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工作

　　看到顧羽打的字，賽諾立即道：「當然，我會為你保密的。」

　　秦笙看了眼神火熱的賽諾一眼，默默感嘆對方的好運氣，隨便選個人造雌性結婚，對方居然是自然雌性！

　　他對賽諾笑道：「我也會保密。」

　　顧羽鬆口氣，再次道了謝。

　　秦笙視線從光幕移到他嘴上：「我給你檢查一下聲帶吧？」

　　顧羽猶豫了一下，耀輝星科技比現代發達很多，說不定可以治好呢？

　　他點點頭，打字補充：「只檢查聲帶。」

　　「好。」秦笙答應了，猜測顧羽的有過不愉快經歷，導致排斥檢查。

　　檢查的結果不太好，秦笙安慰：「我會聯繫相關專家，肯定會有辦法的。」

　　顧羽對他笑了笑，他雖然心存期待，但也做好了心裡準備，因此並不算難過。

　　賽諾在一旁見他笑，更覺很心疼，他的小伴侶，看起來柔，可是很堅強樂觀。

　　他對秦笙道：「我先帶他回去，他中午沒有休息。」

　　秦笙頷首：「你一定保證他的安全，等會兒我給你發一份營養補充方案，你要按上面給他補充營養。」

　　賽諾應了，想起一件事：「你給他出具一份體檢單，辦理終端時用。」

　　拿到體檢單後，顧羽去休息室和奇奇告別，然後和賽諾一起離開醫院。

　　顧羽坐在副駕座，抬眼看著車上的時間顯示屏，三點二十。

　　他想了想，偏頭看向賽諾：「可以現在去辦理終端嗎？」

　　賽諾：「這麼急？」

　　顧羽眼睛發亮：「我想早點辦好。」

　　賽諾見他這麼期待，想著回去也沒事，笑了笑：「行，現在就去。」

　　結婚時，伴侶雙方的個人終端信息將會轉移到伴侶信物上，顧羽結婚時，被誤認是人造雌性，並沒有終端。

　　即沒有人的身份憑證。

　　這次辦理終端，就是將他是人的信息補充到伴侶信物上。

　　工作人員連接顧羽手上的戒指，看到顧羽伴侶的名字是賽諾後，神色震驚的將人造雌性改成了變性雌性（治療中）。

　　在賽諾的注視中，工作人員努力維持鎮定臉，迅速辦理好終端。

　　「祝您早日康復，康復後麻煩再來修整信息。」工作人員禮貌道。

　　顧羽打下字：「謝謝。」

　　離開終端辦理大樓，兩人回了公寓。

　　顧羽坐在沙發上，興奮地研究手上的戒指，這是結婚信物，也是他的身份憑證，還有手機加電腦的功能。

　　他將寫字板軟件放到呼出頁面，方便和人溝通。

　　調整好後，他嘴角彎起，思緒放鬆，就發覺一道不容忽視的視線落到他身上。

　　他緊張地抿了抿唇，不敢看過去，假裝不知道，進入星網看新聞，想要盡快瞭解耀輝星。

　　他看了會兒，終於沒有忍住打字，偏頭看向坐在左側的賽諾：「你，你可以別一直盯著我嗎？」

　　賽諾的視線太過強烈，他完全忽視不了。

　　他小臉緋紅的模樣，賽諾越看越喜歡，湊近問：「不喜歡我看著你？」

　　顧羽慌亂中身體後傾，悄悄往旁邊移了移，然後才打字：「我不習慣。」

　　賽諾輕笑，不想逼得太過，稍稍撤開一點：「我忘了問，你叫什麼？」

　　「顧羽。」

　　賽諾將兩個字反覆咀嚼：「我能叫你小羽嗎？」

　　顧羽點點頭，耳朵發紅。他一直沒有什麼朋友，只有院長爺爺這麼叫過他，這個稱呼，讓他覺得親近。

　　賽諾想著監控視頻：「你還記得是怎麼到沃特星的嗎？」

　　顧羽搖搖頭。

　　「沒關係，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了。」

　　顧羽感激地看著他：「謝謝你，我會想辦法賺錢，回報你的。」

　　賽諾愣了愣：「賺錢？你不用賺錢，想買什麼跟我說，不，你直接買，我們的賬戶是共用的。」

　　他完全不明白顧羽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自然雌性近五百年來格外珍稀，生來就由帝國養，想要什麼就有什麼。

