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說話間,卓不凡又上場了,這次他面對的是一個嬌俏俏的小姑娘,可別小看這個小姑娘,她可是合歡宗的弟子,修為在金丹中期,和卓不凡不相上下,可是之前這個姑娘成功幹翻過好幾個金丹末期的修士。
沒別的,當她俏生生的看過來,嬌嗔的喊一聲師兄,對面的對手骨頭都能酥掉。她明眸善睞,顧盼之間雙眼都能說話,她穿著一身粉色衣衫,一截白嫩的小蠻腰在紗衣下若隱若現。
她緊張兮兮的站在對面,一雙大眼睛就浸出了水光,她纖長的手指遮著櫻桃小口,看起來像是緊張又羞怯的小鹿。
“糟糕,不凡要糟糕。”邵寧一看到卓不凡的對手就說了一句,溫衡瞅了他一眼:“你怎麼還在這裏不是說龔定坤給你下戰帖了麼你不去約戰看什麼看”
邵寧充耳未聞,他嚴肅臉:“不凡這人最正人君子,看到這樣的小姑娘他哪里招架得住。”溫衡瞅了瞅邵寧:“瞎說什麼,不凡和沈柔楚越打了那麼多次,他也沒放水啊。”邵寧哼道:“你懂個屁,就阿柔和楚越,你瞅瞅,哪個有女人味。”
站在邵寧身後的沈柔和楚越黑了臉,她們性別好歹是女好不好竟然這麼說她們!不過再看向臺上哪個嬌俏的小姑娘,沈柔和楚越不得不承認,邵寧說的是對的。
看看人家小姑娘,穿的那叫美豔,那眼神那身姿看一眼都能勾魂。合歡宗本來就擅長陰陽互補,他們宗門男的帥女的俏,不然怎麼能讓其他修士死心塌地。
再瞅瞅沈柔,裹得嚴嚴實實,很端莊啊,可遠觀不可褻玩啊。瞅瞅楚越,這姑娘正在摳鼻孔……能不能好了
“這位師兄,人家怕痛痛,你下手可不可以輕一點點啦”瞧瞧瞧瞧,說話都如同黃鶯出谷,讓人都不好意思大聲說話了。溫衡抖了一下,他腦補了一下蓮無殤這麼說話,然後抖的更嚴重了。
卓不凡臉色微紅,他輕輕點頭:“好,我會輕一點。”那姑娘嬌羞的一跺腳,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看向卓不凡:“師兄,你真好。”說完她身上散出淡粉色的氣,那煙氣如夢似幻還帶著甜美的芳香,聞一下都臉紅心跳沉醉不已。
狗子眼睛都直了,他嚷嚷著:“這是公然勾引卓師兄啊,卓師兄你不能上當!”狗子嚷嚷的時候,那姑娘身形動了,化作一片殘影嚶嚀了一聲就襲向了卓不凡。
卓不凡歸雲一揮,劍尖指向了姑娘的高聳的酥胸,卓不凡連忙撤劍:“抱歉。”
邵寧沉重一聲歎息:“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不凡徒兒也不能例外。”呵,男人,還不是看到漂亮姑娘就走不動路看到美人連劍都不好意思送了。
那姑娘嚶了一聲翻身就往卓不凡身邊湊去,卓不凡沒反應過來,那姑娘已經嬌呼一聲撲在了卓不凡懷中:“師兄,你的劍氣好嚇人喲,我好怕怕……”
卓不凡雙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他漲紅臉:“姑娘,這不合適……”台下圍觀的修士們無不搖頭:“合歡宗這招真的太絕了,打吧,說欺負弱小,不打吧,又要的糊掉,這不是明擺著吃虧麼。”
“不止哦,合歡宗的合歡散才厲害,就算是元嬰修士都可以放倒。”聽到這句話後,沈柔他們看向臺上,只見卓不凡臉色微紅雙眼都迷離了。上一場這個姑娘就讓一個金丹修士在擂臺上獸性大發撕碎了她的衣袍。在場的男修們大飽眼福啊。
“嘶啦——”只聽裂帛聲傳來,卓不凡竟然衡抱起那女修,他臉色通紅頭上浸出了汗珠。那女修含情脈脈的看向卓不凡嬌呼:“啊師兄,你要幹什麼你怎麼能這樣子”
