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柏崇燁竟然會知道她喜歡吃什麼，還知道她的手腳總是容易冰冷，所以早早準備好暖暖包給她取暖！

　　對於她的生活習慣跟需求，他甚至比她自己還要了解。

　　她從來不知道，原來有人呵護照顧的感覺是這麼棒。有時她甚至有種錯覺，他彷彿早就陪伴在她身邊很久很久，而不是才與她初相識。

　　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

　　她開始習慣有他的生活，也習慣了他的關心與嘮叨，尤其是那通每天晚上準時響起叮囑她上床睡覺的電話，甚至變成她一天當中最期待的時刻。

　　她到底是著了什麼魔？「該死！」

　　「怎麼了怎麼了？又有誰惹妳生氣了？」程之玲一驚，趕緊追問。

　　剛剛她才被訓了一頓，叫她不要把她的私事全部告訴柏崇燁，可是，她真的沒有，冤枉啊大人。

　　蕭綺芸白了她一眼，「我脾氣有這麼壞嗎？」

　　「厚，人家說懷孕的女人因為賀爾蒙改變，所以情緒變得很不穩定，我還是小心點比較好。」程之玲看看腕錶，「真怪，柏崇燁怎麼還沒來？」

　　「他又不見得一定會來。」蕭綺芸悶悶的道，瞄了眼牆上的掛鐘，九點了。

　　通常他都會監視她按時吃飯，今天卻叫程之玲代替他前來監督，他是在忙什麼？該不會跟別的女人有約吧？這個可能性讓她的情緒霎時變得低落，不過她才不會承認呢。

　　「不會吧，他明明叫我等他來再走的啊。」程之玲沒發覺好友情緒上細微的改變，困惑的又看了看腕錶，隨即想起什麼似的叫出聲，「啊——」

　　「怎麼了？」蕭綺芸被她突如其來的驚呼嚇了一跳。

　　「我忘記他交代要問妳維他命吃了沒？」

　　「吃了啦。」蕭綺芸抿了抿唇回答。

　　「還有還有。」她忙起身。

　　「又怎麼了？」蕭綺芸困惑的看著她。

　　「他叫我飯後要榨柳丁汁給妳喝，我忘記了啦。」她邊說邊往廚房走去。

　　他連這個都細心叮囑？蕭綺芸的心頭泛起甜甜的滋味。

　　「其實說真的，我覺得柏崇燁真是個不可多得的好男人耶！妳真該好好感謝我，若不是我幫妳面試到他的話，說不定現在妳還在傷腦筋呢！」她邊拿起柏崇燁早買好的柳丁邊道。

　　「妳是跟他認識很久嗎？怎麼知道他是個好男人？況且他好不好跟我有什麼關係？我跟他只是僱傭關係。」蕭綺芸故作不在乎的道，可唇角卻不自覺的揚了揚。

　　「拜託！妳也說了他是亞獅集團的亞洲區總裁，根本就不可能為了錢幹這種事。」程之玲翻翻白眼，「不過還真是讓人Shock，沒想到他身價非凡。」

　　「這種有錢人的腦袋在想什麼誰知道？可能是覺得好玩吧。」蕭綺芸切了幾顆柳丁，遞給了她。

　　「話說回來，他對妳還真的是特別關心，一點都不像是假裝的。喂，小芸，妳說說看，他會不會是喜歡上妳了？」她邊將柳丁榨汁邊朝好友眨眨眼。

　　「神經。」蕭綺芸的心一突，想到了那日他的告白，隨即趕緊甩頭拋開它。

　　不能認真，認真就輸了。

　　「我是說真的，要是他不是真的喜歡妳，哪可能做到這個地步。」拜託，每天照顧她三餐不說，連家裡都幫她整理得乾乾淨淨、整整齊齊的，再閒的男人都不會這樣多管閒事吧？

