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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做你的姜太太》第84章
第84章番外

  蕭落第一次見姜億是在梁焰八周年粉絲見面會現場,當時蕭落給了粟小米兩張內場票,而粟小米當天晚上就直接把姜億帶過來了。

  不過梁焰跟姜億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見面幷不是在見面會現場,而是在粟小米跟姜億鬆城婚禮前夕。

  蕭落跟粟小米早在她們互相還不知道自己的另一半是誰的時候,就已經私下約定好以後要互爲對方的伴娘,互爲對方孩子的幹媽。所以蕭落跟梁焰結婚的時候,

  粟小米是蕭落唯一的伴娘,後來蕭落生了女兒梁好,粟小米也是好好唯一的幹媽。

  眼下輪到粟小米結婚了,粟小米也沒做他想,就堅定的想讓蕭落當她的伴娘,想讓蕭落當她孩子的幹媽。

  反倒是蕭落自己稍微有點猶豫,因爲按照鬆城的風俗習慣,伴娘一般都是由沒結婚的女孩子來擔任的。不過粟小米非常堅持,

  而且姜億在這件事情上也百分之百的尊重粟小米的意願,怕蕭落有顧忌,他甚至還主動給蕭落打了個電話,

  主動邀請蕭落來當他們婚禮的伴娘。蕭落也不是那種忸忸怩怩的性格,見姜億跟粟小米是真的不介意,便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確定了伴娘人選之後,粟小米和姜億又開始糾結起了伴郎的人選。

  按理來說最佳的伴郎人選肯定是梁焰,因爲這兩個人本身就是夫妻,而且婚後生活一直甜甜蜜蜜的,

  惹人艷羨。有這樣一對婚姻幸福美滿的夫妻來當伴郎伴娘,也是一種美好的寓意。但問題是人家梁焰一個當紅偶像大衆情人,

  最近一兩年雖然隱隱有從幕前轉到幕後的想法,但知名度到底還是擺在那裡的。真讓他來當伴郎,搶風頭事小,最關鍵的是到時候現場安保也成問題啊!

  但如果不找梁焰却去找個未婚小年輕來當伴郎,又怕現場有愛開玩笑的拿伴郎伴娘開玩笑,到時候惹得梁焰不高興。

  最後思來想去,姜億索性找了陸途來當伴郎。

  而姜億跟梁焰的第一次見面,就發生在婚禮前夕第一次試禮服的時候。

  在此之前,姜億已經不止一次聽粟小米提起過梁焰,用粟小米的話來說就是梁焰是整個娛樂圈所有偶像男明星裡演技最好的一個;是影視圈所有男演員裡長得最英俊帥氣的一個,總之就是妥妥的偶像實力派。

  而梁焰也經常聽到蕭落提起姜億。當然,蕭落說話不像粟小米這麽誇張,她只是簡單說了說粟小米跟姜億的愛情長跑故事,然後又簡單提了提姜億白手起家創造了屬於自己的傳媒事業的創業故事。

  所以兩個男人雖然一直沒見過面,但却神交已久。

  此刻一見面,也頗有點一見如故心心相惜之感。

  說是試禮服,但重頭戲都在試新娘子的婚紗上,其次則是試伴娘的禮服上,至於姜億的新郎西裝,全程都沒花上半小時。

  好在姜億跟梁焰在等媳婦這件事情上,向來有十足的耐心。所以別說粟小米跟蕭落只是簡單試上幾個小時的衣服,即便是粟小米跟蕭落把這家店裡的所有禮服通通都試上一遍,他們也絕沒有任何的怨言,更不會開口催促。

  用梁焰的話來說就是:「等媳婦那能叫等嗎?那叫修行!」

  用姜億的話來說就是:「沒等過媳婦的男人不足以談人生。」

  粟小米跟姜億的婚禮一共要辦兩場,一場安排在螢市老家。那場婚禮上要穿的婚紗是姜億的媽媽專門找了國外的婚紗設計師特意替粟小米訂製的,爲了那套婚紗,粟小米特意出國了好幾次,沒少折騰,但上身效果也確實驚艷,至少對得起它的價格。

