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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魃的討飯棍》第74章
第七十四章

  大家都傻眼了,邵寧整個人都驚呆了,他從來沒想過木之靈竟然就在他的酒葫蘆裏,或者應該這麼說,木之靈竟然就是酒葫蘆。

  “難怪幾個孩子修為突飛猛進。”蓮無殤還覺得奇怪呢,沈柔他們的修為也晉級的太快了,他見多了元靈界鐘靈毓秀的世家弟子,哪一個不是天之驕子天縱奇才他去年才跟著溫衡他們上路,那時候沈柔還壓著修為沒築基,這會兒都快衝擊金丹了。

  狗子卓不凡和楚越也是,修為快的驚人,狗子和卓不凡一個上品火靈根,一個上品金靈根。這兩人晉級快,大家還會覺得這和他們的靈根有關,可楚越是五靈根,就算有邵寧給的五靈根功法,這進階速度也太可怕了。

  原來原因在這裏,原來他們喝過的酒都蘊藏著木之靈的靈氣。這可真是無心插柳,這等好事,可遇不可求啊。

  邵寧內心很複雜,他上次來滄瀾遺跡,身上就帶著酒葫蘆。師尊他們找了好幾遍都沒能發現異樣,要是他早點知道酒葫蘆就是木之靈,他的師尊邵景程是不是就不會死

  “哇——我沒有漏!”木之靈嚶嚶嚶的哭泣著,很顯然,這團木之靈剛開神智不久,像小兒一樣只能聽懂簡單的話,聽楚越說他漏了,他委屈極了,哭的停不下來。當然了,他的哭泣也只聽到聲音看不到淚水。

  “……老邵,說句話。”溫衡推推邵寧,邵寧猛的回過神來:“啊”

  木之靈巴掌大一團,在蓮無殤掌心中嚶嚶嚶的哭著,一邊哭一邊控訴:“我沒漏!”

  “這個葫蘆是小時候我在神劍門的葫蘆藤上摘下來的,當時覺得很可愛,我就摘下來留著裝水。它怎麼可能是木之靈”邵寧恍恍惚惚的,他一直記得他摘下葫蘆之後,還是師尊幫忙掏空了葫蘆。這樣葫蘆,怎麼可能是木之靈

  “阿寧死翹翹啦,然後我就治好了阿寧。”木之靈的聲音像是三四歲的小孩,它嫩嫩的呼喚著邵寧的名字,言語間都是得意,“阿寧的葫蘆沒有我可愛!”

  上一秒還在哭的木之靈聽到邵寧說葫蘆的事,立刻就開始加入到大家的聊天行列。他像是一團青色的柔軟的棉花,在蓮無殤手心中扭動著。

  溫衡上前想要摸一摸,木之靈尖叫著:“不要吃我!不要吃我!我好乖的!”溫衡縮回手,他現在饑渴難耐,接觸到靈氣純正的木之靈,說不定真的會在無意間吃掉它。

  “你跟著我多久了”邵寧心情複雜的伸手接過木之靈,就是這麼個小東西,讓他沒了宗門沒了師尊。木之靈不知道邵寧內心有多掙扎,他軟聲道:“在神劍門就跟著阿寧啦”

  難道木之靈真的是從葫蘆上誕生的如果真是那樣,神劍門的修士怎麼可能不知道

  只聽木之靈軟軟的說道:“我在神劍門睡覺,阿寧每天都給我澆水啊。”每天都澆水邵寧想了很久,他什麼時候給木之靈澆過水邵景程騙他,為了訓練邵寧的毅力,就連靈植都是假的,邵寧澆了十幾年才發現,還氣哭了。

  木之靈軟軟的說道:“我在神劍門裏面到處走,有小草的地方就有我,有一次我附身在了快要幹死的草上,是阿寧你給了我一瓢水把我解救出來啦。”

  邵寧想了很久,最終挫敗的發現,他完全沒印象。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時候,他竟然就被木之靈盯上了。邵景程他們都說,邵寧是在遺跡中無意中得到的木之靈,卻不知原來在此之前,他身邊就已經有木之靈了。

