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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聽遊戲的話》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滿地木屑

  高晏從衣櫃底下抽出一套衣服扔到褚碎璧身上,又從抽屜裏翻找出吹風筒遞給他,然後抬高下巴:“出去。”

  褚碎璧單手抓著衣服和吹風筒,另一隻手將前額的濕法耙到腦後,露出光潔的額頭和立體的五官,雙眼直勾勾的盯著高晏。

  高晏背過身,不理他,坐在床沿折疊剛從陽臺收回來的衣服。

  褚碎璧覺得自己有病,而且病得不輕。

  他覺得生氣的高晏也好可愛,趕他出臥室的時候還不忘把衣服和吹風筒都找出來,生氣的時候依舊在疊著衣服。

  把衣服折疊得整整齊齊,裏面還有褚碎璧的衣服。

  生著悶氣還在做家務,有點兒小強迫症的高晏,可愛極了。

  褚碎璧想抱住高晏瘦削的肩膀,把他嵌在自己懷裏,然後伸出舌尖去舔舐他脖子上的那顆枚紅色的痣。

  高晏應該會濕了眼眶,眼尾都是紅的,縮在他懷裏不住顫抖,模樣一定很可愛。

  老狗逼在腦海中想像著美味的高晏,將他翻來覆去的擺弄,然而現實是他套上衣服,在高晏身旁道歉,好話說了一通,又把責任都攬到身上,最後還保證一定杜絕謠言的散播。

  高晏橫著眼睛瞥他:“你還能封貼?”

  褚碎璧:“我有管理許可權。”

  高晏疊著衣服,不說話。

  褚碎璧:“你別生氣,都是我的錯。我保證會澄清,把所有造謠貼都刪了。”

  其實高晏沒有生氣,畢竟熱帖底下相信的人不多,也沒人知道他現實中的身份。

  而且,要說這事兒沒褚碎璧手筆,高晏不相信。

  褚碎璧或許沒有造謠,但肯定有言語上的誘導。

  高晏:“跟你沒關係?”

  褚碎璧:“熱帖跟我沒關係。”

  高晏揚眉,仰起臉來靜靜地看著褚碎璧。

  褚碎璧刮了下鼻子,輕咳兩聲,轉身朝門口走去。

  ‘哢噠’聲響,門關上了。

  高晏有些怔然,半晌收回目光,繼續收拾衣櫃和床上的衣物。

  褚碎璧不太注意生活細節,衣服簡單幾套,隨意掛在衣櫃裏頭。有時候髒了皺了,不洗也不去熨平整,直接就扔了再重新買。

  那些衣服價格還挺高,扔了浪費。

  故此,高晏便就下意識著意褚碎璧的衣物,連貼身的,也會幫忙收起來。

  此時,高晏心裏和腦海裏思緒紛雜,但仔細一想又發現空蕩蕩的,摸不著頭緒。動作機械而熟練的收拾,眼神有些空茫,待發現褚碎璧去而複返,不由面露驚訝。

  褚碎璧是去關房門,順便拿浴巾裹住濕漉漉的頭髮,免得水滴落在地板上,等會兒還要高晏來清理。

  “我向你坦白,那謠言跟我有關,是我口無遮攔,肆無忌憚慣了。”

  褚碎璧本來就是個渾慣了的人,在遊戲場裏橫行霸道,連最高神明都敢拿命去懟,可那麼多年來也就高晏一個被放在心尖尖上。

  他既是病態的愛著生氣的高晏,又不捨得他惱怒難過,自相矛盾過後便回來坦誠過錯。

  “等會兒我就去刪帖,然後再發個貼澄清是造謠,最後你想怎麼罰我都可以,提什麼要求我都應。”

  “什麼要求都應?”

  “都應。”

  褚碎璧一言既出,肯定就會答應他。

  高晏垂眸:“你有沒有法身相?”

  褚碎璧:“有。”

  “下個遊戲場,你以女法身相進去。”

  褚碎璧沒有絲毫遲疑:“行。”

  回答得太爽快,反倒是高晏愣住:“你沒覺得我在刁難你?”

  “刁難?”褚碎璧俯身,湊近高晏:“你管這叫刁難?”

  他靠得很近,立體的五官完全納入眼底,然而高晏在這張臉上完全找不到瑕疵。眨了眨眼,心口跳得有點兒快,高晏舔了舔嘴唇說道:“如果不是,那怎樣才算刁難?”

