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安慰

　　梅林三人看到衣服時眼睛發亮， 開開心心的選衣服， 三人邊選邊討論，格外興奮。

　　正選著， 敲門聲響起，賽諾：「誰？」

　　「羅爾德。」

　　墨墨選衣服的動作一頓，抬頭刷地看向門口。

　　賽諾打開門，羅爾德走了進來：「元帥， 準備好了。」

　　顧羽下意識想去看墨墨的臉色， 就見墨墨已經起身，急急地朝門口走。

　　只是他雖然很快就適應用雙腳走路，到底還是變身不久。

　　速度一快就走的很不穩，左腳絆著右腳， 朝前跌去。

　　羅爾德冷著臉站在原地，沒有伸手也沒有推開。

　　這是自然雌性，任何有紳士風度的雄性，都不可能將人推開。

　　畢竟以自然雌性的身體素質，他一推，就可能將人推跌倒。

　　墨墨扶著他站穩， 抬頭看著他，閃閃發亮的墨綠眸子漸漸黯淡下來。

　　「羅……」

　　就算是變成人了， 還是不喜歡他嗎？

　　他往後退了一步。

　　羅爾德目光猛地一變， 視線從他的頭髮落到他的眼睛。

　　墨墨！

　　蓋伊不可置信地看著羅爾德，墨墨喜歡的該不會是這個冷面少將吧？

　　哪裡好了？

　　正打量著，見墨墨快跌倒， 羅爾德像個棒槌似的站著，他瞪大眼睛。

　　不科學！這種不解風情的人，怎麼會被人喜歡的？

　　思緒才這麼一想，他突然被人從身後推了下，一個踉蹌上前，穩住腳步時，正好在墨墨身邊。

　　他扶住墨墨，關心地問：「你沒事吧？」

　　餘光看了眼身後，果不其然，約普大公笑得一臉得意。

　　墨墨看向他，搖搖頭，聲音低落：「謝謝。」

　　羅德爾眼裡的震驚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豁然開朗，心裡輕鬆起來。

　　他們可以在一起了！

　　然而看到眼前的場景後，他薄唇重重抿了下，死死盯著蓋伊扶著墨墨的手。

　　他剛剛做了什麼？墨墨看到他開心的靠近他，他卻無動於衷。

　　他又讓墨墨傷心了。

　　約普大公瞪著不真氣的大孫子，這孩子，實在是太不靈光了。

　　他為大孫子脫單感到深深的擔憂，以這種情商，單身的命。

　　他輕咳一聲：「蓋伊，愣著幹什麼，墨墨剛剛已經選好衣服了，你把他抱到更衣室。」

　　蓋伊無奈地看了眼祖父，不過雖然他追求墨墨無望，但為自然雌性服務，他還是很樂意的。

　　墨墨剛剛差一點摔倒，現在情緒看起來不對，他也放心讓墨墨自己走。

　　他側身彎腰，正準備抱墨墨，肩膀被抓住。

　　他動作被迫停下，扭頭，和羅德爾冷臉對個正著。

　　羅爾德：「我來。」

　　墨墨聽到他的聲音，倏地看向他。

　　蓋伊看了眼墨墨，猶豫了一下，讓開位置。

　　羅爾德手扶著墨墨，墨墨眼睛一點一點的亮起來，墨綠的眸子看著他，一臉期待，不過沒有說話。

　　羅爾德見狀很心疼，他想，以後不管怎麼樣，都不能讓眼前的人傷心了。

　　「你……」他一開口，眉頭便蹙了蹙，第一次對他清冷的聲線感到不滿意，他放柔聲音，「你選的哪套衣服？

　　梅林舉著手上墨綠色的襯衫：「這件。」

　　墨墨點頭：「好看。」

　　和他羽毛一樣的顏色！