　　「不要胡扯了，別忘了我是個孕婦。」蕭綺芸接過柳丁汁走回客廳。

　　「孕婦又怎樣？難道孕婦沒有追求幸福的權利嗎？」程之玲跟著走到她身邊坐下。

　　「哪個男人會接受有孩子的女人？」想起現實，蕭綺芸自嘲的扯了扯唇。

　　程之玲盯著她的臉蛋好半晌，戲謔的道：「妳這句話聽起來有點哀怨，該不會妳對他也——」

　　「呸呸呸，別胡扯了，我才不可能喜歡他！我對男人一向沒興趣。」她心虛的駁斥。

　　「沒興趣還能懷孕？」程之玲心直口快回嘴，隨即馬上摀住嘴巴，表情尷尬的道：「對不起喔。」她不該在好友傷口上撒鹽。

　　「算了。」蕭綺芸將柳丁汁一飲而盡，擠出抹笑道：「就當這孩子是老天爺給我的禮物吧。」自怨自艾不是她的作風，面對問題，她習慣勇往直前。

　　「不過說真的，小芸，妳努力想想看，說不定能想起些什麼。」

　　「紅瓦白屋，還有一個看不清楚臉孔的男人。」她苦笑回道，不過並沒有提起夢中那原本模糊的容貌後來卻清楚的變成了柏崇燁的臉孔。

　　「那男人應該就是孩子的爸爸嘍」程之玲合理推斷。

　　「孩子不需要爸爸，我會好好撫養他。」她完全不想憶起那段失落的時光，更不想知道孩子的生父是怎樣的男人，如果是個爛人怎麼辦？還不如徹底忘記，她深信自己一個人也能把孩子扶養長大。

　　「那妳打算什麼時候告訴妳奶奶？」她知道好友最在乎的就是她奶奶了。

　　這倒是個問題，若是被奶奶知道自己未婚懷孕，一定會傷心死的……

　　不行，她絕對不能讓被父母傷透心的奶奶再為自己的事情操心。

　　「我一樣會告訴她柏崇燁是孩子的爸爸。」有時善意的謊言是必要的。

　　「這樣也好，我想蕭奶奶一定會很開心的。」程之玲贊同的點頭。

　　「我希望。」她暗自祈禱著希望一切順利，現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　　　＊　　　＊

　　「崇燁哥，你終於回來了！」甜美的聲音在柏崇燁走進家門時揚起，隨即一個嬌小的身影衝上前摟住了他的臂膀。

　　「詩瑜，妳又長大不少。」他微笑看著房詩瑜。

　　「哼，崇燁哥老是待在台灣，當然不知道我已經是個成熟的女人了。」她撇唇小小抱怨。

　　「在我心中，妳永遠是那個包著尿布跟在我身後跑的小妹妹。」柏崇燁戲謔的掐了下她的鼻子。

　　「切，我都可以嫁人生子了。」她立刻抗議。

　　「妳小丫頭，妳還早得很呢。」柏崇燁故意彈了下她的額頭，便往屋內走去。

　　「哪會早啊？我媽常說，她在我這個年紀的時候早就生下我了。」二十一歲哪算早啊！

　　「沒錯，是你太晚，都已三十好幾了還連個老婆都沒有。」帶著微嗔笑意的溫柔嗓音插入了兩人的話題。

　　「媽。」柏崇燁微笑看著母親，上前給了她一個擁抱。

　　「你終於肯回家啦？」胡美茵慈愛的看著俊帥的兒子。

　　「妳忘了我上個月才回家的嗎？」他朝母親眨了眨眼。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沒聽過嗎？」胡美茵打趣道。