  不過相較於那種裝點了刺綉、鑲滿了珍珠和羽毛的繁複奢華的款式,粟小米私心裡其實更喜歡簡約大氣一點的婚紗,所以鬆城的這場婚禮,姜媽媽就沒有再幫粟小米訂製新的婚紗,而是讓小兩口自己選自己喜歡的。

  這也是粟小米今天之所以會出現在這家婚紗設計工作室的原因。

  這家婚紗設計工作室的老闆蘇蕊跟梁焰算是舊識,也幸好有梁焰幫忙牽綫搭橋,所以粟小米的婚紗才能够趕在鬆城婚禮之前設計趕製出來。

  要知道如今稍微有點名氣的婚紗設計工作室,想要純手工定制一件婚紗,先不說設計和製作工期,光是前期排隊等設計師的檔期都能等到人想哭。更何況蘇蕊可不是普通的稍微有點名氣的婚紗設計師,事實上圈內很多女明星走紅毯或者是舉行婚禮的時候,都會選擇蘇蕊設計的純手工製作的婚紗。雖然蘇蕊設計的婚紗款式簡潔,但細節方面却相當精緻。因爲頭頂「明星御用設計師」的光環,所以蘇蕊設計的婚紗其實跟國外的大牌定制婚紗一樣價值不菲,但即便如此,依舊有無數的女明星對此趨之若鶩,願意拿豪車豪宅的錢換一件婚紗。

  粟小米今天過來主要是量尺寸順便挑婚紗的材質和款式,除此之外也是陪蕭落試一試伴娘禮服。

  試漂亮衣服這種事情,總是容易讓女人的心情變得特別美好,尤其是婚紗禮服這種本身就自帶仙氣的衣服,哪怕不買,光是試一試也會讓人無端的覺得滿足。

  蕭落跟粟小米一樣,喜歡的都是非常簡潔唯美的設計,所以挑來挑去,最終蕭落挑中的伴娘禮服是一條非常簡約的淺紫色抹胸短裙,唯美羽毛在裙擺上低調鋪陳開來,配上蕭落清淡的妝容和長髮,既不會在婚禮上搶新娘子的風頭,也格外符合蕭落本身溫婉的氣質。

  總之蕭落試完禮服出來,原本一臉專注跟姜億聊創業史的梁焰,視綫就不由自主地開始追著蕭落跑。

  他本來以爲自己隱藏得挺好,結果一回頭,就發現姜億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梁焰不好意思地伸手摸了摸鼻子。

  不過等粟小米試了一套婚紗出來,姜億整個人都看待過去之後,梁焰整個人都圓滿了。所以說嘛,大家都是老婆的舔狗,誰又比誰高貴多少呢?

  蘇蕊最終給粟小米量身定制的那套婚紗,也是非常簡潔利落的抹胸款,收腰設計,襯得粟小米腰身勻稱纖細,不盈一握。裙擺略微蓬鬆,裙身是澄澈透明的雪紡,像層層叠叠的雲朵,細節方面融入了花朵元素,完美精準的剪裁襯得粟小米曲綫妙曼,薄紗遮面凸顯神秘感,再配上粟小米海藻般的長髮,讓她宛如山間的精靈。

  就連姜媽媽看了都連連誇贊好看。

  關於婚禮,姜億依然延續他當初訂婚的風格--不假他人之手,全程親力親為。

  或許是有了之前親自籌備訂婚宴的經驗,籌備婚禮這件事情姜億做起來頗有點駕輕就熟的意思了。粟小米看著他有條不紊的拿著婚禮籌備單一項一項準備,完成一項就劃掉一項,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甚至忍不住開玩笑道:「看你這副經驗十足的模樣,不知道的人還當你多有經驗呢!」

  對此姜億的反應是完全沒有反應。

  他太累了。

  自己籌備過婚禮的人都知道,籌備婚禮千頭萬緒,從頭到尾一個人忙的話,能把人忙瘋掉。更何况姜億工作也不輕鬆。

  所以粟小米調侃歸調侃,其實是非常心疼姜億的。能自己處理的事情,她都盡量自己處理了,比如寫結婚請柬,再比如訂製喜餅喜糖,實在一個人做不了主的,比如確定婚禮的舉辦地點,婚禮上的菜單,那就盡量一切從簡,爭取不給姜億增添額外的工作量。

