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特殊

　　賽諾見顧羽小臉微繃， 下意識屏住呼吸的模樣， 眼裡閃過笑意。

　　小伴侶真可愛。

　　他安撫地揉了揉顧羽柔軟的黑髮：「別擔心，很簡單的， 放鬆。」

　　顧羽對他笑了笑，放緩呼吸。

　　賽諾道：「你思緒放空，身體放鬆，什麼都不想， 只想著變成原形。」

　　顧羽眨了眨眼睛， 放鬆下來，默唸著變形，變形……

　　一分鐘後，他沒有任何變化。

　　他看著賽諾， 攥緊了手指：「沒感覺。」

　　賽諾碰了碰他的後頸，他脖子下意識縮了縮。

　　賽諾疑惑，抓著顧羽的手放到他的後頸。

　　顧羽只感覺指尖微微發燙，手下觸感一空，賽諾瞬間在他面前變成了白虎。

　　白虎偏頭蹭了蹭他的手，下一瞬又變成人形。

　　整個過程中， 賽諾的衣服絲毫沒有亂。

　　顧羽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衣服，發覺觸感和他身上的一樣。

　　賽諾看出他的疑惑， 直接解釋：「這是為變形特製的。」

　　顧羽咬了咬唇：「我變不了。」

　　賽諾輕捏他的下巴， 手指在他唇上輕輕擦過，見他鬆開唇，在他帶著淡淡齒印的唇上親了下。

　　「沒事， 可能因為你忘了原形，在想著變形的時候腦中沒有具體形象。」

　　他笑道：「沒關係，今晚你就會知道了。」

　　顧羽不解：「為什麼？」

　　「今晚月圓時，所有人都會變成原形。」

　　顧羽心裡還有些奇怪，然而當他站在慶典廣場上，月亮升起，月光灑到廣場時，他總算明白了是什麼意思。

　　所有處於人形的雄性和自然雌性，沒一會兒，全變成了獸形態。

　　他身為人形的身高在雄性面前很矮，然而在獸形態的雄性面前，要高一些。

　　因此，他鶴立雞群的站在各種各樣的動物中，分外的顯眼。

　　廣場中間放著許許多多的食物，有野獸肉也有野果。

　　陛下和西洛站在最前面，他和賽諾稍後，其餘的貴族大臣家族圍著食物站著。

　　按流程，接下來應該共享食物。

　　然而此時，空氣彷彿凝滯了一般。

　　所有的人都看著他，目光疑惑、驚訝、不解、最後轉為震驚和火熱。

　　在場有不少人原形是大型獸，被眾多視線盯著，顧羽後背發涼。

　　顧羽下意識朝身旁的白色老虎靠近了些，手垂下碰到老虎的溫熱的後頸，才覺得安心許多。

　　他略有些無措地垂眸看向賽諾。

　　賽諾說，今晚所有人都會變成原形，可他還是變不了。

　　這是不是說明，他確實不能變形？

　　很可能003提過的特殊，就是指他的身體只有一部分改變，並沒有完全改變。

　　他咬了咬唇，神色緊張起來。

　　他會不會被當成異類？

　　賽諾抬著腦袋看著顧羽，水藍色的眼睛滿是震驚，很快，他覺察到顧羽緊張的情緒，用腦袋蹭了蹭顧羽的手。

　　顧羽鬆口氣，對賽諾露出一絲淺笑。

　　賽諾視線從他身上移開，掃過在場的眾人，張開大嘴，對他們大聲咆哮。

　　他聲音威懾力十足，帶著濃重的警告，鋒利的牙齒在燈光照耀下閃著亮光，格外凜冽。

　　顧羽笑臉微繃，再次緊張起來。

　　賽諾這麼做？是因為有危險嗎？

　　他朝賽諾挪了一小步，身體和賽諾相碰。

　　賽諾扭頭用腦袋安撫地蹭了蹭他的手，然後往前輕輕撞了撞。

　　顧羽順著他的力道往前走，賽諾朝著陛下輕吼一聲，看向皇宮內。

　　陛下點點頭，賽諾看著顧羽，腦袋朝皇宮內點了下。

　　顧羽輕聲問：「要進皇宮嗎？」

