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要臉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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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順守候在東宮妍春殿偏閣門口,呆呆立著,可心裡卻貓撓似的翻騰。
妍春殿是東宮舊殿,位置偏僻不說,又是在個老花園子裡,樹木繁茂,遮天蔽日。入了夏是個清涼幽靜之所,可平時裡就顯得過於荒涼僻靜了,到了冬日則越發顯得陰森陰冷。
然就是這樣一個幽暗角落,東宮裡苟且之輩卻多喜歡入夜後來此處幽會。
但現在行這等見不得人的苟且事的卻是為堂堂一國儲君的太子殿下和位居正二品中奉大夫定國將軍瑞王殿下。
一想到這兒他不由皺眉無聲嘆息,神色憂慮。
太子出身曲折,自小到大,皆出深宮婦人和內侍之手,唯一接觸過的男人就只有先皇和今上。一貫從小就是當皇子養大,也未有人教導男女之事。長大後又逢宮闈變迭,茫茫然成了太子皇儲。小小年紀就離開韋娘娘一個人到東宮居住。
身為先皇兩個最貼身親近的人,他們母子自然就是今上最提防忌憚的兩人。將年幼太子調離其母后身邊,何嘗不是今上的計謀。
太子一人在東宮,沒有了韋娘娘的保護,這三年來是受盡欺凌,處境淒涼。一開始要處處提防被人謀害。這皇宮裡,要人命的法子太多了。吃的用的穿的戴的,哪一處不能動手腳。不光要提防這東宮裡有人謀害,還要提防著朝堂上的明槍暗箭。要知道今上可是有一把的兒子,嫡母王皇后的兩個皇子晉王和瑞王就更是出類拔萃,才能遠在太子殿下之上。不立自己兒子立個侄子,就算今上不計較,難保沒有什麼別有用心自以為揣測了聖意的臣子來幫這計較。而這種擔憂,顯然是正確的。頭一年為廢立太子之事而上的奏摺足有一摞。兩派大臣你爭我吵的鬧得不可開交。雖然最終還是今上拿了主意,沒有廢掉太子。可畢竟今上也沒責備那些上書異儲的臣子。這一手直接導致其後三年,這種摺子還是陸陸續續的沒個斷。
廢是沒有廢,可太子在東宮卻明明白白的成了個擺設。掌握著東宮實權的是今上嫡長子晉王,這個不是太子的太子。晉王沒有任何授銜,只虛領個代東宮總領。這樣一個虛銜實權的所在,猶如一把明晃晃的刀高懸在太子頭頂,誰知道什麼時候會砍下來?
且晉王也非仁厚等閒之輩,這三年裡生生找了太子殿下許多麻煩,大大小小有理無理,直把殿下當個軟柿子任由捏挫。
內憂外患雙重壓力之下,好端端一個本來意氣風發趾高氣昂的皇子就生生被折煞成了個懦弱膽小,貪生怕死的太子。
太子殿下也不是個生來就窩囊的人。當日宮門事變的時候,還是這小小的軀體抱著護著韋娘娘,簌簌發抖之下卻挺立不倒。
死不過是瞬間的衝動,可三年的等死,卻是一千多個日日夜夜的翻覆折磨。
磨的人沒有棱角,沒有激情,也沒有了雄心壯志,只求平平安安活下去一個卑微念頭而已。
有時候想想,這也好。倘若太子殿下奮發向上積極進取,恐怕也活不到如今了。
沒有了志氣卻有了活下去的韌勁,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
這三年來,為了討好晉王,太子殿下親自做羹湯不算,還任由取笑狎戲。然而如今來了瑞王,卻是個越發得寸進尺的主。
晉王在時,雖然也肆意凌辱,但總算還在不離倫常。但現在眼見瑞王的所作所為,豈止是狎戲取樂,簡直要置倫常於無物。說起來,到底是堂兄弟,怎麼能……
再說了,也不止是堂兄弟,這樣胡鬧下去,萬一有了閃失可真是給皇家臉上蒙羞。
可這事,這事他怎麼勸呢?
勸瑞王?想都別想。瑞王知根知底明知故犯,是鐵了心的膽大放肆。
勸太子?怎麼勸?他怎麼和太子說這男女之事?
勸了又能如何?
瑞王不會罷手,太子又如何能抵抗?
