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056(肆)
孟樆一時以為自己聽錯了, 傻乎乎站在那沒動彈。.可誰知他不動, 季刑辰卻動了起來, 二話不說,上前一步, 直接扒掉他的衣服。
孟樆沒他力氣大,反抗半天猶如蚍蜉撼樹,毫無作用,最後被直接壓在牆上動彈不得。
「哎,你幹嘛?別脫我衣服……等下,你別扒我褲子。不行,太癢了, 哈哈哈……我有癢肉……」
他後腰那一片都是癢癢肉,被季刑辰又摸又戳的, 控制不住地哈哈笑著。一時面色緋紅,氣息不穩,眼裡都是水汽。
季刑辰為了防止他亂動, 直接把人壓在牆上, 桎梏住他的手腳。
他拽著孟樆的上衣往上翻,發現他後背腰腹那兒紅了一片。印子一直延續到內褲邊緣, 應該是剛剛在院子裡,火堆爆炸時被箱子砸到的。
他垂著眼眸,指尖由上而下輕點在紅印上。
孟樆皮膚白, 膚光勝雪細膩光滑, 似凝脂, 觸手一片滑潤,讓人愛不釋手。
季刑辰原本心無旁騖的查看他後腰上的傷,可指尖順著那光滑的脊背一路向下,頓時有些收不住。眼神更是順著白色內褲的邊緣往下看,落在他腰窩處……久久不能回神。
孟樆被他壓在牆上,鼻翼處都是他的味道,那種感覺,就像被對方擁在懷裡。他面對著牆根本看不清季刑辰的表情,夜深人靜,兩人靠的又近,仿若能聽到彼此的心跳。
季刑辰的指尖很熱,他的體溫本卻偏低,手指輕點在他腰腹時,酥酥麻麻,忍不住渾身顫慄。
他側身向一邊躲了躲,紅著臉,囁嚅道:「你別碰了,我一點都不疼,就是,又冷又癢的……」
身後的人呼吸漸漸急促,過了會,壓在他身上的體重驟然消失。
孟樆身上一輕,當即也顧不得看他,雙手急忙拽著褲腰,將被季刑辰褪到臀部的牛仔褲拽了上來,又低頭把堆在胸口的衣服往下拉。
他正忙著收拾衣衫不整的自己,就聽『哐』的一聲,抬頭時就見季刑辰拿著換洗的衣服,沖忙地衝進裡面的浴室,腳步不穩,似乎有些急。
他嘆了口氣,想著那人的輕微潔癖,撇了撇嘴。
孟樆靠在桌子邊的沙發,他沒敢上床。季刑辰拿了新的被套換在床上,他也不敢沒洗漱就直接坐上去。可折騰了一晚,身子又困又乏,整個人便歪倚在沙發上,伴隨著衛生間裡嘩嘩的水流聲,睏倦地打著哈欠。.
過了會,浴室的大門被人輕輕推開,有人緩緩向他走來。他微睜著眼抬頭,就見季刑辰帶著一身水汽站在他面前,難得沒裸著身子,甚至還把自己包裹的嚴實。
季刑辰沒想到他沒睡,神色不自在地問道:「你怎麼還不睡?」
「在等你啊。你洗完,我好去沖個澡睡覺……」孟樆說完伸了個懶腰,搖晃著身子站起身,靠近他時,察覺到一股涼意,皺著眉問道:「熱水器壞了嗎?你怎麼沖了個涼水澡?」
季刑辰扭過頭沒看他,含糊道:「剛開始不太好用。」
孟樆也沒起疑,『哦』了一聲,乖乖拿著換洗的衣服走進衛生間。
他洗完澡出來,就見那傢伙坐在床邊,半邊身子隱在黑暗中,看不清神情。
季刑辰這傢伙自帶被罩他一點都不吃驚,可沒想到他帶的是個雙人的大被罩,甚至連枕套都是一對,也不知是不是當初裝錯了。
床上就這麼一個被,他困得睜不開眼,也懶得折騰別人給他重新找一個出來。心裡一時琢磨著,對方要是不樂意踢他出去,他就裝傻充愣混過今晚。
孟樆輕聲道了晚安,掀起被子就往裡鑽。被子裡很暖和,他舒服的發出一聲喟嘆,額頭蹭了蹭枕頭就要睡過去。
床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對方拉起被子的一角跟著他也鑽了進來。孟樆太困了也沒管他,繼續迷糊著沒動彈。
那人輕手輕腳的往他身邊靠了靠,過了會,指尖緩緩掀起他背後的衣服,一股淡淡的薄荷味瞬間充斥在四周。
孟樆腦子有點沉,也沒反抗,死死抱著自己這頭的被不松手,嘴裡還小聲嘟囔道:「你還折騰什麼啊!你把我的被一股腦拿給衛林了,你總不能讓我不蓋被睡吧,好歹讓我湊合一晚啊!」
「你睡你的,我給你上點藥。」
孟樆聞言心安地鬆開手,心想上藥就上藥吧,讓我睡覺就好!
他歪著頭沒動彈,慢慢陷入了睡夢中。
第二天一早,孟樆模模糊糊轉醒。他昨晚睡的特別香,早上起來還有些不不知身在何處的暈乎感,等徹底醒過來,才發現床上只剩他自己。
他連忙換了衣服,洗漱完就往樓下跑。到了客廳,發現除了衛林那個哥們,大家都面色嚴肅地端坐在兩邊。
劉承仁一身狼藉,神情萎靡不振地抱著頭坐在地下,瞧那模樣,昨晚應該被嚇的不輕。
孟樆尷尬的撓撓臉,訕訕地走到季刑扯亮懍閌橛訝?繳聿擼來強垂矗ψ耪瀉艫潰骸霸紜!?
