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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太子被廢了嗎》第27章
第二十六章 幻覺(下)

 衛昭心思通透,立刻道:“陛下放心,理由倒是現成的。之前大皇子所中文殊蘭之毒,正是出自紫霞觀道士之手。臣想,不如就直接以稽查禁藥為由,既能彰顯陛下蕩清社會風氣的決心,又不易引起百姓的懷疑。”

 “雨潤的毒和紫霞觀的道士有牽連?”

 昌平帝明顯的皺了皺眉。

 衛昭斟酌道:“這也並不能說明什麼,紫霞觀靠販賣禁藥牟取暴利,若有手腳不乾淨的下人買了,而後帶進大皇子府裡,亦十分講得通。”

 昌平帝最欣賞衛昭的一點就是聰明。聰明人和聰明人講話,效率總是要高很多。尤其是像衛昭這樣的聰明人,很多時候根本不需你點破,他就能自覺的站在你的角度,替你權衡利弊,然後把最符合你心意的答案說出來。而且一點不拖拉,手腕果決,思路清晰,軍人雷厲風行的作風在這時會發揮完美優勢。

 試問有哪個皇帝,會不喜歡這樣的臣子呢?

 昌平帝甚至不無感慨的想,也不知哪家的姑娘,日後有福氣嫁給衛昭這樣優秀的臣子,那下半輩子必是衣食無憂,什麼事都不必操心,只安安心心的在家吃喝享福就行。

 可惜他膝下一溜兒帶把的,沒有一個與衛昭年紀相匹的公主,否則肥水不流外人田,這樣優秀的臣子,他是一定要招到家裡做女婿的。

 “朕看老夫人日日為你的婚事操心,在佑安心裡,就當真沒有中意的女子麼?”

 昌平帝思路一偏,就如同這個年紀所有的家長一樣,開始操心年輕人的婚事。而且他還有個私心,他想第一個知道,究竟哪家姑娘那麼有本事,能把他這位優秀到似乎很難有人能與之匹敵的心愛的臣子給拱了。

 唉,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此刻的昌平帝就有點酸。

 “恐怕要讓陛下失望了,臣並無中意的女子。至於婚事,臣目前也不打算考慮。”

 還好,心愛的臣子用單身的事實稍稍緩解了昌平帝的酸意。

 “朕成親都算晚的了,可朕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長子都……”

 昌平帝不知想起什麼,話到一半,突然戛然而止,眼底難以掩飾的流露出一股刻骨的哀傷,但只是一瞬,他又恢復了常色,笑道:“該找還是得找。若有合心意的,只管來和朕說,朕替你做主。”

 出了承清殿,衛昭便閒話家常般問隨行而來的周深:“我記得陛下二十五與紀皇后成親,但一直到二十八才有了他們的第一子,也就是大皇子。陛下二十六歲那年,曾有長子出生嗎?”

 周深一頭霧水:“侯爺在說什麼呢,大皇子既是陛下的嫡子,也是陛下的長子,此前,也並未聽說過有皇子夭折啊,陛下哪裡來的其他長子?”

 衛昭也笑:“大約是我聽錯了吧。”

 ……

 因是最後一天罰跪,又考慮到自己的太子在被衛昭誤診為喜脈後臉色實在很臭很臭,昌平帝特意施恩,讓皇子們過了午時就各自回府休息。

 當然,像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這種還沒單獨開府的,就還回各自在宮裡的居所。

 “殿下留步!”

 高吉利剛要扶著穆允登上馬車,一聲猶如嚴肅教科書的古板聲音十分突兀在後面響起。

 高吉利聽到這位的聲音就頭皮發麻,比聽到“定北侯”仨字還麻上一倍的那種,便向心情有點惡劣的小殿下請示:“殿下,這……”

 穆允冷冷一扯嘴角,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但還是轉過身,敷衍了一聲:“皇叔公早啊。”

 “此時日已過午,殿下竟向老臣問早??”

 “哦,皇叔公晚啊。”

 在某些方面,太子殿下可謂從善如流。

 “!!!”

 一陣急促的胸口擴張起伏聲。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朝中僅有的武帝血脈忠實擁泵者、宗親小團體中的扛把子級人物、靠一封武帝遺詔打遍天下無敵手的老長寧王穆紹城,連昌平帝都要尊稱一聲皇叔的存在。

 輩分,在目前老穆家皇族裡也是最高的。

 “殿下,你又闖禍了!”

 老長寧王裱著一張葫蘆臉,眼神冰冷而犀利的打量著眼前這個不知好歹的小太子,又一次深深體會到了什麼叫爛泥扶不上牆。

 “殿下要明白,武帝遺詔不是免死金牌,更不是什麼可以無限期使用的東西。殿下更不要覺得有武帝遺詔在,你就可以為所欲為,無法無天。”

 “老臣們的耐心是有限的,如果殿下再這樣不知輕重不知收斂下去,恐怕老臣也無力保住您這儲君之位。”

 “自古被廢掉的儲君,都是個什麼下場,殿下心裡該有些點數吧?在親爹和親兄弟手裡都不可能有好下場,更何況是在叔父和堂兄弟手裡?”

 “殿下要知道,你若還想穩穩當當的坐著個太子,能依仗的就只有我們這些宗親老臣。所以,乖乖當個聽話的太子不好麼?”