  但繞是這樣,兩場婚禮籌備下來,姜億的體重還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掉了下來。最後一次去婚紗設計工作室試結婚禮服的時候,連蘇蕊都忍不住半真半假的看姜億玩笑道:「雖說結婚真的很辛苦,但你再瘦下去,這套西裝又得重新返工了啊!」

  姜億自己笑笑沒太當回事,但粟小米對此 是上了心。碰巧這段時間梁焰因爲拍戲不在鬆城,蕭落閒著也是閒著,於是每天都帶著放了暑假的好好來粟小米的婚房幫忙,粟小米索性趁機向蕭落學了兩道營養豐富,做起來又不是特別費勁的家常菜,比如燉鶏湯,再比如燉山藥排骨,然後隔三差五的燉給姜億喝。

  每次看到姜億端著碗,閒適地陷進沙發裡,有一口沒一口的慢慢喝著熱乎乎的鶏湯或者排骨湯,粟小米就覺得,自己之前對姜億的照顧真的是太少了,這樣好的一個男人,結婚之後自己一定要好好照顧他。

  螢市婚禮安排在春暖花開的三月份,其他鬆城的朋友姜億跟粟小米都沒有通知,準備等到在鬆城舉辦婚禮的時候再另行通知,所以只有作爲伴娘的蕭落陪著粟小米提前回了螢市。

  兩人就住在粟小米之前的房間裡。雖說粟小米跟姜億早就已經領證了,但一天沒辦婚禮,粟爸爸粟媽媽就總覺得粟小米還沒嫁人,如今婚禮在即,粟爸爸跟粟媽媽終於有了一種要嫁閨女的實感。粟媽媽倒還好,心裡再怎麽捨不得,至少在粟小米和蕭落面前能崩得住,粟爸爸就不行了,辛辛苦苦寵了這麽多年的一棵好白菜,一不留神就讓姜小猪給啃了,粟爸爸那個百感交集啊,那個依依不捨啊,那個心緒難平啊……簡直不足以向外人道,以至於每次跟粟小米說話的時候,說著說著就開始盯著粟小米發呆,看著看著眼眶就紅了。

  粟小米已經習慣了粟爸爸的多愁善感和膩歪粘糊,所以倒覺得還好,反倒是蕭落看得羨慕得不行。

  蕭落:「其實我一直覺得,婚禮上最感人的一幕不是新郎新娘交換婚戒,也不是新郎新娘在賓客面前說什麽愛的誓言,而是女兒挽著父親的手,走過長長的紅毯,然後再由父親親手把寶貝女兒的手交到新郎手裡,這是一場婚禮最有儀式感的部分了,像完成了一種愛的交接儀式,只可惜……」

  粟小米湊過去,擁抱住蕭落:「沒關係,你還有我,還有梁焰啊,我們都愛你。」

  蕭落伸手回抱住粟小米,忍不住笑了起來。

  婚禮前一晚粟小米跟蕭落聊天聊到半夜,最後還是粟媽媽敲門過來催促兩人才意猶未盡的關燈睡覺。

  晚上聊得太盡興的結果就是,隔天一大早被化妝師從被子裡挖出來梳洗化妝的時候,她整個人困得頭一點一點的。

  長達幾個小時的化妝過程裡,粟小米一直都是醒醒睡睡的,好在最終呈現出來的效果還不錯,精緻,但幷不會讓人覺得妝感厚重。

  粟媽媽給粟小米訂製的這套婚紗有長長的婚紗裙擺,而且特別貼合她的腰身,稍微多吃一點東西,小腹就會鼓出來,特別影響美感,所以粟小米早餐完全沒敢多吃,就簡單吃了幾口墊了墊肚子,水也不太敢喝,畢竟那麽長的婚紗裙擺,上洗手間都是個大問題。

  蕭落一邊拿出手機給粟小米拍照錄視頻,一邊笑言:「這就是美麗的代價啊!」

  爲了美,忍了!