  “阿寧去了遺跡,我捨不得他,就偷偷的跟著啦。哪知道阿寧死翹翹啦,然後我就救活了它,我出了好大的力氣呢,這麼多年都沒法說話了呢。”木之靈委屈的蹭著邵寧的手指,“我老早就想和阿寧說話啦,可是阿寧在葫蘆裏面放了酒,每天我暈乎乎的……”

  原來如此!正是因為這個酒葫蘆是邵景程做的,它才躲過了神劍門修士們的搜索。

  “阿寧,我好喜歡你哦。”就這麼一團小小的軟軟的東西,竟然對著邵寧表白了。邵寧的心情真的非常複雜,若是他早點知道,木之靈說不定就被他送給邵景程了。

  “我沒有漏,我每天都很努力的保持清醒噠!”可是酒太烈了,木之靈每天都醉醺醺的。要不是酒被喝沒了,它也不會這麼早的醒過來。

  和歡天喜地的木之靈相比,邵寧無比苦澀。他知道這一切不是木之靈的錯,木之靈還救過他的命,他為什麼這麼無法直視木之靈呢

  “先天靈寶生靈智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想必神劍門就建在風水寶地,千萬年來靈氣彙聚才讓遊走的靈氣生了神智。”蓮無殤解釋道,“你要是不要它,它會傷心的。”

  木之靈一聽這話‘哇——’的一聲就哭開了:“阿寧別不要我,我會很乖很乖的,我會繼續做葫蘆,每天都把靈氣給你的徒弟們喝。你別不要我……”

  木之靈哭的可憐,邵寧心一軟,他伸出手溫柔的摸摸木之靈:“你有名字嗎?”木之靈扭動:“木有涅……”

  “木之靈若是能和靈劍融合,靈劍就有了劍靈。”蓮無殤淡淡提醒道,“木之靈和你的劍道也相和,若是它做了劍靈,以後就能與你心意相通,可以一起進階。”

  邵寧垂著眼眸:“可是……”若是他將木之靈變成了他的劍靈,楚越他們的修為就沒辦法青雲直上了啊。

  “修行一路,每個人的機緣不同。”溫衡一眼就看出邵寧在猶豫什麼,他笑道,“修為若不是靠著自己的努力得來,這樣的修為有什麼用和磕丹藥磕出來的修為有什麼區別”

  楚越他們早就被這番情況驚動,他們站在大殿中紛紛表態:“師尊,你就收了木之靈吧。”“是啊是啊,木之靈幫了我們這麼多,你就留下它吧。”

  其實木之靈這樣的靈寶很可憐,沒生靈智時,就是一團精純的強大的靈氣,等生了靈智之後,就是會活動的靈礦,誰找到誰就發了。在這種情況下,被修士發現的寶貝們都很慘,他們會被修士扣在靈寶中做移動的靈氣補充體。

  到最後寶貝們會靈氣被耗空,最後神智潰散消失在了天地間。生了靈智的寶貝更慘,他們甚至沒法轉生。辛辛苦苦幾萬年,到最後什麼都剩不下,在有限的生命裏,他們留下的只有痛苦。被修士壓榨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太慘了。

  成為劍靈就比這種死法好多了,雖然修士們不見得每個都能飛升,但是成為劍靈之後能和修士神魂溝通共同修行,很多劍靈的修為都能和修士一起提升。修士就算戰死,劍靈也能在仙劍中存活,當然,很多劍靈在修士戰死的時候會以身殉主。

  木之靈在邵寧的手心上軟軟的扭動著:“阿寧阿寧,我很能幹的。不收我做劍靈也可以噠,我可以繼續變成葫蘆,繼續把我的靈氣給你的徒弟們用。”木之靈開心的扭動著,“只要能在阿寧身邊,我就很開心啦!”

