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對峙
在浩蕩的戰鼓聲中,神官的船和紙糊的一樣,一擊就潰。.
就像是小孩搶了大人的武器一樣,這群神官完全沒有抵抗力,和他們打仗,簡直像是一場荒唐的遊戲。
方才喊「開砲」的段樞白後悔的腸子都糾結在一起。
他已經看出了這些神官的「真材實料」。
浪費他的彈藥,幸好邵永清手抖了一回,也沒真的把船打壞,但是那支離破碎的模樣,段樞白看得也很心疼。
「停停停,別打了,左右上去包圍他們!」
他們的船包餃子一樣將神官的船全都包圍。
那些扭著屁股跳舞的金絲白衣神官哪裡還有一丁點「神性」,全都尖叫著倉皇而逃,但是在海上,又能逃到哪裡去呢?
「他們的妖法太强了!」
海上迴盪的震天戰鼓聲響徹在耳畔,神官們被戰鼓的聲音嚇得兩腿戰戰,就是在這樣的鼓聲中,海面掀起波濤,海船如同地動山搖,中央碎裂了一個大洞。
面具散落一地,樂器也散落了一地,金絲的琴弦被人毫不留情地踩斷,慌亂之中,周圍的一切都變得不重要,唯有自己重要。
「保護雅各神官!」
「保護神官!」
「吹號角,吹號角!!」
「快給島上的人發信號!!」
段樞白的人已經跳上了敵人的船,段樞白站在船頭,看著眼前的幾艘大船心痛不已。
敵人的船,此時已是他的船。
打在敵人的船上,就跟打在自己的船上一樣。
造一艘這樣的船是要能工巧匠費時費力幾個月乃至幾年。這些都需要大量時間和大量人力去積累。盧克索帝國原本就是海上大國,他們的製船技術不用多說,坎麥爾帶過來的船隊的艦船更是優秀,而海寇們在陽州海域馳騁多年,存下來的海船更是多如牛毛。
段樞白的船呢,則跟他名字一樣一窮二白。
段樞白强行克制住心疼,帶著幾分打土豪、分田地的口氣一擺手:「去把這些神神叨叨的白衣人都綁了。」
被士兵抓上來的雅各還在神神叨叨的念著「上神」和「神罰」,段樞白一脚將他踹倒在地上,讓單晨將他敲暈。
「上神會懲罰你們--啊!」雅各被單晨一棍子拍暈。
單晨蹲下來看雅各的衣服,華麗的白色織品綴滿各種金色紋飾,看起來就像是天邊的金色流雲,華貴又美麗,雅各的手腕上還有十幾個金絲圓圈手鐲,在日光下發出璀璨的光芒,「將軍,他們身上的東西都是純金的。.」
段樞白挑了挑眉,評價道:「這些人啊,就叫做'會行走的黃金'。」
單晨眨了眨眼睛:「將軍,我覺得他們是'會主動送上門的黃金'。」
「都差不多。」段樞白笑著叮囑道:「俘虜他們的時候,記得把衣服和配飾都扒下來。」
單晨猛地點頭:「那是自然!」
「今天繳獲了十來艘好船!」
「哈哈哈,天降橫財!」
段樞白眼見得自己的人已經將敵方的船占領了,之前曾經繳獲過邁倫的船,他們對邁倫的船有所研究,盧克索帝國財大氣粗,用的都是好材料,他們國家的人不怎麽樣,鑄造工藝却有許多優點。
段樞白的戰船上雖然裝上了火炮,但若是只用製造工藝來比的話,他們的船比上盧克索帝國的船,宛如倒退了幾百年。
不是段樞白高估敵人,而是兩方的艦船放在一起,區別一覽無遺。
一個像是海裡巨齒駭人的大白鯊,另一個則是甩尾巴單純無害的小白豚。
盧克索帝國的船上有許多精巧的設計,給了陽州工匠許多靈感,他們的工匠在盧克索帝國的船上進行了改造,依舊有很多弄不懂的設計。
「要是能抓一個盧克索的製船工匠來問問就好了。」
段樞白方才在心裡這般想著,單晨就抓著兩人過來了,「將軍,這兩人是盧克索的製船工匠,他們會修船也會造船。」
段樞白睜大了眼睛看了看那兩人,那兩人瑟瑟縮縮地抱在一起,金黃色的頭髮有些微捲,段樞白勾唇一笑:「這可真是意外的驚喜。」
「好好招呼這兩人。」
「單晨啊,我以前不是和你說過草船借箭的故事嗎?我們現在就來玩以船借船。」
段樞白這也是無奈之舉,他和坎麥爾現在的問題是:一方有船人少,另一方則是船少人多。
坎麥爾的航船巨多,但是他們有戰鬥能力的人少,他們裝備精良,却缺乏合格的將領和指揮。而段樞白則是沒幾艘船,但是他的兵多,調配有度。
「讓幾個小船隊每天繞著安賢島和圖靈島轉悠,引誘敵方戰船出來,和他們小規模作戰時,不要損害他們的船體,作戰目標以搶船爲主。」
「是!」
運用這個方法後,段樞白在短短幾天內,又得到了數艘盧克索帝國工匠耗時三年製作而成的親王護衛船。
大大充實了自己的水師力量。
只是這個方法奏效幾次後,敵人也聰明瞭,這方法就不管用了。
坎麥爾直接讓人龜縮在島上不出島,不理會段樞白的挑釁。