　　白色大虎點了點腦袋。

　　顧羽跟著賽諾往皇宮內走，沒走兩步，就聽到身後傳來各種動物的嘈雜聲。

　　他扭頭，就見兩隻大型獸朝著他們的方向跑，不過很快就被護衛隊攔住了。

　　那兩隻大型獸視線緊盯著他，眼神非常炙熱，在他回頭的時候，咧著嘴笑。

　　顧羽和獸雌性有過很多接觸，他對獸形的笑容並不陌生，知道這是在對他笑。

　　可兩隻大型獸笑起來時，利齒露了出來，配上他們的眼神，顧羽身體下意識緊繃。

　　賽諾轉過身，喉嚨中發出低沉的吼聲，身體緊繃前身微微壓低，彷彿下一刻就會朝著兩隻撲過去。

　　陛下對著賽諾叫了聲，賽諾冷冷看了眼被擋住的兩隻，轉身在顧羽身旁趴了下來。

　　顧羽看著扭頭看著他的白虎，又看著他趴下的身體，嘴巴微張。

　　賽諾見他沒動，用尾巴捲著他的腰，微微用力，示意他騎在他後背。

　　顧羽挪了一步，腿碰到白虎的腹部，他用手輕輕抓住腰間的尾巴，看向賽諾：「我自己走。」

　　他抿了抿唇：「我有點重。」

　　雖然他挺瘦，也不算高，但也有一百多斤。

　　賽諾要是背著他，會累。

　　賽諾眸子微閃，露出一絲無奈，小伴侶不僅對他的長相有誤解，對體重可能也有誤解。

　　他尾巴稍稍用力，態度非常明顯。

　　顧羽拍了拍他的尾巴，在他後背輕撫兩下：「要是累了，你要告訴我。」

　　白虎大腦袋點了點。

　　顧羽動作非常小心地坐到白虎後背，腳不能固定空蕩蕩的，讓他有些不安。

　　他把手放在白虎頸側，覺得安穩許多。

　　白虎站起身，往前慢走了兩步，回頭看顧羽，見他適應良好，漸漸加快了速度。

　　顧羽放低上身，緊緊攬著白虎的脖子。

　　顧羽側著頭，兩側的建築飛速後退，賽諾一直往前跑，經過了好幾個檢查路口。

　　顧羽發現，路口的士兵全都是獸形，一路走來，一個人形都沒有。

　　賽諾一直跑到了皇宮後院的一棟別墅前才停了下來，他走到一間豪華房間前，抬起爪子驗證身份。

　　門嘀了一聲打開，他背著顧羽走了進去，房內的感應燈立即亮起，賽諾將門關上。

　　房間面積很大，整體佈置和賽諾別墅的臥室很像，正中是一張大床，右側是大陽台。

　　賽諾趴下，顧羽從他背上下來，揉了揉他的頸側。

　　賽諾朝他示意，兩人移到沙發，顧羽坐在沙發，賽諾趴在他旁邊，腦袋放在他腿上，目光炯炯地看著他。

　　顧羽有些奇怪，賽諾的目光和平時不太一樣。

　　他輕輕撫著白虎的腦袋和頸部，回想著之前的事，猜測：「今晚你們變形不受自己控制嗎？」

　　賽諾腦袋點了點，喉嚨裡發出輕聲回應。

　　顧羽抿了抿唇：「我……我沒有變形。」

　　賽諾舔了舔他的手，改趴為坐，抬起爪子去碰他左手的戒指。

　　顧羽立即明白他的意思，將終端打開，擴大全息光幕：「要查什麼嗎？」

　　白虎點了點腦袋，抬起爪在在屏幕上的鍵盤按了下，將鍵盤呼出。

　　霎時，整個界面被鍵盤佔了一大半。

　　白虎抬著爪子一個鍵位一個鍵位的按著。

　　顧羽眼睛彎彎，白虎這幅模樣，看起來特別萌。

　　這麼想著，他笑意更深，這個詞用在賽諾身上，莫名有種喜感。

　　他視線從白虎身上移到光幕，看到搜索框裡的字，微愣：獸神之子。

　　他疑惑地看著賽諾，這是要給他講神話故事嗎？

　　賽諾輸完，點進搜索界面，扭頭看著顧羽，眼神激動。

　　顧羽指著光幕：「給我看的？」

　　白虎腦袋點了點。

　　顧羽對他笑了笑，認真看著搜索結果。

　　大災難前，所有的獸人都可以在獸形和人體之間轉化。