  哪怕沒有名字,哪怕最後會被耗空靈氣魂飛魄散,單純的木之靈還是想要和邵寧在一起。邵寧看看徒兒們,又看向手心中軟軟的一小團,他的心更軟了:“那……以後就叫你柔情”

  邵寧本來就修的是柔情劍道,他的四季劍法本就蘊藏了一定的自然法則,有了木之靈做劍靈,他的修為會更加精純。要是在座的是邵寧曾經的師門,這群人估計早就雙眼綠油油的捅邵寧的腎了。

  到了溫衡他們這裏,大家都該幹嘛幹嘛去了。楚越他們得知自己之前修為突飛猛進是服用了木之靈的靈氣之後還挺不好意思的,他們覺得自己占了邵寧的大便宜。溫衡則和蓮無殤感歎:“老邵真是大氣運者,你看看他,來滄瀾遺跡得了劍宗傳承,身上還沾著木之靈。這種運氣,嘖嘖,元靈界不是有賭坊的麼,以後沒錢花的時候就帶著老邵去賭坊,保證贏錢。”

  蓮無殤笑笑不說話,溫衡是道木,能聚集到他身邊的人,無一不是大氣運者,溫衡自己沒發現,其實他的運氣也很好。當然,這會兒道木都斷了一大半的溫衡看起來運氣真的沒好到哪里去。

  邵寧開始閉關了,他的柔情之前斷過,在滄瀾遺跡,他重新鍛造過一把靈劍,現在他要重新鍛造劍體,然後在劍體成型的時候將木之靈柔情塞劍體中去。有了劍靈加持,邵寧以後一定會成為當世大能。

  邵寧閉關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出來,溫衡也不能一直等下去,他每天都感受到強烈的饑餓感。要是再這麼待下去,他怕哪天自己控制不住把身邊的人都生吞活剝了。

  沈柔他們知道溫衡的情況,他們在滄瀾遺跡找尋了很久,只找到小型礦脈,要是溫衡把礦脈吸收了,滄瀾遺跡也就完了。

  “該幹嘛幹嘛去,師尊的事情自己處理,別為我擔心。”溫衡揮揮討飯棍將一票愁眉苦臉的弟子們趕去自己的房間,“等我回來之後,要是你們的修為還沒漲,要挨打的喲。”

  也不知道溫衡哪里來的勇氣說這種話,明明看起來他已經成了這群人中最弱的一個。

  青鴻艦再度從滄瀾遺跡中飛出,沈柔他們站在下方不舍的揮手,溫衡站在甲板上對著大家揮手:“快回去吧,回去吧。”有邵寧照顧大家,溫衡覺得後顧無憂,只是前路漫漫,溫衡不知道出路在何方。

  “別囉嗦了。”鶴寒站在飛舟上似笑非笑的看著溫衡,“都飛出去這麼遠了,你以為他們能聽到”

  “啾——”溫衡肩頭的太一對著鶴寒就噴出一口火,太一就見不得溫衡被人說壞話,陰陽怪氣也不行!溫衡笑眯眯的摸摸太一的腦袋:“你是因為沒人跟你告別吃醋了吧”

  鶴寒不屑的扭頭:“呸,我就要見到我家豹神了,我稀罕他們告別!哼!”鶴寒和太一就是死纏爛打要跟著溫衡和蓮無殤去滄浪雲海的人。

  溫衡覺得,自從這一人一鳥上了飛舟之後,他連想偷偷摸摸接近蓮無殤的機會都少了。哎……美人如此多嬌,奈何燈泡如此閃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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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滄浪雲海連接元靈界與禦靈界,一般情況與雲海鏈結的各個仙山寶島都是獨立存在的。地理位置也沒有明確的區分,如果一定要給個參考的話,元靈界在西方,禦靈界在東方。不過大家都覺得這樣的地理區分沒有任何意義。

  禦靈界足夠大,元靈界也足夠大,嚴格上說,這是兩個獨立的世界。滄浪雲海就是這麼神奇,在雲海中,像元靈界和禦靈界這樣的世界很多很多。只不過目前發現的,適合人類和修士居住的世界只有元靈界和禦靈界。

  雲海上白雲朵朵,瑰麗的雲朵下掩蓋著無數的兇險和寶藏。每天都有無數的人從元靈界和禦靈界乘著各色靈寶來雲海探險。有些人運氣好,能得個什麼寶貝,有些人運氣差,一去不回不知道隕落在何處。

  “感覺自己好渺小啊。”溫衡站在青鴻艦船頭感歎著。“很多修士會來到滄浪雲海來修行,大部分人會在這裏有所感悟進而領悟到什麼。”蓮無殤站在溫衡身邊,他肩膀上蹲著太一,太一眯著眼睛。