  按照褚碎璧的報復手段,那是真不適合說出來,所以他笑了聲,轉而說道:“比如讓我變成個孕婦進遊戲場,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高晏震驚于褚碎璧略喪心病狂的提議:“??”

  褚碎璧啞著聲說道:“不過法身相只是高級偽裝,要想弄假成真,還得用最原始的辦法。所以我們不如先試試?”

  說著,他的目光就瞟到旁邊的床上。

  高晏被口水嗆得猛咳嗽,褚碎璧乾脆坐在他旁邊,輕輕拍著他的背替他順氣。

  “我不是隨便的人。”

  “我是就行。”

  “我不上人。”

  “出力的事情我來,你躺著享受就行。”

  高晏抽著嘴角,抬起頭來就看見似笑非笑俯視著自己的褚碎璧。男人嘴裏說著騷話,實際上沒有高晏的首肯,最多就是替他拍著背部,沒有更進一步的親密動作。

  親近而克制,放肆而有所約束。

  褚碎璧漫不經心:“嗯?怎麼樣?”

  高晏往旁邊的床頭櫃靠,輕聲說道:“假就假吧……你知道我剛才想說什麼嗎?”

  褚碎璧不知道,無非是問詢晚上的菜單,或是聊一聊哪里的飯館出新菜品,他不太在意的想著這些。

  “沒有看到熱帖之前,我在想要不要在一起試試。”

  褚碎璧:“……在一起?”

  高晏揚起唇角,笑容燦爛:“就是你想的那樣,談戀愛的那種,說不定還可以結婚。”

  褚碎璧表情空白:“那現在……??”

  高晏‘哦’了聲,說道:“現在改變主意啦,大概就是產前恐懼症吧。”

  “……”

  不還沒懷上麼?

  高晏心情非常美妙,一邊哼著小曲兒,一邊收拾家務。

  褚碎璧站在臥室門口,背對著臥室門。

  楊棉吃完薯片,要去廚房拿瓶啤酒,經過褚碎璧身旁時順道打了聲招呼,不經意抬頭瞥了眼,頓時嚇得往旁邊一跳:“臥槽!!”

  嚇死個人了!這恐怖的殺氣,難道是欲求不滿?

  褚碎璧淡淡的瞟了眼快要縮到角落裏的楊棉,沒說什麼話,抬腿朝門口的方向走去。向前走了四五步,忽然想到什麼似的,回頭對楊棉說:“你進遊戲場的時間推遲點,帶你的人可能得換一個。”

  楊棉小心翼翼地問:“為什麼?”

  雖然謝三秋古裏古怪,在遊戲場裏也很愛坑她,不過總體來說是個經驗老到的玩家,手把手帶她,讓她適應遊戲場的速度加快不少。

  現在這會兒要換個人帶,出於人道主義,她怎麼也得問一問。

  褚碎璧:“因為他要死了。”

  嘶——楊棉無聲地倒吸口氣,為謝三秋默哀的同時,好奇心頓起,於是鑽進廚房裏聯繫宿江。

  這輛電動小馬達到現在還沒蓄滿電力,半晌都沒回應。

  楊棉一時半會兒找不到人可說,只好跑到論壇發帖樹洞。

  那廂,褚碎璧利用許可權刪掉熱帖,同時在穗海市某家地下拳館找到謝三秋。

  彼時,謝三秋正在打拳,他是地下拳館最近新來的異國少年,攻勢兇猛而且狡猾,頗受看好。

  褚碎璧報了名,換上拳擊服就上臺,在觀眾的噓聲中把謝三秋狠狠揍了一頓。揍得謝三秋最後舉白旗投降,下臺後,褚碎璧去拿錢。

  這人在上臺前還給自己壓了注,一賠二十,賺了大概十萬塊。

  謝三秋紅著眼睛:“艸!你揍我還不忘賺錢?”

  褚碎璧叼著根沒點燃的煙,嗤笑一聲:“你跟有家室的人比?”