　　賽諾這時開口：「喜歡就拿著，不過不要現在換。」

　　墨墨看向他，很失望的樣子。

　　賽諾：「目前公開的自然雌性只有小羽和奇奇，梅林的身份也隱藏不了，不少人看到蓋伊來了休息室，能推斷出來。現在只有墨墨的身份沒有暴露。」

　　他看向墨墨：「暫時不暴露，有利於你的安全。」

　　墨墨和其餘人不一樣，他是被丟棄的，沒有家人，同時還是單身。

　　如果他的身份暴露出去，會讓無數單身雄性瘋狂的。

　　科納點頭：「我同意，他雖然才變成人，但是已經成年。」

　　他嘆口氣：「成年的自然雌性，按規定需要盡快挑選合適的伴侶，墨墨的身份要是暴露，肯定會有很多人選拔墨墨伴侶候選人。」

　　「智商雖然高，但是思想單純，容易被人誤導。而且走路說話識字基本的技能都需要學習，現在曝光不是好時候。」

　　約普大公沉吟片刻，拍了拍梅林肩膀：「變回獸形。」

　　梅林身份雖然隱藏不了，但現在最多只是猜測，還能緩口氣，讓約普家做些準備。

　　梅林看著手上的衣服，很不捨。

　　約普大公立即承諾：「放心，你喜歡就帶回家，回家你想穿哪件就穿哪件，祖父再給你請幾名設計師，讓他們給你定製衣服，這裡的衣服都是速成品，不精緻。」

　　梅林淺金色的眸子亮了亮，轉瞬間變成了斑斕大虎。

　　原本穿在身上的浴袍裹在身上，他不舒服地扭了扭。

　　蓋伊連忙幫他脫掉。

　　顧羽眨了眨眼睛，疑惑地看向賽諾：「你之前變身，為什麼身上會有衣服？」

　　而且變成人之後，衣服就不見了。

　　賽諾解釋：「衣服是特製的。」

　　約普大公揉了下梅林頸部：「明天就讓人給你特質一批衣服，讓你隨便變身。」

　　「吼~」梅林很高興，尾巴甩了甩。

　　羅爾德低頭看著墨墨：「變成獸形。」

　　墨墨眨了眨眼睛：「你會抱著我嗎？」

　　他之前獸形的時候羅爾德都不搭理他，他擔心變成獸形，羅爾德又不理他了。

　　羅爾德：「會。」

　　墨墨笑起來，眨眼間就變成蒂拉，從浴袍中鑽了出來。

　　他還不到羅爾德的膝蓋，圓鼓鼓的一隻，仰著腦袋看羅爾德。

　　羅爾德心裡一動，墨墨找過他很多次，兩人的站位都是這樣。

　　不過他當時心裡有所顧忌，總是克制著不給任何回應。

　　他不知道墨墨身上發生了什麼，但此時無比慶幸，他以後再也沒有顧忌了。

　　他蹲下將墨墨抱在手上，對上墨墨流露著歡喜的眸子，表情瞬間柔和下來，抬手揉了揉墨墨的圓乎乎的腦袋。

　　科納道：「看護明天我會安排好，我建議今晚秦醫生和奇奇、墨墨在元帥家住。」

　　約普家的安保，他一點也不擔心。

　　秦笙點頭：「我也這麼想的，麻煩元帥了。」

　　奇奇今天公開變身，肯定會有很多人守在他家，而且絕對不僅僅是媒體。

　　他的終端一直在震動，他都沒有接，只是在奇奇玩水的時候，給家裡人發了信息，簡單的說明了一下情況。

　　商量好後，約普一家和其餘人分了兩路，科納則直接回了協會。

　　科納有點發愁，奇奇已婚，只需要看護，但梅林和墨墨都是單身，看護和護衛都需要。

　　墨墨身份暫時不公開，但隱瞞不了多久，他得提前做準備。

　　選看護還好說，選護衛，就很麻煩了。

　　自然雌性的護衛，有另一種稱呼，伴侶候選人。

