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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搞建設》第33章
第33章發誓

  孫智心狐疑皺眉:「什麼主意?」

  段樞白微微凑近了些,用不平不淡的語調悠然將主意說出口:「你把他送到我陽州,我來幫你教訓他。」

  孫智心嘖了一聲,拍了一下自己大腿,根本沒當一回事,他咧開嘴一笑道:「你開我玩笑呢!」

  段樞白一本正經:「我沒開玩笑。」

  孫智心嘆了一口氣,拍拍他的肩膀,拎著酒壺倒酒,斟滿酒後,自己拿著酒杯小酌一口, 「我知道你是哄我開心,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那尊大佛啊,我還是得自己供著,現在宣州世家文人的眼光全投注在他身上,我要是隨便找個理由將他驅逐出去,我得背負多大的罪名。」

  「他犯錯是爲了流離失所的百姓,名義上就占了上乘,我罰他我就成了惡人,那些筆桿子還不得戳死我。」

  「唉……照我說啊,這當官的人,就是難,不像他們,兩袖清風,做出來什麽事,說出來什麽話,都不用負責任。」

  這事,難辦!究其根本,他在這件事裡也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另一團爛攤子,這玩意什麼時候才能解決!」

  「這麼幹熬下去也不是辦法。」孫智心頭疼,如果可以選擇,他也不想做這個兩面爲難的罪人。

  段樞白持杯飲酒,緩緩喝下一杯酒後,他輕輕笑道:「孫兄,我給你出的這個主意,絕對能讓你名正言順地將符千席送出宣州。」

  孫智心見他胸有成竹的模樣不似作假,好奇道:「你別賣關子了,到底是什麽?」

  「符千席他不是口口聲聲說他心系兼州難民,如今我陽州願意接收失所流民,這位爲民出頭的符大才子跟著難民前去陽州,自是再名正言順不過。」段樞白輕飄飄地投下一顆大炸-彈。

  孫智心手中的酒杯跌在桌上摔碎,「砰」的一聲響,四周變得極爲安靜,屏風那邊,蕭玉和和孫夫人的說話聲也停止了。

  孫智心眉頭凝成一條直線,他驚愕道:「你說什麼?你想要那些難民,去陽州?」

  段樞白無視孫智心看瘋子一樣的眼神,他淡定地解釋道:「孫兄,你也知道,我陽州近幾年同樣天災**不斷,百姓死傷無數,而今數千里良田荒蕪無人耕種,小弟那,缺人。」

  段樞白只說自己陽州田野荒蕪缺人來種地,並不說明自己當下要如何養活這批流民。

  孫智心被他頗顯「天真」的話語弄得一陣無言可對,他張開的嘴唇抖了抖,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可要想清楚了,這群流民裡,可不全是可憐凄苦的老母親老父親,還隱藏著不少窮凶極惡之徒,而今遭了灾,正是報復心最重的時候,他們怨老天,怨朝廷,他們命都敢豁出去,燒殺搶掠……什麽事不敢做?」

  「你對他們好,他們不但不會感恩,反而還會加害於人--」

  「這也是我不敢輕易放人進來的原因。」

  段樞白了然地一點頭,但他只是笑笑,幷不因孫智心口中的話而退縮,他淡淡的笑著:「孫兄,你知道我一生殺伐果斷,我這位置,就是一條條屍體堆積起來的,段某平生最不怕的就是這種窮凶極惡之徒,我殺一個人,就和你喝杯酒,吃一塊西瓜一樣簡單。」

  「來到我的地盤,還敢為非作歹,那就得問問我手底下的人答不答應。」段樞 輕蔑地冷笑一聲,眼中的殺意一晃而過。

  孫智心被震住了,喃喃道:「你就不怕他們說你……」

  段樞白漠然道:「我一個草莽將軍,本來名聲就不好聽,也不怕多添幾條罪名。」

  說完後,他給自己和孫智心各添一杯酒,「怎麽樣,孫兄,你意下如何。」

  孫智心在心中謀算飛快,他雖然猜不透段樞白的心思,可對方提出來的建議,不僅對他無害,還恰恰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他完全沒有理由拒絕,於是孫智心眯笑著眼睛,舉起手中酒杯:「你決意如此,那為兄就助你一臂之力。」

  酒杯在空中相撞,兩人在眼神中定下約定。

  「孫兄,借你兩百精兵,五艘大船,明日,兼州流民借道宣州,隨我一路渡江前往陽州。」

  宴畢,段樞白和蕭玉和受邀住進了孫太守府中,他派人告知客棧中的人馬。

  符千席在偏廳裡等得一壺茶喝空,茅厠跑了好幾回,等來等去,孫太守沒等來,等到的却是那個被他在心底裡詆毀無數次的待頭鵝將軍段樞白。

  符千席在段樞白身後掃過,沒有見到孫太守的身影,疑惑道:「怎麼是你?孫大人呢,他究竟要怎麼處理我?」

  段樞白踏著闊步,在符千席面前粲然一笑:「你私放流民進城,犯下的罪狀證據確鑿,孫大人念你也是爲民著想,雖不算你大過,可也得小懲一番以儆效尤,孫太守痛定思痛後,决定將你送去陽州,交由本將軍處置。」

