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哦忘了，你也是問題青年。」

　　塞班德斯嘴角抽搐，優雅的俊臉也有一絲僵硬，他既然無言以對，還有些心虛。

　　「這不一樣，我是太優秀了。」他努力的掙回一點面子，「我現在也在反省了。」

　　柳薇薇點頭，「那麼在你們擁有財富的同時，為什麼還會要努力呢？比如努力學習、工作、作戰？」

　　無論是塞班德斯在商業獲得的成就，還是慕鳴少校在軍區獲得的尊重，顯然都是他們努力得來的，而不是靠任何家庭的底蘊。

　　如果一出生就已經擁有一切，那麼人很容易就陷入頹廢，過上米蟲的生活。

　　換做是任何一個人，知道自己不需要努力，也可以輕而易舉地過上公主或者王子一般的養尊處優日子，那很多人估計都會躺著享受了。

　　關於這一點毋庸置疑，她很佩服這兄弟倆。

　　如果知道了其中的秘訣，也許她就能找到整治那個熊孩子的方法。

　　但她真誠的提問，最後隻換來了病床上優雅男人的一聲輕笑。

　　「你真有意思，可愛。」

　　紳士永遠都會看到女士的優點，並且毫不猶豫地誇獎。

　　「啊？」柳薇薇莫名地看著他，覺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以為安娜已經是這世上少有的可愛女性了，沒想到還會遇到你這麼有趣的小姐。」

　　柳薇薇覺得自己額角都在跳動。

　　她轉身就帶著保溫盒，走到門邊，「還是繼續餓幾頓吧。」

　　塞班德斯：「……」

　　「美麗又可愛的女廚師，我沒有任何要冒犯你的意思。看來無論經過幾千年，東方女性還是很靦腆的可愛生物。哦，別這樣生氣，如果我的誇獎給你帶來了困擾，那麼我現在就道歉，但不收回前言，可以嗎？」

　　璀璨金髮下是無比真摯的碧眸，熠熠生輝，顯然最近營養攝取很好。

　　柳薇薇點了不少美貌值，自家少校是個鋼鐵直男，還是第一次有人說她美麗又可愛。

　　不得不說，兩天這個傢伙很可能是傳說中很會撩妹的法國血統。

　　作為一個女人，她還是喜歡被讚美的。

　　聽到對方道歉，她又走了回來，但是把保溫盒放在了床邊的小桌上，她就伸手摸了摸自己左手無名指上的婚戒。

　　塞班德斯愣了下，注意到她的動作，立刻明白她的用心，兩隻手都無辜地舉了起來。

　　「在我們家族，直系男子都可能是繼承人。但是，在七歲上學以後，所有的一切都要靠自己，家裡的資源是不會無償提供給任何一個人的。」塞班德斯眼巴巴地看著保溫盒，很真誠地坦白，「除了在家裡吃喝以外，其他的都要靠自己爭取。」

　　柳薇薇皺眉。

　　「譬如，我弟弟從小就喜歡各種各樣的寶石，而我喜歡各種古老的藝術品像是壁畫或者雕塑之類的。他從十歲開始，就有能力自己買寶石了。而我比他年長，等他擁有第一顆紅寶石，我的壁畫收藏已經堆滿了一整個房間。」塞班德斯按著下巴回憶，他聳了一下肩。

　　說起來很輕鬆，但柳薇薇的眉卻皺得更深了。

　　「只有上帝知道，賺錢很可能是最容易的事了。」塞班德斯擼了把有些亂的金髮，「只要你想，並且踏出第一步。」

　　柳薇薇抿唇，「那如果最後並沒有辦法成為繼承人呢？會不會心生對家族的怨恨？」

　　現在那個熊孩子的情形，是被媽媽創造了一切她力所能及的最好條件，可是他仍舊不滿足，覺得比別的孩子差，全都是因為媽媽無能造成的。

　　塞班德斯又是一聲輕笑，「繼承人，誰要做啊？」

　　「……那你有沒有遇到過很極品的親戚，譬如，覺得你施捨他是對的，如果不對他進行救助，他就會對你心生怨恨。明明自己不努力，但卻會把最後失敗歸咎於你的身上，因為你沒有給他錢之類的例子。」