　　他揉了揉眉心，決定先把看護選好，至於護衛，他得好好收集一下各世家子弟的信息了。

　　顧羽一行人被嚴密的護送回了賽諾的別墅，秦笙和奇奇選了一間一樓的房間，墨墨則選了顧羽之前住過的客房。

　　賽諾和羅爾德檢查別墅守衛，秦笙抱著奇奇回了房間，顧羽陪著墨墨到了客房。

　　墨墨變成人形，顧羽拿了件新的睡袍給他，墨墨沒讓他幫忙，慢慢地自己穿上了。

　　顧羽稱讚：「墨墨真聰明！」

　　墨墨笑了笑，顧羽帶他去了盥洗室，教他刷牙洗臉，以及各種設備怎麼使用。

　　墨墨認真地聽著，按照顧羽的講解重做了一遍，一點沒錯。

　　顧羽見他面露疲倦，帶他回了臥室：「是不是很累？」

　　墨墨很老實地點頭：「嗯，第一次變人後，就很疲倦。」

　　顧羽揉了揉他的頭髮：「那你早點休息。」

　　墨墨躺在床上看他，他笑了笑，打開終端播放睡眠曲，墨墨很快就睡著了。

　　顧羽出門，就見賽諾靠著門邊，聽到他的動靜，扭頭看向他。

　　顧羽下意識朝他笑了笑：「羅爾德少將呢？」

　　「回家了，」賽諾，「他留在這裡不方便。」

　　他說著，握住顧羽的手，兩人一起回了臥室。

　　顧羽看了眼時間，才八點半，還很早。

　　他昨天就已經提前發過公告，今晚不直播，明天早上再補時長。

　　他這段時間每天都直播，一時空閒下來，突然覺得時間多了很多。

　　賽諾道：「累嗎？洗澡睡覺？」

　　顧羽搖頭，想到晚上發生的事，心裡有點不安，他手指蜷縮一下：「我們一起看看新聞吧？」

　　於是兩人坐在雙人沙發看起了新聞。

　　-震驚！獸雌性現場變人形！

　　一打開新聞界面，就看到大寫加粗的這句話。

　　新聞內容很多，但去掉描寫和感嘆，就是奇奇變人的事，同時還提到了發情期自然雌性。

　　看到評論後，顧羽抿了抿唇。

　　前幾天評論的回覆特別多，而評論者的名字是金色的，這代表名字本人很有影響力。

　　他看著評論，手指越攥越緊。

　　「據我所知，下午梅林少爺背著一隻蒂拉和一隻努奇從保護協會跑出，其中的努奇就是秦笙的伴侶奇奇。」

　　這句話後面放了一張照片，正是梅林背著奇奇和墨墨從協會大門跑出來的一幕。

　　「我推測，保護協會研究出了獸雌性轉變為自然雌性的方法。雌性保護協會。」

　　「這是偉大的研究，是屬於全宇宙的福音！雌性保護協會，請將研究公開，讓更多的獸雌性轉為自然雌性。」

　　「我懷疑，賽諾元帥和其伴侶的故意完全是杜撰的，他的伴侶很可能就是第一個成功的轉化的自然雌性，呵，自然雌性是有權有勢人的專屬，平民還是別做夢了。」

　　這條評論下引發了格外激烈的討論。

　　有人說賽諾將人當傻子，有人罵貴族，還有人發言，表示不公開研究成功，就□□。

　　顧羽看向賽諾。

　　賽諾臉色不太好看，眉頭緊擰著，正在不停回覆信息，他回覆的時候，終端還在不停震動。

　　賽諾偏頭看他，眉頭展開笑了下，抬手輕捏著他的下巴，用大拇指在他下唇輕擦了下。

　　「別咬了，別擔心，不會有事。」

　　顧羽唇微微張開，自責極了，他眼睛微紅：「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賽諾心疼的抱住他：「這和你沒關係。」

