你送馬維齡的那個吧？」雖然他有解釋過自己會答應陪馬維齡參加那場婚宴當伴郎，全是為了償還曾對她的虧欠，給她做面子，但她還是有點介意這事。

　　「天地良心，那本來就是我叫冠輝找妳去試戒圍，要拿來跟妳求婚的婚戒，是她趁我去試伴郎服時從我口袋中偷走的。不過這樣也好，以後我再也不用覺得虧欠她什麼了。」甄桐豪無奈的解釋。

　　「要回來的戒指我不要。」她接受他的說法，但還是有小小的芥蒂。

　　「我怎麼可能用二手戒指當婚戒？妳仔細看看，這顆鑽戒更大更亮，是我費盡心思才找到的。」他心急的說。

　　「我不在乎鑽石有多大顆，我只在乎你的心。」她輕聲道。

　　「我的心早就被妳偷走，完全不屬於我了。」他誠摯回應。

　　「嫁給他！嫁給他！」忽地，一旁爆出了高聲的吶喊。

　　是李冠輝？關喜兒訝異的看看甄桐豪。

　　「我可是花了大筆的錢請他幫我準備這一切的。」他微笑道：「看樣子要再幫他加點酬勞了。」

　　「嫁給他！嫁給他！答應吧——」隨著李冠輝的喝，一旁聚集的人群也開始加入搖旗吶喊的行列。

　　「嫁給我好嗎？喜兒。」甄桐豪深情的凝視著她，屏息以待。

　　關喜兒感動的看著半跪在自己眼前的他，點點頭，朝他伸出了手……

　　他大喜，迅速將戒指套入她的無名指，在大家的熱烈歡呼聲中緊緊擁住她，低頭吻住了她的唇瓣。

　　「我愛妳。」他說，彷彿說一輩子都不夠。

　　「我也愛你。」她低聲回應，唇瓣勾起一抹甜美的弧度，雙臂攬上他的頸項，重新吻上了他的唇。

　　她搶回的好人夫，她再也不會放手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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