  “修行本來就是個人的事,每個人的感悟都不相同。”溫衡伸手將太一從蓮無殤肩膀上揪下來,仗著自己是只鳥就粘著蓮無殤溫衡才不慣著太一!太一啾啾不滿了幾聲,然後爬上了溫衡的肩膀蹲著。

  一輪燦爛的紅日從雲海中露出了一點亮,刹那間,雲海上方光芒萬丈,有些妖異的雲海中的生物從雲海中躍出,像是在歡呼又一天的日升。

  “壯觀。”難怪很多修士會在這裏得到頓悟,看到這麼壯觀的景象,感覺自己的胸懷都寬廣了。

  “閑的蛋疼……”鶴寒對溫衡和蓮無殤大清早就起來看日出的行為表示嫌棄,不過他家曾經住在雲海邊,這樣的日出他見過很多次。再說了,又不是第一天來雲海,至於看到個日出都要感歎半天麼鶴寒大咧咧的湊過來:“我們都在雲海上飄了一年多了,到底有沒有豹神的消息”

  鶴寒目標可明確了,他就是溫豹的腦殘粉,他出來就是為了來找他們家威風八面的豹神的,至於溫衡,他看不上。不過要找到溫豹,只能靠溫衡,因為鶴寒手中沒有能指示方向的符篆。

  溫衡手中有靈犀留下的符篆,之前在滄瀾遺跡的時候,溫衡就見識過這種符篆的厲害之處。離得近能指路,離得遠能指方向。有了這個符篆在手,溫衡覺得他離靈犀他們越來越近了。

  一開始出發的時候,溫衡覺得他們很快就能找到靈犀,哪知道雲海實在太大了,這都飄了一年多了,四周嘛都沒看見。只有靈犀留下的符篆還在鍥而不捨的對著一個方向指著箭頭。

  靈犀肯定沒事,要是靈犀嗝屁了,這個符篆也就廢了。既然靈犀沒事,那跟著靈犀的溫豹他們肯定也沒事。

  不過雲海中也不是毫無風險,有好幾次突然躍起的巨獸差點撞翻了青鴻艦,大家有驚無險才能繼續向前。

  溫衡從袖中掏出符篆,符篆上金色的小箭頭指著日出的方向活躍的跳動著,而日出的方向上,只有一望無邊的白雲。溫衡笑眯眯:“說不定再走走就能遇到靈犀他們了。”

  鶴寒無力道:“這話,你對我說了最少有兩百遍。”鶴寒覺得自己的耐性都快耗空了。也虧得青鴻艦是青帝御用的飛舟,換了普通的飛舟早就沒靈石停在半道了。

  突然之間,雲海上傳來了縹緲的歌聲,那歌線迷人歌喉婉轉,聽的人魂魄都要飛出去了。溫衡問道:“無殤,你聽到什麼聲音了麼”蓮無殤緩聲道:“我們快要接近某個小世界了。”

  舉目望去一片白茫茫,小世界隱藏在雲海下方。事實上溫衡一直都沒辦法判定禦靈界頭頂的白雲是不是雲海的一部分呢

  “繞過還是下去看看”一路上遇到不少的小世界,有時候溫衡心情好,還會下去看看,不過看到的不是滿目荒涼就是一片廢墟,這樣的小世界明顯沒有成型,不能居住。後來再遇到這樣的小世界,蓮無殤就直接無視,從上面飛過。

  符篆上的箭頭依然指向東方,靈犀他們一定不在這裏。去看看吧意義不大,不看吧又可能會錯過什麼。

  “去看看吧。”溫衡笑眯眯,“能唱出這麼美妙歌聲的東西,不見識見識,就太可惜了。”“我才不要去。”鶴寒鄙視了一番,“有這個時間不如早點去找豹神,時間就這樣被你們兩個小垃圾浪費了。”

  說完鶴寒不管溫衡和蓮無殤,他哼哼著走進了飛舟的房間關上門。他要去補眠去!其實溫衡老羡慕鶴寒了,不知是不是八尾貓的種族特性還是怎麼著,鶴寒可能睡了。沒有事情做的時候,他可以一睡三五天!