　　「有關係，」顧羽哽嚥著，他抓著賽諾的衣襟，抬頭看著賽諾，「他們能變成人，是因為我。」

　　賽諾心裡一動，雖然有了猜測，但聽到確切原因時，還是難以平靜。

　　他面色不變，拍著顧羽後背：「這是好事，你也知道自然雌性有多珍貴，很多人都會感謝你。」

　　顧羽搖頭：「對不起，我應該早點告訴你的，我只是害怕……」

　　他額頭抵在賽諾的肩膀，手指下意識抓緊賽諾的衣服：「我害怕告訴你，他們卻沒有轉變成功，讓你失望。」

　　他身體微顫：「不，不是失望，是害怕被嘲笑。」

　　他想到小時候上自然課時，有一節課是製作豆芽。

　　當時他用罐頭瓶蓋種了一蓋子的豆芽，他每個步驟都特別小心。

　　那時的他，心裡的想法很簡單，如果他很優秀，做什麼都很棒，那麼就算不會說話，也會討人喜歡吧。

　　兩天後，他的豆芽長得非常好看，他迫不及待給同學們展示。

　　然而後來，還沒有到自然課，他的豆芽壞掉了。

　　他捧著瓶蓋一臉傷心，周圍全是嘲笑。

　　「哈哈哈，我就說嘛，得意什麼呢，還顯擺。」

　　很久之後，同學說笑間他才知道，那時他的豆芽被人偷偷加了料。

　　可已經晚了，可能是期盼越大，得到嘲笑時在他心口劃的口子越深。

　　自那以後，沒有成功的事，他再也不敢告訴別人。

　　他鼻間聞著賽諾的氣息，眼淚越來越多。

　　他太差勁了，他敏感，他自卑，他懦弱，他一點也配不上賽諾。

　　他要是勇敢一點，相信賽諾，將事情告訴賽諾，今晚的事情就不會發生。

　　就算發生了，也不會這麼措手不及，賽諾連準備的時間都沒有。

　　賽諾只覺得肩上的淚水全流到了他心裡，他心臟揪成一團，將顧羽抱到他腿上，輕輕哄著。

　　「乖，別哭，」賽諾捧著他的臉，吻著他臉上的淚，將他紅著眼睛呆呆的模樣，揉了揉他的發頂，「傻瓜，我怎麼會嘲笑你？」

　　顧羽眨了眨眼睛，含在眼眶裡的淚水被擠壓，又落了下來。

　　賽諾用手指將他的淚水輕輕擦掉，認真地看著他。

　　「小羽，我們是伴侶，你可以完全依賴我、信任我，任何事情都可以告訴我，我不會嘲笑你，不會嫌棄你，我愛你。」

　　他心疼極了，他想，小伴侶以前，一定過得很不好。

　　他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一個人能隨意牽動他的喜怒哀樂。

　　顧羽怔了怔，心臟狂跳起來，心間充盈著喜悅。

　　賽諾沒有打擾他，只是輕撫著他的背，讓他放鬆。

　　顧羽情緒漸漸平靜下來，紅著臉從賽諾身上移到旁邊的座位，反手擦了擦臉。

　　他居然哭了，還哭得那麼凶！

　　他小心地看著賽諾，見賽諾滿眼寵溺和擔心，完全放鬆下來。

　　他抿了抿唇，看著賽諾：「我有很多缺點，我會努力改正的。」

　　賽諾這麼好，身為他的伴侶，又怎麼能太差勁呢！

　　他一臉認真，但因為剛哭過，眼睛鼻子都是紅紅的，聲音還有些啞，看起來格外勾人。

　　賽諾呼吸一滯：「你現在就很好。」

　　顧羽搖頭：「我不好，」他皺了皺眉，懊惱道，「我已經添了麻煩，現在又打擾你做正事。」

　　他起身：「你先處理事情，不用理我。」

　　賽諾拉住他：「沒事，這些事我也不擅長，新聞部會控評，只是……你的能力可能瞞不住。」

　　「現在沒有任何藥品能讓獸雌性朝自然雌性的方向變化，保護協會沒辦法頂替。」

　　見顧羽發愁，他道：「還有時間考慮應對方法，你先告訴我是怎麼讓它們變成人的？會有幫助。」

　　顧羽聞言，坐了下來，思考了片刻，猶豫不能提及系統，好感值沒法解釋，便說的很簡單。

　　「他們在我附近，聽我的聲音達到1000分鐘就行。」

　　「像我們這麼近？」賽諾詢問，「我平時沒有感覺。」

　　顧羽道：「現在需要在一平米之內，最大範圍是一千平米，平時說話不行。」

　　他想了想，好感值不能說，如果說用什麼方法說話才有效果，很可能會引發新的麻煩。

　　肯定會有人詢問他的方法，他完全沒法回答。

　　不過眼前的是賽諾，他不用顧忌太多。

　　他道：「不是普通的說話，是我處於特殊狀態下說話才行——只有我可以。」

　　賽諾：「會影響你的身體嗎？」

　　顧羽心裡很暖：「不會。」

　　賽諾握著他的手，沉吟一瞬：「這件事不要告訴別人，對外就說你的聲音特殊，但是需要在範圍內。」

　　顧羽點頭：「好。」

　　賽諾又問了轉化需要的時常，增大範圍的需要，弄清楚後，他看向顧羽。

　　「以後有關你的新聞會更多，你不用擔心，和以前一樣就行……可能會需要幫助獸雌性轉化。」

　　顧羽道：「沒問題，我也很想幫助他們，」他抿了抿唇，「我希望以後所有的雌性都是自然雌性。」

　　現在的社會形態，太畸形了。