  謝三秋:“……爹,我給您跪下認錯。”就別在單身狗面前秀了,儘量做個人。

  他們就近找了家大排檔,裏頭客滿為患,顯然菜色不錯。於是褚碎璧給高晏去了個電話,讓他過來一起吃晚飯。

  楊棉還沒走,於是也跟著一塊兒來。

  他們兩人還在路上,謝三秋先磕了瓶啤酒,順便說道:“我發帖澄清了。”

  說話的同時,疼得‘嘶’了聲,暗道褚碎璧下手太黑。他臉上沒傷,因為褚碎璧全照他身上容易疼的部位揍,即使很抗揍的謝三秋,此時也覺得疼。

  褚碎璧單手擱在桌上,食指敲著桌面:“高晏下場是晉級場,你也跟著去。”

  聞言,謝三秋放下酒瓶子:“才走了三個遊戲場吧?你倆還真天生一對。不過,我去沒多大用,還會增添難度。”

  褚碎璧:“你帶著楊棉闖關,本來就有點作弊的性質在,遊戲場只會越來越難。我估計她再過一個遊戲場就得走晉級場,到時候你不一定護得住。”

  謝三秋皺起眉頭,有些煩躁的嘖歎一聲:“最近的遊戲場越來越難,玩家明顯被針對。”他搖搖頭:“不太穩定。”

  褚碎璧沒回話。

  從他升為主神級別的玩家,神明遊戲場就開始不穩定,玩家死得越來越多,遊戲場裏面的鬼怪越來越兇殘,而且限制有些鬆動。

  所以他得儘快讓高晏升到高級場,屆時才有同神明一搏的籌碼。

  同樣的,謝三秋也得加快進程,幫助楊棉成為高級場玩家。

  這時,高晏發來資訊,說他到了地方。

  褚碎璧回了句‘我去接你’,然後起身,將嘴裏叼著的香煙抽出來扔進垃圾桶:“高晏來了,我去接他們。”

  高晏和楊棉從地鐵站走出來,才剛巡視一圈就見到大跨步走來的褚碎璧。

  人群中,高大而俊美的男人本來就吸引了許多窺視的目光,偏他本人懶散的走著,唇角帶笑,氣勢即使收斂起來仍舊不容忽視,有著引人著迷的危險。

  高晏看到不少人在偷偷窺視著褚碎璧,也有漂亮的女孩子鼓足勇氣試圖搭訕,卻又在靠近時勇氣潰散,喏喏不敢言。

  褚碎璧視若無睹,毫無障礙的穿過人群來到高晏面前:“來了?”

  他伸出手,攬過高晏的肩膀,帶著他往前走,同時不忘朝後揮手,招呼楊棉跟上。

  走了幾分鐘,很快就到大排檔,正好上了幾樣硬菜。謝三秋見到褚碎璧和高晏兩人,先打聲招呼,跟他解釋熱帖的事兒,同時道歉。

  高晏聳肩:“沒什麼。”

  早就不介意了,畢竟吃癟的是褚碎璧啊。

  四人入座,邊吃邊聊,過了十點才各自回家去。謝三秋在楊棉那兒住,方向不同,一走出大排檔,雙方就各自道別。

  回去後洗了把臉便睡下,第二天照常上班。

  高晏進遊戲場之前辭了職,後來經以前的上司介紹,再加上他實習期不忘考公務員並且考上了,於是就找了個工作崗位非常清閒的去上班。

  工資少,但福利挺高,當成養老工作就挺好。

  半個月後,宿江回來,他說在國外的時候意外進入一個初級場,通關過程頗為艱難。當時他懷裏抓著個抱枕,蜷縮在沙發上,打了個哈欠只簡短說了一兩句,隨後便昏昏欲睡。

  高晏拿出毯子蓋在他身上,沒有過多詢問。

  宿江雖說經常像個小孩子似的撒嬌,半大少年卻嬌氣得很,實際真遇到事兒,他倒是半點也不畏懼,而且關鍵時刻很可靠。

  通關過程肯定也不容易,至少沒有宿江口頭上輕描淡寫那麼容易。

  一個月後,宿江買下樓上的房子,搬了過去,但大部分時間都會下來串門。

  週五傍晚,褚碎璧、高晏以及謝三秋、楊棉四人前往機場,他們訂了飛往柬埔寨的機票。凌晨的時候到達酒店,第二天早上十點鐘出發到吳哥窟。

  吳哥窟宏偉壯觀,遺址群像雕刻精美,基本上是印度神話體系中的眾神雕像以及神話故事。吳哥城入口處,隨處可見的阿修羅和修羅雕像。

  四人便在眾神雕像的注目下,雙手合十,低頭、抬頭的一瞬間,眼前景物便是天壤之別。

  方才還是遊人眾多的旅遊景區,現在出現在眼前的卻是空寂曠野,曠野前方是冷寂的古木林,後方則開了一條小道。小道盡頭,隱約可以見到紅色的尖屋頂。

  高晏下意識尋找褚碎璧,冷不丁見到原本是褚碎璧位置的地方站著個漂亮的女人。

  女人的樣貌跟褚碎璧有些相像,但是多了點女性的柔媚,而且身高矮了不少。褚碎璧比他高一個頭,眼前這女人則比高晏矮半個頭。

  高晏遲疑:“……褚碎璧?”

