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七百六十七 自信的單長信
「小子,不得不說,你是我馬南風這輩子見過的最有膽之人!」
相對於旁觀衆人的驚愕,被指名道姓威脅的馬南風不怒反笑,其口氣雖然是在稱讚雲笑,卻顯示了他心中壓抑的暴怒。
誠如衆人所想,自馬南風當上醉仙城帝宮所所司這麼多年來,可還沒有任何一名修者,敢這般明目張膽挑釁他。
偏偏那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粗衣少年,一而再再而三地不將馬南風放在眼裏,這真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在自己的管轄範圍之內,竟然出現如此妄人,要是被其他城池的帝宮所知道,那豈不是會成爲笑柄,馬南風絕不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要知道這些各大城池的帝宮所之間,也是有潛在競爭的,蒼龍帝宮有著專門的考覈部門,每一年都會對這些帝宮所的成績加以考覈,以評出優劣。
再加上這一段時間以來,蒼龍帝宮的兼併計劃開始實施,想要將九重龍霄所有的家族勢宗門全都整合在一起,好如臂使指地發號施令。
如果在這樣的情況下,被一個毛頭小子踩在頭上,最終還耀武揚威而去,那對於這醉仙城帝宮所來說,無疑是一種極大的諷刺。
因此早就對雲笑起了殺心的馬南風,這一刻更是下定了決心,一定要讓這些醉仙城的圍觀修者們看看,敢於得罪帝宮所的下場。
「我的膽子,你不過才見到冰山一角罷了,接下來,你會清楚地知道,我雲笑的膽子到底有多大?」
對於一個帝宮所的所司,雲笑自然也是沒有絲毫的好感,聽得他此言出口後,所有人心中都是升騰起一絲異樣的感覺。
或許是這麼多年以來,他們從來沒有見過誰在馬南風的面前,還能如此硬氣地說話吧,這已經不僅僅是用「膽子大」來形容了。
「既然如此,那就嚐嚐本所司爲你準備的第一道開胃菜吧!」
和這樣不知所謂的小子,馬南風也沒有準備說太多的廢話,聽得他冷笑聲出口後,已是朝著某處輕輕揮了揮手,然後手掌下壓。
「殺!」
再一道低沉的聲音從馬南風口中傳出,然後在那座閣樓近處,便是出現了一道蒼老的身影,看其右掌齊腕而斷,正是帝宮所大長老單長信。
不知這單長信什麼時候來到了那閣樓之前,而看其動作,再聽到馬南風口中的喝聲,所有人都知道他想要做什麼了。
「任何和那小雜種有關係的人,都將死得慘不堪言!」
單長信眼眸之中噙著一抹極致的怨毒,感受著自己還隱隱作痛的右腕,他就恨不得將所有和雲笑有關係的人碎屍萬段。
「就先從你開始吧!」
蘊含著怨毒的聲音從單長信口中傳出,緊接著他的另外一隻手掌之中,便是多了一柄鋒銳短刀,看起來精光閃閃,必然不是凡品。
眼看著單長信握著短刀朝著自己緩緩掠來,盧業的眼眸之中不由浮現出一抹驚懼,他手腳筋骨已斷,一身心氣也被生生打散,若再遭受非人的折磨,絕對是承受不住的。
嗤!
然而就在此時,就在單長信想要將盧業當著雲笑的面折磨至死之時,其耳中卻聽得一道破風之聲突然傳來,讓得他心頭一凜。
所有人都聽到了那道破風之聲,當他們將目光轉到聲音傳來的地方之時,當即見得一道烏光急劃而過,最終將盧業右手之上綁著的那根繩子給切斷。
「是那柄木劍!」
不得不說通天境後期的單長信,眼光還是不錯的,就在這麼一瞬之間,他已經是意識到那道烏光到底是什麼東西了。
對於屬於雲笑的那柄木劍,單長信真是百感交集,別的不說,就是他那隻右手掌,就是在出其不意之下,被御龍劍給生生削斷的。
可以說在單長信的心中,已經對那柄古怪的木劍,生出了一絲忌憚之意,所以在看到是那柄木劍之時,他下意識地就退了幾步。
嚓嚓嚓!
一連三道聲音傳將出來,御龍劍何等鋒銳,又是在雲笑的控制之下,直接將綁著盧業的另外三根繩子也給生生削斷。
盧業四肢早斷,支撐他的四根繩子也被削斷,所以其一個身子便是再無從著力,朝著下方掉落而下,眼看就要摔在地上受到二次傷害。
嗖!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粗衣身影閃身掠過天空,終於是在盧業摔在實地之上前,將其給抱住了,看其身影,正是無時無刻不在注意這邊的雲笑。
那柄木劍自然是雲笑控制之下的了,由於御龍飛隱的隱晦,沒有人發現這柄木劍是何時出現在閣樓之前的,直到雲笑強勢將盧業救下。
這一下兔起鶻落電光石火,很多人甚至是沒有看清楚雲笑到底是如何救人的,但是轉眼之間,那悽慘得快要死去的盧業,已經在雲笑的懷中了。
噗噗噗!