衛辭眼神晦澀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季刑辰從他下樓時,視線就一直盯在他身上,此時見他面色紅潤,後背好像沒什麼事,這才收回目光繼續剛剛的話題。
「事情就是這樣,你們自己研究一下。」
「不研究,我肯定不娶她!」劉承仁抬起頭,黝黑的臉色青白一片,像是被人吸走大半的陽氣,毫無血色。
孟樆眯眼去看,見他影子裡那縷頭髮還沒斷,心想,昨晚他們應該是談崩了,沒成!
衛林聞言『啪』的一下,將煙盒狠狠拍在桌子上,沒好氣道:「你閉嘴!」
他戒煙戒了兩年,可昨晚一朝就回到瞭解放前。昨天半夜,樓下鬼哭狼嚎了一宿。他因著季刑辰的叮囑,說無論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許下來,便一直不敢亂動,生怕壞了人家的事,只能坐在床頭一根根的抽著煙。
早上天濛濛亮,村裡的雞也斷斷續續打了鳴,他立刻火急火燎地跑下來,鞋子都顧不得穿,生怕鬧出人命。等跟著家裡人去院子一瞧,好傢伙,發現劉承仁被五花大綁的掛在樹上,身上就穿著他昨天扔掉的那套喜服。衣服被撕的破破爛爛,東一塊西一塊也不蔽體,小麥色的身子就這樣直接暴露在他們眼前,好在沒人看見。
他急急忙忙把人放下來,結果他這個傳說中天不怕地不怕的小舅子,抱住他就不撒手,嘴裡哭嚎著,說什麼別纏著我,我再也不敢了!
一家人費了半天勁把他弄到屋子裡,給他找了衣服披在身子上,又倒了杯熱水。季刑辰這時才施施然從樓上走下來,他直接坐在沙發上,開門見山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講給了他們聽。大家這才知道,最近鬧騰的這些稀奇古怪的事,竟是因劉承仁在外面惹了風流債。
衛林早前就知道他這小舅子私生活混亂,因著從小長的帥,嘴又甜,女朋友唸書時就沒斷過。後來大了,對象換的更勤。今天這個明天那個,一週都不帶重樣的,更有甚者,許多個女生都因為他打過胎,再反觀這人,竟是將這種行為當成是一種炫耀。他因著劉承仁是自己未來的小舅子,心裡雖不齒,面上也不好過多表現出來。可這混帳傢伙,竟然在他結婚前搞出這麼一出。
衛林這些天壓下的火苗『蹭蹭蹭』的往上竄,直接噴湧而出,要不是還唸著自家媳婦,早拿鞋底抽他了!
劉承仁嚇了一跳,瞧姐夫面色鐵青,閉上嘴沒敢再說話。
「小季,你看這事……」衛林深呼吸幾次,終於壓下胸口的怒氣,無奈地看向季刑辰。不管如何,媳婦還是要娶的,這個小舅子再混蛋也不能不管。
昨晚半夜,院子裡狂風怒號,老兩口也聽到了各種動靜,午夜時分外面似乎還有吹吹打打的聲樂。他們跟著提心吊膽了一宿,後來院子裡突然閃過一道金光,外面才恢復了正常。
剛開始兩人還以為是眼花,等早上瞧著滿地的白紙灰燼,再想起兒子昨天受季刑辰指點埋在院子四周的靈符,恍然大悟。這兩個年歲不大的小夥,道行竟然如此高深,這時聽見兒子的話,也都一臉希冀地看向他。
季刑辰指著桌上那塊黃色符紙裡的血玉,「那女鬼怎麼說?」
劉承仁連忙說道:「她,她讓我擇日迎娶她過門。可是,我真不能娶她!」
「小季,人鬼殊途,他們倆確實也不般配。我的意思是,我這小舅子配不上人家,你看看……」
劉承仁仿若抓住救命稻草般點頭如搗蒜,「對對對,我配不上她!」
季刑辰神色淡漠看他一眼,「你睡她時,不是這麼說的。」
屋子裡一時寂靜,大家神色都有些難看。
衛辭端坐在一邊,目光一直在季刑辰身上,這時嘴角噙著笑,插嘴道:「刑辰,你別嚇他了,他知道錯了,幫幫他吧!」他說話時,眉眼裡都是嬌嗔,像是和戀人撒嬌。孟樆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
季刑辰沒說話,手指輕輕敲打在桌面上,抬頭看向孟樆,「去拿把傘,讓她出來談談。」
大家聞言一愣,這個『她』,他們彼此心知肚明,誰都沒敢動。
孟樆應了一聲,將客廳四周窗簾拉好,最後從杵在門口的幾把傘裡抽出一個,放在血玉邊。
四下里幾個人屏息凝視,彼此臉色都有些難看。還沒等他們準備好,就覺後背一涼,空氣裡帶著絲絲涼意。接著那破傘被人緩緩撐起。
傘下走出一妙齡女子,長長的頭髮,秀氣的眉眼,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她動作優雅,舉止有禮,活脫脫的大家閨秀,就是傘面的廣告有些尷尬……
深藍色的料子上,印著幾個白花花的大字;剛起立,就跌倒!早,洩男人難以言說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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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刑辰眼皮一跳,想起自己昨晚半夜的反應和冷水澡……
他惡狠狠瞪了孟樆一眼,磨著牙,恨不得把他拆吃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