  青鴻艦向著下方俯衝而去,潔白的雲朵一片片快速從青鴻艦旁掠過,很快下方便出現了一片密林,看起來是個景色宜人的地方。

  “看起來像是某個大能的遺跡。”這一路上的小世界,要麼是上下兩界分裂時遺留下的小碎片,要麼是正在成型或者毀滅的土地,要麼是曾經上界的神仙破開空間建成的洞府,時間長了就成了遺跡。

  證據就是目光所及之處,全是靈寶,隨便一株靈植都有上千年的壽命。是不是該說溫衡他們運氣好眾人都找不到的地方讓他們找到了答案肯定不是這樣的啊,溫衡覺得自己才沒那個好運氣遇到這種好事呢。

  密林中突然沖出了五六道身影,那些人瘋了一樣向青鴻艦上爬:“快走——快走——”“救命啊——”

  青鴻艦上有結界,這些人突然冒出,結界自動彈開,那些想要爬上飛舟的人一個個被彈飛。

  “淅淅索索”密林中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逼近,仔細看去,密林的地上出現了快速逼近的暗紅色。就像是一層暗紅色的正在生長的地毯那樣。

  有兩個被結界彈飛的人不小心掉到了‘地毯’上,他們頓時就痛苦的嘶嚎起來,翻滾片刻之後就無法動彈了,剩下的三個修士連滾帶爬的靠近青鴻艦:“救命啊——救命啊——”

  蓮無殤神識一掃,仔細一看,那可不是什麼地毯!那是成千上萬的螞蟻大軍。那一隻只暗紅色的螞蟻長著健壯的兩隻大顎,每一隻都有蓮無殤的小拇指那麼長。它們挨挨擠擠一隻接著一隻,兩個大顎哢噠作響。一隻螞蟻發出的聲音有限,可是當成千上萬只螞蟻同時發出聲響,那聲音無異於死神的催命符。

  這是足可讓元嬰修士顫抖的東西——撕金蟻!顧名思義,這可是連金屬都能撕碎的螞蟻。

  撕金蟻這種東西成群結隊,普通凡人的血肉之軀讓他們爬一下,分分鐘就會被吃成枯骨。就算是元嬰修士,被這種螞蟻追上也要被咬的全身是包。撕金蟻有毒,尤其野生的,毒性更強。元嬰修士被這種螞蟻咬了之後會痛癢難耐最後動彈不得,一旦不能動彈,撕金蟻爬上來就是一頓啃咬,到最後只能留下一副枯骨。

  而且修士的血肉強悍,不像凡人那樣綿軟,撕金蟻撕咬他們的時候都要花上好一會兒功夫才能啃光他們。如果說凡人只要受罪分分鐘,修士受罪的時間就太長了。

  青鴻艦的結界瞬間消除,有三人沖到了青鴻艦上,這些人一上來就哀求蓮無殤他們:“快起飛快起飛!”竟然不管跟在他們身後的兩個修士,那兩個修士面孔朝下,也不知是死是活。

  既然連他們的同伴都放棄了他們,溫衡他們自然也不會沒事找事。蓮無殤手一揮,青鴻艦的結界又再度支起來了。快速逼近的撕金蟻很快就聚集到青鴻艦周圍,很快就在結界上形成了一層正在上升的暗紅色的殼子。

  青鴻艦比起同類飛舟已經算得上輕巧速度奇快了,飛舟很快就離開地面,一部分紅色的螞蟻竟然粘在結界上隨著飛舟一同起飛了。不過隨著飛舟加速,這些沒有著力點的螞蟻很快就被氣流甩下了結界。

  “多謝兩位修士救命之恩……”驚魂未定的三人修為竟然都挺高,定睛一看,竟然還有熟人。

  “怎麼又是你……”溫衡瞅著張正弘的臉,“你們張家業務繁忙啊,需要你到處跑”溫衡努力的看著張正弘,堅決不看旁邊那張謫仙一樣的臉。這都不知道說什麼好,怎麼就好死不死的遇到了張家的修士而且還不止一個。