　　「對啊對啊，崇燁哥都不知道人家有多想他。」房詩瑜插嘴。

　　柏崇燁笑而不語。

　　「瞧你氣色不錯，媽就放心了。」胡美茵仔細打量過兒子後，露出欣慰的笑容。

　　兒子因為那個女人憔悴消沉了好一陣子，讓她擔心得寢食難安，如今兒子又恢復迷人的風采，顯然他已走出陰霾。

　　「媽，爸呢？我有話想跟你們說。」柏崇燁表情認真的問著母親。

　　「他在書房，我去叫他。」胡美茵點點頭，轉身上樓。

　　「崇燁哥，你要說什麼，先說給我聽。」房詩瑜好奇的追問。

　　「小丫頭，妳今天不用上課嗎？這麼閒？」柏崇燁搖頭笑道。

　　「我知道你今天要回來，當然請假，等你回來嘍。」她可是特地在他家等他的呢。

　　柏崇燁聽了不苟同的蹙眉，「怎麼可以隨便請假？妳該專心讀書才對。」

　　「讀那麼多書幹麼？反正我早決定一畢業就嫁人了。」房詩瑜揚起下巴，噘起了唇道。

　　「有對象了？」

　　「當然，我可是非他不嫁。」房詩瑜神祕的笑笑。

　　「下次帶來給我看，我幫妳鑑定鑑定。」他揉揉她的腦袋道。

　　「你一定會滿意的。」房詩瑜意有所指的凝視著他。

　　柏崇燁微愣，還來不及深思她目光中蘊含的情感，注意力已經被走下樓的父母親給吸引了過去。

　　「兒子，公司一切都順利吧？」柏裕康爽朗的笑聲自樓梯間傳了過來。

　　「爸。」柏崇燁恭敬的上前喊了聲。

　　「你也真是的，兒子才回來就談公事，好歹也讓他喘口氣吧。」胡美茵佯嗔。

　　「也是，過來坐。」柏裕康走到客廳，在沙發上坐下，「聽你媽說，你有話要告訴我們？」

　　「嗯，這也是我特地飛回美國的原因之一。」

　　他在父母對面坐下，房詩瑜則緊挨著他坐著。

　　「崇燁哥，你該不會是想通了，決定回美國了吧？」房詩瑜期待的問。

　　「真的嗎？」胡美茵眼睛一亮，開心的看著兒子。

　　柏崇燁咧唇搖頭，「妳們想太多了。」

　　「那還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好講？」房詩瑜嘟唇咕噥。

　　柏崇燁收起笑容，正色的瞅著父母道：「爸、媽，我要結婚了。」

　　「結婚！？」柏家二老同時訝異的驚呼，互覷了一眼。

　　他們都還記得，前陣子他也興高采烈的打了越洋電話說他準備求婚，可後來那女孩卻突然不告而別，讓他委靡不振了好一段時間，最近好不容易才回復正常，怎麼突然又要結婚了？

　　「我不答應！」房詩瑜猛地起身，反應激烈。

　　「詩瑜？」柏崇燁詫異的看著她。

　　「崇燁哥，你忘記上次的教訓了嗎？不怕這次又被騙？」不可以，好不容易上次他沒能結成婚，這次她說什麼都要阻止他娶別人。

　　「我沒有被騙。」柏崇燁淡淡的道。

　　「怎麼沒有？之前那個女的裝失憶沒工作，住你的吃你的，撈夠本就閃人，這樣不是騙你是什麼？」

　　「詩瑜，她不是那種女人，我不許妳這樣說她！」他厲聲斥喝。

　　房詩瑜愣了愣，隨即紅著眼眶道：「我就是要說她是騙子，伯父伯母也是這樣覺得的。」崇燁哥一向很寵她，如今竟為了別的女人兇她！

　　「夠了，妳回去。」柏崇燁板起臉下逐客令。

　　她看了看柏家二老，委屈的跺腳哭道：「崇燁哥最討厭了，我以後都不理你了。」隨即邊哭邊往外跑了出去。

　　「崇燁，你對詩瑜太兇了。」胡美茵不贊同的道。

　　柏崇燁抿唇沉默。

　　「看樣子你對那個女人餘情未了，現在怎麼又想結婚了？你該不會是賭氣，隨便找個女人結婚吧？」柏裕康蹙眉猜測。

　　他們一向給孩子最大的自由，但是婚姻不是兒戲，他們也希望兒子能審慎考慮，不要意氣用事。

　　「爸媽，我不是想隨便娶一個女人，而是我找到她了。」

　　「你找到她了！？」柏家二老對看了眼。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柏裕康緊盯著兒子問，「她又回心轉意了？」這樣的女人會是好女人嗎？

　　「這件事很複雜，以後我會慢慢告訴你們。」柏崇燁露出苦笑。

　　「崇燁，媽不希望你娶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胡美茵雖然不想干涉兒子的婚姻，但畢竟是選媳婦，她其實比較屬意從小看到大的世交之女房詩瑜。