　　塞班德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今天的早餐是什麼？」

　　柳薇薇：「……」

　　「相較於關心別人怎麼想，我對今日功能表的內容更感興趣。」

　　柳薇薇沒好氣地把保溫箱打開。

　　瞬間，一股如柔順絲綢般，溫潤從容地從鼻尖飄佛而過的美妙鮮味，就充斥在了整個病房裡。

　　「噢~」病床上的金髮男人瞬間倒在了枕頭上，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好像是受到了無法抵禦的衝擊。

　　柳薇薇看著這個億萬富翁，終於知道為什麼她過去總覺得慕鳴少校有一些不正常了。

　　這個家族養出來的男人，可能都是個戲精。

　　在他們小時候，很可能也都是有著古怪性格的熊孩子。

　　「太香了，我的上帝啊，……在我如此絕望的時候派來了一個天使！」

　　塞班德斯虔誠的躺在床上，碧色眼眸直勾勾地看著保溫箱。

　　「那是什麼？你告訴我，我就跟你說怎麼對付那些極品親戚。」

　　商人天生就是精明的。

　　柳薇薇歎氣，把裡面的飯盒都拿了出來。

　　「你喝了許多天的白粥，腸胃也該養好了。」

　　塞班德斯狠狠地點頭，表示贊同。

　　「今天給你燉了魚湯，花鰱魚頭豆腐湯，在東方魚湯是對病人補元氣很好的湯品。雖然你沒動什麼手術，但畢竟躺了這麼多天。」

　　她說著就把盒蓋打開，露出了裡面像是牛奶般純潔如乳白的魚湯。唯一不同的是，湯麵上漂浮著星星點點的略微油星。

　　塞班德斯鎮定的表情，瞬間被這幾顆油星徹底捏碎！

　　他喝了太多天白粥，就算是有美味新奇的配菜，但他依舊是一個多日沒有進食過任何肉類以及油脂的人。

　　一聞到這魚鮮味，他就開始瘋狂地分泌口水，整個胃部都開始咕咕地發出丟人的聲音，一大早還有些沒進入狀態的大腦瞬間運作起來。

　　而現在看見這油星之後，他就像是餓狼俯身，碧眸閃爍地跟叢林間餓了數日的野生桀驁頭狼沒多大區別，感覺自己餓得能吃下一整隻羊！

　　塞班德斯吞了下口水，他很少做這種傻帽的動作，但還是不可控制地進行了這樣的生理反應。

　　柳薇薇把湯勺跟白米飯都拿出來放在小桌板上，還給他倒了一小碟醋。

　　「魚頭可以蘸一點醋，也可以直接吃原味。」

　　這個花鰱魚頭，是她重新鮮花鰱上切下的，用料酒蔥薑醃制後，經過油鍋裡香煎，又放入高度白酒進行最後的去腥。

　　這碗湯不會有一點魚腥氣，直接吃也沒任何問題，她很有信心。

　　但蘸醋吃，一來可以提起整個魚肉的鮮味；二來塞班德斯口味清淡了許久，醋可以激發他更多的食欲。

　　「嗯，那我都試試。」

　　這位富豪食客顯然很善於聽取意見，但又很有自己的主意，極其熱愛不同的嘗試。

　　他對白米飯不感興趣，先拿起勺子就盛了一口乳白色清湯嘗試，但勺底壓下湯麵的同時，一小塊方片豆腐，就輕飄飄地被周圍的壓強擠入了勺中。

　　塞班德斯是個經過嚴格禮儀修煉的貴族。

　　他挑了下眉，沒有失禮地把這塊豆腐扔掉，反而是一起放到了嘴邊。

　　略微吹了吹，他順應心意地先吸了口湯。

　　多日沒曬到太陽，沒有運動，而變得有些黯淡的薄唇，陡然抿緊了，變得濕潤有光澤！

　　塞班德斯今天終於見到女廚師，打定主意一定要當面稱讚她的廚藝，獲得好感以後把她帶走做私人廚師。

　　然而，他想要張開嘴讚美的念頭，被完全不受控制的大腦跟肢體徹底擊潰了。

　　他說不出話來！