抵抗了又如何?
且不說會不會成功,成功了又如何?得罪了瑞王,太子殿下的處境只怕更加堪憂。
如今晉王之勢已經不可阻擋,倘若再失去瑞王的支持,太子將如何自處?
要臉還是要命?這真是個別無選擇的問題。
妍春殿殿門緊閉著,繞過正堂一直走不過四五步,就是內殿。巨大的屏風擋著,裡面簡單的桌案床榻鋪設。
雙層的茜紗床幃落著,裡面人影綽綽,看不真切。
偶爾裡面動一動,那薄薄的茜紗也隨著抖一抖。
輕語淺笑,鼻子裡淡淡懶懶的呢喃,擋不住也掩不去的綿綿春情。
檀口微啟,軟舌慢卷,纖指輕繞,衣帶廝磨,髮絲糾纏。
衣衫輕解,髮髻微亂,嬌人懶洋洋臥趴在錦枕上。
阮芳甯屏息,手指捏著衣領,緩緩的往下拉。
過了肩,露出背,層層疊疊包裹著的明黃細絹。
啞然失笑,這是裹肉粽呢。
「你就不疼?」手指挑了挑那明黃細絹。
「哎呦。」那人眉一顰,捂著胸口低著頭慢悠悠叫喚一聲。
抿嘴,他一把撈起人翻轉,拉開僅僅還繫著一點點的衣衫,讓那胸膛全然展露在眼前。
手指撥弄幾下,想找到細絹的頭在哪裡。
「幹什麼?」阮丹青瞪著大眼問,細白手指有氣無力的抹他的手。
「解開這老什子。」
「為什麼?不這樣,我就露餡了。」皺著眉,理直氣壯。
「再裹下去,你就要沒餡可露了。」阮芳甯瞪他一眼。
在腋下找到了那個玉石扣子,解開了就拉細絹。
阮丹青一把扯住綢帶。
「不要不要!裹一次很麻煩的。」
「放手!」阮芳甯豎起眉瞪眼喝了一聲。
懶得理他,都到這時候了,都躺在他身下了,還拖拖拉拉的。他要看就看。
扁著嘴,阮丹青委屈的鬆開手。
「起來點。」阮芳甯一手拽著那細絹稠帶,一手攬著他的腰從榻上撈起了些。
手肘撐著,那人撅著嘴耷拉著頭。
懶得理他。阮芳甯咬了咬唇,額頭上一層細汗,心裡莫名一陣燒撩。
手卻沒停,將那一圈又一圈的絹帶繞開。
細絹下的肌膚被一直緊勒著,紅紅的一道道痕跡,凹凸不平。
越往下解他眉就皺的越緊,最後使勁一拉,將手裡抓著的那一把絹帶扔在一邊。
真是沒料!
伸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他心裡咒罵一句。白燒撩他了。
好端端雪白馥軟的身體硬給他勒成了這副德性,糟蹋了!
一把將人推到在榻上,手掌貼上去,揉了揉。
「哎呦,好疼!」細白的手指用力一推他,腳還踢了一下。
疼?他低頭看。
怎麼不疼,天天勒著,都快掐沒了。
十四了,夠大了,可卻沒半點料,虧了虧了!
眉一皺,手不知輕重又揉捏幾下。
「哎呦,哎呦。」眯著眼,水汽即刻浮了上來,扁嘴委屈看著他。
「怨你自己,勒的!」惡狠狠罵一句,可心到底還是軟了,這次只是撫著,不再揉捏。
捏不起來也揉不出來,太平了,太沒料了。
天天吃青菜豆腐,寡淡的好似和尚尼姑,哪裡還能有料。看來以後得督促著使勁吃豬蹄膀了。一定要養得凹凸有致,捏起來綿軟有料為止。
眯著眼斂著眉,心裡暗自決定。
熱乎乎的手掌輕輕來回的撫著他的胸口,這感覺怪異的很。
剛才被揉捏的時候,真是疼。平時他自己都是不敢碰的,每次都咬咬牙狠狠心的裹了。其實連看也不大忍心看,勒得這幅樣子,他自己也很心疼。
可有什麼辦法,疼總比沒命好吧。
不揉捏,只是這麼暖融融的撫著,感覺漸漸的安逸起來。
那凹凸不平滿是紅痕的胸膛彷彿在大大的手掌翻覆的燙貼下被熨平了,身體也漸漸的舒展開來。
就是不知怎麼的,臉莫名其妙有些紅。
「不疼了吧?」阮芳甯嗓子啞著,低低問。
「嗯。」老老實實點了點頭,阮丹青手斂下眉,微閉著眼,伸手撫了撫臉,然後就自在的攤開手腳,挺著胸膛享受那舒服的撫摸。
阮芳甯看他這副心安理得享受的模樣沒來由就是一肚子氣。
也說不清楚自己在氣什麼。
這副享受模樣不正說明了這窩囊廢對他的信任和交心,而且也是肯定了他的撫弄讓他很舒服。按說是好事呀。
可他就是覺得氣。
這窩囊廢還真是心安理得,沒半點羞愧和扭捏。
倘若今日不是他,是別人,他是否也享受的心安理得?