　　「你已經決定了？」柏裕康臉色凝重的問。

　　「嗯。」他肯定的回答。

　　「崇燁，你再考慮考慮——」

　　「別說了。」柏裕康打斷妻子的勸說，對兒子交代，「那就找一天帶來見我們吧，婚事等見面後再說。」

　　柏崇燁露出欣喜的笑容，「我知道了，謝謝爸。」

　　「老公……」胡美茵擔憂的看著丈夫。

　　柏裕康朝她搖搖頭，阻止她繼續這個話題。

　　他很清楚兒子的脾氣，一旦他決定的事情便沒有轉圜的餘地。

　　為今之計只有先順著他的意思，至於這個女人到底適不適合當他們柏家的媳婦，也只有等見過面再評估了。

　　＊　　　＊　　　＊

　　他竟然整整消失了十天！

　　雖然他依然有打電話給她，但沒他在身邊，她卻彷彿失去了依靠，悵然若失。

　　天知道她竟然會這麼在意他有沒有出現，他們不是僅僅只是僱傭關係嗎？

　　不過他這樣算不算曠職？哼，一定要扣他租金不可。

　　「喲，妳來啦？」鄭雅惠揚高的聲音自前方傳來。

　　蕭綺芸抬眸看了她一眼，禮貌的微笑點個頭。

　　她今天沒心情跟她唇槍舌劍，逕自向前走去。

　　「我以為妳煩惱怎麼搞定潘國棟就煩惱不完了，還有心情來這裡啊。」鄭雅惠跟在她身邊，自顧自的調侃，擺明了不讓她好過。

　　蕭綺芸朝她擠出一抹假笑，一回頭時笑容立即消失，看樣子她是打算在她耳邊嘮叨個不停了。

　　「不過妳今天來也算是聰明啦，工作上出了錯，當然要在私生活上跟老闆拍馬屁啦，呵呵呵。」鄭雅惠尖銳的笑了起來。

　　「這點我該向妳好好學習才是，應該沒人強得過妳。」蕭綺芸終於忍不住反擊嘲諷。

　　「是啊——呃，妳這話是什麼意思？」

　　鄭雅惠得意的抬起下巴，隨即意會到她話中的諷刺意味，妝容精緻的臉蛋僵了僵，才開口追問，蕭綺芸卻把她甩在身後，快步的走進屋內。

　　「歡迎歡迎，妳們終於到了，快進來。」才進大廳，和藹的歡迎聲立刻迎面而來。

　　「夫人，謝謝您的邀請。」蕭綺芸一向喜歡這個慈藹的老婦人。

　　「噯，怎麼這麼見外？妳們肯陪我這個老太婆吃飯，我才高興呢！」許淑珍熱絡的牽起她的手道。

　　他們夫妻倆沒有小孩，所以把公司員工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看待，尤其是對這個自食其力、刻苦耐勞的小女孩特別心疼。

　　「總裁夫人，能陪您用餐才是我們的榮幸。」鄭雅惠立即上前，將原本握住蕭綺芸的手給搶握到了手中。

　　許淑珍溫婉的笑了笑，收手招呼道：「餓了吧，我們準備開飯了。」

　　「總裁呢？」鄭雅惠看了四周一眼問。

　　「他出去一下馬上回來，不用等他。」許淑珍帶著她們走向餐廳。

　　才進到餐廳，便看見桌前已經坐著兩個男人，他們西裝筆挺，打扮得挺正式的，一看她們進來，就禮貌性的站起來示意。

　　「趙世偉妳們已經認識了，這位是楊俊榮，從事金融業，是專業的經理人，年輕有為，有房有車，就缺一個老婆嘍。」許淑珍漾著笑介紹。

　　「妳們好。」楊俊榮欠身打招呼。

　　「你好。」鄭雅惠的聲音霎時嬌嗲了幾百倍。

　　「小芸，好久不見。」不知為何，趙世偉有些緊張的緊盯著蕭綺芸道。

　　該死的男人，竟然還有臉出現在她面前！

　　蕭綺芸佯裝沒聽到他的聲音，面無表情的挑了個離他最遠的位置坐下。

　　「真的好久不見了，你最近都在忙什麼呢？」回應趙世偉的反而是鄭雅惠，她嬌笑的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他輕扯唇敷衍她的問題，視線始終直瞅著蕭綺芸。

　　「大家開動吧，不要客氣。」沒發覺趙世偉跟蕭綺芸之間的異樣，許淑珍招呼著大家吃飯。

　　席間只聽到鄭雅惠不斷用高八度的笑聲與膩死人的嬌嗲聲跟在場兩個男人攀談，蕭綺芸卻是悶不吭聲將注意力放在自己的碗盤之間，除了不想跟趙世偉有任何交集外，最主要則是無法控制思緒飄到那個失蹤十天的男人身上。

　　「小芸，妳怎麼都不說話，是不是飯菜不合妳的胃口？」許淑珍關切的詢問著蕭綺芸。

　　「沒、沒有，飯菜很可口，謝謝夫人。」她連忙回神，朝她笑了笑。

　　「那就好，我聽萬吉說，等等要宣佈一個好消息，不知道是什麼消息？」許淑珍放下心，隨口道。

　　「好消息？該不會是關於總經理職務的事吧？」鄭雅惠耳朵很尖，趕緊追問。

　　「我也不知道，只能等他回來了。」許淑珍笑著搖頭。

　　談話之間，開門聲剛好響起。

　　「說曹操曹操就到，他回來了。」許淑珍趕緊起身走了出去。

　　「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蔡萬吉高興的談笑聲隨著他的走近傳入了餐廳。

　　「咦？你也來了？真是稀客稀客。」接著是許淑珍驚喜的聲音。

　　「哪裡，好久沒來跟嬸嬸請安，還請您不要見怪。」

　　熟悉的低沉嗓音讓蕭綺芸的心猛地打了個突，心跳撲通撲通的加快起來。

　　「大家都到了嗎？真不好意思，我遲到了。」蔡萬吉走進餐廳，爽朗的笑說，看得出來心情很好。

　　「總裁，這位是？」乍看到跟在蔡萬吉身邊的柏崇燁，鄭雅惠的眼睛一亮，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呵呵呵，綺芸，妳來介紹吧。」蔡萬吉笑呵呵的道。