  張正弘訕訕的摸著鼻子:“溫道友,好有緣。”一邊的張初塵冷著臉:“嗯……好熟悉……”可不是好熟悉麼,第一次見溫衡,他差點把溫衡劈成木頭,第二次見溫衡,溫衡卷了他的本命靈劍,還給他的時候劍體上的靈氣都被吸收的光光。

  “在下逍遙宗青崖子。”剩下的那人說道,溫衡簡直像找個地方哭一場,好不容易從蘊城逃離,原來這群人在這裏等著他

  “你身上,為何會有張家的擊殺令”張初塵的劍又了,蓮無殤淡淡的說了一句:“青鴻艦上不見血,誰動手我就把誰丟下去。”

  張初塵狠狠的瞪了溫衡一眼,溫衡瞪了張正弘一眼,張正弘摸鼻頭……這世界真渺小啊。

  “啾——噗——”太一鳥才不管這麼多呢,他看到張初塵對著溫衡拔劍了!他不管,他就是要凶!太一一口火噴得張初塵一臉黢黑。尾巴翹翹的太一鳥得意的啾啾了兩聲,飛到了旁邊的欄杆上挑釁張初塵。

  溫衡連忙伸手將太一從欄杆上揪下來,他偷偷彈了太一的腦袋,膽肥了啊,敢去挑釁劍修,等下毛被剃光了誰都救不了你。

  “溫衡。”蓮無殤突然之間皺起眉頭,“我們回不到雲海上了。”按理說,青鴻艦的速度極快,想要飛到雲海上很快就能到,可是飛了好一會兒了,青鴻艦卻像被什麼壓制了住了,沒辦法離開這個世界。

  162

  “這是怎麼回事”溫衡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是這個世界的禁制太強了嗎?”蓮無殤點頭:“有可能。”若是小世界已經形成了規則,蓮無殤他們想要重新回到雲海就沒那麼容易了。

  “在下乃逍遙宗青崖子,多謝二位道友救命之恩。”逍遙宗青崖子,溫衡知道啊,他還卷過他的乾坤扇呢。青崖子和死在邵寧手中的清平子一樣,都是逍遙宗的長老。

  溫衡心虛的拱手:“在下玄天宗溫衡,見過青道友。”青崖子一愣,玄天宗沒聽過哇哪來的不過能做到逍遙宗長老的修士一個個都是人精,青崖子熟稔的開始和溫衡攀談起來。

  青崖子算是看出來了,青鴻艦上目前出現的兩個人,蓮無殤人狠話不多,溫衡弱小好說話,當然撿著軟柿子捏。這兩人修為不高,看在同事天涯淪落人的份上,青崖子還是想和他們搞好關係的。

  “敢問道友,這裏是哪里”溫衡他們對這個小世界一無所知,早知道就不下來了。“這裏有座洞府,上面寫著無妄,我們就將這裏命名為無妄境。”青崖子他們困在這裏已經大半年了,人數折損了百分之十,就只留下了他們五人。

  “你們怎麼會到這裏來,又怎麼會被困在這裏”溫衡裝作不認識青崖子的樣子問道。青崖子老實道:“大約是在半年前,我們行到此處突然聽到一陣縹緲的歌聲,當時以為遇到了什麼遺跡就落下來看了看,哪知道這一看就沒能出去。差點連我們都折損在此處。”

  青崖子果真老道,他不告訴溫衡他們他來到這裏的目的,只說被聲音吸引落下來。溫衡他們也是被美妙的聲音引誘下來的,青崖子這麼一說,溫衡心情稍微好受了那麼一點,竟然有了一種微妙的慶倖感——看,我不是第一個被引誘下來的。

  人都是這種東西,自己上當之後當發現別人也同樣上當了,心情總會微妙的平衡些。

  “你們在此半年多,有沒有找出聲音的源頭”蓮無殤淡淡的問道。“別提了,那是株遮天蔽日的巨樹,我們尚未靠近,那巨木就伸出枝條把我們的飛舟打落,要不然我們也不至於這麼狼狽。”青崖子甩出一把扇子扇扇,即便在這種情況下,他還不忘裝個逼,佩服。

