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推是不能推的,有時候還需要他們自己主動去舉辦這樣的活動。
算算日子,平安三歲生日快要來了,孟澤回來這麽久,公司已經基本把握在他手裡,除了蘇婉那裡還需要等調查的結果,其他的已經沒有什麽煩心事。
可是孟澤回來那麽長時間,還沒有正式通知大家。
趁著平安三周歲,孟澤决定借著這個機會,向大家宣告他正式回來了。
這是基本的人情往來,楚喬喬知道。
幸好宴會不需要她來舉辦,一切都有房雲奎和請的專業人士辦理,楚喬喬只需要照顧著平安,跟著孟澤接待來往賓客,熟悉宴會流程再負責微笑就好了。
請柬都已經發出去了,邀請的都是孟澤的本族旁系親人,好友,合作夥伴,以及公司裡得力的下屬。算下來,也是一個龐大的活動了。
楚喬喬做主給裴老師發了一份邀請函,裴老師的丈夫雖然與孟澤沒有業務往來,但楚喬喬覺得這一段時間裴老師真是用心的教導她,她也有心和裴老師維持這一段情誼。
除了書面請柬,楚喬喬這段時間還不斷地用微信轟炸裴老師。
畢竟,宴會的事情不需要她操心太多,可是楚喬喬抱著好奇和學習的心態,也跟在後面見識了一場宴會是怎麽舉辦的。有不懂的地方,楚喬喬都要先裴素梅請教一番,然後恍然大悟。
「裴老師,你收到請柬了嗎?」楚喬喬在微信上問道。
「收到了,很漂亮。」
楚喬喬看到這幾個字微微一笑,「是我和我先生還有平安一起挑選的封面。」
「孟總有眼光。」裴素梅稱贊了一聲。熟了以後,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裴素梅也樂意和小輩們開開。
「……」楚喬喬發了點點點過去,又發了一個「你不愛我了」二哈表情包,又接著說道,「裴老師,你一定要來啊,還沒有機會讓平安見見他的裴奶奶呢。」
「放心吧,一定去。也該到我檢驗學生成績的時候了。」
楚喬喬又發了一個表情包,是一個火柴人一臉麻木的擺著手說再見的表情包。
裴素梅看到這裡忍不住一笑,把手機放下,她家先生蘇建業正坐在對面端著大茶缸子喝茶。這個習慣從他年輕時候就有了,幾十年一點也沒有變。
蘇建業是別人口中的鳳凰男,比起他的老婆,蘇建業算是一個窮夥子,不過他沒有像別人口中那般鳳凰男都是的忘恩負義,反而十分重情重義…
他和裴素梅的感情幾十年如一日,算得上模範不起了。兩人有兩子一女,大兒子是科研人員,小兒子繼承了家業,跟著父親在公司做事,女兒還在上學。
見裴素梅臉上帶笑,蘇建英笑道,「又是你那位學生?」
「是啊,這剛收到他們家的邀請函,我學生親身邀請我明天不要忘記去。」
「孟家啊……」蘇建業感嘆了一句,他們家的産業與孟家沒有多大的關係,但孟家的事情多多少少也聽了一些。再說了,圈內人就算沒有和孟家有業務往來,就搭把人情的事情,誰不願意做呀。
「你這學生也是個孤立無援的,趁手就幫他們一把。」
「我還用你說。」這麽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這個人又想起了年輕時候的事情了,眼睛輕輕瞟了他一眼,說道,「剛開始是沒辦法拒絕,後來我也喜歡這個姑娘,現在完全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行行行我知道。」蘇建業立刻求饒,「夫人爲了我付出了很多。」
「哼。」
裴素梅不再理他,拿起手機將楚喬喬送的請柬,拍了一張照片,發到了朋友圈。
【學生一家三口】圖片。
