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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炮灰表小姐》第55章
第55章 請教

  殿試的結果已出,今年的科舉至此塵埃落定。

  皇帝陛下喜得一批有學之士,特在皇家花園賜下宴席,爲登科進士慶賀。

  俞景行和俞景榮同去赴宴。

  他們一個是探花一個是二甲進士,偏偏又都生得俊眉朗目,便是分外引人注意。

  宮人引著他們兩個分別去往自己的座位。

  席間,俞景行這位探花被安排和狀元、榜眼坐在一處。

  此次皇帝陛下欽點的狀元叫陳廣善,今年三十二歲,可謂正值壯年。陳廣善生得體態憨厚,一張圓圓胖胖的臉,小眼睛,笑起來慈眉善目的,活似彌勒佛。

  至於榜眼羅承宗這個人。

  他年紀要比俞景行和陳廣善都大上一些,今年已經四十七歲。

  羅承宗十分瘦削,甚至兩頰微微凹陷。

  他額頭幾道橫紋深刻,鬢髮成霜,眉眼間莫名透著幾分苦大仇深的意味。

  陳廣善出身於江南富庶家庭,而羅承宗來自湖廣,且家境貧寒。不像陳廣善生得副好脾氣的模樣,羅承宗看起來很嚴肅,或因如此,他比同齡人要更顯得年長。

  入座之後,陳廣善主動與俞景行、羅承宗寒暄。

  羅承宗對他們有一些愛搭不理,似乎不大樂意和他們有太多的交流。

  陳廣善見狀,也不自討沒趣。

  他同俞景行聊起江南風土人情、鄴京見聞之類的話題。

  宴席上,皇帝陛下過來稍微露了個臉,對衆人說得幾句鼓勵的話。之後,皇帝陛下由於身體抱恙先一步離開,留下幾個皇子來代表自己同登科進士們喝酒吃飯。

  大皇子被冷落得太久,到新年之後才算重新入了皇帝陛下的眼。

  今天他同三皇子、五皇子、六皇子一樣出現在宴席上。

  之前那麽長一段時間都憋屈無比,又曉得自己的人在朝堂上受到打擊,是以面對這一幫官場上的新人,大皇子同樣暗暗攢著勁,要替自己多拉攏幾個。

  三皇子抓到大皇子的錯處,好不容易壓這個大哥一頭,得以揚眉吐氣,更不會樂意看他隨便翻身。既知對方會下功夫,三皇子免不了同大皇子互相對抗了起來。

  於是,衆人受到兩位皇子如春日光景一般親切溫和的招待。

  相比之下,五皇子和六皇子的態度要隨意許多。

  身在這樣的場合,難免被迫喝酒,俞景行也不能例外。

  他雖然不如其他人喝得多,但是酒量同樣不如他們,早早便已不勝酒力。

  後來,俞景行尋了個藉口暫且離開席間。

  醉意上頭,他沒有著急回去,而是站在一池湖水的欄杆外吹一吹風。

  有宮人上前詢問有沒有什麽吩咐。

  俞景行搖頭,那小太監又退回遠一點的地方,繼續老老實實守著。

  天早已經黑下來了。

  附近一盞盞的琉璃宮燈散發著昏黃的光。

  儘管如此,湖面仍是黑漆漆的一片,任有什麽風景也無從欣賞。俞景行依舊立在湖邊,他安安靜靜凝視沉沉暗夜裡的一池湖水。夜風微凉,送來一陣清幽花香。

  「俞編修在看什麽?」

  身後傳來五皇子劉策的聲音,俞景行轉過身,行了個禮:「見過五殿下。」

  陳廣善、羅承宗、俞景行三個人,已被授職翰林院修撰及翰林院編修。

  劉策稱呼他一聲俞編修幷無不妥。

  「沒有看什麽,只是想吹一吹風,順便醒醒酒。」

  「我還以爲是有稀罕玩意。」

  劉策示意俞景行免禮,又抬手讓近侍退下,而後負手抬脚走到白玉欄杆處,和俞景行幷肩而立。他嘴角微翹看一看平靜的湖面,忽而道:「恭喜俞編修。」

  「你們兄弟如今雙雙金榜題名,想必侯爺亦十分高興。」

  俞景行道:「家父曾說,隻望我們將來好好報效朝廷,不負陛下期望。」

  「侯爺確實是忠君愛國之人。」

  劉策眸光微閃,隨即側眸望向俞景行,「說來,我有一事想請教。」

  「不敢。」

  俞景行略略低下頭,等待劉策開口。

  「你是陛下欽點的探花郎,學識淵博,才華橫溢,我才想問你的。」劉策稍微轉過身子,面對著俞景行,問他,「所謂『興,百姓苦。亡,百姓苦。』何解?」

  俞景行覺察到劉策言語之間,仿佛有意在試探他。

  他斟酌著問:「五殿下怎麽看?」

  「我覺得一派胡言。」

  劉策挑眉,「假使興也是百姓苦,亡也是百姓苦,百姓爲何擁戴明君?」

  「五殿下言之有理。」俞景行說,「百姓的反應確實是最好的佐證,他們已經對這句話做出自己的回應。只是,這也意味著,天下興亡同黎民衆生皆有關係。」

  「正所謂,唇亡齒寒,且又有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之說,抑或是,皮之不存,毛將焉附?百姓與國家之間向來相依相存,因而又說,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以臣之見,『興,百姓苦。亡,百姓苦。』這是一句勸誡之語。」