“這……”邵寧掩面。
休息好了不知道從哪里竄出來的靈犀帶著他的瓜子來到了現場,一過來他就點評上了:“知道的是在打擂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逛青樓呢。嘿嘿……”話音剛落,邵寧和溫衡已經一人呼了他一個腦瓜子還搶走了他的瓜子。
臺上有陣法,台下的聲音傳不到臺上,但是臺上的一舉一動都能被台下的修士看的清清楚楚。合歡宗確實不要臉,那又如何多少宗門號稱名門正派,最後不還是敗在姑娘們的石榴裙下了
卓不凡抱著女修跑了起來,他好像很急切:“姑娘,對不住了。”說完……他跑到了擂臺邊,把這個女修拋了出去。拋……了……出……去……
變故就在一瞬間,那女修落在台下時靈活的翻了個身,她震驚的抬頭看向卓不凡:“你竟敢!你竟敢!”
卓不凡雙手纏著自己的衣服,他客氣的抱拳:“多有得罪,但是男女授受不親。”邵寧手裏的瓜子都掉了,他的大徒兒好定力!有美人在懷,他竟然心如磐石!鋼鐵直男,實力單身!
卓不凡的這個操作實在太強大了,他下臺的時候在場的男修們目光複雜對他下了定義——這個劍修以後不可限量!
卓不凡下臺的時候狗子豹子他們圍上去,卓不凡腿都軟了,然而他依然堅定:“除了我的妻子和阿柔小越,其他的女人我不會觸碰。”卓不凡也是有立場的人啊,他當年對傅妙兒一往情深,後來差點因此死掉,從此之後他對男女之事就再也提不起心思。
“快別說了,你剛剛吸入了合歡宗的藥,要趕緊解了。”豹子拉著卓不凡到旁邊去打坐了,這局看起來輕飄飄,其實有多兇險,身為男人他們都知道。
“看,我培養的白菜!”邵寧又開始嘚瑟,溫衡和邵寧淡定的嗑瓜子,連個眼神都沒有給他。正在這時,邵寧手中戰帖在閃動,他沉下臉:“我要出發了。”
溫衡和靈犀正色:“加油加油,幹掉龔定坤你就是未來禦靈界劍修第一人。”邵寧哈哈一笑,心中的緊張竟然被這句話給打消了。
邵寧走了,靈犀納悶道:“老溫你不去看看邵寧”溫衡道:“你放心,老邵那邊的戰鬥沒這麼快結束,我們還要看著那些要使壞的人。”
結果楚越就遇到了溫衡他們口中使壞的人,那人是楊林的弟子,他的修為只有金丹初期,楚越是金丹中期的修士,按道理說他對上楚越不會有勝算。可是楚越卻打的無比被動。
楚越的劍招只要放出去,他就閃掉了,楚越竟然沒有一次打中他。擂臺上不知何時起了舞,白茫茫一片看都看不清,楚越的呼吸越來越沉重,濃厚的霧氣好像干擾了她的判斷,她的攻擊次次落空。
再加上楚越又是個急性子,幾次攻擊不中,她就開始急躁起來了。
“這人是霧靈根修士,在神劍門中修為雖然不高,但是因為其行蹤難辨,對上修為比他高的修士,他也能全身而退。霧氣就是他的霧氣,他的本體就是霧氣,楚師姐的劍招傷不了霧氣。這局楚師姐要輸。”譚天笑說道。
溫衡抬頭看了看擂臺,他舉手:“這局上清宗楚越認輸。”竟然毫不猶豫的就認輸了!擂臺上的結界散開,霧靈根的修士陰惻惻的看了看楚越,他袖子一甩就下臺了。臺上楚越全身都是血痕,在霧氣中,她就像瞎子就像盲人,她的攻擊沒有效果,反倒是自己身上的傷口一道比一道深刻,一道比一道重。
“可惡……”楚越倒在擂臺上,屈辱的淚嘩嘩嘩的落下,她抬起傷痕累累的胳膊,青雲劍上沾滿了她自己的血。
“能站起來嗎?”楚越的淚眼中出現了沈柔他們的臉,楚越的眼淚流的更凶了:“阿柔……老祖……”狗子憤怒的看向那個霧靈根修士狠狠唾了一口:“我記住他了!”