　　但是在很久以前，有一個特例，有一名自然雌性，以人形態出生，本身不能轉化成獸形。

　　獸人原本只有獸形態，當能轉變成人時，社會才開始急速發展。

　　因此，在獸人眼裡，人形態代表著智慧，這名自然雌性被看作獸神之子，受到所有獸人的尊敬和愛護。

　　這名自然雌性存在的兩百年多年間，耀輝星各方面都飛速發展，造就了一段輝煌鼎盛的歷史。

　　獸神之子廣為流傳的除了智慧，還有他本身的奇特之處以及他的風流韻事。

　　他能擁有伴侶的力量，擁有和伴侶同種族的獸形。

　　獸形越強大，往往人形越強悍。

　　他追求者非常多，最終一共有三名伴侶，擁有三名伴侶的獸形。

　　他擁有伴侶能力的時候，身上會出現伴侶的標記獸紋。

　　也只有讓他產生標記獸紋的雄性，才能做他的伴侶。

　　顧羽看完後，愣住了。

　　賽諾為什麼要他看這個？是因為他沒有轉化，所以猜測他和這名被稱作獸神之子的自然雌性一樣？

　　他抿了抿唇，視線掃過獸神之子的偉大貢獻，心裡升起一種很奇特的感覺。

　　總覺得，這個人，似乎是現代人。

　　這人兩百多年間做了非常多的事，那時的耀輝星還很落後，他出現後，社會各方面都飛速發展。

　　帶領著耀輝星人從原始發展到了現代。

　　他發明的音符和數字，和現代完全一樣。

　　至於各種社會建設，由部落改成城鎮，各種區域劃分，更是非常熟悉。

　　顧羽忍不住猜想，他很可能不是第一個來到這個世界的現代人。

　　他心裡一動，如果是這樣，他和這名傳說中的獸神之子，體質真的一樣？

　　他看向賽諾，臉色微紅，抿了抿唇，說出心裡的疑惑：「可是，我和你已經在一起了。」

　　他低頭看了自己一眼：「我身上沒有獸紋。」

　　他很確定他身上白白淨淨的，沒有任何和獸紋挨邊的東西。

　　如果說在後背這種看不見的地方，他看不到賽諾也能看到，賽諾要是看到，不可能提都不提。

　　賽諾眼睛微眯，湊近在他唇邊舔了舔。

　　顧羽眼睛瞪圓，雖然賽諾的目標是唇邊，但因為是原形，他半邊臉都感到了溫熱感。

　　他還沒反應過來，賽諾就朝他挨近，他被迫身體後仰，被擠在沙發。

　　賽諾藍色的眸子幽深，緊盯著顧羽，顧羽心臟狂跳，縮了縮脖子，緊張地盯著他：「不，不要。」

　　賽諾看了他一會兒，後撤，抬爪在他腿上拍了拍，又用腦袋在他頸側蹭了蹭。

　　他的動作非常輕柔，顯而易見的安撫。

　　顧羽放鬆下來，在他頸側揉了揉，又擔心影響賽諾，很快松開。

　　他輕聲問：「你什麼時候能變回來？這樣會難受嗎？」

　　他不太確定，賽諾剛剛的動作是受了今晚的影響，還是因為他的問話。

　　他想了想，那句話，有什麼不對嗎？

　　他稍稍回想，眼睛倏地微張，明白過來了。

　　搜索結果說，只有能讓獸神之子擁有獸紋的雄性，才能成為他的伴侶。

　　所以賽諾才會聽到他說沒有獸紋，做出親暱的反應。

　　在他思考的時候，賽諾已經在屏幕上打下了回覆：「十二點後，不難受。」

　　顧羽聽他說不難受，微微鬆口氣，他看了時間，才剛剛過八點。

　　他看著賽諾，摸了摸他的肉爪：「你不要多想，我和那名獸神之子也許不一樣。」

　　他抿了抿唇：「我不能變身，」他頓了頓，「你會不會在意？」

　　賽諾低頭，用嘴碰了碰他的手，或許因為之前嚇著顧羽，他只是簡單的碰著，沒有舔。

　　顧羽心裡暖暖的，忍不住湊近在白虎腦門親了下。

　　賽諾眼睛微眯，爪子稍稍動了動，強制忍住了，沒有做出任何動作。

　　要是再來一次，小伴侶一定會嚇著，他不能讓小伴侶害怕他。

　　顧羽紅著臉打量房間：「這是你以前的房間嗎？」