  俞景行道,「它是能使人警醒的。」

  「這句話應是在告誡後來者,倘若國破戰亂,灾難不斷,百姓居無定所,定然要受苦。倘若國家安定,朝堂却又苛捐雜稅、勞民傷財,其實百姓一樣在受苦。」

  「對於百姓而言,能安安穩穩過自己的小日子便是最好的。他們也許不過希望自己和家人可以吃得飽、穿得暖,不必顛沛流離,亦不會吃了上頓沒下頓。」

  「俞編修也說得在理。」

  劉策笑一笑,「上位者不爲百姓謀福利,反而苛待百姓,便是自取滅亡。」

  「希望俞編修將來可以做一個位百姓謀福的好官。」

  意有所指的話令俞景行眼簾輕抬,他複垂下眼,應得一聲:「是。」

  ……

  回到府中,亥時已過。

  俞景行以爲宋嘉月該睡下,不想宋嘉月竟特地在等他。

  「若再晚點兒才回,我肯定睡著了。」

  宋嘉月迎上前,幫俞景行解下身上披著的大氅,「我讓他們備著熱水呢。」

  「我猜你是免不了得喝酒。」她凑過去鼻子嗅一嗅,又說,「不知道你能不能吃得好,所以宵夜也叫他們準備了,是鶏汁粥、羊肉餡兒的包子,在灶上熱著。」

  「夫人辛苦。」

  俞景行吻一吻她的臉,「已經很晚了,你先去睡吧。」

  「沒事兒,我等你。」

  宋嘉月搖搖頭,推他轉個身,「你快去沐浴梳洗,有什麽話晚點兒說。」

  俞景行沐浴以後,換得一身乾淨的衣服,複又回到裡間。

  宋嘉月讓底下的人送宵夜過來。

  宴席上很容易吃不好。

  合不合胃口倒是其次,多數時候是這種場合沒有辦法好好吃飯。

  「你一起吃一點?」

  俞景行手裡捏著柄青花瓷勺,準備喝粥,又問宋嘉月。

  「我不餓。」

  宋嘉月果斷拒絕,她冬天胖了兩圈,必須得控制一下自己,「你吃吧。」

  俞景行慢條斯理的喝下一碗粥,羊肉包子也吃了一個。等他吃好,宋嘉月讓人把東西都撤了,不好剛吃完東西直接睡覺,兩個人挪到羅漢床上去坐著說話。

  「陳廣善的性子比較溫和,往後相處起來應該不難。羅承宗雖然看起來不像陳廣善那麽好說話,但不像喜歡背後作梗的人,估摸不會有大問題。」

  俞景行和宋嘉月談起宴席期間的事。宋嘉月笑:「同僚之間能和平共處就是最好的,不求苟富貴,勿相忘,只求萬一哪天遇到事,不會落井下石、雪上加霜。」

  「這世上有君子便會有小人,往後恐怕避不開去。」

  想一想,俞景行道,「從明天起,如若有人求你辦事,得謹慎些才行。」

  「我省得。」

  宋嘉月信誓旦旦,「保證會和你商量,保證不給你拖後腿。」

  「我哪有能幫人辦事的本事?說到底不都是想要求你麽?這一點可以放心,我不會擅自替你答應別人任何要求的,畢竟這樣很不好,也很不尊重你。」

  俞景行很清楚,宋嘉月向來讓人省心。

  他挑眉,嘴邊笑意淺淺:「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兩個人隨性聊到後來,俞景行提及幾位皇子都出席了今天的瓊林宴。

  宋嘉月自然而然想到五皇子。

  他們其實很少有聊到這幾個皇子的時候。

  一來是沒有必要特地聊起,二來是有意避開這類話題。

  但現在……

  宋嘉月大著膽子,聲音壓得很低,問:「夫君,你覺得幾位皇子如何?」

  「只是隨便問一問。」

  她的話充滿欲蓋彌彰的嫌疑,「如果不好聊這些,那我們就打住。」

  俞景行却曉得宋嘉月不會是隨隨便便提起的。

  她過去從來不喜歡談論朝堂之事,同樣不會提出這一類的問題。

  「是指什麽?」

  俞景行順她的話題往下,語氣鬆快,「不要緊,我有分寸,會把握好的。」

  他們的確很難談到這些。

  機不可失,宋嘉月還是想給俞景行提個醒,便道:「外面有好多說法……」

  「你如今躋身官場,免不了會被牽扯進這些事情裡面。連我都曉得其中利害,我信你一樣曉得,但忍不住想問一問你是怎麽看的,有沒有什麽打算。」

  「我忠於陛下。」

  俞景行沉吟中又說得一句,「如今的局面,我想陛下心裡是有所考量的。」

  他記起五皇子同他說的那番話。

  既然找上他,便不可能是無緣無故,那麽原因是什麽?

  面對俞景行的回答,宋嘉月既認爲這樣不無不妥,又發現沒有辦法傳達她想要傳達的信息。是不是時機依然不够成熟?到底才算得上是剛剛踏進去一隻脚而已。

  也不是毫無收穫。

  至少她現在確認他暫時不會站到大皇子或者是三皇子一邊。

  只要不替這兩個人做事,一切好說。

  「我們休息罷。」

  話題到此爲止,俞景行牽起宋嘉月的手,「明日還得去老師那裡聽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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