“狗子,不要這樣。”溫衡叫停狗子,“先帶你師姐下去。”狗子應了一聲,他小心翼翼的抱著楚越下了台,楚越一身血,擂臺上留下了一滴一滴鮮紅的血液。那血液落在了溫衡眼中,灼燒得他眼睛生疼。
楚越傷的很重,比起身體上的傷害,她心裏的傷更重。她雖然是大大咧咧的人,可也是個女孩,一直以來,她陽光樂觀開朗。可是仔細想想,她生於貧苦,無非是用大咧咧來隱藏她的敏感和自卑。
就像蓮無殤說的那樣,他身為青帝,世人只道他出淤泥而不染,卻不知,他的根紮在濃厚的淤泥中,他的骨子裏面都有著殘酷和自私。連青帝都是這樣,何況楚越。
楚越本就是五靈根,她的資質在師兄弟們中間是最差的,她卻能和其他人保持差不多的修為。這背後楚越付出了多少,大家都看在了眼力。她一個人默默的努力著,她沒有基礎,一切都是她拼出來的。
她與沈柔他們對戰最多,在狗子偷懶耍滑的時候,她握著青雲劍執著的在舞劍,在沈柔神思倦怠小憩一會兒的時候,她在試煉場一遍又一遍的試探突破……她不是最聰明的,她是卻是最努力的。就連豹子都對楚越的堅持給出過肯定。
這樣的楚越,卻敗在了一個沒能看到的對手身上。她哭得不能控制,與師兄弟們對戰的時候,她也受過傷,可是卻從沒受到過這樣的侮辱。迷霧中,在大家都看不到聽不到的地方,她被那個修士摧殘,那些侮辱人的字眼除了她誰都沒有聽到。
她覺得她就像被剝光了丟在大庭廣眾之下,所有的驕傲和堅持都被擊碎,留下了那個寒夜中沒了家的小姑娘。她覺得自己無處可躲,身心疲憊。
“哭吧哭吧,哭完了眼淚一擦,明天又是堅強的小越。”沈柔他們圍著楚越查看了,溫衡喂楚越吃下丹藥後,楚越還在哭。這個一向堅強的小姑娘一定在霧氣中遭受了常人難以想像的折辱。
溫衡讓豹子照顧楚越和卓不凡,狗子和沈柔暫時沒有比試,溫衡也讓他們留下來照顧楚越了。他走出了供修士臨時休憩的地方,他身後跟著似笑非笑的譚天笑。
“即便有妖修坐鎮,宗門比試也不是完全安全。每一屆都會有一兩個修士因為傷勢過重隕落,只是沒人追究罷了。”譚天笑這麼說道,溫衡側目眉眼彎彎:“是啊,修士交鋒,總有失手的時候,傷勢過重不治身亡這種情況誰都怪不了對不對”
譚天笑笑道:“是啊,師尊能懂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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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金丹弟子都沖到前一百名了,楚越是第一個退場的,可是她也得了個不錯的名次,她得了九十名,若不是因為遇到了一個霧靈根的修士,她還能前進幾名。
不過接下來的戰鬥就沒這麼輕鬆了,要選出五十個人來同元靈界的妖修比試,到現在為止,禦靈界這邊金丹初期的修士已經全部被剔除下去了,留下的都是金丹中期末期的修士。
不過五十名的角逐賽賽制有了改動,只要能選出五十人,就可以了。這就意味著一對一的比賽並不可取。萬一兩個金丹末期的修士開打實力不相上下,其中一方不小心失敗了,他的實力也會比金丹中期的修士強啊。
這就有了所謂的復活賽,第一場戰敗的修士可以與同樣戰敗的修士比試,如果贏了,他還能回到擂臺上繼續挑戰。
這就意味著……楚越現在進入了失敗組的名單,她依然可以重新回到場上。