裴素梅好友很多,朋友圈剛發出去,一向眼疾手快的各種服務經理,立刻點贊評論了。
「裴老師的學生,也都鐘靈頂秀,家庭幸福呀!」
「果然家庭幸福的人都聚在一塊去了~ヾ(●`●)哇~」
「裴老師的學生顔值賽高呀!」
裴素梅看到這些評論淡淡的笑了笑,就放下手機做其他的事情去了。
而遠在美國的一位女士,看到這條朋友圈,瞬間的呆愣住了。
怎麽可能!不可能的,醫生說了,孟澤不可能醒過來。
長髮女人又仔細的看了看圖片上的人,沒錯就是他,他的眉眼就像化成灰,她也認得。
可是這怎麽可能呢?長髮女人又再次問了一遍自己,臉上全是不可置信。
「裴姨,這是孟澤一家三口嗎?小孩子長這麽大了。真可愛。」我把女人打下了這麽一串字,眼睛一直盯著屏幕,焦急的等待著裴素梅回復她。
可是她等了很久,都沒有得到回復。
長髮女人覺得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她已經錯過了一次,不想錯過第2次。
以前是她蠢,可是這一次她不想再被人捷足先登。
「艾莎,幫我訂一張到京市的機票,越快越好。」
「現在嗎?」
「對就現在,馬上。」
長髮女人吩咐了助理一聲,又低下頭詳細端詳那張照片。照片裡的女人有著一張她從來沒見過的面孔,皮膚很白,眉眼帶笑。
長髮女人想了自己所認識的,所有貴家子女中,她根本沒有見過這張臉。
莫非是哪家大小姐,亦或是哪一個心機女,竟然能被他摟著拍照。
長髮女人的心,好像在滴血一樣。若是知道有一天孟澤能够醒來,她肯定不會再次回到美國,而是待在家裡陪著他,只要有希望,哪怕再大的難關,再多的寂寞,她都可以忍受。
可是爲什麽呢?命運總是跟他開玩笑他開玩笑。
第一次被其他女人用下作手段將他從她身邊搶走,第二次,又有一個不知名的女人站在他身邊。她愛了他整整10年,就算她下定决心忘記他打算開始新的生活的時候,他又闖進她的生活,擾亂她的平靜。
楚喬喬不知道一封請柬能够引來這麽多事情,也將她以後平靜的生活掀起了層層波瀾。
她現在正在試穿明天宴會要穿的衣服,畢竟身份上已經是當了孩子母親的人,太仙的公主裙已經不適合她在這個場合穿了。
米歇爾手裡拿著一套裙子,身後跟著兩個助手,一人手裡拎著兩套裙子,一人手裡拿著珠寶盒,走到楚喬喬身邊問道,「夫人,你看這套衣服怎麽樣」
衣服是墨綠色的,既不顯得太過隆重,在細節部分又有自己的心機與設計感。楚喬喬一眼就喜歡上了,只是這個顔色……
「我能撑的起來這個顔色嗎「楚喬喬問道。
「當然可以。」米雪兒肯定的回答道,「夫人你先換上試試。」自從應聘成功楚喬喬的助理,米雪兒就跟著家裡的保姆和司機,統一喊楚喬喬「夫人「。楚喬喬最開始還有些不適應,可是聽米雪兒說這是她的職場原則,楚喬喬聽多了後來也習慣了。
楚喬喬又看了看米雪兒身後助理拿的衣服,最後發現果然還是米雪兒手裡的衣服更加出色一些。她將信將疑的換上衣服,又任由造型師全權負責她的造型搭配問題。
雖然有自己的審美,可是她也知道有時候外行不能知道內行。
別說,最後結果出來,還挺驚艶,楚喬喬都不認識自己了,就連孟澤看到都楞了一下。
「很漂亮。」他眼裡帶笑,深邃的眼睛裡閃著星子,抱著平安,父子兩人臉上露出一模一樣的酒窩。
晚上八點,參加晚宴的人陸陸續續的到齊了。楚喬喬帶著平安在後臺,孟澤早早的帶著房雲奎一起出去交際,餘九歌是第一個到來的,這種場合當然不能缺少了他。
人都到齊了,孟澤站在大廳的中央,拿起早就準備好的話筒,說道,「謝謝大家,這次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參加兒子平安的三歲生日宴會。也趁著這個機會感謝大家在我昏迷期間對恒遠的照看,我孟澤感激不盡。」
