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獸雌性

　　顧羽被賽諾抱著下車，他想拒絕，才推了一下賽諾的肩膀，就被賽諾警告：「安分點，這是公共場所，不要撩撥我！」

　　顧羽眼睛瞪圓，什，什麼撩撥？

　　他不僅是文盲，和這裡的人溝通還有代溝。雖然這麼解釋，他蒼白的臉色還是不由自主的染上了紅暈，縮回手不敢再碰賽諾。

　　在賽諾看來，顧羽推人的力氣對來說彷彿羽毛拂過一樣輕，讓他覺得肩膀發癢。

　　顧羽不是第一次推他，不過之前顧羽推他是在拒絕結婚之後，那時的動作很顯然是反抗。

　　但是現在不一樣，此時顧羽在他眼裡，已經進入了討好擁有者的模式，這種用手『摸』肩膀的動作，就是在撩撥！

　　前來迎接的專屬服務員驚訝地看著賽諾抱著人的造型，他視線晃過顧羽，雖然沒有看到臉，但從身形推斷出，這是一個人造雌性。

　　元帥居然抱著一名人造雌性！

　　他維持著震驚臉一路領著賽諾來到包間。

　　賽諾將顧羽放到皮質沙發凳上，自己坐到了側邊的座位上。

　　一路上，顧羽已經平緩了心情，臉上的紅暈散去，臉色依舊因為身體不適而有些蒼白。

　　他打量著包間，包間面積寬闊，佈置的很豪華，餐桌呈正方形，每邊都有一個寬大的沙發凳，凳子旁邊還留出了一個空位，沒放凳子，就那麼空著，地上鋪著柔軟的地毯。

　　服務員這才看清顧羽的長相，黑髮黑眼的柔弱少年，難怪元帥會喜歡，太容易讓人產生保護欲了。他震驚的情緒消散了許多，掛上標準的禮儀笑容，打開點餐的虛擬屏幕：「元帥，請點餐。」

　　賽諾指著屏幕上各種菜品，問顧羽：「哪種有利於你補充能量？」

　　顧羽恍然，難怪賽諾帶他來吃飯，原來人造雌性是通過食物補充能量的，真是太人性化了！

　　他看著菜品，小部分菜和現代一樣，還有很多和現代不同的菜，大部分肉類他都沒有聽過。

　　他謹慎的選了一盤番茄雞蛋和一條清蒸魚，沒有點不知名的東西。他在兩道菜上指了下，然後對賽諾感激地笑笑，兩手放到桌面，特別乖等飯吃的模樣。

　　賽諾手指動了動，顧羽臉色依舊發白，笑起來很惹人憐愛，他有種想要摸摸顧羽臉的衝動。

　　他掩飾性地端著水杯喝了口水，左手在屏幕上點實，除了顧羽點的兩道菜，他另點了兩菜一湯：「就這些。」

　　服務員沒有反應，好不容易撤下的震驚臉，此時又回到他臉上，直直地盯著賽諾手指上的戒指。

　　天啊！他看到了什麼？元帥手上戴了婚戒，而另一枚配對的婚戒，在一個人造雌性手上！

　　元帥和人造雌性結婚了？不，他一定眼花了。

　　賽諾掃了眼手下的戒指，心裡明白過來，並不在意，反手敲了敲桌面，喚醒愣神的服務員：「上菜。」

　　服務員回過神，慌忙應了聲，神色呆滯地往外走。出了包間，他才反應過來，他沒有詢問元帥是否要飲品！

　　真是太失職了，他轉身，準備去問一句，彌補他的失職。

　　「誰在這間包間？」蓋伊經過包間，見門口站著一名服務員，驚訝問。

　　這間包間幾乎算是賽諾專屬，常來餐廳的人都知道，賽諾來餐廳就選這間包間。因此除非餐廳沒有空包間，且來人身份不低，不然這間包間不開。

　　服務員回頭，見到他以及他身邊半人高的斑斕大虎，連忙打了招呼：「蓋伊少爺，梅林少爺，」打完招呼，他才回話，「是元帥。」

　　蓋伊拉住想要往前衝的斑斕虎梅林頸間的項圈，越過服務員，敲了敲門。

　　賽諾看向門口：「誰？」

　　「是我，蓋伊。」

　　賽諾轉了下水杯，看了眼顧羽：「進來吧。」

　　蓋伊推開門，拉著梅林一起進了包間。

　　顧羽瞪著眼睛看著進門的一人一虎，男人很高，挽起的襯衫露出手臂結實的肌肉，但就算再強壯，這樣隨手拉著一隻老虎，也太危險了吧！

　　不過看著老虎的打扮，他又猜想，可能是因為這隻老虎，很乖？

　　老虎的頸部戴著粉色的皮質項圈，偏右側的地方還紮著一朵粉色的花，讓老虎看起來不凶反萌。他視線往下掃時才發現，老虎的四隻爪子上全都穿著柔軟的斑斕虎鞋，特別萌！

　　他想起在賽諾房子裡見過的那隻白虎，難道說，這裡的人，喜歡將猛獸當寵物養？

　　他回想了一下，當時白虎趴在地上，不知道有沒有穿鞋子，想著和白虎同形的白虎鞋，突然之間，他覺得白虎不那麼可怕了。

　　蓋伊和賽諾打了招呼，看到顧羽時眼裡露出意外：「你不是一向對人造雌性不感興趣？」

　　賽諾沒回答，而是問：「有事？」

　　蓋伊拍了拍梅林的虎腦：「我奉命帶梅林吃飯，順便教導它用餐禮儀，你在這裡就更好了，你喜歡什麼吃飯風格，你來教，反正學這些也是為了做你的伴侶。」

　　顧羽震驚地看著斑斕虎，然後轉頭看著賽諾，這隻老虎，要做賽諾的伴侶？

　　他腦中靈光一閃，知道了斑斕虎的身份，獸雌性！

　　賽諾朝著蓋伊舉起左手：「我說過，我對獸雌性伴侶沒興趣。」

　　蓋伊盯著他手上的戒指看了一秒，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結婚了？伴侶是誰？我怎麼沒有接到消息？」