  褚碎璧笑著依偎在高晏肩膀:“我現在姓艾,叫艾晏,日安晏。”

  高晏沒料到褚碎璧還真變了個女法身相進遊戲場,而且看樣子毫無障礙,適應得很快。

  楊棉微微張大嘴巴:“晏哥,原來你們在遊戲場這麼玩的?”

  高晏指了指她身後的謝三秋:“你們不也是?”

  楊棉扭頭,看到變成女人依舊是黑皮膚的謝三秋,不由大喝:“我艸!!”

  這他媽都受啥刺激了?一個兩個變女人有意思?

  謝三秋撩了撩頭髮:“差不多,還挺有意思。”

  他變成個黑皮膚異國少女,竟然也是顆美麗的黑珍珠。

  楊棉突然好奇:“胸是真的嗎?”目光下滑,落在某處:“沒了?”

  謝三秋撩頭髮的動作一頓,當下就開始脫褲子:“來來,過來讓你看還在不在。”

  楊棉直勾勾地盯著,謝三秋反而脫不下去了。他若無其事的將褲腰帶扣回去,反而是楊棉頗為遺憾:“怎麼不脫了?我還沒看呢。”

  謝三秋冷哼一聲:“你說看就給你看?你是我什麼人,請問?沒給錢,不讓看。”

  楊棉‘嘖’了聲,說道:“看你還得花錢,那我乾脆去看人妖表演好了。”

  謝三秋:“……”我他媽還不如一人妖。

  他們之間的對話讓高晏和褚碎璧聽到了,於是褚碎璧默默看向高晏:“要看嗎?你的話,不用錢。”倒貼也是可以考慮的。

  ……這狗逼隨時隨地都能借題發騷。

  高晏:“不用了謝謝,我沒興趣。”

  褚碎璧有些遺憾,小寶貝居然對他的大寶貝沒興趣,感覺好挫敗。

  楊棉:“你們為什麼扮成女人?”

  謝三秋:“為了躲過神明的迫害。現在我叫希爾,別喊錯了。”

  褚碎璧和謝三秋幻化出法身相,前者有答應高晏就要做到的原因,但最主要原因還是為了瞞過神明。

  畢竟他倆一主神級、一偽主神級別,雙雙進入晉級場,雖說自身級別和能力都被最大程度的壓制,但難保被神明和遊戲場鬼怪發現後,拼了老命的整死他倆。

  四人邁開腳步向前走去,耳旁不約而同聽到機械的少女音念道:

  【歡迎來到神明的遊戲~】

  【初級晉級場:海龜湯。】

  【有一天早上,一對雙生姐妹去上學,她們穿過墓園,姐姐失蹤了。黃昏的時候,妹妹吊死在墓園的歪脖子樹上。】

  【來自神明的仁慈:滿地木屑。】

  【規則:請聽神明的話。】

  【溫馨提示:注意不要太靠近汙髒的東西,死掉的話,神明不負責。】

  現在不是分析遊戲場的時候,天快黑了,四人忙著趕路,終於在天色完全暗下來的時候到達目的地。

  一棟擁有紅色尖屋頂的房子,風格有點類似于哥特建築。裏面還帶了庭院,庭院裏種植著漂亮的花,還有石桌、石椅以及一架漂亮的秋千。

  房子很漂亮,像是被精心佈置過一樣,如果不是身處遊戲場,這房子一定很受歡迎。它看上去沒有任何陰冷沉鬱,反而具有生活氣息,不會讓人感到不舒服。

  但這更讓人覺得可怕,進而提高警惕心。

  過於正常的情況,反而是最不正常的。

  高晏按門鈴,響了大概兩分鐘,房子裏跑出來一個褐發長辮子少女,她穿過庭院,來到鐵門前詢問:“你們是學校裏來的老師嗎?”