 最後一句,明顯帶了威脅的意味。

 然而這樣赤.裸.裸的威脅對旁人可能有用,對於爛泥扶不上牆的太子殿下來說,就有點不怎麼對症。

 “哦。”

 少年涼涼一掀眼皮,甚至有些無奈的攤了攤手:“左右孤這個儲君也做的有些膩歪了,皇叔公若喜歡,你自己做便是。”

 提起“儲君”二字時,少年那滿不在乎的模樣,簡直像在說一件破爛。

 發表完自己的觀點,穆允也不打算再理會顫抖的如同羊癲瘋發作的皇叔公,自顧登上馬車,揚長而去。

 呵,一個兩個的,都愛打著為他好的名義滿足自己的私欲,都不會換點新鮮招數。

 在氣人,尤其是氣老東西這件事上,他可是鮮有敗績的。

 “穆允,你莫忘了,當年武帝爺去世之事,可是把管教你這個武帝血脈的職責交到了我們宗親手上,你若再不識好歹,便休怪我們不客氣!”

 穆紹城在馬車揚起的煙塵裡猙獰的嘶吼。

 高吉利忙命人將車門車窗都緊緊閉上,不讓這些嚇人的話傳到小殿下的耳朵裡。

 穆允卻堅持推開一扇窗,還輕垂著雪袖趴在窗沿上,望著車窗外快速移動的街道發呆。

 “殿下莫怕,那老東西就是惱羞成怒,故意說那些話嚇唬人而已。殿下是太子,除了陛下,誰敢管教殿下。”

 高吉利怕小殿下嚇壞了,在旁邊貼心的安慰。

 話雖這麼說,但其實高吉利心裡也很沒底,若真如老長寧王所說,武帝臨終時把管教武帝血脈的職責交到了宗親手裡,並寫入了遺詔,若有一日宗親們真要行使管教太子的權利,作為叔父的昌平帝,也是無法插手的。

 而滿朝文武,也不會有一個人站在殿下這個前朝太子這邊,幫殿下說話的。甚至,他們還巴不得那些老宗親將殿下活活管教死呢。

 穆允其實並沒有想很多,這是他近兩年新練就的一項本領——放空。

 他現在只是單純的覺得有些無聊。

 無聊的時候,他就特別的想去幹一些能充實自己的事,比如,引誘師父……

 可現在大街上並不能看到師父的身影。

 所以在無聊之外,他又添了點淡淡的惆悵。

 然後,就陷入了無聊的怪圈。

 就在太子殿下無聊著無聊著的時候,“咚”得一聲,伴著一陣驚馬嘶鳴之聲,馬車毫無預兆的停了下來,好像是遇到了什麼極緊急的情況。

 “殿下小心!”

 高吉利最先察覺到不妙,一個靈活的矮豬翻身,將小殿下從車窗上扒拉下來,緊緊護到懷裡。

 濃烈刺鼻的腥臭撲面而來,瞬間漸滿整個車廂,雖然高吉利護的及時,穆允雪白的衣袍上,依然不可避免的沾上了點點烏黑黏臭的狗血。

 “大家快看,這就是那個謀害咱們大皇子的前朝太子的馬車,小太子一定就躲在馬車裡!”

 “這小太子不愧是武帝血脈,心腸歹毒,沒有一點人性,連品性那麼高潔的大皇子都忍心謀害!這籃子臭雞蛋,配他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加上我這框子爛白菜!”

 “還有我這一車爛柿子!”

 兇猛的人群潮水般湧來,每個人口中都帶著最惡毒的咒駡,交纏在一起,刺激著彼此耳膜,也刺激著百姓內心深處那些在武帝朝所遭受的苦難、瘡痍與不幸。

 現在,所有這些不幸都有了發洩口。

 那就是這個可惡的不知感恩反而還要把武帝的暴戾帶到新朝的武帝血脈!

 情緒是最容易傳染的,幾乎整整一個街道的百姓都湧了過來,單靠太子府幾個家將,根本抵擋不住洶湧的人流。

 源源不斷的爛雞蛋爛白菜爛柿子從四面八方砸進馬車,高吉利依舊緊緊把小殿下護在懷裡,承受著來自百姓的“洗禮”,如同之前許多時候一樣。

 唉。

 這樣的場景他們並非沒有遇見過,甚至可以說是經常遇見,沒辦法,誰讓武帝爺在百姓中的口碑實在太爛太差,以至於殿下小小年紀就被老子的名聲所累。

 有陣子,小殿下甚至嚇得都不敢出門。

 可這一次的情況,似乎有點過於猛了啊。

 高吉利一面在心裡呼喚官兵的到來,一面堅強的和刁民們抗爭。就在他感覺自己一身肥膘都快被砸沒的時候,一直被他護在懷裡的小殿下忽然用力推開他,把他擋在了角落裡。

 “殿下!”

 眼瞧著小殿下雪白的紗袍瞬間掛滿爛白菜葉爛雞蛋汁液,高吉利眼睛立刻就紅了。

 “這是孤惹出的禍,豈能讓你承擔。”

 “哼,這群刁民,孤還怕了他們不成!”

 太子殿下戰鬥力十足,在高吉利震驚的眼神中,直接薅下衣服上的爛白菜葉子就扔了回去,還時不時空手接個雞蛋,再糊對方一臉。

 高吉利和太子府的家將備受啟發,也迅速加入這場沒有什麼技術含量但極耗費體力的戰鬥。

 尤其是不能對百姓動武的家將們,他們真是忍很久了。

 這一刻,他們仿佛被小殿下打通了任督二脈。對哦,國法雖然規定軍人不能對百姓動武,但國法沒有規定軍人不能朝百姓扔爛白菜啊。

 因為扔的太投入,眾人都沒有意識到街道是何時突然安靜下來的。

 “殿下可還好?”

 穆允筋疲力盡的躺在滿車廂的爛白菜葉子上,眼皮上下打架,有點昏昏欲睡的意思。

 因而,當聽到那一道低沉熟悉的聲音時,他幾乎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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