　　「呃，總裁，沒什麼好介紹的啦。」蕭綺芸低垂著眼睫，迴避柏崇燁灼熱的視線。

　　「我知道妳做事情一向低調，不過這可是天大的喜事，當然要由妳自己宣佈，我可是連我老婆都守口如瓶喔。」蔡萬吉將柏崇燁朝她的方向推了推。

　　「到底是什麼喜事？快說出來，讓我也開心開心啊。」許淑珍看了看蕭綺芸，又瞟了瞟柏崇燁，當下心中多少有數了。

　　看著蕭綺芸羞窘的漲紅了臉，柏崇燁憐愛的打趣道：「吉叔，我想小芸是在氣我沒陪她一起來，反而跟你一起出現。」

　　「哦？是這樣嗎？」蔡萬吉連忙笑著解釋，「也是啦，你出國這麼多天，也難怪她會氣你沒在第一時間就回家陪她，不過，綺芸啊，崇燁是去搞定潘國棟那筆土地買賣的事情，妳不用再傷腦筋了，他很能理解孕婦的辛苦，不但不怪妳遲到，還叫妳要好好保重呢。」

　　「等等，孕婦！？」

　　鄭雅惠像聽到外星人降臨一樣驚呼出聲，而趙世偉則是頓時陰沉了臉。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許淑珍好奇的打量著他們兩人。

　　「嬸嬸，我跟小芸要結婚了，是雙喜臨門。」柏崇燁牽起了蕭綺芸的手，一把將她緊緊的摟在懷中。

　　他的胸膛是如此厚實，陡地讓她有種踏實的安全感。

　　「真的嗎！？真是恭喜啊！」許淑珍開心的祝賀。

　　「謝謝夫人。」蕭綺芸尷尬的說道。

　　「不可能！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妳交男友了？」而且還懷孕了，鄭雅惠大受打擊。

　　「小芸交男友一向都很低調不願意公開，因為對她來說，工作永遠是最重要的。」趙世偉冷冷的酸了兩句。

　　蕭綺芸睇了他一眼，不想搭理他，但柏崇燁卻敏感的嗅到了不對勁的氣氛。

　　「我能體諒她是個工作至上的女人，正因為如此，我才更愛她。」他低頭親暱的輕啄了下她的唇，然後深情的凝視著她道。

　　那一吻雖然蜻蜓點水，卻讓蕭綺芸的唇瓣宛若火燒似的灼燙了起來。

　　「哈哈哈……女人跟男人都一樣，有了另一半的支持，工作效率一定會事半功倍，就像我跟我老婆一樣嘍。」蔡萬吉攬著老婆的肩膀，開懷大笑。

　　「不知道這位幸運的男士在哪高就？」趙世偉明顯不善的問道。

　　「我在哪高就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確是幸運的男人，才可以娶到這樣的美嬌娘。」柏崇燁從容的笑笑。

　　「崇燁真是太謙虛了，你是亞獅集團的亞洲區總裁，跟綺芸可說是郎才女貌，真是再適合不過了。」蔡萬吉拍拍他的肩膀道。

　　鼎鼎有名的亞獅集團亞洲區總裁？趙世偉的臉綠了綠，不再吭聲，可怨毒的視線卻始終沒有離開過蕭綺芸身上。

　　該死，她竟然可以釣到這樣的金龜婿？鄭雅惠也同樣嫉妒的瞪著蕭綺芸，這下連笑都笑不出來了。

　　「對了，我已經答應妳的假了，妳就好好去見見公婆吧。」

　　蔡萬吉接下來說的話讓蕭綺芸一頭霧水，她納悶的抬頭看了看柏崇燁。

　　「快謝謝吉叔。」他卻是一臉愉悅的對她說。

　　蕭綺芸不著痕跡的瞪了他一眼，扯出一抹僵硬的笑道：「謝謝總裁。」

　　「不客氣，去了美國，記得幫我跟妳未來的公婆問好啊。」

　　美國！？

　　蕭綺芸瞪圓了眼，迅速的看向柏崇燁。

　　柏崇燁則是露出了個無辜的笑容，點點頭道：「沒錯，就是美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