  十點左右,樓下響起喧鬧聲,不一會兒,穿著西裝的姜億便出現在了粟小米的房間門口。雖然沒沒有人堵門,但姜億還是準備了厚厚一沓的紅包,順手派給了一旁的蕭落和圍觀的一群小朋友。

  粟小米笑眯眯地看著姜億做這一切。

  等姜億派完手裡的紅包抬脚朝她走過來,她才後知後覺得覺得緊張。

  姜億走到她面前,然後彎下腰,出乎所有人預料的給了粟小米一個吻。顧忌著房間裡還有很多小朋友,所以姜億只是簡單的拿嘴唇貼了貼粟小米的唇便離開了。

  粟小米仰著臉看姜億,待目光接觸到姜億唇上沾惹的一點點口紅上,莫名的就紅了紅臉。

  姜億蹲下來,拿過一旁的裸色高跟鞋跟粟小米穿上,然後一把把粟小米從床上抱了起來。層層叠的婚紗垂順地拖在地板上,漂亮得像一場夢境。

  粟小米下意識地抬起胳膊挽住姜億的脖頸,然後就聽到姜億貼著她的耳朵,熱熱地說道:「走嘍,我的新娘。」

  酒店裡賓客雲集,相談甚歡。

  酒店門口,粟小米站在姜億身邊,言笑晏晏。但其實她已經是極力在忍耐了。爲了穿婚紗好看,她今天特意挑了一雙十幾厘米的裸色高跟鞋,漂亮確實是漂亮,但穿起來也是真的很辛苦。

  想到接下來還要穿著這雙鞋滿場轉悠著給酒店裡的賓客敬酒,粟小米就覺得生無可戀。

  她忍不住又偷偷調整了一下站姿。

  「累了?」

  姜億結束跟剛才的一個賓客的對話,偏頭柔聲問道。

  粟小米點點頭:「有點!」

  「那你讓蕭落陪你去更衣室休息一下,這裡有我。」

  粟小米有點心動:「你一個人可以嗎?」

  姜億:「沒事,反正還剩十來分鐘就開席了,賓客也都已經來得差不多了,剩下的我能應付,去吧!到時間了我去叫你。」

  休息室的門一關,成功隔絕了外面的喧囂熱鬧,粟小米在蕭落的幫助下把脚上的高跟鞋脫了下來,果然已經磨紅了,但好在還沒有起水泡。

  十分鐘之後,休息室的門準時被人推開,門外站著已經換了一套純白西裝的姜億。

  蕭落笑道:「行了,你的白馬王子來了,我先出去看看外面有沒有要幫忙的。」

  說完便貼心地避了出去。

  等休息室裡重新恢復寂靜,粟小米才伸手拍了拍身邊的空沙發:「白馬王子,快過來坐。」

  姜億走過去,動作自然地把粟小米的脚抬起來搭在自己的膝蓋上。粟小米皮膚白皙,所以稍微磨紅一點點看上去就特別明顯。姜億伸手摩挲了一下粟小米脚上被高跟鞋磨紅的地方,然後從兜裡摸出幾個創可貼,一個一個地撕開,再輕輕貼在紅的地方。

  先是腳趾,然後是腳後跟……

  粟小米晃了晃已經被貼好創可貼的右脚,特別高興地問道:「你怎麼那麼聰明啊,還知道提前備好創可貼。」

  姜億專心致志地把另外一個脚的創可貼貼好,把剩下的創可貼塞進西裝外套口袋裡,才回答道:「陸途告訴我的,經驗之談。」

  粟小米抿唇笑笑:「其實我之前一直覺得領了證就算結婚了,有沒有婚禮這種儀式感根本不重要。」

  姜億扯鬆了領帶,靠坐在沙發上,放鬆地看著她,靜靜等著她接下來要說的話。他平日裡很少會把頭髮盡數往上梳,其實他這樣的髮型更好看,因爲沒有頭髮遮擋,所以愈發凸顯出了眉眼的好看和臉部綫條的流暢立體。

  明明兩人都在一起相處了這麽久了,按理來說粟小米也應該對姜億的美貌免疫了,但時不時的,粟小米還是會被姜億驚艷一下。粟小米一直覺得自己有點奇怪,不過昨天晚上跟蕭落聊天的時候,說到這個話題,蕭落明確表示:「你這算什麽啊,你跟姜億雖然認識很多年了,但真正待在一起的時間幷不像普通情侶那樣長,蜜月期都還沒過了,所以看不膩太正常了。別說你了,我跟梁焰都結婚多少年了,現在偶爾梁焰衝我使一使美男計,我都還是百分之百的會中計呢。」