救下盧業的雲笑,可不會去管那滿臉陰沉的馬南風,還有不遠處即將暴怒的單長信,見得他運指如風,在盧業的四肢穴位之中接連點了數十下。
「難不成這小子居然還是一名高階煉脈師?」
看到雲笑的動作,一些心思敏銳之人已是意識到了一些什麼,因爲在前者的動作之後,那原本臉現痛苦絕望之色的盧業,臉色都變得紅潤了幾分,這真是立竿見影的效果啊。
「放心吧,我定會讓你完好如初!」
施展了一些簡單的手段,止住了盧業的痛苦之後,雲笑眼眸之中閃過一絲異光,緊接著說出來的話,蘊含著無窮的信心。
說起來盧業此刻的傷雖然看起來頗重,但是比起當年薛凝香或是王子通的先天絕脈,那就有些小巫見大巫了。
以雲笑如今的煉脈手段,治療這樣的傷勢,只需要給他一柱香的時間,就能讓其恢復如初,甚至是讓盧業的修爲更進一步。
只不過此時此刻,還有著馬南風和單長信這麼幾隻臭蟲在旁邊騷擾,雲笑騰不出手來替盧業醫治,因此只能是暫時先放一放了。
「多謝雲笑兄弟了!」
雖然對雲笑的話有些將信將疑,但這個時候的雲笑,無疑是盧業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所以他強打起精神,對著雲笑道起謝來。
「不必如此!」
雲笑心中清楚地知道盧業是受了自己的連累,救治他乃是自己理所當然的義務,因此直接擺了擺手,將其放到了一旁。
「小畜生,受死吧!」
而就在雲笑將盧業放到一邊,正要轉身的時候,其身後陡然傳來一道大喝之聲,聽其聲音的距離,似乎已經近在咫尺。
拋開雲笑和盧業這兩個當事人之外,其他人倒是看得清楚,他們親眼看到那單長信臉色變幻無度之後,終於是忍不住在雲笑的背後發出了偷襲。
這些人大多數都不知道單長信的那隻右手掌是誰弄斷的,所以他們也不知道這二位之間有著深仇大恨。
在看到單長信朝著雲笑偷襲的時候,不少人都是臉露鄙夷之色,你一個堂堂的帝宮所大長老,竟然對一個小小少年橫施偷襲,這也太不要臉了吧?
可是這些人哪裏知道,在單長信的心中,早就已經將雲笑視作了自己最大的仇人,他這些年來吃過最大的虧,就是在這少年手中吃到的。
手掌被斷,雖然一些聖階煉脈師有可能將之接續,但是斷掉的經脈卻不可能恢復如初,這對於單長信以後的修煉之路,絕對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所謂阻人修煉如殺人父母,此刻的單長信,無疑就是這樣的一種心態,他打定主意要將雲笑碎屍萬斷,才能報得自己斷掌之仇的萬一。
而且此刻雲笑從單長信手中生生救下了盧業,這讓他在所司大人面前很沒有面子,所謂新仇舊恨一齊涌上心頭,讓得他當場把持不住地動了手。
說實話,之前單長信雖然被雲笑一招之間就削斷了手掌,但在他的心中,卻並沒有認爲那粗衣少年的實力有多強。
因爲直到此時此刻,還沒有人感應到雲笑的真正修爲,無論是單長信還是那邊的馬南風,盡都認爲雲笑之前的那些戰績,只是取巧罷了。
雲笑在醉仙酒樓之中,動過兩次手,而兩次都是靠著那柄迷惑人心的古怪木劍,這才一舉建功,要說其本身的修爲,未必便會有多強。
實在是雲笑的年紀太輕了,場中有一個算一個,任何人在雲笑這個年紀的時候,恐怕都還在地階三境掙扎吧,又怎麼可能是通天境強者的對手?
單長信顯然也是這樣想的,這一次他打定主意,一定不能讓那小子的古怪木劍沾身,單比脈氣修爲的話,這小子一定不可能是自己的對手。
這位通天境後期的帝宮所大長老,在這醉仙城一向作威作福慣了,還從來沒有吃過如此之大的虧,他一定要在衆人面前,將失去的面子拿回來。
說時遲那時快,單長信出手的速度不可謂不快,而且其手中的短刀武器,也是一柄達到了天階高級的厲害武器,他相信這一次,那小子絕對不可能逃出自己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