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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又要搶我劇本》第27章
第27章 正道至上(6)

  到了晚上, 沐浴完畢之後安明晦靠在床榻上看書, 在他之後沐浴完的蕭承淵穿著單薄的褻衣,手上拿著一個精緻的小盒和針灸用具走過來, 點燃了屋內的熏香後彎下腰熟練地替他解開衣襟。

  安明晦早就習慣了蕭承淵的針灸治療,便也沒有制止,只順手將書放到一旁, 配合地任由對方敞開自己的衣襟。

  有區別的地方在於這次下身的衣物被全部脫掉,所以他現在只有上身松松垮垮地套著鬆散的褻衣, 正面朝上平躺在床上,頗為不自在。

  取出一根銀針, 蕭承淵拉來一把椅子放在床邊, 將細長的針在指間輕捻幾下,隨後便將其準確地刺入一處穴位。

  這次針灸持續的時間很短,涉及到的穴位也不多, 大概只用了不到一刻鐘時間,安明晦便看到蕭承淵開始收起針具。

  然而效果確實非常明顯的,他明顯地感覺到身子熱了起來,都說久病成良醫, 他大概記得剛才那幾個穴位是有活血作用的, 但身下另一處隨著針灸進程逐漸升起的反應卻是讓他極為尷尬。

  因為沒有衣物遮擋,所以蕭承淵明顯也看到了, 但他的神色沒有絲毫變化, 似乎是在意料之中, 這又讓安明晦以為這是針灸後的正常反應, 也就不多說什麼。

  然而下一刻蕭承淵的舉動卻是讓他驚得瞪大了眼。

  只見他的師兄翻身上了床,雙腿分開跨坐在他的身上,一隻手解開自己本就系得鬆散的衣袋,另一隻手打開了那個精巧的盒子,露出裡面裝的透明油膏,用手指挖出一些便塗抹到了他身下起了反應的那個部位。

  這是什麼療法?世界上有哪種治療是需要這種形式的嗎?

  「師兄!!」因為太過震驚,他的聲音都有些失真。

  「怎麼?」蕭承淵平靜地詢問著,手上的動作沒有停下片刻,此時已經握著他的那處抵在了自己後方,似乎下一秒就打算坐下去。

  安明晦生怕他真的坐下去,便雙手扶住對方的腰際,無心欣賞手下柔韌的觸感,焦急地制止道:「你這是做什麼?!快點停下!」

  「莫要任性。」蕭承淵如此說著,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十分不贊同他阻止自己,「初次不習慣也屬正常,做得多了便適應了。」

  如果這是場夢,那一定是他做過最恐怖的噩夢。

  面對蕭承淵毫無波瀾的冷淡臉,安明晦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只覺得腦子里像是炸開了一樣亂成一片。

  且不論性子如何,蕭承淵卻是長了一張足夠好看的臉,尤其是此刻剛剛沐浴後帶著濕氣的黑髮柔順地披散在身後,沾濕了身上本就已經敞開的白色褻衣,旁邊床幃半掩著,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熏香味道,這一幕還是值得被稱贊一句活色生香的。

  如果被跨坐在身下的人不是他自己就更好了。

  下一刻,他就感到蕭承淵的身子微微向下壓了一點,然後便清晰地感覺到身下那個挺立起來的部位被一個溫熱而柔軟的地方吞進了一點點。

  「!!!」被嚇得頭皮發麻,安明晦松開抓著蕭承淵腰際的手,轉而用手臂扶著床板挪動身子讓自己與對方的位置錯開些許。

  「師兄,夠了!」他狼狽地推拒著,整張臉都漲得通紅,「我真的要生氣了!」

  讓安明晦極為震驚的是,蕭承淵的臉色突然沈下來,看起來竟然比他還要生氣,伸出手抓住他的兩只胳膊,面色沈鬱地道:「該做的就要做,以前未曾關注這些是我疏忽,今後更該加以彌補。」

  「你在說些什麼?」他簡直不敢置信,也想不通對方怎麼能在這種時候還說著這樣冠冕堂皇的話,「這種事豈是隨便同誰都能做的!」

  「不想同我做,師弟又想要何人來?」蕭承淵依然沒有松開抓著安明晦的雙手,眸色變得越發深沈,彷彿其中醖釀著狂風暴雨,「廣煊?範語蘭?那些外人怎可隨意近你的身。」至於再其他的人選,更是連被加入否決的範圍內都不配。