前一百名的比試果真激烈,原本乾淨的擂臺上灑下了點點鮮血。負傷的修士越來越多了,供修士休憩的臨時點中人越來越多了。
狗子現在的排名是八十二名,要是這次能贏,他就可以進入前五十。狗子站在擂臺上握著自己的靈劍叢雲,狗子長大之後臉上依然留著小雀斑,在高顏值的修,他的樣子算不上好看,但是溫衡就是怎麼看怎麼順眼。
修士改變顏值很容易,狗子想要去掉他臉上的缺陷易如反掌,可是他偏不,用他的說法就是,他要是變了之後就不再是狗子了,要是老溫頭晚上來托夢找不到他就麻煩了。哈哈,一套歪理。
狗子的對手竟然是沈良,沈良!!狗子:囧……沈良:尬……
兩人站在擂臺上大眼瞪小眼,半晌之後沈良拱拱手:“李道友請。”狗子求助的看向台下,柔柔師姐還在安慰小越,狗子又看向溫衡求助:咋辦,真打大家都是熟人,打架多傷感情啊,何況這還是師姐的親戚,弄得不好看多尷尬,以後還怎麼相處
溫衡和靈犀兩人給了狗子一個加油的眼神,狗子絕望的回頭,他抱拳:“沈道友,請。”
狗子一動溫衡都唬了一跳,這麼說吧,他從回來之後到現在就沒有看過這幾個弟子的招式,一直以來,他將傳道受業這麼巨大的使命丟給了邵寧和豹子,他覺得邵寧謙謙君子,豹子修為高深,狗子他們總不會跑偏。
之前狗子和那些修士打鬥的時候,他也看了,也和他預想的差不多。可是為什麼狗子面對沈良的時候就完全變了呢之前狗子的招式不說太出彩,最少也能做到中規中矩,這會兒狗子的招式很狂野啊。
狗子的劍法變得猶如疾風烈火,一改之前的中規中矩,他的叢雲劍上甚至燃起了熊熊的火焰,整個展臺上火光沖天,幸虧有結界擋著,不然逼人的熱浪能將周圍圍觀的修士烘得臉皮乾裂。
“狗子這是怎麼了”溫衡想了想,是不是剛剛楚越的事情刺激到狗子了他這會兒發狠了呀。
譚天笑笑道:“剛剛我從葛兄那邊要了點東西來。”溫衡看向譚天笑,譚天笑眯著眼睛看向臺上:“二狗師兄是天生上品火靈根,我覺得他不發揮出自己的優勢有點可惜。之前我見他對符篆很感興趣,就讓他試過劍招和符篆結合使用。”
溫衡幽幽道:“所以……你要了符篆來”譚天笑點頭:“葛兄現在只想要藍石,我用十塊藍石給二狗師兄換來了三百張爆燃符篆。師尊,等你鏟完屎回來記得給我十個藍石。”
溫衡對著譚天笑豎起大拇指,他這個四徒弟可以的,成功的抬高了他們整個宗門的智商。
正如譚天笑說的那樣,狗子對符篆有著天生的靈敏,爆裂的符篆落在人身上足可以讓金丹修士皮開肉綻,但是對火靈根的狗子而言如虎添翼。
如果只是狗子的劍招,沈良還有辦法能抵抗,但是狗子在出劍之前先控制著一大蓬火焰沖著沈良而去,沈良只敢躲。禺山葛家的修士製作符篆用的火焰都是靈火,燒一下手腳就焦了好麼除了元靈界火屬性的妖修,這種打法還真沒幾個修士能接下來。
話說火靈根的人修本來就不多,狗子打起來的時候就像瘋狗。溫衡看著在火焰中閃躲騰拿的狗子,他好像看到了第一次看到狗子的時候。小岩鎮外的破廟中,臉上長著小雀斑的狗子從破門中探出腦袋來,他毫無防備的眼神就這樣落到了溫衡心中。
溫衡自豪的笑了,他拍著靈犀的肩:“看看,這是我養的白菜!”靈犀翻了個白眼兒:“你得了吧,你養什麼了啊。”溫衡依然感動不已:“猛然發現,錯過了他們的成長了呀……”
通天遺跡中六十多年,他沒能看到徒兒們的成長,現在想來依然是一種遺憾。