不好說,不好說。
沒心沒肺的,看了就來氣。
「太子到是好享受吶。」沙啞開口,他手用了點勁,揉捏了一下。
「哎呦。」軟綿綿懶洋洋的叫了一聲,阮丹青睜開眼看了他一眼。
「那我也給瑞王你摸?」懵懵懂懂的提議。
阮芳甯心頭一蕩,背上刷的就浮起一層熱汗。一雙眼睛直勾勾盯著那雙懵懂大眼。
見他不說話,以為是默認。
阮丹青嘴一抿,伸手一把摟住他的背,翻身將他壓倒在床榻上。
細白手指解開他領口的金扣,將衣衫扒拉開。
敞開了內單,他瞪著,嘴微微張開,一臉詫異。
漸漸的,那粉面烏眸浮起一陣羨慕之色。
「好羨慕,瑞王不要裹。」他嘟嘟囔囔低語,手指撫了上去。
阮芳甯忍不住撲哧笑出聲。
他裹個屁啊,他是男人。
手指撫摸著他的肋骨,彈琴似的撥弄著那一根根骨頭,薄薄的指甲刮搔而過,一陣陣刺癢。
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頭髮都忍不住要豎起來了。
「這個和我一樣。」興沖沖叫起來,細白手指撥弄了幾下。
阮芳甯腦子一陣懵,手動了動又頹然放下。
算了,男女之事上,這窩囊廢基本就是個白痴,他就還是省省力氣,不掐他脖子了。
那手指還在那裡撥弄,薄薄的指甲還掐了幾下。
沒忍住,這次他伸手打開那雙輕薄手。
「你也這次弄我的呀!」不服氣,阮丹青撅著嘴斥責。
「我還幹了別的,你到是也幹點別的。」阮芳甯瞪著眼,低喝,髮跡線上一圈的汗珠。
「噢!」懶洋洋應了一身,那嬌小的身子伏來下來,細細的胳膊枕在他肩頭,一雙薄皮纖手在他身上撫摸起來。
「你搓牌吶。」他悶哼著抱怨。
「我搓衣服。」那腦袋挨在他肩頭,懶洋洋反駁。
前世欠他的,前世欠他的吶。阮芳甯閉著眼自我安慰,手臂摟著阮丹青的腰,撫摸著他的背。
指腹略過那道道勒出的痕跡,心裡不忍。
得給他想想辦法,再這麼勒下去,這副好身子要毀了。
「原來也就是胸比我平點,其他也沒差。」那腦袋又懶洋洋說道。
不理他,阮芳甯自我暗示,理他胡言亂語你就是和自己過不去了。
「哎呀!」突然那腦袋叫了一聲,嬌小身子彈跳起來。
怎麼了?他睜開眼,身體也一彈而起,以為發生了什麼事。
「這是什麼?」阮丹青瞪著眼,手指一戳叫起來。
阮芳甯順著他戳著的看向自己腰下兩腿之間。
要被他氣死了!他閉了閉眼,胸膛起伏幾下。
「這是什麼?瑞王。好奇怪!」那人等不到他的回答,已經直接伸手去摸,一邊摸還一邊亂叫。
「哎?這我沒有吶?這是幹什麼的?」那隻手是越來越放肆,越來越過分。
「摸摸摸,摸你個頭。你自己負責!」一把拽到他,阮芳甯低吼一聲,將他壓在身下。
烏黑大眼睛巴眨兩下,不解看著他。
「那到底是什麼?」
阮芳甯洩氣,頹然仆倒在他身上。
氣死了,要被這個白痴氣死了。
無知者無畏!古人誠不欺他。
從他身上跳起,他一把解開自己的褲子,脫了個淨光。
躺著的阮丹青瞪著他,嘴巴越張越大,眼珠子都快突出來了。
這模樣太傻了,不過……真可愛。阮芳甯無奈暗想。