  所以粟小米也就釋然了。畢竟花痴自己的老公也不犯法,又不是花痴別人的老公。

  粟小米伸手勾住姜億的衣角,慢慢說道:「現在我覺得,難怪女人都想要一場婚禮呢,哪怕累一點,哪怕滿場的賓客有一大半自己都不認識,哪怕婚禮的儀式如何繁瑣過程如何磨人……但這種兩個人一起向全世界秀恩愛的機會還是很難得的。尤其人年紀越大就會變得越內斂,也就越不好意思到處去秀幸福。但生活中其實是需要一點點儀式感的,不然等以後婚姻平淡了,回憶都會變得寡淡。」

  姜億凑過去親了親她的唇角:「我很高興你喜歡婚禮這種儀式感,不過我們現在該出去秀恩愛去了。」

  粟小米挽著粟爸爸的胳膊,站在宴客廳門口。粟爸爸看上去比她這個新娘子還要緊張,時不時地抬起胳膊擦汗。

  粟小米偏頭看著粟爸爸,不知道什麽時候,粟爸爸頭上已經多了很多的白頭髮,雖然腰板還是跟粟小米記憶中的一樣挺直,但粟小米還是覺得,爸爸不知道什麽時候突然就變老了。

  她忍不住把頭靠向粟爸爸的肩頭。

  粟爸爸也沒說話,只是伸出另外一隻手輕輕地拍了拍粟小米的腦袋,就像小時候做了無數次的那樣。

  站在兩人身後一步之遙的婚禮攝影師用鏡頭記錄下了父女倆之間這溫情的一幕,後來這張照片一直被粟小米隨身携帶著,但她很少拿出來看,因爲每看一次,都忍不住有點鼻酸的衝動。

  如果說螢市的這場婚禮來的多是親朋,那粟小米跟姜億在鬆城的那場婚禮,來的則更多的是好友。所以婚禮形式也就更加的簡單隨性,沒有什麽過於繁冗的婚禮流程,就是一群好友聚在一起吃吃喝喝,順便調戲一下新郎新娘。

  比如姜億的損友們都在調侃姜億。

  這個說:「什麽,你跟新娘子是高中同學?那高中的時候是誰先撩的誰啊?初吻是誰主動的?看不出來啊,小樣藏得還挺深啊!之前不是還跟我們說自己上學那會都在忙著擁抱理想完全無心談戀愛嗎?那這是什麼?鐵證如山啊!」

  那個說:「辦公室戀情啊?還是男上司跟女下屬,姜億你自己說說,你上學的時候心思不放在學習上也就罷了,怎麽上班的時候心思也不放在工作上啊?而且你要禍害你好歹換個害啊,怎麼一直就盯著我們粟小米妹子一個害呢?」

  姜億:「……」

  而粟小米的損友們也沒比姜億的損友們好到哪去。不過女孩子嘛,到底沒有男孩子那麼愛在嘴上調侃人,她們直接就動真格的。一看到姜億跟粟小米過來就起哄讓兩人喝交杯酒,而且喝啤的還不行,還得真刀真槍的喝白酒。

  交杯酒姜億是沒什麽意見的,但喝白酒就不行了,就粟小米那個酒量和酒瓶,幾瓶啤酒下肚說不定就能當著全場賓客的面撲倒他上演一場「活.春.宮',到時候姜億就更沒辦法收場了。所以不管其他人怎麽說,姜億始終把粟小米護得滴水不漏的。

  大家灌不到粟小米,只好都來灌他,於是一場婚禮下來,粟小米滴酒未沾,姜億毫無懸念地醉得一塌糊塗。

  不止姜億喝多了,就連身爲伴郎的陸途都喝多了。

  幸好婚宴開始之前粟小米非常有先見之明的在婚宴舉行的酒店定了幾個房,所以等婚宴結束,喝醉的兩個人都被分別扶去了房間休息。

  粟小米下樓把現場的賓客都送走,又跟酒店把婚宴的賬單結了結,然後回到酒店房間草草卸了妝,連澡都沒洗,就昏天暗地地睡了過去。

  這一覺兩個人都睡得極沉。粟小米一覺醒來的時候,發現外面的天還是暗的,一開始以爲自己只是從半下午睡到了晚上,後來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從頭一天下午睡到了第二天的晚上。

  整整二十幾個小時,真是能睡啊!