狗子對戰沈良結果出人意料,狗子贏了,沈良毫無招架之力的輸掉了。輸掉的時候沈良甚至有點懵,他好久沒被人追在後面打了。
狗子收回了叢雲他也學著師兄師姐們的樣子客客氣氣的拱手:“承讓!”狗子可以去更高處與妖修們戰鬥一場了,結果能勝最好,要是輸了也沒事。反正他也沖到了禦靈界前五十了嘛,可以得到一個寶貝了。
狗子下臺的時候可開心了,他圍著溫衡嘚瑟:“師尊,你看到我了麼師尊我跟你說,這個符篆超級好用,就是有點貴,要是我自己能畫就好了。”溫衡哭笑不得,狗子的性格還是一點都沒變啊,不等他說話,他又拉著譚天笑感謝了:“四師弟,真是多謝你了,要是沒有你,我肯定會輸的。”
譚天笑笑道:“我同葛兄說好了,以後有機會就讓你去葛家專門學習繪製符篆。”話音剛落,狗子一把就抱住了譚天笑:“四師弟!你太好了!嗷!”譚天笑笑嘻嘻的說道:“這是應該的。”
溫衡覺得他的所有弟子中,譚天笑最聰明,他要是有壞心,整個宗門都能被他弄得人仰馬翻。幸虧這麼好的人是他的弟子,真好!
靈犀嫌棄的看了看溫衡師徒,他覺得溫衡和他的弟子們就是那種記吃不記打的傻兔子,別人拿個胡蘿蔔,他們就跟著跑了。噫,這種傻東西還是看緊了吧,要不然哪天被坑死了都不知道去哪里給他們收屍。
狗子之後,是沈柔上場。她的對手是個傲氣的女修,那女修手中握著一朵粉色的花兒,她一身淡紫色的羅裙,眉眼冷傲,往那邊一站就能吸引眾人的目光。
那女修揚聲道:“問道宗,顧夢,武器千夢。”沈柔行禮:“玄天宗沈……”沈柔話音沒落,顧夢的攻擊已經到了,看來不只是玄天宗上清宗的弟子喜歡直接動手,這位顧夢顧仙女,也是個人才啊。
不過沈柔不緩不急,她身形向後掠去,像一滴晶瑩的水珠輕柔的在擂臺上蕩開。沈柔的聲音無比溫柔,她繼續說著沒有說完的話:“玄天宗沈柔,武器,沉溪練。”
兩個金丹期的都很好看的女修打鬥很吸引人注意,擂臺上一朵朵粉色的花朵憑空綻放,芳香撲鼻,就是不知道裏面暗含什麼玄機。法修的武器形態各異功法不盡相同。就像這朵名為千夢的花,它到底是像合歡宗一樣放出藥呢,還是會從中飛出飛劍來呢,誰都不知道。
一朵朵的花兒很快就鋪滿了整個擂臺,沈柔和顧夢兩個女修凌空站在花朵上,兩人人美衣服也美,怎麼看都是一副完美的畫。
“千夢會使人入夢,只要沾上就會讓人入眠。”顧夢竟然對著沈柔介紹起她千夢的作用了。之前與顧夢交手的那些修士,現在都躺倒睡著了,有好幾個到現在都沒有醒過來。
沈柔神識一掃,看了看下方緩緩開放的粉色花朵,她微微一笑:“多謝顧道友提醒。”
大朵大朵的花朵綻放之後,從花蕊中探出數條金色的絲線,陪著粉色的花朵在擂臺上招搖,挺好看的。如果就像顧夢說的那樣,只要避開這些花朵,就不會落入顧夢的千夢中。之前那麼多修士,沈柔不信沒有一個人避不開。一定發生了什麼……
說時遲那時快,原本還在柔軟招搖的絲線猛的暴漲,整個擂臺上到處都漂浮著金色的觸鬚。顧夢的聲音傳來:“沈道友可要當心了,”
沈柔躲閃不及,雙腿就被從下而上的絲線給纏住了,瞬間,沈柔的雙腿就失去了知覺麻木了。這就是顧夢的手段了,金色的絲線暴起後充滿擂臺,躲閃不及就會被卷住,一旦被卷住,毒素就會讓修士麻痹失去知覺,然後沉沉入夢任人宰割。
沈柔微笑道:“顧道友好手段。”顧夢冷淡臉:“言重了。沈道友可還有還擊之力若是沒有就認輸吧,同為禦靈界修士,大家以和為貴。”