坎麥爾認定段樞白此時沒有能力強行登島。
他派兵死死守住海島,段樞白的船隊只要一上岸,面臨的就是他布下的天羅地網。
兩方僵持不下,一個龜縮不出來,一個攻不下。
單晨對此很焦急,「將軍,他們不出來迎戰了,怎麽辦?」
段樞白表情凝重:「看來他們是要死守海島。」
「我們要怎麽才能收回海島,先打圖靈還是安賢?無論哪一個,都不好拿。」
「我們的船太少了,一次運不了太多戰士,大家從來沒有打過這樣的登島戰鬥。」
「如果我們要登島强攻,對方肯定布下了陷阱等著我們,到了他們的地盤,將士們不熟悉,無論我們攻得下還是攻不下,一定損失慘重。」
段樞白托腮沉吟良久,說道:「容我再想想。」
「這幾天先叫人給我繞著海島航行,所有的戰士在船上高聲擂戰鼓!咱們先在氣勢上壓過他們。」擊垮島上之人的心理防線。
自從段樞白派人繞島航行擂戰鼓後,安賢島上的人個個都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好不焦躁。
他們全都綳緊了心神,一丁點風吹草動,就嚇得像個驚弓之鳥,生怕那個叫段樞白的魔鬼不管不顧打進來。
咆哮的戰鼓聲包圍著他們,像是死神的催命符。
坎麥爾睡在金子床上做起了噩夢,他夢見段樞白强行攻上了海島,一槍戳穿了他的喉嚨,他聽說這個姓段的魔鬼,最喜歡刺人咽喉。
他從夢魘中驚醒,驚慌不定地護住自己的脖子,胸腔上上下下起伏,嘴巴大張,不斷呼吸著粗氣。
「那只是個夢。」
坎麥爾從噩夢中清醒了過來,他看向床的另一邊,一個容貌清秀的男孩睡在他身邊,臉上猶帶泪痕,這人是圖坦送過來取悅他的陽州雙兒。
他昨晚狠狠折騰了他一夜,將所有的擔心、害怕、怨恨與惱怒全都發泄在他身上。
坎麥爾雙手護住自己的脖子,看著一旁熟睡的雙兒。
他突然發了狠,掐住身邊人的脖子,那個雙兒在睡夢中被人掐住了脖子,掙扎昏睡中睜大眼睛,身體拼命掙扎,坎麥爾騎在他的身上,死死掐住他的脖子,直到身下的人再也沒有動靜。
坎麥爾長長呼出一口氣。
他此時才完全從噩夢中走出來。
坎麥爾面容微笑,喚奴僕進來清理房間。
低著頭的侍女恭恭敬敬地替他穿上一絲不苟的親王服飾,坎麥爾坐在鏡子前,皺著眉頭發現自己居然長了幾根白頭髮。
整個人如同老了十歲。
「這群該死的陽州人。」他咒罵道。
梳妝完畢後的坎麥爾去巡視了一番自己的黃金寶藏,但是那如同一團璀璨金光聚成的「金山」幷沒有使得他的心情好轉。
坎麥爾坐在王座上,眉頭緊蹙。
婀娜優雅的嘉麗夫人穿著束腰百褶長裙,她的細腰如同水蛇一樣,她的臀部高聳,像是飽滿高聳的蜜桃,她邁著極具誘惑力的步伐走向坎麥爾親王。
坎麥爾一抬頭,便能看到她白晰如雪的胸脯,嘉麗夫人的胸前帶著一顆發光的紅寶石石。
嘉麗夫人替他倒了一杯葡萄酒。
坎麥爾大手一攬,將美人摟入懷中。
嘉麗夫人紅唇微啓:「親王近日憂慮深重,還請保重身體。」
坎麥爾嘆了一口氣,「這群該死的陽州人,那段樞白天天叫人敲鑼打鼓作勢要攻島,我哪裡還吃得下飯、睡得了覺。」
他發愁道:「這可怎麼辦是好?」
「在海上,他有妖法,我們打不過他。」
「萬一他要攻島? 」
嘉麗夫人嫣然一笑,「親王你多慮了,如果段樞白他要攻島,或者說他能攻島,他早就帶人打進來了,現在還沒攻進來,說明他也奈何不了我們。」
坎麥爾咬牙:「他能圍一天,就能圍一個月甚至一年,他能將我們死死封鎖在島上,久而久之,我們遲早敗在他手底下。」
「邁倫的船被他劫了,我們和帝國失去了聯繫,也不知帝國何時才能派人過來。」
「現在還能有什麼辦法,有什麼辦法才能叫他退兵??」
「沒有辦法!我們現在就像是狗爪子下被玩弄的老鼠,遲早有一天,會對我們張開血盆大口。」
「有辦法,親王,我們有辦法。」嘉麗夫人動人一笑。
嘉麗夫人能獲得坎麥爾的無限寵愛,這女人無論是心機還是手段都是普通女人無法到達的。
坎麥爾眼神一動,「什麼辦法?」
「親王,段樞白也是人,是人就有弱點,我們只要找到他的軟肋……」
坎麥爾坐直了身子,一雙眼睛死死地盯住嘉麗夫人,「他有什麽弱點?有什麼弱點能讓他退兵。」
嘉麗夫人笑容嫣然,「親王,您忘記了嗎?我們的探子已經登上了陽州的土地,他們探聽得知,段樞白有位極其寵愛的雙兒夫郎蕭玉和,此人就是段樞白的軟肋,我們的人只要抓住他做人質,一定能打破此時的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