說著他舉起手中的香檳,對著四周人們敬了一下,仰頭喝盡。
請來的交響樂團依舊在拉著動聽的音樂,伴隨著大家的掌聲,宴會進入了高•潮。
楚喬喬從窗臺往下看,孟澤意氣風發,在貴賓如雲的場合裡,依舊是衆人的焦點,他帶著助理,與別人交談著,還不斷有人上來攀談,孟澤臉上表情不變。
應該說,在正式場合,他只有那麽一副面孔,面無表情,氣場强大,只有遇到真正尊敬的前輩,他才會稍微溫和一些,可依舊帶著不容小覷的氣勢。
沒有人能不把他放在眼裡,楚喬喬這些天已經明白了這一點。
這才是真正的他吧,楚喬喬心想。不,這只是他的一部分。社交場合,他是能力出群的孟氏當家人,回到家,他是不苟言笑的爸爸和有些悶騷的丈夫。
每個人都不止有一面組成,楚喬喬很開心能够認識他,成爲他的妻子。有時想想這是多麽奇妙的事情,若是在她以前的世界裡,楚喬喬根本沒有機會認識這樣的男人,就算認識了,也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顧客和服務員之間的關係。
他們一個高不可攀,一個平凡如路人,插肩而過是最常有的姿態。
能够認識這樣的男人,真是幸運。楚喬喬發自內心的想,若不是機緣巧合,她擁有和原主同樣的命格,被强硬的挑選過來完成原主剩餘的生命。
因爲原主不願意想要與過去一刀兩段,不願意承擔因果,給了她一棵掌心蓮。楚喬喬又謹慎習慣了,寧願帶著平安和孟澤回到鄉下,才躲開了蘇婉的耳目,又一時心軟將掌心蓮中的泉水變著法的給孟澤喝,救醒了他,這是後來才發生了種種事情的原因吧。
細細想來,一步步因一步步果,都好像命中注定是的。
楚喬喬想到這裡微微一笑,平安穿著一身小西裝,坐在他前面,正在擺弄著魯班鎖。他最喜歡這些益智小玩具,平安有時候很調皮,但他也坐得住,玩起樂高時比楚喬喬還要專注有耐心。
「夫人,到時間帶著小少爺入場了。」米雪兒敲敲門,推門進來,在楚喬喬耳邊低聲說道。
楚喬喬點了點頭,對著平安說道,「平安,不要玩了,要切蛋糕了,該我們出去了。」
平安聽見楚喬喬說完,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玩具。「媽媽,到我們了嗎?」
「對!」楚喬喬回答道。
「哦耶!」平安開心的站了起來,楚喬喬給他整理好衣服,又梳了梳頭髮,才拉著平安走出去。
「下面熱烈歡迎孟夫人以及我們今天的主角--孟子昂!」
隨著主持人的話音,楚喬喬帶著平安從樓上緩緩下來。墨綠色的禮服裙將她襯托的端莊大氣,也許是喝久了靈泉水的原因,母子兩人同樣的明眉皓齒,周身圍繞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靈氣。
大的那個巧笑倩兮,眉目流轉之間都生動的像幅畫;小的還不及人腰高,却已經長得俊秀可愛,足以見日後會是多麽頂尖的人了。
孟家這三人消失在人群中已經很久了,沒想到再次在正式的場合見到他們,會是這樣的場景。想想但是這個小姑娘由餘家那小子帶著,拖他們施壓,才得以從蘇婉手裡脫困。
當時去的那些人回去誰不搖頭嘆息,這位一直是孟家領頭人的子侄(兄弟)一世都處處優秀,沒想到最後會落得個這樣慘淡的收場。
可誰知道,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還沒有多久呢,孟澤又殺回個回馬槍,打了一個蘇婉措手不及。