沈柔問了一個不相干的問題:“顧道友,沈柔能問你一個問題嗎?你的千夢花,是真實存在的嗎?”顧夢皺眉,不懂沈柔這話是什麼意思。
沈柔道:“這些花朵,是你用靈氣幻化的嗎?挺真實的。”顧夢聽沈柔誇她的花朵,她冷傲的臉上出現了一抹得意之色:“千夢可不是簡簡單單的幻術,你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沈柔笑意盈盈:“這樣我就放心了。”說完之後,纏繞著沈柔雙腿的金色纏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了,連帶著下方的花朵都蔫巴了。沈柔笑道:“要是你的花朵是幻術,我反而會頭疼,是真實的就好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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構成世界的五大靈氣之一水汽基本上充盈在世界的每一個角落,就算是火靈氣濃厚的地方,想要提取出水靈子也不是什麼難事。嬌豔的花朵,不管有多厲害,被抽取了水份也美好不起來。
自從沈柔的靈劍蒼雲斷掉之後,溫衡就將沉溪練送給了沈柔,這段時間沈柔一直在摸索沉溪練的使用方法,沉溪練中能存儲大量的水,能儲水,也就意味著其吸水功能強大。存入沉溪練中的水靈氣,會比外界空氣中的水靈氣更加容易控制。
沉溪練可以無限延展,展開到極致之後甚至會化作清亮的水靈氣,在顧夢的千夢一朵朵綻放的時候,大家只覺得無比嬌豔,卻沒注意花朵上一滴滴清亮的水珠。
顧夢臉色鐵青,她原本以為穩操勝券,卻不料瞬息之間戰況就出現了逆轉,凌空綻放的花朵一朵朵凋零,她覺得自己像被重重水汽困住了,無法呼吸。
沈柔溫柔說道:“顧道友可還有還擊之力若是沒有,還請認輸吧。大家同為禦靈界修士,以和為貴。”竟然將顧夢先前對她說的話原封不動的還回去了。可惜顧夢沒有沈柔的手段,她沒辦法扭轉局勢。
她覺得自己的皮膚都開始變得乾枯,她能感覺到體內的水分被沈柔緩慢卻決絕的抽出的滋味,只要她繼續抵抗下去,沈柔會把她抽成人幹幹。
沈柔下臺的時候,周圍的修士看她的眼神已經變了,對她的印象從溫柔可人的姑娘變成了能吸人水分的老妖婦。溫衡無良的笑道:“恭喜徒兒成為別人忌憚的對象,以後要是有人敢調戲你,你就這麼對他。順便問一句,這個招式什麼時候學會的之前為師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沈柔大大方方說道:“就是這幾天的事,剛剛算是第一次實戰,師尊,沉溪練很好用,謝謝師尊。”不遠的將來,她不但能將人吸成人幹幹,還能用水靈氣撐爆那人的五臟六腑。
狗子之後,沈柔也沖入了前五十名,接下來出場的是卓不凡,卓不凡這次對上的是一個佛修,無量宗的佛修。
那佛修一上場就開始念經,卓不凡原本還能不動聲色,結果漸漸的變得心浮氣躁。他焦躁的在臺上走來走去,覺得佛修念的每一個經書都鑽到了自己的識海裏,他感覺大腦快要被洗腦了。可是對方在念經,自己要是動手有點不仗義。
卓不凡很無力,他漸漸的覺得四肢沉重,控制不住的倦怠感湧上心頭。他強撐著不讓自己睡過去,最終他在佛修面前坐下抱著歸雲劍打坐起來了。
圍觀的眾人:這是什麼操作倒是打啊!