　　他看過賽諾小時候的照片，知道賽諾以前是住在皇宮的。

　　賽諾發出單音作為回覆，起身用尾巴輕纏著他的腰，將他帶到衣櫃，又指了指浴室。

　　顧羽：「今晚住在這裡？」

　　白虎大腦袋點了點。

　　顧羽看著他，猶豫了一下問：「你要洗澡嗎？」

　　賽諾非常掙扎，他現在的形態洗澡的話，小伴侶肯定會幫忙。

　　一想到小伴侶的手會在他身上到處移動，他身體就忍不住緊繃。

　　他艱難地搖了搖頭。

　　他對他的自制力沒有信心，尤其今晚得知了小伴侶的身份。

　　雖然小伴侶說不一樣，但他知道，小伴侶本人對身份也很迷糊。

　　聯繫到小伴侶的能力，他覺得，小伴侶很可能和獸神之子一樣。

　　獸神之子，是獸神最寵愛的子民，會給耀輝星帶來巨大的改變。

　　小伴侶完全符合。

　　他對自己很自信，他絕對能讓小伴侶擁有他的標記獸紋。

　　現在還沒有，只有一種可能——他和小伴侶的做/愛的頻率太低了。

　　除了第一次持續時間長，之後每次只一次，而且顧忌小伴侶要幫助獸雌性們轉化，他們不是每天都做。

　　他現在非常想要小伴侶，讓小伴侶有他的獸紋。

　　但是他什麼都不能做，他得等到能變成人形才可以。

　　顧羽見賽諾搖頭，對他笑了笑：「那你先休息，我去洗。」

　　他也覺得賽諾不用洗澡，他坐在賽諾背上時就發覺了，賽諾皮毛又光滑又乾淨。

　　他洗完澡後，換上了一件賽諾的寬大t恤，t恤很大，長度快到膝蓋，穿這麼一件正好。

　　他出浴室後，就見賽諾正坐在地毯上看光幕。

　　由於光幕擴大了很多，他隔著距離也能看到上面的字。

　　和標記獸紋有關。

　　賽諾扭頭看他，關掉終端，起身朝他走近。

　　顧羽看著他：「你真的不用在意，獸神之子生活的時代據現在兩千多年，那些資料不一定是真的，而且我和他除了不能變身，沒有什麼一樣的。」

　　「就算是一樣，」他咬了下唇，眼神堅定，「我的伴侶只會是你。」

　　他非常感激能遇到賽諾，很珍惜兩人的緣分，賽諾是他感情的全部，不可能有別人。

　　賽諾眼神微變，重重呼吸兩下，目光在顧羽臉上流連。

　　小伴侶總是在考驗他的自制力！

　　他爪子在地上用力抓了抓，稍稍平息後，抬起爪子給顧羽看了看，然後指著浴室。

　　顧羽愣了下明白過來，這是要去洗爪子。

　　畢竟賽諾是一路跑過來的。

　　他笑了笑：「我幫你。」

　　他去衣櫃找了找，沒有找到鞋子，問過賽諾後，才知道沒有。

　　他於是找了四個口罩，去浴室幫賽諾洗了爪子，乾淨後，將口罩綁在爪子上，權當鞋子了。

　　不過鞋子很快就沒有用途了，賽諾直接跳到床上趴著，一副要休息的模樣。

　　顧羽半跪在他旁邊，給他把口罩解開，在他身邊躺下。

　　賽諾腦袋搭在爪子上，偏頭看著他，目光很專注。

　　顧羽對他笑了笑，手搭在他的後背：「睡不著嗎？要不要看電影？」

　　賽諾覺得氛圍太好，容易讓他想現在不該想的事，於是點頭同意了。

　　顧羽看完電影後，很快就睡著了。

　　他是被吻醒的，他迷糊地輕哼出聲：「賽諾？」

　　「抱歉，」賽諾聲音很暗沉，「我控制不住。」

　　顧羽下意識抬手攬著他的脖子，不一會兒思緒陡然清醒，睜大眼睛：「你變回來了！」

　　賽諾從他唇邊吻到下巴，逐漸下移，中途稍稍停頓了下：「嗯，十二點了。」

　　顧羽偏頭看向窗外，天色還是黑的。

　　很快，他就沒有多餘的思緒想別的事了。

　　賽諾要了很多次，最後一次格外久，顧羽聲音已經啞了，受不了地小小聲喊著：「賽諾。」