而且人家還幷不如想像中的那般落魄,相反像是吃了什麽神丹妙藥一樣,一個個神采奕奕。孟澤回來後大刀闊斧的對孟氏進行改革,用冷硬的態度斬了多少蘇婉和其他借機想占些便宜的人的爪牙。
以他的這些四兩撥千斤的手段,不費吹灰之力就將蘇婉激的潰不成軍,只能保存著最後的底牌苟延饞喘,在場的那個人不心裡打一個激靈。
果然孟澤還是那個孟澤,一點都不容小覷。
只是,除了楚喬喬離開前跟著餘九歌一起去找蘇婉的那些人,在場的人都沒想到,孟澤竟然結婚了。
接到邀請函的那一刻,他們簡直驚呆了。
話不多少,宴會上人心各异。楚喬喬這個時候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跳了出來,她拉著平安的手,這種在場上做主人翁的感覺讓她頗有些不自在。
周圍人的眼神或是贊許,或是質疑,或是八卦,或是嫉妒,亦或是漠不關心,種種好像要把她整個人給燒穿了。
比起楚喬喬,平安却是如魚得水。他拉著楚喬喬的手,走的飛快,奈何人小腿短,還得一步一步的來
楚喬喬心裡好笑,用手撫了撫腮前的額發,抬頭看去,正好撞進了孟澤的眼睛裡。
他的眼睛生來就占著便宜,如平安一般,瞳孔較別人大些,顔色又深,平時就顯得很深邃了。此時他專注的看著你,眼睛裡帶著無數的情緒,似纏綿又似鼓勵。
一瞬間,所有的聲音和目光都好像離楚喬喬遠去,兩人的世界裡只有彼此,光陰流轉,星河變遷,無論世事怎麽變化,他們都擁有著彼此。
這種倏忽而逝的想法逗笑了楚喬喬,奇异的是緊張感漸漸褪去,她衝著孟澤露出一個安撫的微笑。
孟澤心裡舒了一口氣,不由自主的也跟著微笑,哪裡還有剛剛冷面的模樣。
交響樂隊變換著音樂,燈光流轉,高高堆起的玻璃杯折射出璀璨的光芒,衣香鬢影,貴客如雲。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一家三口身上。
「嘁。」喜穿紅衣的安鳳婭這次穿了一件黑色及膝小禮裙,她一眼認出了楚喬喬就是當初在商場與她發生不愉快的那個窮酸鬼。
只不過這裡是什麽場合,安鳳婭心裡酸,到底不敢太過明目張膽的表現出來。
「怎麽了嗎小婭。」旁邊的夏未適時的問道。
在別人面前一向囂張,哪怕是自己親爹都不給面子的安鳳婭,這次破天荒的露出和善的笑容,「夏未姐,你知道那女人是誰嗎」
「誰「夏未問道。
「就是孟總的妻子。」安鳳婭酸道。
夏未臉上適時的表現出失落。
安鳳婭一看她這樣,就知道自己戳到了夏未姐的傷口了,心裡抱歉,嘴上連忙說道,「夏未姐,你別難受。那個女人根本比不上你,她那做派和我那二媽一模一樣,就靠著男人出頭。」
安鳳婭小聲的在夏未耳邊嘀咕著。
「不可能,怎麽也是學長喜歡的人,她不可能這樣的。」
安鳳婭急急的拉了一下夏未的手腕,趁著人把目光都轉移到臺上三個人的時間,拉著夏未走到一邊,說道,「那天我在商場碰見她了……」
安鳳婭將那天發生的不愉快都說給了夏未聽,「最後還是餘少帶她走的,餘少爲了她可是一點不顧及我的面子。」
夏未心想你也沒有什麽面子,只是她回來的急,一切都沒有打聽清楚,此時還想聽聽這位楚小姐到底是什麽人。
「你知道嗎,我回去讓人查了一下她從哪裡蹦出來的,你肯定想不到。」
「哪裡「夏未問道。
「她是海市人,家裡是做鄉村連鎖超市的。」
夏末點點頭,「雖然上不了檯面,可也算有些小錢。」
「那你肯定想不到,她的身世簡直了。《錯愛》這部電視劇看過嗎「安鳳婭一臉鄙視的說道。
《錯愛》是一部講述富豪的女兒和酒鬼的女兒抱錯,長大後各自認祖歸宗,酒鬼的女兒和富豪女兒的未婚夫以及哥哥的狗血虐戀故事。這部劇當時火爆了大江南北,就算沒有看過,也知道大致的情節。