譚天笑說道:“外人看不出來,其實戰鬥早已開始了。佛宗最擅長對精神施壓,很多與他們對戰過的修士最後都被成功洗腦遁入空門去了。”
狗子嚇得都快出鴨叫了:“怎麼辦卓師兄不會被洗腦吧他不會想不通遁入空門做佛修去吧!”天色漸漸黑了,周圍圍觀的修士都散開了,看樣子這兩個金丹今天是不會分出勝負了。
狗子他們有多焦躁,卓不凡是不知道,他在臺上抱元守一,他雖然是第一次面對佛修的精神攻擊,可是他本能的覺得切斷五感最好,要不然腦海中成千上萬只蚊子嗡嗡嗡真的讓他很抓狂。
卓不凡等了許久,佛修還沒有住口的意思,他已經能夠無視識海中那些飛旋的文字了。他站起來客客氣氣的問道:“請問這位道友,你還打嗎?”
對面的佛修:……他早就開打了好麼,卓不凡竟然不受他的影響。
卓不凡拱拱手:“得罪了。”一道金色的劍氣直奔對面的佛修而去,佛修噗通一下被砸出了擂臺。他震驚的站起來:“這位施主,你竟然能抵擋住貧僧的精神攻擊。”
卓不凡嘴角抽抽:“啊已經開始了麼我以為你念經念到明天才動手。”他還為自己的莽撞有點淡淡的愧疚,原來在他還沒感覺的時候,對方已經動手了
卓不凡下臺的時候還覺得有點恍惚,狗子他們迎上來:“下次遇到佛宗的人,不要囉嗦,能動手就動手,他們特別會說你說不過他們。”卓不凡臉色蒼白的點點頭:“嗯,我知道了。”
溫衡看向佛宗,無量宗的那群禿驢竟然還有臉對著他鞠躬!溫衡嘴角抽抽,佛宗的人惹不起,他雖然沒有和他們正面相對,站在台下就感覺到了他們強大的精神壓制。可怕。
卓不凡下場之後,天色就晚了,今天的宗門比試也就告一段落了。在今天四個弟子都沖進了前一百名,這算是一個好事,證明他們的宗門還是很有潛力的。
歸墟大典中的宗門比試是每次大典的重頭戲,從築基到出竅期,每個階段都會有比賽,而且為了能讓其他宗門觀摩,這些賽事是分開來的,只要有心,就不會錯過任何一場比試。
邵寧今天下午就被拉過去準備和龔定坤比試的場地了,估計等他準備完,元嬰期的比試都已經結束了。
今天的比賽結果還是很好的,不過大家心情都算太好,因為楚越的雙眼還紅著,她身體的傷好了,心裏的傷還沒好起來。
“小越呀,你好些了嗎?”溫衡小心翼翼的問楚越,楚越這姑娘今天太傷心了。楚越蔫巴巴的點點頭還在逞強:“我沒事,謝謝溫老祖。今天讓我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就會好起來了,我會恢復的很快的。”
溫衡點點頭,他緩聲道:“往常呢,我是不會開放的,不過今天特殊照顧一下我們宗門兩個可愛的弟子……”話音一落,沈柔和楚越就被溫衡拉到了一樹繁花的鼎天道木下,道木的芬芳讓兩個姑娘睜大了眼睛,每一次進來,她們的感覺都不同。
這次的道木好像和上次相比更大了,鼎天道木旁邊靈氣濃郁,修士修行時若是能在樹下打坐,對修為的幫助極大。但是這種方式也不能經常使用,若是習慣了走捷徑,反倒是對修為沒有幫助。