　　賽諾笑起來，不管目的是不是一樣，反正小伴侶和他想到一起去了，真默契！

　　「自然雌性越多，協會研究的樣本越多，越可能制定出轉化藥劑，會有那麼一天的的。」

　　兩人聊了會兒，便洗漱睡覺了。

　　顧羽早上起來的時候，眼睛有點腫，賽諾在他眼睛上親了下，他睫毛一顫，沒有躲。

　　賽諾眼裡帶著笑意，循序漸進是個好辦法。

　　洗漱完，賽諾幫顧羽將眼睛敷好，兩人下樓。

　　墨墨維持著蒂拉形態，站在樓梯口看著顧羽，翅膀扇了扇，開心地叫起來：「啦~」

　　顧羽快步將他抱起來，摸了摸他的後背：「身體不舒服還是不習慣人形？」

　　墨墨搖著腦袋，翅膀朝客廳指了指，又朝門口指了指。

　　顧羽看過去，奧森坐在客廳，門口站著護衛。

　　是擔心被別人看到了呀！

　　他順著墨墨柔順的羽毛：「墨墨真聰明。」

　　他看向賽諾：「墨墨在別墅變人，安全嗎？」

　　賽諾點頭：「安全，護衛全是我的護衛隊，可信，奧森應該已經知道了。」

　　說話間，顧羽已經看到奧森站了起來，眼睛發亮地看著他手裡的墨墨。

　　顧羽笑道：「我先帶墨墨回房間換衣服。」

　　墨墨興奮地拍了拍翅膀。

　　墨墨換了一套白色的休閒服，和顧羽並排走到客廳。

　　奧森：「噢，是真的！」

　　墨墨捏著衣角對他笑了笑，有些害羞。

　　「羽，墨墨！」奇奇開心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秦笙抱著奇奇，奇奇穿著藍色的運動服，很寬大，很適合動，他打招呼的時候，腳還跟著前後擺了擺。

　　互相打了招呼，奧森道：「你們快去吃早餐，是我精心搭配的。」

　　墨墨看向他：「你呢？」

　　奧森笑道：「我已經吃過了。」

　　他住的那棟有餐廳，他習慣做研究，作息不定，吃飯的時間也很不穩定，都是單獨吃。

　　「噢，好棒！」奇奇看到餐桌上豐盛的早餐時，興奮起來。

　　然而真正吃的時候，就不那麼友好了。

　　他和墨墨都不習慣用刀叉以及筷子。

　　好在兩人很聰明，學的很快，只是奇奇吃著吃著就用手抓。

　　墨墨由於只有翅膀，獸形吃飯時只用嘴，倒是適應的很快。

　　顧羽邊吃邊照顧墨墨，墨墨道了謝，慢慢地吃著，好奇地看著早間新聞。

　　秦笙將蘿蔔餅切成一段一段，讓奇奇用叉子吃。

　　聽到早間新聞提到奇奇轉化時，他眉頭蹙了蹙，看向賽諾：「我接到了新聞部的通知。」

　　賽諾並不意外：「事情鬧得很大，陛下決定開發布會，我也會去。」

　　秦笙沉吟片刻點頭：「大大方方比由著人猜測更能制止議論。」

　　他說著，看了眼顧羽：「這事……和你有關吧。」

　　顧羽看向賽諾，賽諾點頭，他才道：「嗯。」

　　秦笙道了謝，想到昨晚的事，正準備道歉，就聽到了奇奇的哭聲。

　　奇奇視線從新聞從移開，看著顧羽，他手上還拿著叉子，叉子上掛著一小塊餅，隨著他的哭，一抖一抖的。

　　「羽，對不起。」奇奇眼淚一顆顆往下落，他昨晚的興奮勁緩了過來，看到新聞時，才想到顧羽說過的話。

　　要低調！

　　顧羽原計畫是晚上回到別墅再讓他們變人的，就是擔心引起轟動。

　　可他居然跑出去了，還當場變了人。

　　他昨晚什麼都沒有考慮，現在才發現，闖禍了。

　　他暫時還想不明白禍有多大，可是新聞都播出來了，在他認知裡，就是很大的事了。

　　他哭的特別慘，臉蛋上一下子掛滿了淚水，他瞳孔原本就是紅色的，現在一哭，眼睛更紅了。

　　顧羽從沒見過人這樣哭，從一開始就是淚珠滾滾，他嚇了一跳，連忙道：「沒事沒事，你別哭。」

　　奇奇哽嚥著：「我忘了，我太笨了。」

　　有人安慰，他哭得更凶了，他身體顫抖著，腦袋上突然冒出兩隻長長的毛絨絨耳朵，跟著他身體一起顫抖。

　　顧羽：「……」

　　他驚得一時說不出話。

　　秦笙心疼極了，沒有受外力影響，只有情緒劇烈起伏才會出現獸形態特徵。

　　他將奇奇抱在懷裡輕聲哄：「沒事沒事，乖，別哭了。」

　　奇奇攬著他的脖子：「我這麼笨，阿笙會不會討厭我？」

　　「奇奇很聰明，一點也不笨。」

　　他再清楚不過，奇奇很聰明，只是他才變身，還有很多東西沒有學，在面對事情時，彷彿一個天才兒童。

　　智商沒問題，但是對許多事情，都理解不深。

　　而且由於以往都是獸形態，思維還沒有發生轉變，很少去考慮事情。

　　哭了好久，他才平靜下來，耳朵也收了回去，他眼睛紅彤彤地看著顧羽。

　　怯生生道：「羽，你不要討厭我。」

　　顧羽笑道：「嗯，不討厭，奇奇是我的朋友，我很喜歡奇奇。」

　　墨墨在一旁溫柔地笑道：「奇奇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