　　賽諾指了指顧羽，蓋伊直接去看顧羽的左手，看到戒指後，看向賽諾大聲道：「你瘋了？你居然和一個人造雌性結婚！」

　　斑斕虎被他吼得尾巴陡然豎起，警惕地吼叫一聲。

　　賽諾皺了皺眉：「你嚇到梅林了，」他朝著斑斕虎招了招手，「梅林，過來。」

　　斑斕虎甩了甩尾巴，跑到賽諾凳子旁邊的空位蹲著，湊過腦袋讓賽諾揉了下，然後偏頭好奇地看著陌生人顧羽。

　　顧羽這才明白，這些位置為什麼空著，應該就是為了獸雌性準備的。他也好奇地打量著梅林，這可是能和人類結成伴侶的獸雌性！

　　蓋伊拉開賽諾臨邊、顧羽對邊的凳子坐下，不解地看著賽諾：「你不是很喜歡梅林嗎？梅林也喜歡你，為什麼不願意和他結婚，反而選擇了人造雌性？」

　　不等賽諾開口，他又快速道：「別跟我說對獸雌性伴侶不感興趣，帝國誰不知道你對人造雌性沒興趣？」

　　人造雌性一出現，就引起帝國轟動，不過因為價格昂貴，只在上流社會流行。

　　幾乎所有有能力的人，不管是喜歡還是為了面子，都會買人造雌性，除了賽諾。

　　賽諾淡淡道：「我對梅林的喜歡和你一樣。事實上，要不是那見鬼的八十歲不結婚就自主分配伴侶的法律，我並不打算結婚……至少人造雌性沒有感情。」

　　蓋伊明白他為什麼在同樣不感興趣的獸雌性和人造雌性之間選擇了人造雌性，嘟囔：「你該不是還夢想著自然雌性伴侶吧？」

　　「不，」賽諾無奈，「我很清楚那是不切實際的。」

　　蓋伊不解：「真不明白你，獸雌性其實也挺好的呀，就算不能和我們交流，但是智商高的獸雌性，只要教導，就能明白我們的意思，你看，梅林就很棒。」

　　他說著發愁地揉了下臉：「祖父一直想讓他嫁給你，知道你和別人結婚了，祖父絕對會很生氣。唉，還得應付大批梅林的追求者，也不知道最終誰能討祖父和梅林喜歡。」

　　賽諾：「約普大公太閒了。」

　　「是啊，不到三百歲就退休能不閒嗎？」蓋伊深有同感，說著又嘿嘿笑起來，「他以為你一定會和梅林結婚，畢竟所有適合你的獸雌性，梅林和你關係最好。他了卻一件心事，閒的沒事，已經在給我物色伴侶人選了，這下，他還得繼續為梅林操心，顧不上我了。」

　　顧羽打量著老虎的同時，也在聽兩人對話，聽到這裡，驚了下，三百歲？這裡的人，壽命有多長？

　　正想著，服務員敲門進來上菜，菜香味竄入鼻間，他只覺得更餓了，眼睛盯著食物，沒空想別的了。

　　蓋伊另點了菜，給梅林點了超大份九分熟烤肉。

　　顧羽低頭安安靜靜地吃著飯，仔細地將魚刺剔出來放到骨碟盤，正吃著，左側餘光一暗。

　　他偏頭，驚地往後一縮，梅林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大腦袋盯著魚刺，聳動著鼻子聞了聞，很饞的模樣，看向蓋伊。

　　「不能吃！」蓋伊對著梅林擺擺手，「你忘了上次被卡住了？」

　　梅林耷拉著耳朵，可憐兮兮地看著魚刺。

　　顧羽莫名想到小時候遇過的小貓，他很喜歡小動物，它們不會嫌棄他不會說話，還會親暱地蹭他。

　　他小時候大部分孤獨的時間，都是被流浪的小貓小狗們填滿的。

　　他害怕猛獸，但是對梅林卻害怕不起來，他想了想，夾了一塊魚肉，仔細剔除魚刺，將魚肉放到一個乾淨的盤子裡。

　　梅林眼睛發亮，看向蓋伊。

　　蓋伊訝異地看著顧羽，對梅林點點頭，梅林伸/舌一舔，將盤子舔得乾乾淨淨，愉悅地眯著眼睛，用腦袋蹭著顧羽的手臂。

　　蓋伊詢問賽諾：「這是凱文送給你的？智商很高啊，還很細心，哪一款？我也訂做一個，給梅林剔魚刺挺好的。」

　　賽諾搖頭：「不知道。」

　　蓋伊也不奇怪，賽諾不是因為喜歡才娶人造雌性的，不上心很正常：「我稍後問問凱文。」

　　顧羽被梅林蹭得往右側倒，忍不住伸手揉了下梅林的頸部，眼睛彎起：好了，別鬧了。

　　梅林歪了歪大腦袋，露出更多頸部，顧羽驚嘆他的智商，順了他的意，繼續給他揉著，這種場景，讓他有種擼貓的錯覺的。

　　其實，老虎也是大貓，這麼一想，也不算錯覺了。

　　他正想著，眼前突然閃過類似彈幕一樣的字幕：好感值+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