夏未點點頭, 「我知道一點,你是說……」
「對!」安鳳婭嘟了嘟嘴巴,瞟了一眼正笑得一臉明媚的楚喬喬一眼,「這個楚小姐的身世就是跟電視劇裡一樣可笑。」
「她呀,是在農村長大,又不甘寂寞的想要往上爬,學習成績也不好,考了個帝都的舞蹈學院。」說著安鳳婭一臉不屑,「結果命不好,剛上大學沒多久,她養父養母就死了,她被認回楚家。」
「這都是你調查的」
「是啊,夏未姐,你是不會知道這家人吃相有多難看。那個時候孟總裁不是沒有意識了嗎楚家聽說楊老師打聽女孩子給孟哥改運,這楚家就巴巴的把楚喬喬送過來了。」
「原來還有這麽一回事。」夏未垂下眼瞼,長長的睫毛掩蓋住她眼睛裡所有的情緒,「可是看學長和她感情挺好的樣子。」
「好什麽呀,這是她第一次出現在大家面前。孟總不是連向大家解釋她身份的想法都沒有嗎」
說完,安鳳婭眼睛瞅了瞅夏未,「夏未姐,你人這麽漂亮,名校畢業,又徒手建立起自己的事業,可比那楚喬喬好上一萬倍。楚喬喬不就是靠著巴結餘少,又哄著平安,才能站在孟總身邊嗎」
「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裝的比誰都親。心裡到底怎麽想的,也就騙騙那些男人。若是當初換個人在孟總身邊照看他,那也能像她今天這樣。她不過是占著楚家不要臉把她推過來,孟哥人有紳士罷了。那個人是誰都可以,憑什麽是她」
夏未聽到這話心抽痛了一下,若是當初她沒有輕信醫生的話,認爲孟澤一輩子醒來的幾率都很渺茫;若是她當初勇敢一些,沒有因爲害怕當人後媽而遭說詞;甚至說,若是當初她沒有將那個噁心的女人帶到孟澤身邊……
是不是今天站在學長身邊的就是她了
安鳳婭的話依舊在耳邊嘀咕,「她是不是因爲從小在鄉下長大的,渾身都透露著一股子窮酸氣,上次見她穿著一件皺巴巴的衣服,真給孟哥丟人。大概是被富貴迷花了眼睛,才這麽不要臉的待在孟哥身邊呀。孟哥根本不在乎她……」
話音剛落,一陣熱烈的掌聲響了起來。
兩個人朝著臺上看去,燈光下,孟澤彎腰單手摟起平安,一手牽起楚喬喬的手,對著大家說道,「趁著這個機會,我想向大家介紹一下我身邊的這位女士,我的太太。」
孟澤這句話,可算是將一道悶雷投向了衆人當中,也切切實實的打在了安鳳婭的臉上。
孟澤算是圈內難得的黃金單身漢,自己有本事,又繼承巨額家産,而且潔身自好,除了幾年前生了一個兒子,從來沒有不好的風評傳出。
私生子這種事情在圈內都見怪不怪了,就算有了私生子,也擋不住愛慕孟澤的人像是蜂群一樣,聞著甜味,源源不斷的趕過來。
家事相當又疼自家女兒的將孟澤納入擇婿範圍,家事差些的想要聯姻,其他的更不用說,嫁給孟澤簡直是一躍成爲人生贏家。
孟澤這句太太,可算是徹底打消了一部分人的想法。
孟澤沒有理會,接著說道,「我的妻子--楚喬喬,我母親在生前爲我定下的婚事。」
「我很慶幸母親爲我選擇了她,讓她成爲我的妻子。她在我昏迷時不離不弃,潜心照看,教導著平安。正是因爲有了她,我母親的喪事辦的還算體面,我才能從夢魘中蘇醒過來。」
孟澤說完笑著看楚喬喬一眼,「很幸運,命運讓我遇見了她。所以,今天趁著這個機會,我向大家介紹我的妻子,與我和平安公用一個戶口本的人,也是孟氏的當家夫人。」
孟澤的話像是像是一個巴掌一樣,狠狠的打在安鳳婭的臉上,讓她的臉上瞬間挂不住。
「怎麽可能,這一定是故意做給你看的,夏未姐。孟哥不可能看上那個窮酸鬼。」
