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遵守規則

子良把手插進亂蓬蓬的頭髮裡，凶狠的撓了撓。

「這個版本的哥譚市，感覺不太對勁啊，是『羅盤』出毛病了麼？」

他叨咕著，開始使勁的拍了拍手裡的筆記本，就好像在敲突然失去了信號的電視機一樣。但是最終也沒拍出個什麼玩意來，只能嘆了口氣，將其揣進了兜裡。

然後，子良用腳蹬了一下地面，讓椅子滑到了一名人質的面前......

經過這麼一段時間，所有人也都已經明確了，只要配合，這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就不會殺人，所以看到子良的動作，大家也都只是下意識的畏縮了一下，並沒有發出什麼尖叫。

「老兄，有煙麼？」子良問道。

在他面前的，是一個典型的上班族，西裝，領帶，偏胖，謝頂，嘴唇青紫，指甲灰黃，一般看到這樣的人，你去問他有煙麼，十個裡有八個都會說有，剩下那兩個說沒有的，是人家不想給你。

果然，那人立刻點了點頭，掏出一包煙來，整個遞給了子良。

子良也很不客氣的將這一整包都揣進了自己的兜裡，然後用自己的打火機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

「你認識布魯斯.韋恩先生麼？」他問道。

「布魯斯.韋恩......」那上班族重複了一下，就好像是在記憶力搜索一個很久都沒有用過的玩意一樣：「啊！當然認識，但是他已經死了，死了好多年了。」

子良的臉色一下子就鬱悶了起來，然後苦大仇深的猛勁嘬了一口煙，這一口生生的讓他嘬出了勞苦民工被拖欠工資之後的頹廢感覺。

說實在的，在這個世界呆了三個月了，每天都有搶劫，兇殺，爆炸，等等事件發生，他以為這裡的日常就是這個樣子，再加上子良整天懶在自己的那間小醫院裡，他還真的就直到現在才發現，原來那個叫「布魯斯.維恩」的男人已經死了......

當然，之所以這種早就應該發現的事情，到現在才弄明白，是因為子良這個人本身對「哥譚」就不是那麼瞭解，他經歷的世界實在太多太多了，根本就沒有心思去琢磨這其中的某一個———其實，他直到半個月前，才從筆記本裡依稀的知道，有個叫做布魯斯.韋恩的富豪，其實就是那個自稱「蝙蝠俠」的怪人。

......

時間又過了一小會。

很快，一陣電話鈴聲就響了起來。子良一個出溜，就來到了另外一個人身旁，那人也很配合的把手機遞了過來。

子良接通電話：「喂，你好。」

「你好子良，我是哥譚警署警署的局長，吉姆‧戈登。」電話裡傳來了一個很深沉的男性聲音。

「啊啊，真是久仰大名。」子良懶洋洋的說道。

話音剛落！

「砰！」的一聲槍響，

「啊啊啊啊啊————」人群又開始騷亂了起來。

「混蛋！你在幹什麼？」戈登局長被嚇了一跳，聲音裡顯得十分的憤怒和驚慌。

子良辨別出了從對方的話筒裡傳過來的槍聲和喊叫聲之後，滿意的點點頭：「哦，沒什麼，我只是確認一下你是不是真的在外面。」

「你......好吧，別在做這種事情了！」戈登壓著憤怒說道：「我已經從希爾警官口中瞭解了大概的情況，你是個聰明人，所以你應該已經明白你是逃不掉的了，由於現在為止你沒有殺人，也沒有造成任何的損失，所以只要你投降，我可以保證為你向法官求情，給你最少的刑期！」他說話的語氣無比的誠懇，還特意往低了壓了壓聲調，營造出「這事賊靠譜」的氣氛。

「啊，謝謝你的好意。」子良叨咕著：「但是我不想領你的情，而且現在你得弄清楚，這裡我說的算。」

「好，你說的算。」戈登局長沉聲說道，其實他也很清楚剛才的那些承諾並不會帶來什麼局面上的改觀，其實只要有點腦子的劫匪都知道，只要沒有人質作為籌碼，警方的一切承諾幾乎都是放屁：「那麼現在我已經如你所願，來到這裡了，你也得表現出一點誠意。」

「哈哈哈——」子良突然笑了起來：「果然是內行，好，說吧。」

「我需要確認人質的安全！」

「當然可以。」子良說道：「而且我不單單要告訴你們人質的安全，我還會直接釋放人質。」

「什麼！」這樣的回答，倒是讓戈登局長一驚，有那麼一瞬間，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對，你沒聽錯，我會釋放人質，只要給我一點時間準備準備就好，而在這期間，你們也要保證老老實實的呆著，別違反規則，就是這樣......那麼，再見。」說到這，電話就被立即掛斷了。

所有的警衛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轉變弄得面面相覷，似乎都沒想到，這次搶劫案解決起來竟然是這麼的順利。

......

......

大約5分鐘之後。

隨著一陣突如其來的嘎吱嘎吱的響聲，銀行原本關閉著的大門就打開了。

同時，眼前的景象也讓所有人都微微吃一驚，他們看到門內跪著一個人，穿著警服，他的腦袋上扣著裝錢用的紙袋，手被綁住，胸前都掛著一張牌子，上面寫著一個數字：「31」。下面還有一行小字，但是由於有點遠，所以看不太清。

「望遠鏡，望遠鏡！」戈登局長吼道。

旁邊的人慌慌張張的趕緊拿過來一部望遠鏡，戈登立刻放在眼前看向了那名人質胸前的紙條，那碩大的「31」下面，寫著——【請打電話給我】這樣的幾個字。

「媽的，這混蛋到底在搞什麼？」戈登自言自語一樣的罵道，然後拿起電話，立刻再次撥打了剛才的那個號碼......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裡面傳來了子良的聲音：「嗨，戈登局長，你要的人質。」

戈登壓著聲音：「這只是一個人，我要確定所有人質的安全，而且你說過，你會釋放他們！」

「知道啦，知道啦......。」子良一幅不耐煩的語氣說著，然後突然的提高了嗓門：「好了，門口的那個，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