　　就吸了一小口乳白湯水，可能連三毫升都不到，但他卻有一種吸入了一整片廣闊碧藍大海的神奇寬闊感覺！

　　他感覺到了鹽分，就像是劇烈的日光高照而下，從這片迷人的海洋中提取而出的精華。

　　他還感覺到了鮮味，就像是隱匿在這一望無際海洋之中，萬千海底生物聚集在一起的鮮美。

　　一小口湯水裡，竟然囊括了如此多的活力，如此多的生命力！

　　塞班德斯拿著勺子的手抖了下，鐵勺上的豆腐片雪白軟嫩又光滑，跟著他手腕的晃動在輕輕顫動，簡直就像是最頂級的牛奶布丁。

　　他深深吸氣凝神，認真地審視，或者說是欣賞這個豆腐片的紋路以及光澤。

　　這不是藝術品，藝術品都是人為的智慧，然而這豆腐就像是上帝的傑作，天然的、沒有絲毫造作的，生來就是如此美麗，如此迷人，讓他深深地陶醉。

　　把它吃掉！

　　吃到肚子裡！

　　用它填補自己體內的空蕩！

　　他的身體這麼叫囂著，瘋狂地叫囂。

　　塞班德斯神情複雜，終於把勺子整個送入了口中。

　　勺子裡還留著一些沒喝完的鮮美魚湯，一併滑入嘴裡，從舌尖滾過，又從每一個齒縫流轉，最後滾入喉頭……連著舌上一滾就融了的嫩豆腐……

　　塞班德斯彎曲的後背都瞬間挺直了。

　　就像是吃了一個大寶藏！

　　豆腐的軟嫩，出乎他的意料，飽滿地仿佛都是汁水，不，就像是凝固的魚肉精華，包含著所有海產的鮮美以及特有的纏綿豆香！

　　混著這迷人溫和的湯水，嘴裡融著中央燙口的滑嫩豆腐，他已經分不清楚自己在哪裡了。

　　在診所？

　　不，簡直更像是在私人訂制的極品餐廳！

　　柳薇薇不需要讚美，光從這位的表情就知道他是被魚湯的鮮美折服了。

　　還有什麼，比在虛弱孤單的時候，能喝到一碗全都是滿滿蛋白質的美味熱湯來的幸福呢？

　　塞班德斯幾乎是一頭栽了進去。

　　這一大碗湯，像是旋渦一樣，把他整個人都吸了進去，強大的渦旋力量根本不是他能夠對抗的，讓他沉淪到完全無法自拔。

　　但是……他也不想被拯救。

　　一口一口美味鮮湯，一口一口燙心豆腐，足足吃掉大半碗，他才終於長歎一口氣，依依不捨地放下勺子。

　　該吃裡面的魚頭肉了。

　　塞班德斯鄭重地拿起了筷子，在他所有吃中餐的記憶裡，凡是湯底裡的食材都是味道極其一般的。

　　在長久的燉煮後，無論是雞鴨還是魚肉，都會將本身精華逐漸透支到湯水中，自身將隨著時間變得老爛而無味。

　　他很不希望，最後絕美的味道巔峰體驗，在魚肉的敗筆中完結，所以他停止了喝湯，轉而吃魚肉。

　　萬一不好吃，他還能繼續喝湯吃豆腐，重新找到舌尖的樂趣。

　　塞班德斯認為自己很明智，他會吃中餐也會使用筷子。

　　從湯料中他輕輕鬆鬆就夾起了一塊顫顫巍巍黏連著大頭骨的透明膠質物，那軟滑清透，甚至有一度讓塞班德斯心臟都緊緊收縮了。

　　晶瑩地像是水晶，又柔軟……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跳就快了起來。

　　顫抖著送入口中，他整個人一顫，如雷重擊。

　　這透明軟質的口感竟是極其肥美，嫩滑又包含水分，絲絲滑滑就如頂級的分子料理口感，是原始的鮮美魚頭特有寶藏……魚腦！

　　塞班德斯呼吸變得粗重了，熱氣從鼻中噴.薄而出。

　　花鰱魚頭，他不太清楚這個魚，吃慣了高級龍蝦跟極品鯛魚等等，他根本不清楚這種名不見經傳的普通魚頭竟然這麼好吃！

　　這樣軟滑的口感，無疑讓他極度著迷，仿佛是喝了低度酒一樣的微醺。

　　下一筷子，他精准地夾住一大塊魚頭嫩肉，就放入了醋碟，蜻蜓點水一般輕蘸而過。

