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正式的交鋒

　　幻騎士的身影消散，未來的首領不知道他是已然死亡，還是像曾經的那次一樣只是逃走了，不過無論如何都在此刻都沒有太大的關係，他已經完成了這一段時期的目的，站在了終點。

　　“沒想到你可以打敗那個幻騎士，這是我的計算失誤——澤田綱吉。”入江正一從黑暗中緩緩走出，身後跟著兩位粉色長髮的切爾貝羅。未來的首領平靜地注視著三人，隨後將視線轉移到研究室一邊的透明墻壁裡。

　　與曾經記憶中的一樣，一同前來的同伴們都沉睡——或者昏迷在那裡面，雖然都帶著傷，但是顯然沒有生命危險。

　　——大概算是全員完成訓練任務？

　　未來的首領在鬆了口氣之餘，仍舊有些擔心。雖然在戰鬥開始前已經對他們說明了白蘭的能力和將他們帶到這個時代的原因等問題，但是眾人對於這次戰鬥的目的只是停留在摧毀密魯菲奧雷重要基地，摧毀圓形裝置的層面。未來的首領擔心他們不願意接受這一切的努力、經受的痛苦只是一場被精心策劃的訓練，就像曾經的他一時也無法接受那樣。

　　——任誰也不會願意被欺騙，無論那理由到底是什麼。

　　“就像你看到的，那面墻壁是由納米材料構造的。在那種無法逃脫的地方用催眠瓦斯讓他們沉睡，如果敢輕舉妄動的話就改用毒瓦斯。”入江正一推了推眼鏡，慢條斯理地開口。

　　未來的首領很配合地沒有一點動作。

　　入江正一對著切爾貝羅擺了擺手，切爾貝羅會意，掏出手機，發出將催眠瓦斯切斷的訊號。很快，眾人紛紛甦醒，看到研究室內的景象，紛紛激動了起來。

　　“你們的生命現在掌握在我們手中，現在我有話要說，你們能不能安靜一點。”入江正一神色平靜地開口，將勝券在握的理智型反派BOSS演繹地淋漓盡致，“而且你們也該注意到了吧？你們的戒指和匣兵器，已經全都被我沒收了。”

　　“澤田綱吉！用你的手把裝置破壞掉！快！”砸著透明的墻壁，拉爾大叫了出來，其他人也立即想起了此行的目的。

　　聽著眾人的叫喊，入江正一冷漠地挑起嘴角，“真是的，對你們的無知我感覺非常的無語。如果把裝置破壞掉，頭疼的該是你們啊。”抬起手，指著實驗室上方白色圓形的裝置，入江正一表情嘲諷，“在這個裝置裡面的，是被十年火箭炮打中與你們對調而消失的——這個時代的你們啊！”

　　雖然相同的事情未來的首領曾經說過，但是由自己人說出口與由敵人說出口的效果明顯是不同的。聽著入江正一給其他人做著七的三次方的基礎知識普及和眾人憤怒的指責，未來的首領抬頭默默看著圓形狀之內隱隱綽綽的投影，卻似乎覺得……少了點什麼。

　　——少了什麼呢？

　　“接下來就交給你們了。”入江正一推了推眼鏡，結束了關於白蘭與七的三次方的談話，隨後微微側身，示意切爾貝羅的兩人去將未來首領手中的大空指環拿走。

　　“不要把指環給他們，十代目！不用管我們！幹掉他們！”

　　“反正拿到大空指環後他們一樣會把我們殺掉，不要顧及我們！”

　　同伴們將生死置之度外的表現，讓未來的首領一陣針扎般的心痛，被真心相信著，卻利用這種信任布局的他，實在是壞透了吧？不過，既然是早已決定的事情，雖然歉疚，但是未來的首領不會有絲毫的後悔。

　　緩緩褪下手指上的戒指，放在手心，未來的首領直視著謹慎向他走來的切爾貝羅，餘光瞥見將手悄悄伸入懷中的入江正一。

　　就在切爾貝羅的兩人將全部精力放在未來的首領身上，背部毫無防備地坦露在入江面前的時候，入江正一動手了。

　　癱倒的切爾貝羅，因為終於完成任務而脫下密魯菲奧雷制服雙膝顫抖坐在地上形象全無的入江正一，突然的情勢逆轉讓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除了已經知情的未來首領、Reborn和斯帕納。