　　賽諾輕哄著他，在他臉上親著安撫：「很快。」

　　等他完事，顧羽已經累得手都抬不起來了，顧羽皺了皺眉：「黏，不舒服。」

　　賽諾抱著他去浴室：「你睡，不鬧你了。」

　　顧羽輕聲嗯了聲，靠著他的肩膀閉著眼睛。

　　沒多久，他身上溫度逐漸升高，腹部傳來痛感，痛感又迅速蔓延到全身。

　　他擰著眉睜開眼睛，痛哼出聲：「賽諾，疼。」

　　賽諾剛給他上完藥，準備給他穿衣服，感覺他身體不正常的速度發熱，面色驟變。

　　聽了他的話，賽諾心更是揪成一團，迅速給他穿好浴袍，抱著他出去：「我叫奧森來。」

　　賽諾將抱著顧羽，通知奧森。

　　顧羽身體越來越熱，痛感也越來越強烈，彷彿有人拿在釘子從內往外釘著他的骨頭，他有種錯覺，下一刻他的骨頭就會炸開。

　　他身體不受控制地微微發抖，賽諾心疼極了，他在顧羽臉上親了下，顧羽眉頭猛地一皺。

　　「疼。」

　　賽諾臉色緊繃，不敢再碰他，將他輕輕放到床上。

　　賽諾發現，就算只是衣擺輕輕擦過顧羽的皮膚，他也會痛得發抖。

　　奧森來的很快，慶典發生的事情很快就流傳了出去，網上有關顧羽是獸神之子的傳言鋪天蓋地。

　　他得知顧羽位置後，一直都在外附近守著。

　　原本準備明早第一時間給顧羽做身體檢查，沒想到半夜就接到了賽諾的通訊。

　　他看到顧羽時，顧羽臉色蒼白，黑髮被汗打濕貼在額頭，看起來特別柔弱。

　　賽諾眼睛發紅：「你動作輕點，只要碰到他，他就會很疼。」

　　奧森面色緊了緊，動作非常輕的貼連接片，然而即便是這樣，顧羽還是哆嗦了一下。

　　奧森看著劇烈起伏的數據，面色猛地一變：「怎麼會這樣？他身體一直都很穩定的！」

　　他看向賽諾：「你之前做了什麼？」

　　賽諾將之前的事說了，痛苦地看著顧羽：「我沒想到會這樣。」

　　奧森面色嚴肅：「你確定你做的時候，在他的承受力範圍內？」

　　「我確定，」賽諾，「我一直注意他的反應。」

　　奧森沉聲道：「應該是別的問題，我從未見過他這種情況，我建議把他送到協會做仔細檢查。」

　　賽諾點頭，奧森立即和科納聯繫。

　　賽諾極力放輕動作抱起顧羽，顧羽還是被刺激得抖了抖。

　　路途中，奧森詢問：「他今天吃了什麼東西嗎？喝了什麼？」

　　賽諾搖頭：「慶典還沒有正式開始我們就離開了，到房間之後也沒有吃喝。」

　　奧森眉頭擰得更緊，飛快地查著資料庫裡的相似案例。

　　很快，飛行器降落到協會的急診區，科納站在門口迎了過來，看到顧羽時，面色十分嚴肅。

　　科納帶著他們往裡走：「設備都準備好了，我剛剛查過，沒有看到類似病例。」

　　賽諾將顧羽放到檢查艙，艙內明顯特意佈置過，鋪了一層非常柔軟的布料。

　　賽諾將顧羽放進去，顧羽立即側身蜷縮起來，看起來特別可憐。

　　賽諾站在旁邊看著顧羽，下頜緊繃，手指重重地握著拳。

　　科納和奧森看著數據，臉色越來越嚴肅。

　　科納：「腺體活性稍稍降低，其餘各數據急速上漲，狀態有點像服用了強化劑，不過他的反應比強化劑更強烈，我擔心他身體承受不了。」

　　賽諾沉聲道：「強化劑？」

　　科納：「只是類比，目前只能用鎮定劑試試。」

　　賽諾：「會不會有副作用？」

　　科納皺了皺眉：「不太確定，沒有類似經驗。」

　　賽諾看著發抖的顧羽：「劑量少放點，試試。」

　　科納給顧羽注射了點鎮定劑，沒一會兒，顧羽就開始乾嘔。

　　科納搖頭：「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