  說完後,段樞白長靴在符千席面前站定,居高臨下地審視他。

  符千席眼睛都瞪圓了,手指著自己腦袋,不敢置信地說道:「什麼?把我驅逐去陽州?」

  「沒錯,不過你用詞錯誤,不是驅逐,而是'送去' 。」段樞白悠然地在符千席身邊坐下,拿個杯子倒杯茶,一臉冷漠地說道:「你符大才子一心爲民,願意爲天下人肝腦塗地死而後已,今日聽君一席話,我段某著實感動不已。」

  段樞白一邊感動著,一邊淡定地喝下一口熱茶。

  「於是我請求孫太守將你送去陽州,我陽州百姓身居水火,就缺符公子這樣的人物來為百姓勞心勞力,輔佐陽州內務,以彌補前日罪責。」

  符千席瞥見他這副假惺惺的模樣,氣得要摔杯子。

  「你的意思是,讓我去陽州給你這個狗將軍賣命???」

  段樞白吹了一口香茗,「正是。」

  他一點都不在意被罵狗將軍,但他會記著。

  符千席胸腔裡燃燒著熊熊怒火,一手指天憤而發誓道:「我符千席就是累死餓死睡猪籠,也絕不會爲你辦一丁點事!」

  段樞白輕輕放下手中盃盞,嗖的一下站起身來,符千席被他嚇了一跳,這麽高挑的人站在身邊,威勢滿滿,但是輸人不輸陣,他挺了挺胸膛,給自己壯膽。

  「我來就是給你說清楚這件事,不管你答應不答應,你明天都要和我乘船去陽州。」

  段樞白丟下這句話,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夜涼如水。

  蕭玉和坐在軒窗前,望著窗外風景,窗外月色溶溶,假山曲水,青亭華蓋,長長的迴廊上挂著一個個紅色的小燈籠,流水池子中殘荷猶在,倒影著點點月光,端的是華美無比。

  段樞白傾著身子從身後抱住他,將頭擱在對方肩上,一笑道:「在看什麼呢?你看外面這屋宇一層叠著一層,是不是很喜歡這種高門院落,想侯府了是吧?」

  他從身後輕輕抱起蕭玉和,自己坐在凳上,讓他背貼著自己胸膛坐在腿上,兩人一起欣賞樹梢上的圓月。

  蕭玉和偏過身體,回首依偎在段樞白肩窩,「夫君,雖然隻離開了一天,但我想新陽城的小木樓了。」

  段樞白聞言莞爾,「我也想我們倆的小木樓。」

  隨即他又歉然道:「本來打算帶你在宣州多逛逛,可是臨時有事明天我得回去。」

  「是流民的事?」

  「嗯。」

  蕭玉和心中忐忑,他知道流民的事情不能耽擱,「我不怪你,你今天已經陪我好好逛過了,我很開心。」

  「如果我能幫忙的話,我也可以--」

  蕭玉和指的是自己的醫術。

  段樞白怕他擔心,不欲在蕭玉和面前多提及這些事,他笑了一聲轉移話題道:「孫府的酒味道不錯啊,上次我來這待過幾天,對這的美酒甚是想念,今天終於如願以償,據說這酒是孫夫人親自釀造的,」

  蕭玉和點頭,「的確是孫夫人親自釀造的。」

  蕭玉和回頭,嫌弃地看了一眼這個酒鬼,撇嘴道:「知道你愛酒,今天我在席間腆著臉問了孫夫人,特意抄了釀酒方子,等回新陽城,我也親自給你釀幾壇。」

  「真的啊?」段樞白驚喜地一挑眉。

  「當然是真的,我釀的酒,到時候你不喝也得給我灌下去。」

  段樞白欣喜地將下巴埋在對方鎖骨邊,和他肌膚相貼,幸福地感慨道:「我家夫郎釀的酒,一定是世間最醇最香的美酒,只怕到時候,我要擔心夫郎釀的少,不够我喝。」

  蕭玉和笑倒在他懷裡。

  窗外玉盤一樣的清月圓圓,他們倆抱在一起好好地欣賞了一晚上美麗的月色。

  第二天,城外的難民堆裡,有人來向他們告知說:「陽州的段大人願意收容流民,只要乘船渡江去了陽州,就能吃飽穿暖住上踏實的房子。 」

  衣衫襤褸骨瘦如柴的流民們面面相覷,眼中流露出精光,「聽見沒有,我們有地方可去了。」

  「只要渡了江,我們就不用餓肚子。」

  「陽州的段大人真是個大好官!」

  「我們不用再忍飢挨餓了。」

  人群中有個獐頭鼠目的人垂著頭,一頭亂發如同雜草一般,他在心中咀嚼「渡江」兩個字,冷笑一聲,站起來大聲嚷嚷:「你們真以為朝廷還有什麼好官??只要渡了江就能吃飽穿暖?你信他們口中這些鬼話???我告訴你們,他們肯是想把我們哄上船,到時候在江中船一沉,目的就是讓我們葬身魚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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