　　陳醋的微香酸味，讓他品慣了各種香料的鼻子猛地收縮……身體瞬間不受控制地猛然一輕，原本潛伏在身體裡咆哮著的猛獸，瞬間躍然而出！

　　餓了。

　　很餓很餓。

　　塞班德斯絕食多日，也從未感受到身體如此清晰且猛烈的饑餓感。

　　口水不由自主地分泌，整個腸胃包括食道，都在瘋狂地表達他的饑餓。

　　他絲毫不猶豫地將魚肉塞進口中，酸爽的氣味頓時湧上了舌尖細胞，整個頭腦都瞬間清楚了！

　　他清楚地感覺到了魚肉的香甜鮮嫩，在淡淡的酸味之後，前赴後繼地湧到了舌尖上。

　　他的筷子，再也停不下來了！

　　只有一個魚頭，只有一個……

　　他卻想要吃上一整尾魚，甚至想要更多。

　　塞班德斯此時此刻，真實地體會到了人類食欲的可怕。

　　這一刻，他只能被這樣的欲望牽著往前走，吃更多，不停下來，無法與這種身體最原始的進食本能抵抗。

　　絕食什麼的，自殺什麼的，愚蠢到了極點。

　　何必呢？

　　塞班德斯突然覺得自己是個大傻瓜。

　　「我可以每天都吃到這樣的……美食？」他的聲音有點抖，事實上的這個身體都在抖動。

　　突然有一種恐懼感，從脊樑骨一直爬上來。

　　如果他沒被救下來，如果沒有被送到這個軍區，也許他現在已經死了，肯定死了。

　　他再也不可能吃到這麼好吃的食物，他甚至不知道有這些美味的存在。

　　多可怕！

　　怪不得，安娜曾經用同情憐憫的眼光看向他。

　　他之前還不能體會，現在終於懂了。

　　她一直覺得他自以為是，肯定還覺得他很可笑，卻一直沒告訴他原來平民的食物這麼有意思。

　　她肯定在背後偷偷笑他，隻吃十萬以上的菜品，隻吃頂級廚師的料理，還傻乎乎地覺得吃遍全宇宙了。

　　塞班德斯的表情似笑非笑，一時之間竟然變得很是古怪。

　　柳薇薇在旁邊看著，突然有些毛骨悚然了。

　　她迅速地收好他吃乾淨的碗盆，但卻在碰到白米飯的時候，被伸過來的筷子阻止了。

　　「這碗飯，我要吃完。」

　　「……」

　　湯已經沒了，只剩下的米飯，空口吃？

　　柳薇薇有些訝異地看向他。

　　但塞班德斯卻好像絲毫不覺得這很寡淡，竟然真的一口一口把一整碗沒有任何作料的米飯吃完了，連一顆米粒都沒有剩下。

　　這幅窮凶極惡進食的樣子，簡直把柳薇薇都看待了。

　　等到她這次把空碗收走，這位億萬富翁才優雅地用紙巾擦了一擦嘴。

　　「我回答你的問題，優秀又美麗的女廚師。」

　　柳薇薇一愣，不由期待地看了過去。

　　「對於那些依賴別人的低等可憐蟲，當然是不理會。」塞班德斯咧開嘴，露出潔白的牙齒，「美女，中午吃什麼？」

　　「……」

　　柳薇薇瞪他一眼，轉身就走了出去。

　　塞班德斯既然不喝粥了，那麼三餐就會跟著食堂功能表走，她可不會因為他有錢就特殊操作。

　　然而，經過這一番談話，她也發現了這位富豪的閃光點。

　　他說的話雖然沒有對教導熊孩子有直接的幫助，但是也讓她有了一些感悟。

　　想要讓熊孩子成長，就要讓他自己體會到勞動的珍貴意義，所有的東西靠自己努力得到，才知道過程的艱辛，懂得珍惜。

　　也許到那個時候，相比指責別人，更能意識到自己的不足。

　　柳薇薇思索著，她並沒有第一時間離開診所。

　　反而趁著蔔中鑫看診的空檔，去問他借了一些青少年心理研究書籍。

　　她準備看一些案例，研究下理論知識，再琢磨琢磨，然後再去對付熊孩子。

　　結果晚上，少校同志就看到了孩子他媽十分努力用功的樣子。

　　但仔細看了一下，還發現書目很奇怪。

　　《你該怎麼對付叛逆期的兒子》