　　沒人捨得讓自然雌性工作。

　　而且這不僅僅是耀輝星的情況，這是星盟的常態，

　　他忍不住想，他的小伴侶，難道是星盟之外的人？

　　顧羽咬唇，賽諾這是要養他的意思嗎？

　　他神色微黯，是不相信他能賺錢嗎？

　　他想起以前的事，他從小就喜歡音樂，就算啞了，他也沒有放棄過。不過因為小時候條件貧困，沒錢學樂器。

　　上高中之前，他唯一會的樂器就是吹笛子，跟院長爺爺學的。

　　在高中放假的時候，他憑藉這個技能，在一家茶會館打工，那家茶館佈置的風雅，格調古風，正好缺笛子演奏。

　　他在茶館連續打工了好幾年，老闆是個性格很好的中年人，平時很照顧他，笛子演奏的人一直都是他沒換過。

　　有次上學，老闆順路送過他一次，被人看到後，學校就有人傳他被包養了。

　　「雖然是個啞巴，但是長得好看，難怪會被人看上。」

　　「一個啞巴，除了賣還能做什麼？」

　　嘲笑和譏諷的話猶言在耳。

　　他打下一行字，神色認真地看著賽諾：「我會自己賺錢的，」他頓了頓，補充寫下，「相信我。」

　　賽諾微怔，不太明白他的反應：「我相信你，但我不希望你累著。」

　　顧羽眼睛亮起來，彷彿閃著星光：「你不是因為我不會說話，認為我賺不到錢嗎？」

　　「當然不是，」賽諾知道他誤解了，連忙表態，「只要你想，賺多少錢都沒問題。」

　　這是實話，一個長相秀麗的自然雌性，就算只是隨便拍張照，或者在網上露個面，就能賺大筆錢。

　　顧羽不好意思地抿起唇：「也沒有那麼厲害。」

　　賽諾揉了揉他的頭髮：「怎麼能這麼可愛！」

　　顧羽臉霎時紅到脖子根，從沒有人這麼誇獎過他。

　　賽諾看得心癢癢，抓住他的手，輕輕捏了捏：「今天我哥和我通訊時，我說的那些話都是認真的，這輩子，我都不想和你離婚。」

　　顧羽抽回手，賽諾眸色微動。

　　顧羽打字：「可是我們才認識幾天……」

　　「嘖，要不是以為你是人造雌性，第一眼我就能愛上你。」賽諾表情認真。

　　顧羽心跳失了節奏，一臉無措。

　　他實在招架不住賽諾的直球，他知道賽諾沒有必要說謊，可還是有些不真實感。

　　他因為殘疾，又被遺棄，從小到大遭遇了很多不公的待遇，很難不自卑。

　　賽諾這麼優秀的人，是他不敢仰望的人，這種人，怎麼可能喜歡他？

　　他根本就配不上賽諾。

　　這麼想著，他心裡有些失落，賽諾英俊強悍又溫柔，就算只相處幾天，他對賽諾也很有好感。

　　賽諾見他低頭不說話，湊近：「不相信？」他壓低聲音，「要我證明給你看看嗎？」

　　他說著，輕輕勾起顧羽的下巴，目光緊鎖著顧羽，毫不掩飾喜愛之情和佔有慾。

　　見賽諾越靠越近，顧羽瞪圓眼睛，連忙抬手隔在兩人嘴間，賽諾眼裡閃過笑意，在他手上親了下。

　　顧羽手像是被燙著一樣猛地往後縮，見賽諾鬆開他的下巴，在一旁輕笑著，臉頰鼓了鼓。

　　這分明就是故意逗他。

　　賽諾眼神微暗：「別撩我，不然我控制不住你可別生氣。」

　　顧羽抿著唇，低頭打字：「我沒有，沒撩你。」

　　賽諾靠著沙發嘆口氣：「無形撩最為致命，你要是主動撩我，我命都能給你。」

　　顧羽臉色通紅，這人說話怎麼一點也不知道含蓄！

　　賽諾視線落在他臉上，見他窘迫至極，擔心他惱羞成怒，連忙坐正身體：「抱歉，我就是情不自禁，在軍中混久了，說話不太講究，你別介意。」

　　顧羽反倒不好意思了：「不用道歉，也，也沒什麼。」

　　怎麼這麼軟！

　　自然雌性紀錄片中，那些自然雌性幾乎都被驕縱得脾氣極大，沒有一個像顧羽這樣好脾氣。

　　賽諾雙手交疊，用力握住，雖然很想抱著揉揉，但還是要忍一忍，小伴侶看起來很害羞，不能嚇著他。

　　要是引起他討厭可就不好了。

　　就算現在兩人是合法伴侶，但在法律面前，自然雌性有絕對的優待。

　　只要自然雌性提出離婚，不想和伴侶過了，不管對方是誰，都得離。

　　這種事對於其他雄性來說，可是天大的喜事，說不定自然雌性下個伴侶會選擇自己呢？

　　因為這個想法，他們會極力支持自然雌性的決定，讓離婚手續火速辦理成功。

　　賽諾提醒自己，一定要有耐心。

　　他溫聲道：「你沒有午睡，先去休息會兒？」

　　顧羽搖頭打字：「沒事，我想先找找工作。」

　　他打完字後，查詢招聘信息。

　　賽諾十分不解他為什麼這麼急找工作，不過有過之前的對話，他沒有再勸，而是在腦中思索著適合顧羽的工作。

　　太累不行，環境太複雜不行，同事中年輕雄性多的崗位也不行……

　　顧羽認真地看著頁面，最稀缺的崗位都是和高科技有關，機甲、能源、武器等等。

　　有幾家餐館招服務員，不過都有一條要求：口齒伶俐。

　　他想了想，將技術工作、重體力工作以及需要說話的工作直接屏蔽了，頁面登時空白。

　　顧羽呆了呆，沒有適合他的工作嗎？

　　他還想著，就算去餐廳洗碗，他也願意。

　　他看向廚房的方向，耀輝星洗碗機便捷，確實不需要洗碗工。

　　那麼音樂相關的工作呢？他不會說話，但是會演奏，雖然會的樂器不是主流。

　　就是不知道耀輝星的樂器和現代是不是一樣的。

　　想到這裡，他退出工作查詢界面，搜索樂器。

　　他進入詞條，電子琴、貝斯、吉他、架子鼓……耀輝星主流樂器偏重金屬，古典樂器很少。

　　直到最後一段，他才看到他最熟悉的笛子，代表曲目空白。

　　他愣了愣，想了想，決定先買一支笛子，切到商城頁面輸入笛子，下一刻，彈出提示：「未找到您需要的商品』。

　　居然沒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