  姜億不在旁邊,也不知道去了哪裡。粟小米身上敬酒服都沒脫,此刻粘在身上各種不舒服,所以也顧不上給姜億打電話,先拿了自己的衣服進浴室洗澡。

  正嘩啦啦地洗著呢,就聽到了門外響起了開門聲,隨後,浴室門被人敲響。姜億的聲音混合著嘩嘩的水聲傳進她的耳朵裡:「老婆,洗完出來吃飯!」

  粟小米很快濕著頭發出來。

  姜億已經擺了一桌子好吃的,也不是什麽精緻的酒店大餐,就是普通的家常小炒,不過睡了這麽長時間兩個人都餓得都不行了,所以吃得特別香。姜億很快吃完了自己手上的那份盒飯,又拆開了第二盒,這會吃得慢了一點,也能抽出機會問粟小米:「蜜月想好去哪裡了嗎?」

  粟小米咬住筷子上的排骨,搖了搖頭「……沒想好。出國太折騰,國內的旅游景點,好多都是人擠人。」

  說著說著,粟小米突然「啊」了一聲。

  「我想起有一個好地方,人少又清淨,最關鍵的是,離鬆城特別近!」

  粟小米說的地方是梁焰的那棟山中別墅。

  那地方她曾經去過一次,風景還行,最關鍵的是,是真的清淨。其實蜜月這種東西,去哪裡玩什麽對粟小米而言根本不重要,關鍵是要能跟姜億在一起。而對姜億來說,只要去的地方有一張超大的床,又沒人打擾他跟粟小米親熱,那就是最最完美的蜜月旅行了。

  山裡的那棟別墅雖然平日裡沒人去住,但一直都有人打掃,簡單收拾一下住人肯定是沒問題的。就是上面沒吃的,得自己準備吃的。

  粟小米特意去超市買了一堆吃的,然後才跟姜億收拾了兩箱衣服去了山上的別墅。

  上次粟小米來這棟別墅的時候是冬天,山上冷得嚇人,雪都還沒融透。但那時就能看出山上的景色挺不錯的,銀裝素裹。如今天氣和暖,漫山都有野花盛開,又是另外的景緻。

  最重要的是山裡安靜,一整天都看不到一個陌生人。這對粟小米跟姜億來說都是非常難得的體驗,一開始兩人都不太習慣,因爲山上信號不好,打電話都時斷時續的,更別提上網了。

  不過很快姜億就發現沒有信號有沒有信號的好處了,因爲他有更多的時間跟粟小米做新婚夫妻該做的事情,而且完全不用擔心任何人來打擾。

  兩人在山上浪得不知道今夕何夕,興致來了折騰一夜也是有的。蕭落期間給粟小米打過幾次電話,每次打過來,粟小米不是啞著嗓子就是團著被子在床上睡眼惺忪一副被折騰慘了模樣,以至於蕭落最後忍不住吐槽道: 「你們就不能有點更健康的生活方式麼?」

  粟小米嘿嘿直樂:「蜜月麼!」

  兩人在山上住了一個禮拜,終於暫時厭倦了「白日.宣.淫」的生活,然後起了個大早開車去山頂看日出。

  雖說已經快入夏,但早晚山頂的溫度依然極低,姜億穿了件黑色的長款羽絨服,然後敞開懷抱把粟小米緊緊抱在懷裡,靜靜等待日出那一刻的到來。

  粟小米等著等著,就忍不住困了起來,又怕錯過日出,於是强忍著睏意。姜億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柔聲道:「睡吧,等太陽出來我叫你。」

  粟小米勾住他的襯衫鈕扣,聲音糯糯的:「你一定要記得叫我哦~」

  「嗯!」

  粟小米放心地閉上了眼睛。腦海裡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高一那年的暑假,當時的班主任也曾經組織了一群人去泰山玩。大家熬夜爬上山頂,然後又累又困的坐在山上等著看日出。

  粟小米當時在山下租了一件軍大衣,整個人蜷縮在大衣裡面,裹得只露出眼睛。她小聲叮囑一旁的姜億,讓他日出的時候一定要記得叫自己。她忘了姜億當時又沒有答應她,反正等她被人群的歡呼聲驚醒的時候,太陽已經出來了。

  好在這一次,她終於不會錯過日出。也終於,不會再錯過姜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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