溫衡笑道:“小越,今天這裏只有你和阿柔兩個人,有什麼委屈都能說出來,不要憋著,想哭就哭。哭完了明天又是健康活潑的楚越。”
楚越點點頭,她的眼中又浸出淚花,她哽咽著:“謝謝溫老祖。”溫衡溫柔的摸摸她的頭髮:“你也是我的徒兒,不要這麼客氣。沒什麼過不去的坎,都會好起來的,你千萬不要覺得抗不過去,不可能的。”
溫衡笑道:“今天我看到了你的比賽,我們的楚越,很努力啊。”一句話,楚越哭成了淚人她哽咽著:“他說我是個廢物,說我克父克母克自己的兄弟手足,我沒有……我沒有……”
沈柔溫柔的將楚越抱在懷裏:“你當然沒有,那個修士自己陰險狡詐,他這麼說,就是為了打擊你的自信,我跟你說,霧靈根的修士就像是見不得光的影子,當你足夠強大,他就會潰不成軍再也成不了氣候。”
楚越嗚咽著:“我難受啊,阿柔,我難受啊……”所有的努力都被否定掉,在霧靈根修士製作的結界中,楚越覺得自己又成了在泥濘中掙扎求生的小蟲。無法掌握自己的命運 ,被別人左右生死的滋味太難受了。
“沒有誰是天生的強者,你完全不要這麼介意。”溫衡指揮著樹根凝成一把椅子,沈柔和楚越坐在椅子上。溫衡挺想對楚越說點什麼,但是他知道,楚越這種性格的姑娘比他想像的還要堅強,只要她想通了,她就會依然陽光燦爛。
“不要想太多,偷偷告訴你,今天我抬頭一看,你猜我看到了什麼”溫衡笑眯眯的問楚越,楚越紅著淚眼抬頭。溫衡神秘的說道:“我看到,在擂臺上,那個霧靈根修士被開膛剖腹,死的很慘。”
溫衡說話從來都是說話算話的,他笑道:“你知道殺了他的人是誰”楚越期待的看著溫衡,溫衡也不賣關子:“殺了他的,就是小越你啊。你在擂臺上破了他的陣法,他被反噬,最後死無葬身之地。”
楚越哭著笑了,笑出了一個鼻涕泡:“溫老祖在安慰我呢,要是我真能殺了他,你也不會中途認輸。”溫衡擺擺手:“哎,話可不能這麼說,人的命數是會變的,今天他羞辱你,日後你解決他,挺好的。”
不知是溫衡的勸誡起了效果,還是沈柔的安慰有了作用,楚越的心情漸漸平靜下來了。她自語道:“我是五靈根不假,雖然比不得天靈根和單靈根,可是我很努力,他憑什麼對我指手畫腳。”
沈柔說道:“對,他什麼都不懂就否定你的努力,這種人本來就只會藏頭露尾連真身都不敢露出來的,他說的話能當真嗎?要說無恥,他才是真正的卑鄙無恥。”
溫衡笑笑就離開了,道木下,兩個姑娘同仇敵愾把怒火給集中到神劍門那個霧靈根修士身上去了。溫衡出空間的時候鬆了一口氣,楚越的這個難關可算過去了。
下午他一抬頭,竟然看到楚越慘死在擂臺上,那一刻他果斷伸手認輸,在這種情況下,霧靈根修士和神劍門才沒有得手。邵寧說的沒錯,神劍門的人動不了他,卻能動他的弟子們。
“這世上總有人看不慣我們。”溫衡看著歸墟結界外漫天的繁星舒了一口氣,“不過他們一次幹不掉我們,以後就不會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