  被壓在身下的安明晦是第一次像這樣正面感受到來自蕭承淵的殺氣與威壓,一時間不由得愣住。

  「其他事宜都任憑師弟喜好,唯獨這個不行。」見安明晦好像被自己嚇到了,蕭承淵便放緩了語調,低下身子與自家師弟面對面相互直視,輕聲哄著,「我會輕些慢些,不必害怕。」

  說實話,本來安明晦雖然震驚緊張,但還真的沒覺得害怕,然而蕭承淵這樣說完之後,他開始怕了。

  或許他中午那時候做出了錯誤的判斷,可是這代價未免也太慘重了。

  「師兄,你冷靜一點。」他也放平了語氣,試著通過語言交流來解決目前這個尷尬的局面,「我沒有別的意思,但你至少要告訴我為什麼突然這樣做。」

  因為剛才的掙扎,安明晦的頭髮有些亂了,蕭承淵見他態度有所緩和,便松開抓著他的手替他理順了那幾縷發絲:「師弟說得對,適當行房對於身體有益,以前未曾想到,實在不該。今後我會時常幫你紓解。」

  給自己挖了個坑的安師弟:「……」

  他的本意是讓師兄適當考慮下自己的婚姻大事,即使對語蘭沒那個意思,那若是能遇見其他合適的女子也是好的。

  但是安明晦不敢解釋,畢竟前車之鑒現在就擺在面前,他有點怕解釋之後師兄會馬上去準備婚事然後穿上鳳冠霞帔推著自己去拜堂。

  「師兄,話是這樣說,但在我看來這種事只能與心愛之人做。」安明晦垂下眼瞼不再看蕭承淵,說話的口吻聽起來似乎對自己的師兄失望極了,「卻沒想到師兄竟是這般看輕自己。你這樣做,是將你我置於何地?說了那樣的話,又將廣煊他們看成什麼人?」

  「……」這是安明晦第一次用這種態度對蕭承淵,那失望的語氣讓蕭承淵方才的氣勢蕩然無存,幾乎是立刻就僵硬了,「師弟……」

  「我有些困了。」說著,安明晦抬手合攏了自己被敞開的衣襟,依然沒有抬眼去看蕭承淵,「今夜還是不要如往常那樣同榻而眠了,也好讓你我都各自想想清楚。」

  睜大了眼睛,蕭承淵急切地想要說些什麼:「師弟,我……」

  「師兄,我困了。」

  他說到這個份上,蕭承淵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只安靜地下了床,一言不發地為安明晦重新整理好衣著,清理掉那些軟膏,便心情低落地熄了燈,合衣躺在了一旁的軟榻上,連張被子都沒拿。

  如今正處隆冬,雖然他的這間屋子特意修築了地火取暖,但還是有些寒意的。

  要說真的生氣也還不至於,安明晦只是想嚇唬一下蕭承淵好讓他別再這樣胡鬧,躺了一會兒待心理和生理各方面都基本平靜下來之後,剩下的就只有因為剛才那件事而生出的難為情以及對師兄可能著涼的擔心。

  正猶豫著要不要出聲叫蕭承淵再拿床被子蓋上,他就感覺到軟塌那邊傳來了聲響,似乎是蕭承淵坐了起來。

  閉著眼睛,安明晦試圖繼續通過聲音辨別蕭承淵在做什麼,但以蕭承淵的武功若是想要隱藏氣息他是怎麼也發現不了的。

  沒過多一會兒,他就聽見自己身邊突然傳來一個小小的聲音:「抱歉,是我唐突了。」

  聽聲音的位置可以猜到蕭承淵大概是蹲著或者半跪著,頭部與他差不多在同一高度,聽聲音似乎有些失落。

  「我無意冒犯,只是……」蕭承淵停頓了片刻,隨後才滿含苦意地說完了這句話,「只是希望師弟能多喜歡我些。」

  這下好了,安明晦發現自己又猜錯了。

  原來這些年他的師兄根本不是暗戀而不自知,而是一直都在明戀。

  以蕭承淵的能耐,肯定是一開始就知道他沒有睡著,於是他也索性不去裝睡,只閉著眼睛回了一句:「好了,此事以後再談,師兄去拿床被子睡下吧,明日一早還要趕路。」

  這話說起來簡單,但蕭承淵此刻根本不可能入睡,即使是在軟榻上都覺得距離師弟太遠,一閉上眼睛便是安明晦方才冷淡的話語在耳邊回蕩,擾得人難以安心。

  於是他拿著被子回到軟榻上,等到安明晦呼吸平穩熟睡之後,又起身悄無聲息地靠著床榻坐到了地上,至少這樣身後便是師弟的呼吸聲,也算是一分安慰。

  有些陰暗的心思,是蕭承淵永遠都不想讓安明晦知道的。

  比如他瞞著師弟,私下裡命手下殺死過不知多少個在背後嚼舌根的下人和江湖草莽。師弟即使不良於行,那也不是這些人有資格議論的。至於那些背地裡唾棄編排他二人之間有醃臢關係的人,更是死得淒慘。

  又比如他在心中,曾不知多少次對廣煊和範語蘭動過殺心。這二人憑什麼能同他一般得了師弟的關懷?每每來訪都佔去了本該屬於他的關注,還是殺了清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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