夏未臉色蒼白著,大拇指指甲狠狠扣著食指,等心裡平復了些,才轉頭對著安鳳婭輕聲說道,「小婭,這次是我聽著就算了,以後在別人面前可別說這些話,太不禮貌了。」
說完這句話,夏未連點頭都沒點,推開安鳳婭,就走了。
她想逃離這裡,一刻都不能待了。心臟好像被一隻手狠狠的拽住,再待下去,她就不能呼吸了。
安鳳婭看著夏未的背影,不上不下的,最後才跺跺脚,離開這裡。
等她們走後,厠所那裡才走出來一個人。她咬了咬唇,眼神複雜的看向臺上,楚喬喬和孟澤正相視而笑。
「那個人是誰都可以,只是楚喬喬幸運罷了。」這句話像是個魔咒一樣,徘徊在她的腦海裡。
對,不就是這樣的嗎當時她還因爲愧疚去看望過楚喬喬,只是她不領情。現在想想楚喬喬只是霸占了她的身份才有了今天這一切,才成爲孟家的夫人,是楚喬喬對不起她。
「楚小姐,你在這裡啊。」一道聲音驚醒了沉浸在思緒裡的楚媛媛,她扭頭看去,是舅舅的秘書。
「楊總見你出來這麽久了,有些擔心,特意讓我來看看。」
楚媛媛臉上挂著親和的笑容,「讓舅舅擔心了,剛剛有事情耽擱了。」
「是什麽麻煩的事情嗎」
「哦,不是。」楚媛媛抿嘴笑笑,「只是一不小心聽到了別人談論的八卦,怕出來令人尷尬。」
「楚小姐一向善解人意。」秘書臉上的笑容不變。
「哪……們快走吧,一會兒舅舅該擔心了。」
臺上的人又說了什麽,周邊響起了掌聲,一聲兩聲,連綿不斷的掌聲響起。
在這片掌聲中,臺上楚喬喬紅了眼睛,一個人有多幸運,找到彼此心意相通的人,彼此爲遇見對方而慶幸著。
她不知道,孟澤爲了這一段話準備了多久。他不是感情外露的人,平日裡做要比說的更多,若不是手頭還有一堆急需解决的事情,若不是父母仇恨未報,孟澤第一次向大家介紹楚喬喬,一定不會是在這樣的場合。
那一定會是一場專門爲楚喬喬一個人準備的盛會。
只可惜形勢迫人,孟澤迫不及待的想將楚喬喬介紹給大家,想要讓一些不長眼睛的看清楚,誰是他不該惹的人。
可僅僅就是這樣,也讓楚喬喬忍不住落下了眼泪。她含著泪微笑,「我也謝謝你,遇見你才是我的幸運。」
孟澤見不得楚喬喬哭,剛想拿出衣服裡的帕子給她擦泪,一隻手就半路伸出。
「媽媽~「平安在孟澤的懷裡不安的扭動著,他將兩個人的話聽了個囫圇吞棗,也理解不了楚喬喬爲什麽哭,只是見媽媽哭了難受的不行,酸著鼻子伸著手要楚喬喬抱。
楚喬喬連忙笑著吸了吸鼻子,從孟澤手裡接過了平安。
「媽媽不哭,爸爸壞。」說著,平安就拿著手輕輕的擦過楚喬喬的臉頰,一隻手摟著楚喬喬的脖子,一臉的委屈和依戀。
「媽媽是開心才流泪的。」楚喬喬一隻手捏了捏平安的小肉臉,「謝謝平安關心媽媽。」
在場的都是明眼人,母子兩人的關係是真的好,大家一眼都能看出來。
「這是兒子把爸爸的活兒給搶了呀!」主持人適時的說道,一句話逗笑了大家。
他走到臺上繼續cue流程,一台大大的蛋糕車伴隨著音樂緩緩的被推了進來。
平安目不轉睛的盯著有他那麽高的蛋糕,上面是他前些日子選的最喜歡的卡通人物,側面還有一家三口的立體小雕。
「哇!」平安張大了嘴巴,「媽媽,是小猪俠,還有我和媽媽還有爸爸!」
「你喜歡嗎「楚喬喬問。
「喜歡!」平安點了點頭,重重地說道。
楚喬喬摸了摸他的頭髮,握著他的手切了一下蛋糕,伴著音樂唱了一首小小的生日快樂歌。
等吹過蠟燭,又問了平安幾個小問題,譬如以後長大了你想做什麽呀
平安毫不怯生的回答道,「做爸爸。」
這句話逗笑了大家,「爲什麽呀」
「因爲爸爸可以和媽媽一起睡覺。」
「哈哈哈哈。」衆人笑笑,心想,這還是一個孩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