  巨樹溫衡和蓮無殤對視一眼,什麼樣的巨木能唱歌還能打落飛舟莫不是另一株鼎天巨木倒是有可能,就連溫衡都能由一根討飯棍養成一棵巨大的道木,世界這麼大,總會有別的道木遺落。

  說不定在此處,就會有另外一株鼎天巨木

  “那是一株什麼樣的巨木你們見過沒”溫衡很想問點細節出來。不過板著臉的張初塵出聲了:“你們還是死了這條心吧,那巨木一看邪性的很,我看那樹像是凡世的槐樹,上面開著白色的花朵,香味詭異無比,一聞到身體就癱軟。”

  張正弘補上一句:“飛舟被打落之後,很多人被香味迷惑無法動彈,這時就出現了很多撕金蟻。我們帶來幾百人只剩我們這幾人。”

  溫衡也羞惱的說道:“哎,虧大了,本以為能泛舟雲海,聽到一陣美妙的歌聲,以為會有貌美的歌舞姬,哪知道竟然是一株會殺人的樹!”這一句話就說明了溫衡他們為何在此處。青崖子聽到溫衡的解釋之後了然的笑笑,大家都是半斤八兩啊。

  正說著,走廊的門突然開了,鶴寒依靠在門旁:“讓你們不要下來,偏要下來,這下好了,出不去了吧嘿……”滿滿的恨鐵不成鋼,溫衡和蓮無殤和鶴寒相處這麼久,當然知道他的脾氣,這兩人不理他也就是了。太一象徵性的噴了一口火,威脅鶴寒閉嘴。

  “你們三還是好好休息比較好。”鶴寒說的是張家的兩個劍修和青崖子,“好歹也是洞天福地,竟然把自己弄的這麼慘,你們幹什麼吃的。”

  張家劍修只能默默的低頭,所謂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們現在在人家的飛舟上,能忍的就忍了吧。

  青鴻艦上房間不少,隨便找一間丟給他們三人就好。三人進飛舟打坐去了,青鴻艦就懸停在空中了。

  “張家劍修和青崖子來滄浪雲海幹嘛”溫衡越想越覺得奇怪,“張家和逍遙宗關係這麼好的麼”“只怕他們是追著璿璣子來的。”蓮無殤一語道破他們的目的。

  “蘊城破城後,他們必定用了什麼秘術知道靈犀他們來了雲海,就算手中沒有璿璣子,只要能跟上靈犀他們,到時候遺跡中的東西花落誰家就說不準了。”蓮無殤大腦轉的很快,三言兩語就分析出了青崖子他們遮遮掩掩的原因。

  “蘊城一戰,他們在明,你在暗,他們現在還不知道你也知道這件事,就當什麼都不知道。”蓮無殤很快就給出了方法,“現在我們都落難了,我們三人他們也三人,能不動手就不動手。”

  鶴寒一腦袋霧水:“什麼什麼亂七八糟的”鶴寒不知道溫衡和這群人的恩怨糾葛,他慵懶的化作原型趴在錦踏上舔毛。溫衡白了他一眼:“沒什麼,你安心看家等著見你的豹神就是,別添亂。”“嘖。”鶴寒氣的直翻白眼。

  “張正弘應該保守了秘密,沒有將滄瀾遺跡的事情說出去,不然張家早就和逍遙宗鬧翻了。”滄瀾遺跡中,溫靈邵三人聯手擊殺了清平子,清平子在此之前坑的張正弘一臉血。

  “總覺得你們之間的關係很複雜。”鶴寒聽得朦朦朧朧,他是個聰明的人,自然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他甩甩八條尾巴,“我還是睡覺去吧,說不定醒過來就見到豹神了。”

  而客房中,張家修士也在互相交流。

  “這兩個修士是什麼來頭”張初塵問張正弘道,他聽到溫衡和張正弘的對話了。張正弘垂著眼眸:“三叔,我能告訴你的就是,他救過我的命。”

  張初塵皺著眉頭:“我總覺得溫衡很眼熟,我應該見過他。”張初塵顯然已經忘記了他在靈礦中想要擊殺的那個雜役,那個雜役灰頭土臉,溫衡看起來病懨懨,張初塵沒把這兩人聯想到一處去。