　　走到入江正一面前，未來的首領向他伸出手，微笑，“辛苦了。”

　　“……啊啊，終於結束了……”入江正一苦笑著捂住肚子，抬手握住未來首領的手，借力站了起來。

　　“剩下的就由我來說明……”

　　“不，還是我來吧，凡是也要有始有終不是嗎。”入江正一打斷未來首領的話，虛弱得擺了擺手。

　　“……到底是怎麼回事？！”敏銳的拉爾從未來首領與入江正一的互動中察覺到了什麼，不由惱怒地瞪大了眼睛，厲聲質問。

　　“這些事情都是這個時代的澤田綱吉和我等少數知情人策劃的。”深吸一口氣，入江正一開口，若有若無地撇開了未來首領在其中的關係，“後來，來到這裡的十年前的澤田綱吉無意間發現了這個策劃，嘗試著與我聯繫探求真相，卻終於被我說服，同意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前提是我必須保證你們的生命安全。當然，即使他不說，我也會這樣做的。我的目的是鍛煉你們，如果錯手殺掉的話就太糟糕了……唯一在我計劃之外的是幻騎士，幸好沒有出大問題，還被澤田綱吉幹掉了……”

　　怔怔地看著將他的責任完全推卸掉，將全部人的怒火集中在自己身上的入江正一，未來的首領剛想開口反駁，卻被斯帕納按住肩膀。

　　“既然是正一認為這樣是正確的做法，就按照他的想法來吧。”側頭，貼在未來首領耳邊輕聲開口，斯帕納語調平靜。

　　“的確，阿綱，你是這一群人的核心，你與你的家族成員們絕對不能出現任何隔閡——起碼在此刻絕對不能有，入江正一這樣做是正確的。”Reborn拉了拉帽子，半透明的3D投影在研究室因為儀器輻射原因有著略微的扭曲，“剛從我看到你一直在盯著圓形裝置，發現了什麼問題嗎？”

　　知道Reborn只是想要將他的注意力從目前的情況中扯開，未來的首領沉默著咬了咬嘴脣，仍舊看著大聲與眾人爭辯的入江正一。

　　“蠢綱。”Reborn的聲音放大了些許，帶著警告的意味，未來的首領終於移開視線，抬頭看向圓形的裝置，“我只是覺得那裡面有些不對勁……你們找到哪個是十年後的我了嗎？”

　　未來首領的聲音並不大，但是一出口，原本吵成一團的眾人卻猛然悄無聲息。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白色的圓形裝置內，企圖從那其中模糊的影像中尋找到十年後澤田綱吉的影子。

　　——然後，完全沒有結果。

　　入江正一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

　　“喂！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這個四眼！前面你算計我們的事情暫且不提，你把未來的十代目弄到哪裡去了？！”一把抓起入江正一的衣領，獄寺低吼著，恨不得將入江炸成碎片得憤怒。

　　“不要問我啊！我也不知道！”入江正一略顯驚惶地抓著自己一頭亂七八糟的紅髮，然後似乎想到了什麼一樣瞪大了眼睛，“除了我，能夠做到這一點的只有白蘭先生了……難道說是他……”

　　“是我吆，小正?”

　　彷彿是應和著入江正一的話一般，輕快的聲音瞬時間響徹整個研究室，輕佻上揚的尾音，是澤田綱吉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忘掉的。

　　白色頭髮的青年笑眯眯地出現在眾人眼前，雖然只是3D影像，但是那種震懾人心的感覺仍舊沒有半分消褪。

　　紫羅蘭色的眼睛笑得幾乎眯起來，柔和的視線先是釘著表情驚懼的入江正一，隨後環視了一圈研究室的眾人，最後停在了未來的首領身上。

　　即使告誡自己平靜，金棕色的眼眸裡仍舊無法掩飾地跳動著怒火，但是顯然，未來首領的表情完全不會影響到白蘭的好心情。

　　“我終於等到這一刻了，小正的動作真是太慢了，讓我等了好久呢……”白蘭的嗓音裡似乎有幾分撒嬌般的抱怨，“不過，等了這麼久應該是值得的吧？——親愛的綱吉君?”