  高晏:“是的。”

  長辮子少女:“太多人了,今天來了太多人……我知道你們其實都好奇珍妮的下落,也想知道瓊死亡的原因,不過你們可能得失望了。”她打開門,歡迎著高晏四人進屋,同時說道:“珍妮本來就不是個好姑娘,也許她被哪個臭男人欺騙走了。至於瓊,她一直都捨不得離開珍妮,她愛珍妮,珍妮走了,她很難過。不過現在死了,可能是件好事。”

  “這沒什麼值得追究的,非常簡單的原因。事實上,我也並不在意失蹤的珍妮的下落。”長辮子少女在前面引著他們走進房子裏,並且自顧自的說著話。

  “啊,對了。每天晚上六點鐘的時候,你們可以向我們任何一個人提出一個問題。當然,問題每天都在減少,畢竟活著的人也在逐漸減少。”

  長辮子少女嘻嘻哈哈的笑著,打開門,領高晏四人進入客廳。但在玄關處的時候,他們見到一個瘦骨嶙峋的小男孩蹲在鞋櫃旁邊,面對著牆壁。

  聽到開門聲,他忽然抬頭,沖著玩家們齜牙,面目頗為猙獰,滿嘴牙齒好像碎裂了一般,佈滿裂縫,看上去詭異又恐怖。

  長辮子少女嚇了一跳,尖叫著威脅他:“夠了!圖尤爾,我要將你滿嘴的牙齒全部打碎!!你真是該死,為什麼死去的人不是你?!”

  圖尤爾?

  高晏挑眉,看向那個面目猙獰的男孩。

  長辮子少女將男孩驅趕回閣樓,接著又對眾人說道:“別理睬他——否則他會敲碎你們所有的牙齒,然後吃掉你們的骨頭。他喜歡任何堅硬的骨頭,真是糟糕的癖好。”

  楊棉摩挲著胳膊,低咒了一聲。

  陰陽怪氣,鬼怪好像也有點多,長辮子少女和男孩不像是‘器物’,但要說是NPC也太詭異了。除非他們都是boss,那麼boss未免太多了些。

  四人來到客廳,客廳裏還坐著13個玩家。

  高晏在玩家裏看到兩張熟悉的面孔,唐則和俞小傑。雙方頗為驚訝,但也沒有立刻就相認,而是聽著長辮子少女的規則宣佈。

  長辮子少女:“那麼,歡迎你們來到珍妮和瓊的家——哦,珍妮和瓊就是一個失蹤、一個死去的雙生姐妹,她們也是我的姐姐。”她聳聳肩膀,滿臉無所謂:“我需要提醒你們,時間只有六天。還有,別去招惹我的父母、弟弟和妹妹,他們可不像我這麼好說話。”

  有人舉手問:“每天六點鐘一到,我們就可以提問題,那麼今天也可以嗎?”

  長辮子少女微笑:“是。”

  又有人陸陸續續用不同語言詢問問題,而長辮子少女都回答他們的問題。而當第一個問問題的玩家再次提問時,得到長辮子少女的回答:“抱歉,您的問題已經用完。”

  這名金發藍眼玩家猛然扭頭看牆上的時鐘,此時已經六點二十分。

  顯然他浪費了一個問題的機會,而長辮子少女知道,卻不提醒。當然其他玩家在發現長辮子少女只回答‘是’或‘否’的時候就已經意識到,便沒有浪費機會的探聽出一些消息。

  而玩家中來自世界各國,所用語言各不相同。其中較為吃虧的,應該就是母語為英語的玩家,畢竟英語與國際接軌時日太久了。

  即使不會說,多少也能聽懂一些。

  反倒是中文,雖然也跟國際接軌,可語種實在太難,外國玩家幾乎很難聽懂他們的問話。

  而玩家中一共有五個華夏人,換句話說,他們不僅可以得到六個線索,也可以得到其他國家玩家的線索。

  唐則問:“姐姐在墓園失蹤了?”

  長辮子少女看向他,笑容詭譎:“我不知道哦。”

  高晏:“不知道?海龜湯遊戲中的回答,沒有不知道。”

  長辮子少女:“我就是不知道嘛,難道你要我欺騙你嗎?”

  高晏:“那麼就是規則錯了,或者你在撒謊。”

  “沒有哦~”長辮子少女歡快的說道:“你們只是問錯了人而已。”

  此言一出,玩家們臉色頓時變了。

  長辮子少女話裏的意思就是在說,玩家雖然每天都有一個問題許可權,但知道答案的,只有一個人。他們還必須找到正確的人詢問才能獲取答案,否則就是浪費了機會。

  怪不得一共十七個玩家,每天卻都擁有一個問題的機會!

  作者有話要說:褚狗:取個化名都是愛高晏的樣子。

  造謠還是不可取噠,好孩子不要學哦。

  這裏發帖造謠還是有原因噠,後面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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