  “張家的擊殺令還在附在他身上,他到底做了什麼惹了張家”張初塵眉頭緊鎖,“不過現在管不了這麼多,現在無妄境中就只有我們幾人,有時間想這些,不如想辦法聯手出去。”

  “三叔所言極是。”張正弘規矩的跪坐著,他們被困在無妄境的時間太長了,彈盡糧絕,雖然滿地都是天才地寶,可也要有本事拿來用啊。滿地的大螞蟻,不被螞蟻吃了就算好的了。

  “正弘,你心裏是不是有怨言”張初塵一貫冷肅的眼神變得柔和了,他歎息道,“我本意不想讓你出來趟這趟渾水,你在滄瀾遺跡九死一生本就需要好好休息,沒想到那群兔崽子竟然把你推出來了。”

  “三叔,正弘是張家的劍修。”張正弘抬頭堅定的說道,“我們張家能有今天,絕不是一個人的功勞,張家人團結忠誠。這次也是族中遇到突發事件調不出人手,也幸虧如此,不然還會有很多的族人在這裏喪生。”

  “若是說有什麼怨言,那真是冤枉正弘了。說有牽掛,倒是真有。你也知道,同心同德兩個孩子從出生到長這麼大,我做父親的能陪在他們身邊的時候少的可憐。這次若是能活著回去,我只想好好的陪陪他們。”張正弘握緊了手中的劍,“若是我回不去,三叔一定要告訴他們,他們的父親是個言出必行的劍修。”

  “一定能回去的。”張初塵拍拍張正弘的肩膀,“三叔拼了這條命,也要把你送出去。”

  “哐哐哐——”本來懸停的飛舟突然之間震動起來,巨大的聲響從船底傳來。青鴻艦中的修士們竄出飛舟放眼一看,青鴻艦下方不知何時長起來一株巨大的樹。

  那巨樹開著潔白的小花朵,沁人心脾的香味幽幽傳來。若不是巨樹四周張牙舞爪的長著尖刺的藤蔓狂亂的舞動著在攻擊青鴻艦,這棵巨木會刷足了好感。數不清的藤蔓伸到天空中拍打著青鴻艦。

  青鴻艦懸停的位置已經是這個空間所能到達的最高的地方,縱然如此,巨樹的藤蔓還是輕而易舉的打到了青鴻艦。大量的藤蔓從下方伸出來,眼看就要卷住青鴻艦。要是青鴻艦被樹根卷住了,一定會墜毀!

  青鴻艦是青帝的御用飛舟,真打壞了蓮無殤要吃不了兜著走!“無殤。”溫衡喚了蓮無殤一聲,“快將飛舟收起來!”

  蓮無殤一步上前手一揮,青鴻艦化作一道青色的靈光回到了蓮無殤的袖口中。

  失去了青鴻艦做靶子,在空中狂亂揮舞的藤蔓慢慢安靜下來,它們慢慢的縮回了土地中。頂天立地的巨木開著百花靜靜的立著,好一副歲月靜好的畫面!如果不是聽青崖子他們說過這棵樹有多可怕,不明情況的人肯定會被誆騙。

  “這到底是什麼樹這麼邪性”鶴寒的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這不是樹,這是一種動物,叫癸槐。這是上古一種很邪性的動物,以人的恐懼為食。這種動物能開出芬芳的花朵發出美妙的聲音吸引不明就裏的人前來,當人嗅到他們的花香之後就會無法動彈。癸槐上會寄生恐怖的動物或者昆蟲,當人無法動彈之後,那些東西就會下來,人就會恐懼。”

  到最後,癸槐吸收到了足夠的恐懼,而寄生在癸槐身上的伴生動物……或者說是昆蟲也能飽餐一頓,這簡直就是雙贏啊!

  作者有話要說:  癸槐:我是一隻歲月靜好的動物,我會唱歌會開花會養螞蟻,我養的螞蟻獨一無二!

  溫衡:我是一隻土裏刨食的旱魃,我會養鳥會泡妞還會吃飯,我養的徒弟天下無雙!

  蓮無殤:怎麼看怎麼覺得上面兩個都是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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