　　《男孩為什麼總是比女孩不懂事》

　　《青少年心理健康》

　　《幼兒期心理疏導》

　　《成為媽媽，你該知道的事》

　　《你只需要陪兒子做十件小事》

　　少校同志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甚至有一絲自責歉意。

　　他們的肉包子還這麼小，伸出來的小手臂還像蓮藕一樣白白嫩嫩，連一把小劍都抓不起來，孩子他媽就開始擔心以後他青少年的問題了？

　　昨天他本來以為，是自己讓兔子照顧孩子被發現了，現在才知道她是真的在擔憂教育問題。

　　當時在她孕期的時候，他一直說要閨女，後來意識到給她造成了壓力，他就立刻改口了，難道造成的惡劣影響在生產後也依然存在，而且愈演愈烈了？

　　他研究過產後憂鬱症，生完娃之後女性反而可能陷入情緒低潮，一旦陷進去就很難走出來，很多都發展成了慢性病。

　　兒子沒有閨女好，兒子以後可能比閨女更加叛逆，不懂事，不聽話會長歪……她很可能陷入了這樣的思維迴圈。

　　而這一切，顯然都是他造成的。

　　秦少校目光微斂，渾身都緊繃了，深深的內疚折磨著他的神經。

　　他昨天就應該反應過來，她的狀況不對。

　　看著面前一聲淡粉色印著小貓咪的長裙睡衣，胸口的系帶因為專注讀書的姿勢而略微鬆開，隱隱露出一片雪白，而兩隻跟兒子一樣嫩藕般的手臂看起來細長卻又白皙，順滑又有些捲曲的黑亮長髮散落在圓潤的肩膀上，襯得到越發晶瑩小巧的臉頰都有些瘦了。

　　他看了眼在旁邊小床上啃腳丫子的肉包，又看看躺在他旁邊睡得肚皮都翻過來的小白兔，這兩小只以及地上那一隻氪金獸全都肥肥的，這麼一對比，他胸口覺得莫名的一酸。

　　最近，他實在是太忽視孩子他媽了，只有她越養越瘦了。

　　柳薇薇看書看得很投入，直到智腦螢幕上灑下了一片陰影，她才不由抬頭。

　　還沒來得及驚呼，就陷入了一個滾燙寬厚的懷抱。

　　「肉包很好。」

　　「雖然我喜歡還餛飩，但是有一個肉包就夠了。」

　　「我們好好養著他，不會長歪的。」

　　柳薇薇哈地一頭霧水。

　　但一個晃神，她就被高大的男人翻身壓在了身下。

　　「心裡難過，就說出來。」

　　「否則，就……懲罰你。」

　　她莫名其妙地被扔到了床上的大枕頭，還沒把叛逆期心理情況搞清楚，就被眼前大男人給摸上了大腿……

　　「！」

　　顯然，老男人的心理，也需要她研究。

　　一言不合，這就又開車了，她連話都沒來得及說。

　　等她被揉得腰酸背痛，又被抱緊放慢熱水的按摩浴缸，才終於找回了喉嚨的聲音。

　　「我沒難過啊。」

　　秦少校低頭，堅毅的臉上露出一絲心疼，把她黏在耳畔的碎發輕輕撥開，就輕吻上了她粉嫩的雙頰，「嗯。」

　　柳薇薇：「……」嗯什麼嗯啊！

　　「沒關係。」

　　「……！？」

　　一點都不是沒關係的柳薇薇，第二天早上爬起來，就想趁神清氣爽跟少校說清楚熊孩子的事情，結果她醒來，就發現少校早就去工作了，還寫了老古董的字條給她，買來了食堂的早餐。

　　柳薇薇只能爬起來，才穿戴好，卻是迎來了稀客。

　　「柳炊事員。」笑眯眯的李三胖在門口，從個人空間裡搬出了一堆東西。

　　「這是小林做的噴氣式飛機模型，小高的迷你機器人玩具，樂樂的兒童款電影眼鏡，……還有我做的會說話的魔石……送給你兒子，那個，嘿嘿，」他站在外面，猥瑣地搓了搓手，「今天我休假，能吃一頓你現做的大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