捏起他的手,往自己腰下伸出,緊緊包裹住。
「瑞……瑞王……」結結巴巴開口。
「閉嘴,做事!」他低喝。
扁著嘴委屈著不言語,小手被他帶著,芊芊十指纏繞著,撫慰著。
他嘆息。
他需要的更多,更邪惡,更徹底。
可是不行,這窩囊廢到底還是太嫩了。
連個真正的女人都算不上。
十四歲了,卻連天葵都還沒來。虧得他小時候那麼能吃,都吃到狗肚子裡去了,白養活這麼大個人,要緊東西都沒養好。
得給他好好補補,不然就廢了。
側躺下,將人摟近懷裡,手依然帶著指引著那雙纖手,做那些能讓他覺得舒服的事情。
眯著眼,看那顆腦袋伏在自己胸膛。
低頭看,好傢伙,那雙大眼睛結結實實盯著自己腰下,看的那叫一個認真。
他心裡有氣,可又發不出。
被那雙大眼看的渾身燥熱難當。
前世欠他的,今世要這樣在他手裡受折磨。
懊惱想著,手指用力捏了幾下他的屁股。
「哎呦。」又是懶洋洋軟綿綿的叫喚,聽的越發來氣來熱。
「瑞王,為什麼這麼硬?」
「閉嘴,幹活!」
「瑞王,你滿頭汗?怎麼搞的?」
「你閉嘴!」
「哦!」
「我和瑞王還真不一樣呢,瑞王……」
「你,給我,閉嘴!」
「哦。」
喘息著,一把拽住他的頭髮,將那張粉面面朝自己。
烏黑大眼清澈見底,沒有絲毫情慾,全是懵懂好奇。
這窩囊廢真是沒心沒肺,油鹽不進,他真要被氣死了。
按下那腦袋,吻住朱唇。
舌頭探進去,糾纏不休。
阮丹青閉上眼,和他深吻。舌頭繞著,纏著,捲著,彼此舔拭逗弄。
阮芳甯幾乎沉醉。
這條小舌,可是能把櫻桃梗打結的舌頭。一條天生適合接吻的舌頭。
這窩囊廢,天生適合情慾。
這樣的好嬌人,他怎麼捨得放過。
粉面浮起霞色,清澈烏眸有了異彩,阮芳甯滿意的看著懷裡的人也沾染情慾。
總算不是他一頭熱了,不然真是丟份。
「別停,繼續幹活!」鼻尖頂著鼻尖,他狹促一笑,催促。
「噢!」那人老老實實的應了,手指靈巧的不像是第一次幹這種事的。
浪潮洶湧襲來,他一把將懷裡的人按倒在床榻上,腰一挺,將灼熱體液盡數射出。
被迫攤開手腳仰躺在榻上,阮丹青撅著嘴,頭微微抬起,看著自己光裸胸膛上那一灘體液。
「瑞王?這是什麼?」好奇的問。
「你,給我,閉嘴!」阮芳甯腦門上那根筋來回抽動一下,眉一皺臉一黑,沒好氣的低吼。
鬆開那人的手臂,他跪坐在他榻上,眨著眼,感受著身上激情過後那股懶洋洋的餘韻。
「噢!」委屈的扁了扁嘴,阮丹青伸出個手指,往自己胸膛上沾了沾那體液,湊到嘴邊,用舌頭舔了舔。
阮芳甯就在他身邊,瞪眼看著。
腦子裡轟一聲,鼻子一熱,一大滴血就這麼流淌了出來,砸落在淺色的錦被上,綻開一朵鮮紅的血花。
「瑞王!你……流血了!」阮丹青伸著那根手指,叫起來。
「你,給我,閉嘴!」阮芳甯再也忍不住,大聲吼叫起來。
要死了!真要被他氣死了!
前世欠他的,絕對是自己前世欠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